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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子进门后停步不前,目光在室内搜寻了一圈,在看到不留辫子的青年时,立时露出喜色,快步向青年走去,也不询问,一屁股就坐在了青年旁边,只压得木凳吱呀作响。
饶是青年始终目不斜视、悠闲饮酒,这时也不得不看向此女,目露疑惑,这也太不见外了吧?
那女子却不理青年的困惑,不等对方开口,已经一扬手中金刀,低声说道:“大兄弟,你这发式惹了大祸了,公差只怕转眼就到,届时你难逃一死,姐姐我看你一表人才,大好年华何必轻生?如果你相信姐姐我,就让我用这金刀给你剃一下头发可好?”
青年笑了,虽然只是微笑,却似令这酒店的餐厅里灿然一亮,说道:“姐姐的心意我领了,不过这剃发就免了吧,姐姐贵姓?”
这青年正是钱青健,他在侠客岛也就是瀛洲海底接受海豚的治疗,历时二十四年有余,终于从沉睡中醒来,虽然心劫所受之伤依然未能祛除,但是并未影响他武功有所精进,比之二十四年前紫金城头灭杀皇太极时更胜几筹。
如此武功岂会担心有人来取他的性命?以他此时的武功,如欲杀掉满清政权的各级官员和所有军队只怕耗时无尽难以做到,但是他端坐在这家小酒馆里,别人想要将他奈何也是没有可能。
纵然清国汇聚所有武功高手、调集天下兵马齐至京城,这酒馆周围的街区又能囤积几万人手?真打起来,就只有来者送死的份,而老钱则是想杀就杀,若是杀烦了想走,这世间谁也留不住他——他是可以凌空蹈虚、御风飞行的,哪怕是郭襄和殷离那样的可以飞行的修真者也颇有不及。
他心劫之难甫过,河洛神功刚刚步入第二层,便已感悟到了所谓天道,他鄙视这天道,憎厌这天道,却暂时无力与之抗争。
因为天道是可以针对他释放心劫的。
他暂时无法抵御心劫的袭杀。
不过河洛神功也不是白给的,他从河洛神功中感悟得出一个对抗心劫的方法,那就是继续历练红尘,即所谓游戏人间。磨练心性,浸润心智,拓展心境,即所谓修心。
只有内心真正强大起来,才不会害怕什么心剑心劫。什么时候能够真正看淡男欢女爱了,可以坦然面对相聚分离了,可以勘透生死轮回了,才算基本上踏入修心的门槛。
他此时已经具备了破碎虚空的能力,是以一己之力破碎虚空的那种,从海底城出来之后,他就沟通了仙界,看见了仙界的众妻妾在三姐的仙阵保护下安然无恙。他甚至看见了脱离了妖族归顺到八仙阵营的逍遥子。
他没有立即进入仙界,因为他必须要彻底解决掉心剑和心劫的隐患。不然的话,他非但无法报得当年吕洞宾的一剑之仇,反而会再受其害。
他也没有去找秦淮七艳和阿九、焦宛儿她们。在他尚未醒来时,海豚们就已经告诉了他,早在二十年以前,海豚们就从黛绮丝手中把他“要”了下来,送入海底进行康复治疗。
这些年来,海豚们与不放心的黛绮丝时有交流,经年累月下来,黛绮丝也学会了海豚语,她告诉海豚,郑成功一惊收复了台湾,并且将钱青健的家眷都安置在高雄奉养了起来。
于是他放下了对这一批妻妾的牵挂,只要有黛绮丝和宁中则两大超级高手坐镇,他的家眷就是安全的,如此就不必回去。回到温柔乡里是无法修心的。
于是他回归内陆,信步来到了北京。他来到这个酒馆本是无意之举,然而却在这里遇见了茅十八和韦小宝,海大富和小桂子,这纯属巧合,所以他才会有之前的一次莞尔。
他只是有些奇怪,这胖姐姐是从哪里出来的?剧情里没有这个胖女人啊,神龙教倒是有个柳燕跟着女子形貌相似,可那柳燕向来在宫中替假太后毛东珠办事,又怎会跑到这小酒馆来喝酒?另一世里,在这家酒馆里,是不存在这个胖姐姐的。
当然,这胖姐姐风风火火大大咧咧,来了就要给他剃头,不用多想,也知道她是一番好意。所以他才会微笑询问她的来历。
胖姐姐一脸焦急:“我夫家姓关,我姓贾,刚才我听我家人说起有你这么个人往这馆子来了,所以就赶了过来。大兄弟,咱别说那么多了,赶紧剃头行不?算姐姐我求你了。”
钱青健听完恍然大悟,笑问:“你丈夫是不是叫关安基?人称‘关夫子’的;你是不是叫贾金刀?你是不是还有个哥哥叫做贾老六?”
胖姐姐顿时目瞪口呆,半晌才道;“你……大兄弟,你到底是谁?为何对我天地……我家人如此熟稔?”
钱青健呵呵笑道:“五人分开一首诗。”
贾金刀立时肃然,接道:“身上洪英无人知。”
钱青健又道:“此事传与众兄弟,”
贾金刀脸现激动之色,“后来相会团圆时!”伸出胖手一把按住了钱青健的手背,压低了声音:“大兄弟,你那个堂子的?烧几柱香?”
第九七五章 情急拼命贾金刀()
钱青健避而不答,继续切口:“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
贾金刀激动万分,稍稍提高了声音道:“门朝大海,三峡河水万年流!”又压低了嗓音道:“母地父天。”本以为对方会说“明复清反”,却不料对方淡然一笑,说的是:“反清,不复明。”
钱青健此言一出,室内酒客皆闻,顿时惊碎一地眼球,“反清”俩字其能宣之于口?就是此时遍及全国的地下党组织天地会都不敢这么说,那些汉人顺民就更不敢了。
人们惊愕的同时,均想:这人是真的不想活了,非但留了头发,而且还敢公然造反。
贾金刀也懵逼了,这大兄弟的革命宗旨不对啊,反清复明才是革命人心中的梦想,这兄弟想干啥?想自己当皇帝么?
未等人们有所反应,酒店里又进来一波客人,这一波客人数量较多,足有七八人之多,都是短打扮的旗人,各个赤裸着半个上身,走路膀子乱晃,却是满州摔跤的布库。
自从满清得了江山伊始,旗人就对汉人有着天然的岐视,有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更是自觉肩负起监视汉人管理汉人的“责任”,刚才钱青健那句“反清不复明”说得响亮,这些布库在门外也已听得清楚,为首一名布库进门便杀气腾腾地喝问:“刚才是哪个汉狗在说话?”
这句话辱及了全体汉人,在座的酒客十个人里面倒有七八个人心生敌忾,只有极个别的把自己当做满人的走狗才会无动于衷。茅十八第一个忍不住拍案而起,“操你奶奶的,汉人都是你们满人的爷爷!”也不多说,直接一掌劈向辱骂汉人的那名布库。
布库们也是大怒,在这北京城里,还没见过哪个汉人敢反骂旗人,敢于先动手的就更没有了,于是纷纷扑上前去,一场殴斗就此展开。
茅十八是泰州五虎断门刀的传人,只能说是寻常江湖把式里的好手,但是对付这些只懂得摔跤的布库却是没什么问题,掌劈脚踹,顷刻间就放倒了四个。
那满人布库辱骂汉民时,贾金刀也是愤怒的,不过她身在天地会,深谙地下工作的原则,并不会在如此场合下暴起杀人,毕竟还有这个大兄弟已经惊动了官府,于是她一拉钱青健的手腕,急道:“快跟我趁着混乱逃命。”
钱青健早已轻运河洛内力,在手背手腕周围形成了一层护罩,并未让贾金刀的肉手接触他的肌肤,那护罩极其绵薄,贾金刀竟然未能觉察,只觉这大兄弟的肌肤异常温润,有如玉石般光滑坚实,这一拉却也没能拉动,便知道大兄弟是身负武功之人,只怕功夫还在自己之上。
“别急,你放心,咱们就等在这里,谁都奈何不得我们。先看会儿热闹再说。”
不知怎的,这淡然的话语里竟似有着一种魔力,令忧心如焚的贾金刀平静下来,纵然心里一万个不信这青年有实力对抗官差的缉捕,却偏偏就想听他的吩咐,在这里观望下去。
其实,贾金刀对这个青年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如同武功高强的男人路遇美女蒙难时必然出手相救一样,贾金刀来挽救钱青健,是另一种形式的英雄救美。英雄是女英雄,她来营救这英俊的青年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为天地会青木堂吸收新鲜血液。
场中的打斗还在继续,茅十八以一敌众,虽然放倒了数人,但是他自己也未能全然幸免,身上也挨了重重的几下拳脚,上身挨的是拳,双腿挨的是脚,饶是他马步较为坚实,也被打得蹒跚了起来,踉跄着倒向那老太监的桌边。
眼看这大块头就要砸在老太监的身上,却见老太监伸手轻轻一托,托在茅十八肋下。茅十八知觉浑身一阵酸麻,仿似全身气力被人抽空,软软瘫了下去。
海大富依然一副沉疴难愈的虚弱模样,有气无力道:“就这点本事,也像在京城兴风作浪,咳咳……”
那几个爬起来的布库却是识货的,知道这老太监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急忙恭敬施礼:“多谢公公出手相助。”
“咳咳……罢了,咳咳……”海大富一手抚胸一手轻挥,算是还礼。
同样识货的当然还有贾金刀,看见这一幕,不禁大惊,心说这老太监武功如此之高,今天只怕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那几名布库得了强援,更加趾高气扬,为首的一个踹了一脚委顿在地的茅十八,“刚才公然造反的是不是你这汉狗?”
旁边一名布库提醒道:“不是,我听这人说话口音跟刚才那人不同。”
那为首的醒过味来,又开始在室内寻视,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角落,顺着看去时,就看见了留着头发的钱青健,喝道:“你这汉狗居然敢不剃顶发,莫非刚才那反词是你说的?”
钱青健讥讽地看了这个布库一眼,随后看向贾金刀,悠然道;“这样的货色我杀着太过无趣,你去取了他们几人的狗命罢。”
“啊?我?”贾金刀傻眼了,心说大兄弟你这不是卖我么?对付这几个摔跤的没啥问题,可是你没看见那老太监深不可测么?或者你看不出来?
犹豫中,只听钱青健又道:“你放心,他们打不过你的,再说了,打不过就不打是天地会的风格么?”
贾金刀心里这个苦啊,这大兄弟脑筋是不是有问题啊?怎么连我的底也给亮出来了?这下好了,想不打也不成了。
果然,就连海大富听见“天地会”三个字也不禁眼睛一亮,而那几名布库更是如狼似虎地扑了过来。
贾金刀陷入绝境,反而激发了当年入会时萌发的死志,一声娇笑,惊得钱青健起了一身小米,随即长身而起,两柄金刀左右旋舞,径往当先两名布库的脖颈砍去。
那两名布库当然不会伸脖子任由人砍,正欲矮身躲过刀锋,再施展摔跤功夫擒拿胖女子时,却忽然身体僵直起来,不由得心头大骇。
这僵直绝非是肢体不受支配,而是身体周遭竟似被人布成了铜墙铁壁一般,不论身体往任何方向运动都会受到阻碍,而且这阻碍是绝对坚硬的,不要说冲破了,就是撼动都无法撼动。
这周遭分明什么都没有嘛!这可真是见了鬼了!这念头只在两名布库的脑海中闪动瞬息,就随着他们的脑袋一起滚落在地。
贾金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