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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尾闻言,心知这位就是龙婆婆,忙道:“给龙婆婆请安,正是有尾。”
龙婆婆看看有尾怀中的两本册子,一笑,问道:“咱们火龙宫最主要的几项差事你可都看过了?”
“有尾粗略看过了,晨起喂马,洗涮马厩,整理草垛,清洗马匹等等。”
“是否觉得工作繁重?”龙婆婆一边问,一边上前从有尾手中取回了两本册子,接着往外走去。
有尾在后面小心翼翼跟着,心想:她是否故意将这册子置于如此显眼处,让我自己取来看过,想要让我知道日后必不轻松,先给我个下马威?
“工作确是繁重,然有尾不怕辛苦。能在知日宫中得此差事,倒也比之前穷苦潦倒为人所欺好太多了。”有尾答道。
龙婆婆不再答话,回头看看有尾,倒是把自己的速度放慢下来。
待两人进得马厩一边的堂中,龙婆婆便将有尾让在座位上,微笑看着有尾,“这火龙宫有十几位小厮,居于离此地不远的院落。很多杂事重活他们代劳,老身年事已高,但好马之心不老,所以很多马匹的侍弄活计还是由我亲为。其实无需你事事皆做,毕竟你每日只要午时到达,每天两个时辰就好,不如你来选选,看看你喜欢做些什么?”
有尾看龙婆婆一脸和善,言语中也不倚老卖老仗势压人,且日后还能跟那么通灵性的火龙驹相处,心下自是欢喜:“有尾喜欢马,所以任何跟火龙驹相关的活儿都愿意做。来到这火龙宫,自是听从龙婆婆安排。”
“好,那不如你就每天过来帮我收拾下草料,如有需要再来给小马驹进行清洗,之前听你所言,每月两次的放马你可也愿意做?”
“愿意愿意,有尾再开心也不过。”有尾当下应着,心中想道,若能骑火龙驹翱翔于知日宫之上,或可探得些许新消息。
当天在龙婆婆的指点下,有尾就已开始了在火龙宫的活计。
之后的几天,有尾倒也不再需人催促,甚至每天不到午时就早早赶到马厩去探望火龙驹。这些马儿毕竟仙家之物,极通人性,每每有尾快出现之际,它们都异常快活;有尾一现身,马儿们皆会嘶鸣跟其打招呼。有尾深感跟它们相处起来,可放下机心,无需防备,甚是轻松。
这一日,正是到了火龙宫放马之时,因是第一次,龙婆婆便决定同往,一来告知有尾放马大概路线,免得她扰了宫中他人清修,再来因马匹数量众多,龙婆婆担心有尾毫无经验无法驾驭。就这样,龙婆婆将她那银白色粗麻花辫又绑紧了些,一个飞身跳上身边一匹枣红大马,“此乃头马,老身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飞将’。”龙婆婆拍拍马头,轻唤一声飞将,身下火龙驹前蹄一曲一跳,似是应和。有尾见状,忙问:“婆婆,那有尾是否可以自己择马?”
龙婆婆闻言,颔首微笑。
有尾得令,在马厩中往来绕了两圈,似有些举棋不定,“厩中匹匹皆是马中将军,仙界神品,有尾倒真有些难做抉择。”一边说着,有尾一边伸手牵过了她第一次来到马厩时就一眼相中的那匹纯白火龙驹,有尾将手掌竖起,这白马便又将头探过来在有尾掌心摩挲,煞是可人。
“你这丫头,想必早就挑中了吧?”龙婆婆爽朗一笑,“倒有眼力,这匹亦是宫主最爱,每每有其仙友到访,定是要牵出让他们观摩。”
有尾将面颊贴上去,感知马儿的温暖,“却不知宫主是否赐名?”
“老身曾凑巧一次听宫主面对此马,轻唤过一句‘燕乐’。”
“‘燕乐’?”有尾轻声道,“不是狂心贪燕乐,年来白发满头新。”言毕,有尾已是跨上马背,“燕乐,今日且让我瞧瞧你的本领。”
身下白马抬起前腿,嘶鸣一声,甚是飒爽。
龙婆婆一看,微微一笑,双腿一打,那飞将即刻奔了出去,见此情状,厩中其他火龙驹亦是一匹匹有灵般的跟随其后。有尾的这匹燕乐不疾不徐,等其他马匹已经飞奔而出了,这燕乐又长嘶一声,唰地迈开马蹄。有尾坐在其背,感知其律动,心叹:果是好马!
这百匹火龙驹其势如虹,齐齐奔至火龙宫前的空阔之地,之后依次将前蹄一收,后蹄一蹬,便已腾于半空。有尾见此心中稍有担忧,将眼一阖,不想这燕乐速度之快,有尾再睁开眼睛,却见自己身边空无一物,已是行在天上。
有尾不顾身边呼呼风声,往前望去,见龙婆婆身形矫健,那根麻花辫竟已随风飘了起来,其姿洒沓,有尾见状,更觉心下开阔,将上身又再伏低,催马向前。
少顷,有尾见不远处似有一峰,此时身下燕乐速度有所放慢,缓缓贴近那山峰。到得近前,有尾方才看到那峰上有一宫殿,殿门紧闭,门上方匾额书烫金三字:怀橘宫。有尾这才明白,原来此地正是弄无悯寝宫,难怪燕乐放慢速度,又绕着此峰来回几圈,想是心中念着主人。
有尾正想让燕乐再靠近一些,她也好近处观察下这怀橘宫景况,却不知为何,燕乐似是听了召唤一般,突然转头飞离怀橘峰,一头向山峰之下扎去。有尾不知何故,抬头四顾也不见了龙婆婆跟其他火龙驹踪影,心中不安,手中更是攥紧缰绳,试图阻住燕乐继续向下,然而燕乐却如同着魔一般不听指挥,离开怀橘峰后便一直向下向前飞去,带着有尾穿入一片白雾。有尾进了这雾气之中,发觉连身下燕乐都不能得见,正想此次如何脱困,一时情急也无计可施。一人一马这么不知方向不知缘由的往下飞了约摸一刻时辰,有尾耳边听得哗哗水声,见身边迷雾已散,而今燕乐正沿着一条江水向前,飞得很低。有尾又左右看看,发现两边皆是光滑峭壁,心中一动:这莫不就是他们说过的肥遗江?想来弄无悯的居所跟贯日崖相邻,贯日崖之下即为肥遗江水,这燕乐是带我来尝了尝从贯日崖失足坠落的滋味么?有尾苦笑着摇摇头,低头看向身下江水。
“人说这肥遗江可攀岩壁行虚空,如今看来,却不知究竟何意?”有尾心道,突然间,这江面上似有影像现出,初时看不真切,待得燕乐开始往上攀飞后,有尾再一看,大惊,这肥遗江上呈现的正是弄无悯面容。
“难道他施术于江,要时时留意我行踪?”有尾更是疑惑,“这又何必?他堂堂宫主,若想得我行踪消息,自有大把宫人抢着回报,何须如此?”
有尾转念,“不对,他定是不想旁人知他所想,如此诡秘之举,那兀不言说的金乌丹,或许跟我真有关联。”
有尾思前想后,觉得头绪纷杂不得要领,而此时的燕乐已经慢慢飞至崖顶,有尾再想看看那肥遗江水,视线早已被重重白雾所遮,“若他想暗中观察于我,以他法力,又怎会露出面容让我瞧见?这毫无道理。”有尾心中猜测各种可能,不觉身下燕乐又在高空纵蹄而飞,不消多时已追上了龙婆婆他们。
等所有马匹行了一圈回到火龙宫中,已是一个时辰之后。有尾难抑心中疑惑,强颜跟龙婆婆别过,便急急回了敛光居中。
掐指算来,弄无悯闭关制丹已一月有余,想来近期也会出关。却不知他是否真能制成灵丹妙药;而那金乌丹到底是何来路,现又身在何处;这知日宫跟愚城难道真要因为金乌丹兵戎相见,如若那天来临,仙妖之争鹿死谁手;藻圭镇上帮助苍文之人究竟是敌是友,是何势力?
有尾被无数问题扰的不胜其烦,连晚膳都不想动筷,又因思虑过多,头痛难忍,不得已,只好早早上床歇息。
第七章:犹寒乍暖时 … 第二十六话()
可惜这一觉还没睡踏实,便被一莽撞小厮惊扰了去。
有尾正欲发怒,不料却被来人抢了先机。
“火龙宫草料房走水,现差我请你过去。”小厮口气很不耐烦,听着倒像是来拿人的。
“你们知日宫人就是这样子‘请’人么?”有尾冷笑道,却也不再和他多说,多披了件衣便随他去了。
到达火龙宫时,有尾见龙婆婆正在堂中主位静坐,边上站了弄琴弄墨二人。
“婆婆,却不知此火何时而发,因何而起?那马儿可好?”有尾其实心中惦念那些火龙驹,这才连夜赶来。
龙婆婆开口道:“早跟你们讲了,这丫头是否真心爱马,老身一眼便知。爱马之人怎会办出这等纵火之事?”言毕,龙婆婆看着有尾,微笑道:“马儿无恙,本也不是大事,草料烧了,再置办便是。”
弄琴也不敢多言,恭敬道:“龙婆婆所言定有您的道理。不过此事毕竟蹊跷,自是所有相关人等均要问询一番才好交代。”
“跟谁交代?宫主又不会为了这等小事计较不休。”龙婆婆也是直来直往的脾气。
有尾心道:看来自我入宫,这弄家两姐妹就刻意针对我。弄墨倒还好说,毕竟是个藏不住事儿的脾气,倒是那弄柯跟这弄琴我需得多加留心。
“却不知弄琴姐姐想要有尾作何配合?有尾必是知无不言。”
“你今日何时离开火龙宫?离开后去了哪里?”
“有尾约摸今日过了申时方才离开回返敛光居,路上因有些疲累,故脚程慢了,到敛光居时怕已是半个多时辰之后了。”
“路上可有宫人见到你?”
“有尾不知,当时只顾埋头赶路。但我在路上不曾见过他人。”
“没见过旁的人那就是没有人证明你所言虚实了。”弄墨插言道。
“若弄墨姐姐心疑有尾,何不推出些人证物证让有尾哑口?”
弄墨又要强辩,却被弄琴阻住,“并非疑你一人,你来之前,火龙宫边院的所有仆役我们也已尽数询问过了。”
“既是这般,我跟弄墨也就不多留了。”弄琴再道,“龙婆婆若有差遣,也直管跟我们姐妹说来便是。”
龙婆婆点点头,做个“请”的手势。弄家两人也不多留,扫了一眼有尾,便匆匆去了。
“婆婆,如今草料烧了,不知有尾可做些什么以保明日马匹无忧?”
“无妨无妨,草料房已让仆役清理过了,他们也已分头去置备草料,你莫要心忧。”
“这火倒是蹊跷,今日你我放马回来,你走了一会儿,便有人报我走水之事,却无一人得见罪魁,有仆役报我说走水之前似是见到天降火星数点,本以为眼花也没往心里去,谁知这弄墨丫头仿佛认准是你所为。”龙婆婆接着道。
“婆婆待有尾的好,有尾铭记。只是有尾刚来不久,便有如此祸事,有尾心中难安。”
“你这丫头就是想得过多,此事哪里与你相干?今日看你马上风姿,应是豪放不拘之人,怎么却说这般姑娘家扭捏之言?”
有尾闻言,也不再说话,只是两手一堆冲龙婆婆作了个揖,这倒是男儿之举了。
当夜有尾辗转不眠,旧题难解,新谜又出,却不知到底是自己偶然牵涉其中,还是此事本就针对自己。思前想后,最终脑海却是不断浮现在肥遗江面上瞥见的那一副面容,久久挥散不去,乱了有尾当晚整个梦境。
之后的几日,有尾还是每天早早去火龙宫侍候马匹。每天得以跟火龙驹相对,闲时跟龙婆婆话话家常,讨教些养马之道。有尾原想平淡度日,一切皆等弄无悯出关后再做计较,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