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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苦瓜的苦,不是焦糊米饭的苦,而是一种杀死味蕾的苦,掌门大人第一次服玄烨特制的药,一小碗,换算成现代单位是60毫升,喝完药他揪了片树叶在嘴里嚼,居然觉出和蜜糖分毫不差的甘甜。
苦到能让味蕾产生幻觉的地步。
掌门大人很能忍苦,每次喝药都一滴不剩,若不是姿态不雅,他甚至会如瓢把子一样伸舌头舔碗底。
苦够苦了,困自然也是困的。
九山派有一只通体火红的大公鸡,它很自信,而且自命不凡,就连每天啼鸣都比其他鸡更早,它要做世界上最早打鸣的公鸡。
所以黎明时候,雷打不动,都准时飞上老槐树枝丫,高傲而昂扬的叫晨。
掌门大人则与鸡同起,负重在山路上奔跑到太阳天空照,花儿对他笑的时候,才回来吃早饭。
饭后休息不上太多时间,就要被闻人姑娘捉去打。
如果说久病成医,那被揍多了必然变得会躲会挡。
随着被打的次数累加,赵青牛身体灵活性和闪避技巧也在悄无声息的增加着。
但事实上,这并没有帮助到他,闻人白鹿每天刺出数百下,赵青牛依旧一次也躲不过去,也依旧浑身酸疼。
唯一的不同,只是闻人姑娘握在杆尾的手往前握了七寸,比起数米长的黑木杆来说微不足道。
原来站在演武场最边上的掌门大人向前迈了一步,但比起和闻人白鹿间十数米的距离,同样不算什么。
然而武道精进如春起之苗,不见其增而日有所长,加上每六个时辰就偷喝系统养气茶,内外都是作弊一样的速度,赵青牛不知不觉间便到了后天二层的门槛之前,只差一步。
于是,掌门大人准备第二次出门。
出人意料的是,闻人白鹿听说后,便要随行,据说是要散散心,顺便把那张青色州会帖子拿回来。
赵青牛没听错,对于闻人白鹿来说,这确实是小事。
而且闻人白鹿是这样的云淡风轻,让赵青牛羡慕的紧,掌门大人很希望有一日能随口和别人说:“哥们儿特意去吃个包子,没想到是酸菜馅的,吃一半没胃口了,顺手一扔,砸死了天下第一高手……”
逼格啊同志们……境界啊大兄弟。
……
赵青牛很无聊的等待着,他早就能出发了,可师姐还没收拾好行李,掌门要出门,拎个包就走,毫无压力,但携带一个女人,就很麻烦了。
女人本身就是麻烦,只要是个女人。
赵青牛本以为,师姐大人会孑然一身,拎着那柄小楼一夜听春雨,就走。
但闻人白鹿忙了好久后,没带那锋名剑,只拎了一个巨大的包裹出来,赵青牛不敢去翻,但想也知道是一堆小杂物,没法拒绝,没法质问,带就带吧,但出于谨慎,有些事情,他还得冒死直言。
“师姐……你就打算这样出门。”
“有何不妥吗?”
“唉……”掌门叹了口气,循循善诱道:“师姐,你不觉得你太美了吗。”
“嗯…当然…是很美。”闻人白鹿没听懂赵青牛的意思,但也承认他说的很对。
“然而,这么美到师姐你这个地步,会让外面那些男人疯狂的,会有无数纨绔、无赖、青年、老头、隔壁老王,隔壁老孟,隔壁吴老二,死乞白赖的黏上来,甩都甩不掉,无穷无尽的麻烦。”
赵青牛很是担忧。
“是啊。”闻人白鹿深以为然,侧身从大包裹里掏啊掏,费力从包裹最里面拽出一个漆黑的鬼面夜叉面具,随手扣在脸上。
“这回好了,走吧。”
赵青牛:“……”完全更引人注目了!
他只好继续循循善诱:“师姐仪容千古无双,小小一个面具,掩盖不了你绝代风华的万分之一啊。”
这句话有点酸,有点绕,闻人白鹿反应思索了片刻,很诚恳、很真诚,又有些无奈的道:“掌门说的很对,可是又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我想……不如易个容吧”赵大掌门适时建议道。
在师姐点头后,他带着她进了他的房间,过了半晌才出来。
……
夏光比春光灿烂,赵青牛的心情也没理由不好,清秀的少年郎徒步走在山间的小路上,身后跟着一个女子。
粗服庸貌,肤色黑黄,五官平庸,还有点难看,个子虽然高挑,但身材有些胖,任谁看都是乡野丫头,要说浑身上下还有出奇的地方,那就是她的衣着很干净,眼睛也很干净。
但还是不好看。
惹山中樵夫奇怪的是,那个清秀青年时不时放慢脚步,想等后面女子跟上来,但那个不好看的女人,脚步看似缓慢,与青年间的距离竟不曾变过。
所以青年无论如何都没法凑近她,最后掌门大人干脆耍起无赖,回头朝她走去,到了身前又停下,仔仔细细打量。
啧啧赞叹,眼神惊奇,系统奖励的【换骨】道具太牛了,这易容效果毫无ps痕迹。
真正是脱胎换骨,易了一副皮囊,江湖上那些用鼠须猪皮棉花易容的所谓高手,都该羞死了。
而闻人白鹿的惊叹更在赵青牛之上,她从不知这位掌门师弟还有这般神乎其技的杂门手艺,结合李犬儿和王羊的讲述,赵青牛在闻人姑娘眼中,有了那么一点点神秘的意味。
但这并不意味赵青牛可以站在离她一米之内肆无忌惮的打量,他似笑非笑的惊叹眼神,让闻人师姐觉得自己仿佛一只什么奇怪的动物。
而她此时真的难看,这比被赵青牛盯着瞧更让她不舒服。
并不觉羞,但恼怒。
所以不再跟在赵青牛后面,径自丢下他一人向前走去。
脚下青草积叶被高妙真气震碎,留下一行蜿蜒脚印。
这种孩子气的举动,很难和闻人白鹿联系起来,赵青牛很是无辜的揉了揉脸。
当初易容时候,由于【换骨】的易容效果是随机生成,又不能让闻人师姐看到诡异的道具使用过程,所以便蒙了她的眼,假装倒腾半天才装作易容结束。
前几张脸,或有疤痕,或有胎记,师姐都嫌不够平凡,特征明显,试了三次才生成了这张平庸脸孔,她明明当时十分满意,此刻却又莫名不满了。
赵青牛实在无奈,最后想明白,当女人说不在乎容貌时,哪个男人信了,那死了也活该。
要知道,即便狐狸和女鬼,只要是母的,都特么有变成美人的习惯。
曾经有个古人叫蒲松龄,国考时申论大题格式错误,因此落榜,便摆茶摊收黄段子为生,其中有一段是这样写的
”书生见一狞鬼,面翠色,齿巉巉如锯,铺人皮于榻上,执彩笔而绘之。已而掷笔,举皮如振衣状,披于身,遂化为女子,尽态极妍。”
41。画皮(中)【明天三更,求推荐票】()
下山之后,行路几个时辰,第二次来渭塘镇,赵青牛熟门熟路,直接带闻人白鹿在最好的客栈,开了两间房,门派领导,带着女同门,出差,还开房,你说这事多有意思。
这家客栈的掌柜居然认识赵青牛,笑脸相迎,亲自带他和闻人白鹿看了两间上房,招呼的非常热情,言语间还把他当成大刀门的四当家,看来胡三的公关做的很好,即便死了几个人,也没有把事情闹大,没让赵青牛担罪。
想到这些,掌门大人表示满意,爽快付了定钱。
闻人师姐在跟在一旁,默默无语,平凡无奇,但掌柜看赵青牛面子还是招呼道:“四爷,这位姑娘是……”
“咳咳……她是……”当赵青牛还在措辞,闻人白鹿便冷淡吐出两个字:“婢女。”
笑意盎然的赵青牛脸色霎时一僵,苦着脸看了眼师姐,对方却淡然平视,并不看赵青牛一眼。
掌门大人只好顺着她的话说:“是……这位姑娘是……我的婢女……名叫……”
“小翠。”师姐再次插嘴。
赵青牛无奈点头……
客栈掌柜赶紧捧赞“好名字,这姑娘长得也很好……”
赵青牛拍拍对方的肩膀,诚恳道:“掌柜,过奖了啊,太过奖了……”
说来也巧,稍仔细一看,便觉得对方有些眼熟。
不确定的询问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哟,四爷你好记性啊,必须见过啊,就前些日子,富贵赌坊茅厕门口,一起排队时候,是你指点我去墙角撒尿…嘿,别说,您真是高人,…就是有经验……”
“行,行了,知道了,知道了。”赵青牛赶紧打断他,这不是啥光彩事情。
但这位土财主是个话唠,见赵青牛还记得自己,便打开了话匣子。
“就您那九山牌和斗地主,我现在也玩了,特会记牌,甭看渭塘镇不少人都玩,但老哥我绝对也是高手啊……忘了介绍,鄙人姓宋,宋珠兴……啊哈哈”
“好好,宋老哥幸会幸会,既然大家都是熟人,那房钱是不是给打个折。”赵青牛总是抓住一切可占便宜的机会。
话唠掌柜也爽快:“那没问题啊,兄弟你开口了,还能不给面子……这么地吧,你再给我讲讲那个九山派,不管你住多少天,房钱我只收一半……”
“斗地主当然特好玩,可不瞒兄弟你说,我打小就爱听江湖故事,而且尤其是你在赌坊讲的那个……九山派的故事,
哎哟,可是太勾人了,但兄弟你就只在每次赌桌上说几句,听不过瘾啊。”
宋掌柜眼神特幽怨,赵青牛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干巴巴的笑问:“是……也就是随口胡诌,江湖流言,当不得真,我也就是道听途说…胡说八道,难为您这么喜欢…”
“哎呦喂,那可是太喜欢了,尤其喜欢那段,绝色师姐痴恋九山掌门……您有一次在赌桌上就说了一半,我可一直惦记着呢……”
面对着宋珠兴灿烂笑脸,赵青牛都能感觉到背后的师姐在盯着自己,可以预料,不是啥友善神色。
因此赶紧急着辩白道“……不可能,这段肯定是别人胡诌的,我没说过!绝对没有!”
宋珠兴四下看看,贱巴兮兮的捅了赵青牛一下:“老弟你别装了,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日你是这般说的…听我给你学啊…”
他神色一肃,模仿赵青牛吹牛逼时的庄严样子。
一旁的闻人姑娘微妙的眨眼挑眉,很有兴趣的样子。
“话说那九山派中,有一白姓女子,容貌羞煞出塞昭君,姿容远胜捧心西子,心比貂蝉多一窍,窈窕愧杀杨玉环!”
“呵呵……”
闻人白鹿不明情绪的笑了声。
就听宋珠兴继续说道:“如此佳人,人间仙子,世俗男子都不放眼中,只因痴恋九山派掌门多年……”
赵青牛根本就不听他说啥了,凑到师姐旁边使劲摆手摇头,压低声音求饶:“这不是我说故意的…纯属有一天打牌赢嗨了吹牛逼…无意识行为,相当于梦游……”
闻人白鹿毫无怒色,推开凑过近的掌门,轻笑道:“挺有意思的,继续听着……”
……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宋珠兴唾沫横飞,完美复述了赵青牛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说过的东西,其实不知道有多少个人艺术加工。
完美塑造了一个,苦恋掌门多年,却痴情无果,但真情不改的大师姐形象。
掌门大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