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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一侧被清理出方圆百米的空地,百余白衣人执刀分列两旁,伫立于凛冽的寒风中,纹丝不动。空地内侧屈膝跪伏十人,亦是白袍加身,白袍之上绣的却是赤翼飞鱼!
庆…山河图录记载,飞鱼身圆,长丈余,羽重沓,翼如胡蝉。其状如豚而赤文,服之不雷,可以御兵。
若庆人在此,定然识得,这些人赫然是大庆司天监之修!
唳——
突然一声悠长的凄厉鹰唳自东方响起,惊恐遏云,袅袅余音经久不绝。不过须臾,一只展翅数丈的火羽神鹰电掣而至,卷起的阵风发出咧咧的巨响,使得废墟之上烟尘漫天,石走沙飞!
火羽神鹰之上盘坐一人,面部似有法力笼罩看不清面容,蟒袍鸾带,身若山岳。
空地之上百余人在火羽神鹰飞临刹那,轰然跪地,口中俱恭声喏道。
“属下恭迎少监大人!”
鹰背上那人肃然睁开双目,俯览别府废墟一圈,跃出鹰背,悠然浮于空中,袍袖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筑基寿数两百有一,却只有陆地奔腾之能,只有这金丹境真人方可御空而行。
这司天监少监,赫然是一位金丹境真人!
第十章 恶战()
啪啪啪………
一阵清脆的掌声突兀响起,三道人影缓缓自山林迷雾中走出。
“好一个灭我九人之口,就凭你们也配?”
说话之人身高九尺,浑身肌肉虬结,面有桀骜之色。
他们十人本是奉命入庆追查一桩密事,限期三月。
现如今已过半数之期,却毫无头绪,想到无功而返之后自己等人的凄惨下场,不禁背部发寒。
十人之中娌师姐心思最是缜密,若谁人能查有所得,当属娌师姐无疑。而今娌师姐随身鬼面圣使令,却出现在这些人身上,殊为可疑。
这人脚下步履似缓实急,不过数息就行至云府诸人身前不远处。轻蔑的扫了诸人一遍,抬臂一指云烈袆,讥笑道。
“你这贼子好大的口气,区区三个筑基也敢杀我玄阴圣宗之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只知玄阴鬼面令能查我等方位,却不知我圣宗鬼面令亦有传音之效,余下六人旦夕便到,若识相的,束手就擒,大爷我可做主留尔等全尸!”
巨汉身旁,精瘦男子悄无声息的法运于目,眸中灵光闪动,片刻暗淡下去,嘴角浮起残忍的笑容,舔了舔嘴唇。
“师弟何须废话,不过三个筑基初期,你我三人足矣!师兄我可好久没尝到筑基之修的血肉了,啧啧。”
三人旋即一阵狂笑,直扑云无悲等人而去。
眨眼间,只见这三人身形快若闪电,避过云无悲几人,冲入云府侍从之中。
那九尺巨汉忽现于一众侍卫身后,狰狞一笑,手臂展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侍从头部,臂上胫肉牵动间,这侍卫来不及惨叫,整个头部被生生扯下,与此同时,这侍卫身侧两人亦被瞬杀当场。
一切发生于电光火石之间,云府这边诸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有数人倒地身亡。
“欺人太甚,诸位随我上!”
云烈武见状,目呲欲裂,暴喝道。
这玄阴三人不由分说暴起杀人,将此地诸人视若无物,怒意勃发之下,再也顾不得心中顾虑,一言不发,提起手中方天画戟剑步疾走,直刺那九尺巨汉咽喉。
万钧之力在云烈武法力加持下,方天画戟发出泠泠寒光。
对面巨汉猛的丢下手中头颅,张狂大笑着挥起一拳,丝毫没有闪躲之意。旋即一声轰响,两人一触即分,各自被巨力震开几丈,足过之处,地面山石寸寸炸开,荡起阵阵尘土。
不远处,精瘦汉子一臂负手,另一臂缓缓从一名侍卫后背探出,五指红芒闪过,一颗尚在跳动的心脏,被生生挖出。这汉子徐徐低头扫了一眼心脏,掌中法力微吐,心脏顺着法力带到嘴边。
就在此时,一道匹练般的森白刀影,带着长达三寸的刀芒自地面飞挑而起,那汉子一惊,侧身险险的避过刀光,身形急转,右臂横握,手掌徒然浮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色,直灌十三叔云烈袆而去。
“你这匹夫,坏我好事。大爷我今日就拿你来开荤,嘿嘿。这筑基修士的心脏想来当是美味绝伦。”精瘦汉子悍然出掌间,嘴上不忘嘲讽道。
云烈袆眼睛微眯,面上若万古不化的寒冰,胸中杀意翻腾,身随刀光暴起,顺势一脚点向那精瘦汉子。
两人脚掌碰撞,余力未消,精瘦汉子竟鬼魅般身体倒转,浓郁的血色瞬息将云烈袆罩住。
见此情景,云无悲暗暗一惊,心生警惕。
打斗到现在,云府侍从二十余人已经半数暴亡,死状可怖。此处如今筑基法力弥漫肆虐,争斗余波便将余下之人逼的手忙脚乱。
云无悲有心相助,何奈尚有一黑袍人静静站在十余丈处,无有动作,不过云无悲庞大的魂力神念在三人初至时已经将这方圆百米笼罩,此间一切,洞若观火。
那精瘦汉子还好,一身法力与此前那绿衣老妪如出一辙,均是以煞养法之道。在云无悲眼中,那汉子与死人无异。
这黑袍人气息浮动不稳,也是寿数将尽之人。看其举手投足间的细微之处,不外乎擅长法力符箓之道,加之此人阴气森森,亦该身具煞力。
唯独那九尺巨汉颇为棘手,肉掌与父亲方天画戟硬悍,分毫不损,炼体之强当为云无悲所见筑基之最。
思索间,周遭惨状纷沓而至,印于脑海,云无悲蓦地对玄阴圣宗生出一股莫名的恨意。
玄阴宗之人皆当杀!
云无悲噙着冷笑,手掌一翻,那柄凝法之剑凭空出现,身形化作一道虚影,刹时间出现在黑袍人身侧,剑光闪动,黑袍人如影四散,下一刻出现在别处,诡笑连连。
“嘿,筑基初期小辈,既已动手,贫道就不作壁上观了。这是贫道耗时甲子炼成的招魂宝帆,内中阴年阴月阴时女童之魂三千,独缺一阳魄压阵。受死!”
一道巴掌大小的黑色小帆自黑袍人袖中飞出,滴溜溜旋转着停于黑袍人身前。
“法器?!”
云无悲悚然一惊,脑中不禁回想起关于法器的各种见闻记载。
似自己父亲手中方天画戟,乃是族中机缘巧合之下寻得一块天外陨铁,加入各种名贵材料炼制而成。戟长丈一,重八百一十斤,寻常兵刃难伤。灌注法力之后戟锋凌厉,削铁如泥。位列大庆兵器谱前十。
然而此戟仍属凡兵,不入法器之列!
云无悲至今所见筑基大修,均以法力凝束兵刃伤敌,法器之罕见,由此可见一斑。
黑袍人嘶声冷哼,枯瘦的手掌轻抚身前墨色小帆,面显得意之色。
“嘿嘿,不错,正是法器!贫道这宝帆品质略差,不过我观你这小子魂力异于常人,又是筑基境修为,若抽魂而出,入得我宝帆之内以合阴阳,此帆当入上品之列,既然如此,莫怪道爷心狠手辣!。”
黑袍人目光一闪,又心中暗忖:娌师姐乃我玄阴炼尸一脉,手中有门中长辈赐下的法尸护身,实力当为我等之首,现如今随身令牌落入这几人之手,多半已遭不测。那俩蠢货年轻气盛,多半是要吃亏的。
殊不知狮虎搏兔,亦用全力!
思忖之际,黑袍人一声诡异低笑,暗恰法决,右手拇指上碧玉扳指,微不可查的碧光连闪数次,几枚通体白色的旗子,悄无声息的出现于黑袍人背负着的手掌之中。
“贫道修为高你两层,不妨让你三招,小辈放马过来吧。”黑袍人另一只手对着云无悲勾了勾手指,轻蔑之态尽显。
云无悲眉头一挑,心忖这黑袍人心思恶毒,胸中尽是些魍魉之计。
手中法剑微抖,空中挽出三朵剑花,脚踩缩地神通,三道剑气直劈黑袍人而去。
桀桀——
黑袍人对呼啸而来的剑气视若无睹,身前招魂帆在剑气临身刹那,炸起一片黑雾。那道剑气恍若泥牛入海,消逝无踪。
数息之后,黑雾散去,黑袍人踪迹全无,下一刻突兀得出现在东北方向另一处,顺手隔空摄住一个云府侍卫,一掌拍在侍卫背心,而后抖手将尸体甩了出去。
放眼而望,这片山林之内刀光霍霍,剑影重重,空中杀气盈空,地上血流成河。
原先黑袍人站定之处,恰巧被一道剑光扫过,炸起无数山石草木。正是此处地下丈许,一柄通体白色的小旗隐藏此间,在场诸人竟无一人察觉。
第十一章 五鬼阴风阵()
“小辈,你遁术不错,法力修为皆远胜筑基初期,只可惜不修外法,安能胜过贫道。”
黑袍人在法剑临身的刹那,风轻云淡的用招魂宝帆挡于身前,不等云无悲抵临,身若腾兔,翩然越过十余丈,探手摄回宝帆,对着云无悲冷笑不止。
正如其所说,不修外法,与人争斗终究是落了下乘,云无悲叹息一声。
说到外法,堂堂靖边侯府自然不缺。
只是云无悲自修生杀道典之后,云氏秘传丛云啸空决上的修为造诣已经被死死压制。玄冥圣体铸成之后,体内法力,更是彻底被杀道煞法同化吞噬,换言之,云氏所传诸多外法,云无悲均无法修炼,更遑论施展伤敌。
与黑袍人数次交锋,明明法力,肉身均强过此人一线,却连番被这黑袍人轻松化解。这黑袍人遁法只是稀松平常,何奈有法器傍身,每每一触即走,殊为可恶!
“噪舌!玄阴宗之人只会逞口舌之利么?孰强孰弱,待会儿自有分晓!”
云无悲压下胸中烦躁之意,眼角余光扫到,那精瘦汉子正与十三叔斗的难解难分。
十三叔刀法果如其人,横扫劈砍间法度森严。
一招一式严丝合缝,没有寻常刀法大开大阖,却不失威猛,细腻之处更令人叹为观止。
侧头躲过精瘦汉子爪锋,手中大刀竖握成峰,一招横扫千军,舞的行云流水,直扫精瘦汉子腰际。
“砰”
一声闷响,大刀与鹰爪撞在一起。
那汉子面有得色,与刀锋相交的五指猛然亮起刺目的红芒,扫着云烈袆发髻而过,在不远处巨树之上留下五个胳膊粗细的大洞,余势不减,将山石炸开丈许之深。
“好时机!”。
云无悲见两人僵持,低赞一声。身形暴起,杳杳若日。
法剑如影随形,须臾间刺穿那精瘦汉子腹部,剑端法力骤然暴涨,手掌翻动,将此人丹田绞的粉碎。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云府诸人心中大喜,此人一去,剩下两个玄阴宗筑基圣使授首之期不远矣。
云烈袆振臂抽刀,一刀削掉汉子项上头人,趁势袭向正与云烈武缠斗的九尺巨汉。
就在此时,刺耳的笑声响起,循声望去,只见黑袍人立足于巨石之上,周身粘稠如浆的法力从背部探出,融汇于招魂宝帆之内。
“哈哈哈,天助我也!九幽敕令,身灭魂存,幻法成煞,渝师弟还不速速归位!敕!敕!敕!”
这黑袍人手指弹出一道符箓,转瞬射至那精瘦汉子尸身之上,发出扑哧扑哧的响动。那具无头尸体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急速萎靡腐烂,从中散发出屡屡黑烟。
黑袍人做完这一切,瞳孔诡异的泛起白色光芒,狞笑道:“贫道手中有一套须弥阵旗,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