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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青健一脸后怕状施礼:“多谢曲老出手相救,真没想到,曲老的身手竟然如此厉害,令在下眼界大开,莫非曲老就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么?”
曲洋捋须微笑摇头:“钱兄弟谬赞了,老夫这两下三脚猫的功夫,不过是健体防身之用,对付这么几个地痞无赖还算凑合,怎么谈得上是武林高手了?”
曲洋也不去逼问那些青城弟子,因为他很清楚这些人来此意欲何为。只看他们来到这个村庄,就知道他们没逮住林平之。
他已经没时间过多地关注这件事情了,只能移交给教中的其他长老去办。此去衡阳保证刘正风金盆洗手成功是他的第一要务。
其时,五岳剑派盟主左冷禅意欲并派,暗中扶植了华山、泰山两派内部的反对派势力准备颠覆掌门权位,又联络衡山和恒山两派的首脑人物拉拢说项。
在衡山一派中,掌门莫大先生混迹于市井街头,极为难寻,而且据说反对并派之意非常坚决,公然表示不买左冷禅的帐。于是左冷禅就把主意打在了莫大的师弟刘正风的身上。
左冷禅的意图是司马昭之心。
刘正风人脉广,人缘好,在衡山虽然是二把手,但论及势力,远在莫大先生之上,若是能够说动刘正风篡权,夺取衡山掌门之位,那么不仅衡山一派就此被左冷禅兼并,就是对于其它三岳来讲,也有极大的推动和促进作用。
早在半年之前,左冷禅就派人找过刘正风,说出了这个意向,但是被刘正风拒绝了。
刘正风知道此事必有后患,曾问计于曲洋,曲洋便劝他退出武林,金盆洗手,从此清风明月,琴箫合鸣,纵情笑傲江湖。
刘正风被曲洋说得动了心,于是做出了洗手的决定,但是尚需对武林朋友和衡山派师门做个交待,于是准备了近半年的时光,更是提前三个月邀约了天下武林同道中相处不错的朋友,定于下月举行洗手仪式。
刘正风洗手,曲洋自然是要到场的,只是眼下自福州赶到衡山,时间已是颇为紧迫,若是再拖延几天,只怕就要买了快马日夜兼程了。因此他便不想在福威镖局一事上多做耽搁。
毕竟,要等余沧海搞出个所以然来,不知是何年何月之事。
听了曲洋的自谦之辞,钱青健及时把脸上后怕的表情换成了崇拜,说道:“就是这般武功也是神乎其技了,在下佩服之至。”
对于来自潦倒书生的佩服,曲洋毫不在意,只淡淡说道:“时间不早了,钱兄弟还是趁着天光明亮赶路吧。”
“钱大哥,你这是想要去哪?”曲非烟放过了脚下的青城弟子走了过来。这个时代里的人们似乎很是喜欢各论各的,爷爷喊兄弟,孙女喊大哥,没人会觉得奇怪。
曲非烟是听见爷爷有催促之意,这才插了这句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询问,而这句问话却从未出自于曲洋之口。
钱青健刚刚暗喜,被曲非烟节外生枝,未免有些悻悻,面子上却不能流露出来,微笑答道:“多谢曲姑娘仗义相救,不瞒姑娘,在下实已无家可归,打算走出这山区,随便找个镇子寻一处陋室买了,从此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最多再开设一家私塾,收几名学生聊为生计。”
“那怎么行?万一你被这些家伙寻到了报复可怎么办?他们若是只抢了你的财物倒还罢了,可是谁知道他们不会杀了你泄愤?”曲非烟指着这一地的青城弟子,关切地说出来一个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钱青健心说只要你们爷孙离我远远的就行,但脸上却只能露出忧色,赞同道:“是啊,这可怎么办?”
曲非烟黑黑的眼珠一转,道:“不如这样,你跟着我和爷爷一起走,离开这里远一些,再寻个地方安家落户,不就不怕这些无赖了吗?”
“呃……这样太麻烦你们了,这样不妥,不妥……”这次钱青健是真的在推辞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迂腐呢?”曲非烟有些着急,说话也不客气了,“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就不救你了,让你被这些无赖欺负了便是。”
钱青健无奈苦笑,做出一种很是惭愧的样子来,却不再接话。
不管怎么说,也不管曲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论他爷孙两人目的何在,至少他们两次为自己解围是已经客观发生的事实。
以钱青健的心境之成熟,如此欺骗这对爷孙,虽然未存恶意,但是毕竟有些愧疚。
这感觉像极了《侠客行》中的张三李四欺骗石破天喝毒酒的那一幕。当时张李二人误以为石破天跟他们炫耀内力,所以也不说明那烈火丹和九九丸的毒性,任由石破天喝个没完,最终他们不忍石破天猝死,劝阻之时,石破天反而来了豪兴,直接把毒酒给喝光了,弄得张三李四很是内疚。
此时的钱青健就很有张三李四的那种心情,这是一种在“防人之心不可无”的指导思想下欺骗他人所导致的困窘,但凡心地有着一丝良善,这种困窘就会无可避免地产生。
曲洋见孙女如此执意,很是怀疑曲非烟到底是想要吃鸡还是看中了这个年轻人。莫不是小丫头情窦初开了?
也难怪曲洋会这样想,在他眼里,这个叫钱青的年轻人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落魄潦倒的外表难掩气质高华,若是与那些文人士子相比,确是出类拔萃。
想到此处,曲洋只好叹了口气道:“钱兄弟,我孙女说的也是在理,不如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几天吧。”
“这个……”钱青健一时未能想出如何拒绝,情急道:“不瞒二位,在下身患绝症,发病时异象惊人,因此才流连于人烟稀少之地,若是跟随两位同行,只怕会吓到曲姑娘。”
第七〇〇章 同路()
“绝症?”曲洋祖孙都被钱青健吓了一跳,曲非烟更是不信地紧盯着钱青健的脸,说道:“你骗人,你这哪里是有病的样子?”
曲洋也是捋须皱眉:“钱兄弟,你这也不像是抱恙在身的模样啊。”
“唉!”钱青健重重叹了一口气,面露忧伤之色道:“在下自幼便患有一种奇病,每天午时必须饮用生血,而后还需脱光了衣服,进入没有光线的密室或山洞之中静卧一个时辰方可挨过一日,否则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钱青健一席话说出,非但曲洋和曲非烟面面相觑,就是地上躺着的青城弟子也都停了呻吟,世上怎会有这种古怪病症?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唉……”钱青健再次叹息一声道:“在下患有如此绝症,且不说能活多久,就说每日里这般古怪举动,难免会吓到曲姑娘,更会拖累你们的行程,又如何能与你们同行呢?”
曲洋眼中精光一闪而没,问道:“钱兄弟,你这病症何时才有的?你又怎知你这病症须得饮用生血才能暂缓病势?”
钱青健心说曲洋果然精细,幸好我在说出绝症之时便已准备了下文,否则只是这件事就会引起他的疑心。
当下双眼微眯,做回忆状道:“在下五岁那年始有此症,据在下的先父言道,说我本已没命存活于世,只是当先父抱着我从医馆出来时,适逢一位姓平的大夫路过,说起来也有趣,当时医馆的大夫和街坊邻居都以为在下已经不活了,可是那平大夫却强行将先父截下,非要给在下诊断一二,结果便开出了饮用生血和密室静卧的这个方子,说如此虽然不能治本,却可治标,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
“姓平的大夫?”曲洋肃然自语,蓦地眼睛一亮,道:“那人可是叫做平一指?”
钱青健缓缓摇头:“在下先父也曾问过那大夫的姓名,那大夫却不屑说,先父想要给他诊金,他也拒绝了,说他生平为人看病不收诊金,但是却需要受医之人在病愈后替他杀一个人,说是世上人多人少,老天爷和阎罗王心中自然有数。如果他医好许多人的伤病,死的人少了,难免对不起阎罗王。日后他自己死了之后,就算阎罗王不加理会,判官小鬼定要和他为难,只怕在阴间日子很不好过。因此他立下誓愿,只要救活了一个人,便须杀一个人来抵数。又如他杀了一人,必定要救活一个人来补数。他随身携带的虎撑上面都刻着小字,写明:‘医一人,杀一人。杀一人,医一人。医人杀人一样多,蚀本生意决不做。’只因他在遇见在下之前刚刚杀过一人,所以才没有令在下先父去杀人,但是诊金他也不收。”
曲洋越听眼睛越亮,终于忍不住说道:“这人是不是脑袋极大,个头不高却有些胖?”
钱青健摇头道:“这个先父倒是不曾说起。”
“一定是他!”曲洋面露笑容。
“爷爷,给钱大哥治病的这位平大夫就是杀人名医平一指么?”曲非烟拉住了曲洋的衣袖问道。
曲洋抚摸着孙女的头发,慈爱道:“正是此人,错非此人,决计诊断不出钱兄弟这般古怪的病情,也决计想不出这种古怪的治疗办法。”
曲非烟妙目再看向钱青健时,眼中已经有了怜惜之色,似是觉得这般英俊的男子不能长命百岁实属可惜,道:“钱大哥,我不会嫌弃你的病的,你跟我们去吧,我每天都可以帮你寻找密室,在你静卧时替你把守房门,岂不甚好?哦,对了,今天你喝过生血了么?”
钱青健苦笑道:“你看见我时,那只叫花鸡,本来就是用来喝血的,我只是喝过血后不忍浪费,这才烤来吃肉。”
“那好,咱们这就一起走吧,待会儿寻个市镇买上三匹马,钱大哥你会不会骑马?如果不会,我可以教你……”曲非烟拉起钱青健的胳膊,迈动脚步,钱青健本想挣脱,又怕太过落了女孩家的颜面,只好跟着走了两步,却在走的同时扭头看着曲洋的脸色。
曲洋暗叹一声,心想非非这哪里是想吃叫花鸡啊,这分明是男女之情,罢了,就顺着她好了。实在不行,抽时间再教给这钱青一些武功,免得他们一文一武不够般配。
古代的女子,十五岁已可嫁人,曲非烟今年十四,虽然身体没怎么长开,但是心性却是早就成熟了。既然她有了可心的男子,做爷爷的又为何要生硬阻拦?
于是说道:“钱兄弟,既然非非这样说了,你就随我们去罢,待老夫办完了事情,就为你寻一处宅子作为家园……”
一边说,曲洋也一边走,钱青健不想惹曲非烟当场翻脸,便只好跟了去。
三个人渐渐走远,这边躺在地下的青城弟子才敢坐的坐、站的站的起身,侯人英忍不住骂道:“格老子的,这三个人定是魔教妖人,又是喝血又是脱光衣服的,好人怎会患有这个病症?”
洪人雄揉着脸道:“好了好了,人都走了还说撒子?他妈妈的皮,龟儿的掌法硬是要得,打得老子脸上火辣辣的疼,好像被海椒擦过一样。”
……
不说青城派弟子在身后的川骂,只说钱青健再无借口,只好跟着曲洋祖孙同路而行,走着走着他就改了主意——既然如此,那就跟着他们祖孙也好,曲洋虽然城府深沉,有一定的危险性,可毕竟他对自己有恩无怨,自己又何必拒他祖孙于千里之外呢?
再者说这样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有曲洋这个高手在身边,只需他们不主动惹是生非,这世间有数的那些高过曲洋的人物也不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