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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敌人的院落后,如非遭遇埋伏或抵抗,则尽量不要发出声音,免得惊醒敌人增援,这是之前左冷禅安排好的既定方针,嵩山弟子们执行的很是不错。
左冷禅脑补到上述画面,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这也太简单了。早知道是这样,何必兴师动众来到洛阳,凭空增加了这个魔教书生的身价。也不知道丁勉费彬他们四个是如何一次又一次地栽在这个书生手里的,或许是由于轻敌?
他这样想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计划中的第一梯队进入院落之后,立即打开大门的步骤为何迟迟未能落实?
左冷禅的眉头皱了起来,沉声道:“第二梯队上墙,但不要进去,只站在墙头上察看园内情况,立即向我汇报。”
第二梯队的二百人再次领命上了墙头,一名轻功好的弟子在墙上四处张望了一下之后,轻身跳回街边,迅速跑了过来禀报:“掌门人,院子里空无一人。”
“嗯?”左冷禅疑云大起,这不对啊!不说从里面打开大门这项安排,就是突袭院内屋舍,也该留有一部分人在墙边望风才是。
其中有诈!
如果这样都看不出问题来,左冷禅也没法在五岳剑派里面混了。
五岳剑派里面满打满算就两个心眼实诚的,一个是令狐冲,另一个就是天门道人。前者即便是亲眼目睹岳不群的种种恶行依然不相信他师父这个君子是带“伪”字的;后者门派上下已有四分之三的人在暗中谋逆,却还蒙在鼓里。
左冷禅的心计当然是顶尖的,这就不是一个只依靠武功就能稳居一哥的时代,不论是魔教的任我行与东方不败还是五岳剑派的左冷禅和岳不群,各个都是成了精的人物。
“各位师弟,左某忽有不祥之感,这笑傲江湖园只怕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岳不群等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纷纷点头。除了天门道人之外,左冷禅能看出来的问题,别人也能看得出来。
只不过大家虽然知道有问题,却没人肯发表见解,你左冷禅不是能么?大家都看你怎么办就是了,反正打头阵的都是你嵩山弟子。
左冷禅心中冷笑,“看我热闹是吧?”他一咬牙,说道:“第二梯队留一半在墙头,入内一半,直接打开大门。院内如有变故,墙上人即刻喊话告知我,不必再悄声来去了。”
虽然很想亲自登上墙头督阵智慧,但左冷禅自顾身份,还是克制住了这个念头,历来名帅大将之风,都是运筹帷幄的,冲锋陷阵成何体统?
“是。”那名轻功较高的弟子沿着长墙跑过,已将掌门人的命令传达给第二梯队的每一名弟子。
命令传递完毕,那名轻功较好的弟子再上墙头,一声令下,墙头上相邻的每两名弟子之中下去了一个。立即少了一半人。
那轻功较好的弟子并未跳下,而是当即高声报告墙内的情况,“墙头距离最近的屋舍大约有二十丈,院中皆是花丛树木,没有敌人出现。”
“打开大门!”左冷禅发布命令。
“打开大门!”那名弟子立即传令。
只片刻,有“吱呀呀”的门轴声响起,大门被嵩山弟子从里面打开。
站在王家大宅的门口隔街看进去,大门里面果然只有嵩山派的弟子在往里摸进。
左冷禅很是奇怪地看了看左右众人,像是自问道:“这似乎没什么问题啊?可是之前那二百名弟子去了哪里了?难道都进了内院了?”
天门道人脾气最是火爆,说道:“咱们进去看看不就行了?速战速决,莫要天亮了惊动官府。”
岳不群微微一笑道:“看样子,里面纵有埋伏也不会有多大的危险,咱们这就进去罢。”
众目睽睽之下,左冷禅岂能被岳不群的胆色所盖过?立即哈哈一笑道:“走吧,咱们进去看看那钱青是不是已经悬梁自尽了”
这一伙代表着当代武林正派巅峰的人物悠然走进了笑傲江湖园,就好像这座面积庞大的宅园本就是他们的产业一样。
进得院门,才真正体会到这座宅园的庞大,甚至已经可以用辽阔来形容了。月光下四处都是花草奇石,桃李梨杏等各色果树间或其中,却东一簇,西一片的显得有些杂乱无章,不够整齐爽目。
左冷禅感慨道:“这钱青虽是拥有不菲的不义之财,但似乎不怎么懂得园林雅致啊,岳掌门,你说是不是呢?”
岳不群笑道:“谅他这般年纪轻轻,又出身魔教,这种人能懂得多少风雅之事?”
再看四周,只见园林深处是几行房屋,正中留有进出的过道,径直通向內园,内院里似乎栽有茂密竹林,只是离得远了,虽然月光明亮,但也看不详细。
左冷禅望着內园的四个边角耸立的四座高楼有些出神,片刻后问道:“岳掌门,你说这四座高楼是作何用途的?”
岳不群摇头道:“这几座高楼纵使在城中街巷亦能看到,岳某也猜不出这建筑是何用意,若是想要满足‘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的心情,似乎只需建这么一座就可以了,何须四座?”
“或许,是钱多的没处花了?”
“也许是吧。”
两人会心大笑,并肩前行,将定闲等人甩在身后,左冷禅挥手示意,街道上各门各派的弟子按照嵩山、泰山、华山、恒山、衡山的次序,紧随其后进入了园中。没有弟子们的簇拥和见证,首脑们在收获胜利时未免不够欢畅,总得有欢呼鼓掌的吧?而且越多越好,多多益善。
除了恒山派的数名年轻女尼尚在王家大宅看守岳灵珊之外,几乎五岳剑派前来洛阳的所有弟子都已经进入了这座花园般的庭院里,却依然显不出人满为患的景状,可见此园面积之大。
“会不会是这內园有什么古怪?否则前面进入的弟子为何没有出来的?”泰山派的一名白胡子老头发出了疑问,正是天门的师叔玉玑子。
岳不群道:“很有这个可能,不过那内院较这外园小了太多,纵然有什么埋伏,那也只能是盛鳖之瓮。”
第七七七章 碧海潮声按玉箫()
岳大掌门把笑傲江湖园的內园当成了捉鳖之瓮,却不知这瓮中之鳖到底是谁。
“启禀左盟主!”先前那名轻功甚高的弟子奔到近前,“外园之中的房屋都已经搜过,里面空无一人,但房间里的被窝还是热乎的……”
“嗯?”左冷禅闻言诧异,看向身后的高克新问道:“适才埋伏在这笑傲江湖园外的弟子可有什么发现?”
高克新道:“整个晚上并无一人翻墙而出,在华山派的岳小姐出来之后,我等更是加紧了对院墙周围的监视,仍然无人出逃。”
左冷禅眉头舒展,自信道:“嗯,看来这里的人们是都躲进了内院了,哼哼,只要你们无法上天入地,躲进内院不还是瓮中之鳖么?你们先入内院搜查,为师随后便到。”
“是。”那弟子转身奔向内院,在进入内院门口时连打手势,等候在门外的二百名嵩山弟子都跟着涌了进去。
左冷禅环顾左右笑道:“各位师弟师妹,咱们这就进去看看他这栽满了竹子的内院有什么玄虚如何?”
“正该如此。”余者纷纷赞成,一群人随着左冷禅往里面走。
与之前不同,此时岳不群有意稍稍比左冷禅落后半个身位,左冷禅心说你总算还是知道个眉眼高低,想要跟我并肩而行,你这身份可还不够。心中得意,昂首当先进入了內园。
这內园说是內园,面积也颇不小,打眼看上去,虽然前有茂密竹林阻住了视线,但根据左右见方的原则来判断,这四方形的内院至少也有四亩地之宽广。
嵩山派众弟子已然遍布竹林北侧,等候命令。
左冷禅哂然一笑:“就算这竹林里面有埋伏,又能埋伏下几个歹人?徒儿们,进去吧。”
在左冷禅的示意下,其余各派首脑各自下令,东西南北四岳徒众不甘人后,纷纷追随中岳弟子抢入竹林。
不消多时,那名轻功较好的弟子再次从竹林中奔出,禀道:“启禀盟主,林内乃是一圈房屋,房屋围着一方空地,只是与外院情况一样,居室里空无一人。”
“嗯?”左冷禅这次是真的纳了闷了,他也不再跟他人商量,当即大步穿过竹林,来到林间的空地之上,四下里打量一番,就把目光盯在了四个角落里的四座高楼之上。
岳不群等人也跟了进来,站在了左冷禅周围,各门派的弟子也都围拢过来,这将近一千五百名五岳门徒恰好把这片林间空地占满。
左冷禅沉声说道:“你们说,如果从这四座高楼上往下射箭,会是什么情况?”
岳不群打量了一下见高不见宽的砖石塔楼,笑道:“岳某目测,这塔楼之巅能同时站立四个人已经略嫌拥挤了,若是张弓搭箭,更是施展不开,况且,就算是有四个人四张弓,又能射伤几个人?”
“嗯,如此说来,这园中之人必定都躲在四座塔楼里面,徒儿们……”左冷禅正待吩咐弟子包围塔楼,忽然一缕箫声在东北角塔楼上响起。
众人循声看去,月光虽亮,塔楼顶上却看不见人影,想是那人正躲在楼壁后面吹奏。
箫声由弱渐强,仿佛是一泓清泉从天空流淌而下,注入这內园的竹林之中,众人之觉得这乐曲有一种说不出的悦耳动听,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荡然一空,人人的心里都被融入了一丝暖意,顿觉生命之可贵,亲情之可恋,只感到自己手持刀剑欲待杀人实在是不应该。
只一小段过后,那箫声愈发变得清越沉厚,给人的感觉是清泉变成了小溪,小溪又汇成了江河,滚滚东去,终入大海,听者无不生出一种岁月美好、唯惜短暂的遗憾,岳不群禁不住叹道:“百川入东海,何时复西归?”
那箫声似是随着江河入海而渐歇渐息,又似是变成了万顷碧波而平静舒缓,然而在这平静舒缓中却又隐隐孕育着一股躁动,这躁动就像是天边那若隐若闻的滚滚雷声,又好像极远处的旷野上正有万马奔腾。令人顿生压抑之感,却又寻不到压抑的缘由。
而这种沉闷的声音正在接近,接近这片竹林,却似不是只从东北角接近而来,而是从四面八方汹涌而至,“这是潮声!”有去过海边的五岳弟子叫了出来。
潮声渐起!
如同海天一色的海天交接处那一道白线,喧嚣着、轰鸣着向岸边奔腾而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越来越雄壮霸气,越来越震撼人心,终于酿成滔天巨浪,似有毁天灭地之威!
人们均能感受到,这滔天浪潮裹挟着千万道杀伐之音,似是在愤怒于这些人闯入这竹林禁地,又手持刀剑四处搜寻。
更有甚者,人们感觉到这连天接地的浪潮所表达的并不仅仅是愤怒,它更似乎正要择人而噬,要对这些冒犯天威的人们施以严惩!
浪潮声中,只听“仓啷仓啷”响声不断,有心智不坚者已经吓得放弃了刀剑,更有胆小如鼠者已经双腿发软坐倒在地。
“不好!这箫声是敌人的攻击手段!”左冷禅第一个从沉醉中自拔出来,提醒了大家一句,就要吩咐手下去攻击东北角那座塔楼。
恰在此时,西南角上嗡然响起一抹琴音,铮铮錝錝,嘈嘈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