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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钱嘿嘿一笑,摆手道:“明俨说得哪里话来?我早就说过,娶个陈圆圆算不得什么能耐,闲话一句罢了,你又何必自责?”
郑氏父子闻言不禁面面相觑,郑芝龙恭维道:“我早知先生之能,文可安邦,武能定国,乃是经天纬地之才,那陈圆圆固然艳绝天下,但嫁给钱先生为妻为妾,却是高攀了。”
这话老钱听得颇为顺耳,便谦虚道:“也算不得什么高攀,我之所以娶了她,只是不想让她成为祸水罢了。”
这句话却又让郑氏父子听不懂了。却不知老钱这话乃是醒世恒言。
自古以来红颜祸水的说法,均是不追究那些龌龊男人的腌臜,只把屎盆子扣在那些绝色女子身上。殊不知若无纣王之淫,岂有妲己之祸?如无幽王之昏,何谈褒姒之殃?
吴三桂、李自成、刘宗敏之流,若是能有钱青健能力品质的万分之一,又岂会令陈圆圆一介弱质女子成为祸水?
红颜祸水之说,不过是替那些无能而又无耻的男人开脱罢了。
郑芝龙舍不得跟钱青健这么一位能人分道扬镳,钱青健也正想找到郑芝龙,双方在白鹭洲畔相遇,正是你情我愿。
此前郑森拜会钱谦益并进入国子监就读一事已然谈妥,郑芝龙来南京的另一件事情便提上了日程,为闵子华助拳,当然要先找到闵子华本人。于是按照之前书信上的地址,一行人前往大功坊。
那大功坊位于三山街和花市街之间,为东西两座高大的牌坊,乃是太祖朱元璋为大将徐达所立,意为表彰徐达的开国功勋,两座大功坊之间则是朱元璋赐给徐达的魏国公府邸,府邸中的花园又称瞻园。
这座明初修建的建筑历经二百七十五年风雨沧桑,如今已是败壁残垣,阶断石缺。其产权更是由徐达的后人转手不知几次,乃至当今的金陵人已经不知城中有此魏国公府,却被仙都派弟子闵子华购得。
站在大功坊间,但见宅第门墙斑驳陈旧,只有部分显眼处做过粉刷,草草为之,显是闵子华也购来未久。
宅第门前两名劲装汉子见有人来,便上前盘问,得知是七十二岛总盟主郑芝龙时,一人立即返身入内禀报,不多时,一名三十几岁的汉子率人快步走出,老远就拱手为礼:“不知郑盟主大驾光临,子华有失远迎了!”
郑芝龙客气了两句,表明自己与仙都派掌门黄木道人的交情深厚,既是黄木道人的弟子有难,自该及早前来相助。闵子华感激涕零,伸手延客入内。
从外入内的过程里,郑芝龙问及更有何方高人前来站场,闵子华说了几个人物名字,又说此时距离约定的集会日期尚有十余日,各路人马正在路途,不禁再次感激郑岛主急公好义的热忱。
郑芝龙一面谦逊,一面看向身边的钱青健,心说若不是跟着钱先生去烂柯山办事,还真的要晚些时日才能到达南京,却不料此举竟而成就了自己的仗义慷慨之名。
谈话间,闵子华眼见郑芝龙对身边的瞎子执礼甚恭,就是走路亦不肯领先半个身位,已知这瞎子当是身负某种艺业之人,便要求郑芝龙代为介绍。
郑芝龙郑而重之地将钱青健的姓名说了,并说钱先生是他的师父。
闵子华震惊半晌,侧目上上下下打量了老钱半天,却怎样也看不出这个任由美女牵引的盲人是会武功的。但郑芝龙的话语不可轻疏,便执晚辈之礼恭敬问候,问候之下又客气地请求钱先生指点武功。
在进入府邸的过程里,老钱一直老神在在笑而不语,也不曾反驳郑芝龙的对他的一番吹捧粉饰,听到闵子华请教武功时,却开口道:“指点武功就算了,指点指点你投骰子倒是可以。”
闵子华闻言一愣,随即大笑道:“没想到钱先生竟是赌中高手,若要玩两手,子华甘愿奉陪。”
郑芝龙父子初闻钱青健此言时也自诧异,但闻言后再走了几步时,已经听到了闵子华宅院大厅内的吆喝,“四五六,大!我赢了……”却是闵子华的江湖朋友正在聚赌。
却听钱青健笑吟吟地说道:“常言道小赌怡情,大赌伤神,赌博这东西,偶尔玩玩便好,过于痴迷便会耽误正事。我只跟闵师傅赌一局骰子,不知闵师傅意下如何?”
闵子华笑道;“主随客便,一切当从钱先生吩咐。一局便是一局,不知钱先生要赌多大?”
钱青健笑道:“咱们虽是萍水相逢,但相逢即是有缘,有缘便是朋友,你我朋友一场,赌得太大了未免伤及情谊,就赌小一点罢,我带的钱也不多,只有白银四千三百两,就赌你大功坊的这座宅子。”
闵子华闻言大惊,道:“钱先生如何知道子华新近购得这处宅院所花白银是四千三百两?钱先生莫非一直都在金陵城玩耍么?”
此言一出,郑芝龙和郑森父子更是震骇万分,均想:原来他在烂柯山左近卖给温家五老消息,收取的四千三百两银票竟是为了今日赌局,这简直是太神异了!
郑芝龙父子均知,郑芝龙从东海与钱青健相遇,此后一直与钱青健同行同住,若说钱青健提前跑到南京来打听闵子华购宅一事则绝无可能。而行经烂柯山在先,秦淮收美在后,当不是从秦淮七艳那里得来的消息。
老钱笑而不答,郑芝龙却说道:“我这师父乃是神人一般,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无论世间何处何人遭遇何事,只要先生愿意,屈指一算便已明了。”
闵子华惊疑不定,安小慧却彻底服了气,原来这老钱说他能算出崔希敏和华山派的哑巴等人,真的不是吹的。
闵子华对郑芝龙的说话不敢不信,却无法接受世间有如此神奇之人,当下道:“先生神人,既是属意子华这座宅子,子华便拱手献上罢了,先生何须赌胜?”
钱青健摇头笑道:“非也非也,常言道愿赌服输,输死无怨。你输了这宅子当可心安理得,但若是此宅你平白送给了我,只怕他日你便会肉疼。”
闵子华脸色一变,道;“钱先生莫不是小瞧了我闵子华?区区四千三百两财物还不至于令子华眨一眨眼睛!来人,去把地契取来!”
第九二四章 万兽山庄的不肖子孙()
闵子华没有说谎,他的确不在乎这四千三百两白银。这点钱根本看不在他的眼里,逢此乱世他仙都派维护一方百姓,每年收取的保护费都是车载斗量。
一行人进入大厅落座,闵子华叫停了朋友们的赌局,与钱青健对坐在赌桌两端,不多时便有人取来了房契地契,闵子华接过来往桌上一拍,道;“骰数比大,钱先生请先。”
钱青健懒得在此处装逼,伸手接过安小慧递来的骰子,道:“若是同样掷出六点豹子,胜负如何论定、”
闵子华心想难道你竟能掷出六点的豹子?光棍道:“我们的规矩是先掷者大。”
老钱一笑道:“好吧,这样你便不用再掷了。”
满厅中人尽皆惊愕,这骰子可不是灌了铅或水银的,谁能保证一掷成功?却见钱青健随手一丢,手法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可以说是毫无章法技巧,这样的丢掷根本发不出暗劲巧劲,众人不禁哄然一声,意为失望,如此掷法怎能要几得几?
唯有郑芝龙确信钱青健定有手段,不动声色,只细看那骰子在碗中的滚动。
却见那三粒骰子滚来滚去,最后却像是被一只无形之手依次拨弄一般,懒洋洋地翻身落定,停下来时,皆是六点朝上,至尊豹子!
满厅里鸦雀无声,无人喝彩。只因人们都无法置信这是真的,各个目瞪口呆了。
闵子华哈哈大笑,起身行礼道:“钱先生果然神技无匹,子华甘拜下风!”挥手就将房地契推到了钱青健的身前。
当此局面,他不甘拜下风也不行了,因为规则所在,即便他同样掷出至尊豹子来,也是他输。
钱青健笑道:“承让承让,这宅子我也不好白白接受,他日如果闵师傅有什么困难,当可知会一声,我承诺帮你解决一件事情。”
闵子华双眼顿时放亮,深施一礼道:“钱先生果然高人风范,子华眼前就有……”
“不!”钱青健摆手打断了闵子华的话语,“我知道你要说与金龙帮焦公礼之间的梁子,这事太小……太小,换个大一些的。”
闵子华尚未答话,厅中众人已自骚动,此间徒众大多不识钱青健何许人也,听他如此说法,都觉得他是在胡吹大气。
闵子华的亲哥哥闵子叶死在了焦公礼的手上,而焦公礼手下的金龙帮在南京一带势力庞大,闵子华自问无法对抗这才广招友朋前来助拳,这事能算是小事?
武魂可以感知闵子华的不解,钱青健又道:“闵子叶的死的确算不得小事,但这件事无法通过杀掉焦公礼来解决,所以这件事不论是谁来帮你,都是办不好的。”
闵子华如遭雷击,半晌做声不得,无数念头闪过之后,再鞠一躬道:“钱先生神人神算,莫非我先兄的死因另有隐情?还望先生赐告。”
钱青健点头道;“此事本属天机,我亦不能多言,只说你若是杀了焦公礼,他日被黄木道人知道了,你这仙都派的弟子可就做不成了。”
闵子华益发惶惑。我报我哥哥的仇,师父为何会处罚我?他听得懂钱青健的意思,做不成仙都派的弟子,那最轻也是逐出门强的处罚,甚至是取了性命,不禁追问道:“此话怎讲?”
钱青健淡然道:“若是能讲,我不就讲了?我只能告诉你一个正确的办事顺序,先找到你的师父,后与金龙帮算账。不过我相信,当你找到你师父之后,你就不会再想去找金龙帮算账了。”
“一派胡言!”
“只掷出来一个豹子,就想装神弄鬼么?我兄弟就不信你这个邪!”
“真是笑话,谁不知道闵兄的师父黄木道人已经失踪多年,多半已是仙去了,你却要让闵兄先去找他师父,其心着实可诛!”
大厅人群中三人接连发话,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绝大多数人都认得这三人乃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太白三英”,史秉光、史秉文昆仲以及黎刚三人。
听得这三人口出不逊辱及钱青健,郑芝龙勃然大怒,豁然站起就要向这三人发难。闵子华急忙抢近身前拉住了他,说道;“郑岛主息怒,且听兄弟分说。”
虽然这三人说出来的乃是闵子华的心里话,但是闵子华却不欲自己的帮手内讧起来,尤其是郑芝龙这等实力雄厚之人,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为好。于是转向太白三英诚恳道:“两位史兄和黎兄不可如此说话,这位钱先生乃是郑岛主的师父,真正的世外高人。”
黎刚冷笑道:“郑岛主年逾四旬,这位钱先生怕只是二十出头吧?又如何做得了郑岛主的师父?其中必然有诈。”
郑芝龙闻言更怒,奋力一挣,已脱出闵子华的手,刚要号令手下动手时,却听钱青健说道:“芝龙,稍安勿躁,既然这太白三英这么急着跳出来说话,咱们就让他们说个透彻。”
太白三英闻言均是暗自惊讶,此间并无他人介绍,莫非这瞎子只凭借闵子华口中的“史兄”和“黎兄”便能断定自己三人的身份?
却听钱青健又道:“姓史的两兄弟不妨说一说那铁背金鳌焦公礼如何找到陕西太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