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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禹城之外
近两万血浮屠军兵临城下,一片金戈铁马之中,无数血色旌旗在满城的火光映照之下,声势骇然无比。
而就在半日之前,解家重骑统领,已带着三千残兵仓皇而逃,退入禹城之中,引起一片哗然与彻骨的恐惧。
这股恐慌如同瘟疫般,在禹城四处蔓延,城中不论是大小世家,亦或升斗小民俱在如若重山压顶般的惊惧之中,纷纷关门闭户。
整个禹城之中,一片凋敝死寂。
城墙之上值守的近千兵卒,亦不外如是。
许多人颤抖的握着兵戈,惊骇欲死的望着城下之兵,无数带着恐惧且极力压低的颤声,在偌大的城墙之上此起彼伏。
“解家一万重骑竟然败了!祸事了,祸事了。。。”
。。。
第一百零三章 凤阳()
解家园林之中
两径梅花香入骨,踏遍雪丛无人踪。
与整座禹城之中惶惶之景不同,小园弯道、竹耸幽亭的解府之中,少了几许慌乱的气息,整座府中却满是世家大族应有的沉稳风范。
一片梅林雪竹掩映的厅堂之内,三位老者端坐高位,堂下熙熙攘攘的站了数十人。
堂前地上,碧甲汉子匍匐于地,背影说不出的落寞。
整个梅林厅堂之内气氛压抑,针落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正中高位上的老者眼帘垂下,指尖频频点在扶手之上,“叮叮”的响动,四下里萦绕不休,清脆悦耳之极。
但这清脆的声响传入堂下数十人耳中,却是犹如九天霹雳轰鸣不绝,令人窒息。
“多久了”
阴沉似水的声音自高堂传下,众人面愁苦,欲言又止,却始终无人肯站出来。一片沉寂中,那老者面愈发的阴冷,气氛更是逐渐降至了冰点。
终于,许久之后,一中年男子硬着头皮自人群中走出。
行走之间反复斟酌,沉吟许久,方才深深拜下,尴尬的禀道:“已过了半个时辰——”
话未说完,便听到一声冷哼响起。
通体发寒之中,禀报之人不敢抬头观望,但那一声声颇有韵律的指击之声,已有了凌乱之兆。
“如此说来,小六也当是殁于那竖子之手了”
说完,老者鹰眸骤然睁开,一道精光乍现。
眼见下面满堂之人俱是俯首帖耳,不由的气从心来,顺手抄起身侧的一盏石砚,猛然砸在了人群之中,怒喝道。
“统统都是酒囊饭袋解语你来说——”老者砸了一盏石砚尚不解气,心中余怒未减半分,反倒是愈发的炽烈了,长呼一口气,厉声喝道:“这些不成器的东西如此颓败丧气也就罢了,你身为我幽南解氏一族之长,竟也如此不堪!是要气煞老夫么”
方才硬着头皮挺身而出的中年男子,身子躬的更低,眼帘低垂,仍旧不敢多言半句。
“我来问你,哪怕族中暗探悉数该死,哪怕城外那两万东临并非乌合之众,哪怕那扶风张氏真的借刀杀人,我解氏便无勇烈之士你解语,又可曾力战身死”
说话间,身形徒然化作一道虚影,须臾便出现在匍匐跪地的碧甲汉子身前。
而后飞起一脚,踹在其胸口,后者应声便踉跄跌坐于地。
“你身为玄铁重骑统领,西北一战竟只带了三千败兵而回,哼”阴沉的声音在人群中传开,老者目中凶光大盛,对着碧甲汉子厉声叱道。“既然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既然小六已去了,你便带着这三千残卒也去”
冷淡的叱责之声在极尽奢靡的堂中回荡,梅林厅堂中暖烟浮动。
在场数十人却是肝胆俱裂,通体冰寒。
碧甲汉子一言不发,落寞的自地上趴下,又颤身对着高堂三位老祖拜下,而后毅然决然的掠出堂外。
片刻之后,校场方向马蹄飞溅、战骑嘶鸣之声大作,未几乍起于解府的喧嚣便迅速远去,弱了下来。
直到此时,这老者满身戾气突兀的散去,满脸的阴沉霎时间烟消云散。
在众多瞠目结舌的目光中,老者泰然之极的踱步高台,又复安坐。
抿了一口盏中梅茗,旋即侧身对另外两位老者悠然笑道:“靖边侯府那竖子,举兵来犯却围而不攻,不外乎围点打援罢了。”
左侧老者闭目静神,下颚一泓如瀑般的长须微微松动,淡然开口:“张氏一枝独秀于幽南,这些年早将众多世家压的喘不过气来。若是靖边侯府不动,张氏暗施手段尚可说得过去,可偏偏那位靖边侯府大公子三剑斩无常来了,唇亡齿寒,张氏焉能不知”
正中老者冷笑一声,微微颔首,“那竖子无谋,贻笑大方。”
说着面变得严肃下来,目光穿透重重梅林,望向远天那一抹烽火之,“城外两万乌合之众不足为患,唯可虑者实乃那靖边侯府之暗手。”
说着,挥手招来躺下名唤“解语”的中年男子,窸窸窣窣的耳语一番,后者忙不迭的自堂中退了出去
无独有偶,在距离禹城数百里之外,一老一少蹒跚于呼啸的风雪之中。
说是蹒跚,盖因两人步伐散漫。
然而一步迈出,人已在数丈开外,短短几个呼吸,两人已“蹒跚”而过近百丈距离。
云无悲阵落周身残雪,对着肆虐的寒风视而不见,沉吟道:“王伦之计,无悲斟酌许久,只觉颇有些蹊跷。只怕围点打援之策是假,令无悲暗度陈仓,策动凤阳之兵是真可他便笃定无悲可将三万雄兵收入囊中”
忠伯淡然一笑,旋即又疑惑道:“烈阳一系随非嫡脉,可这一脉中的老人断然不会如此不智凤阳军按兵不动,事有蹊跷。不过那位新任血浮屠军主,颇有些城府,想来未必会剑走偏锋的。”
“忠伯是说,我这血浮屠军主另有打算”
老者一捋长须,笑道:“然也”
说罢,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
一路急行,半日之后,凤阳郡已赫然在望,而顶风冒雪的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官道之上,数波带刀的江湖游侠策马而过,片刻便消失在了漫天的风雪之中,而就在云无悲两人身前数百步开外,一辆彩帐红顶的马车在连天的雪之中缓缓徐行,分外扎眼。
极远处凤阳城外,亦有几道隐隐约约的人影在步履蹒跚的前行。
整个官道上没有分毫兵荒马乱之感,反倒是这一切都恍若笼罩在一片祥和之中,而这一切,分明便是只有太平年景才有的
云无悲心中疑云重重,不觉间两人遁法亦是逐渐迅疾起来。
不过半柱香功夫,云无悲已与忠伯站在凤阳郡城的护城河之前。
风雪之中,距离百步开外,云无悲目光透过洞开的城门,望向凤阳城中。
只见城中风雪消融,地面**的一片。
城门之内的主道上,人潮涌动,而两侧小贩店铺更未关门打烊。偶有孩童在城中嬉闹追逐;隐约可闻的各吆喝之声,穿过数百丈距离,传入云无悲耳中。
就在此时
身后茫茫大雪覆盖的官道之上,“噔噔”的马蹄声响起,几个呼吸之后便有两个鲜衣披裘的俊朗少年,策马而来。
高高扬起的马鞭抽下,一少年单手执缰,眉飞舞的朗声笑道:“前几****幽州靖边侯府天公子云无天,偶遇一高人。据说这位高人乃是金丹境真人,通天云路排位极高,欲将这位新任凤阳太守收入门墙呢。”
“何止”
一声轻笑,这少年身侧的骏马之上。
另一人艳羡之泛滥,眸中迷离之大起,笑道:“常言道: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云路扬名时。这位天公子可谓是四喜俱占,羡煞旁人呐”
两人纵马疾行,片刻已从云无悲二人身侧略过。
先前说话的少年“啧啧”的咂了咂嘴,爽朗的声音被寒风吹回,落入云无悲与忠伯两人耳中。
“依我看呐,靖边侯府诸多公子俊杰之中,当以这位天公子为最那嫡脉大公子云无悲,原本就是名声不显露,默默无闻之辈,什么三剑败无常?哼!多半是以讹传讹罢了,否则侯府怎会让天公子骤进高位,做这凤阳一郡太守”。。。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零四章 蹊跷()
“数日之前,我令无咎招他持虎符来见,不意咱们这位‘天公子’正是春风得意时,哪里有时间理会我这闲人?哼!”
冷笑一声,云无悲变换面貌,与忠伯二人,一前一后行去凤阳城之中。
自入城之后,忠伯峻拔笔挺的身子便微微躬起,脸上的澹泊泰然之色,也换上了几许阿谀之态。
在旁人眼中,此刻云无悲身后侍立的忠伯,与普通富家公子的老仆无异。
“小少主何必妄自菲薄?无天或许心有苦衷,也未可知也。”
云无悲不可置否的微微颔首。
目之所及,但见凤阳城中喜意盈天,满目尽是披红挂彩,走卒行人亦是红光焕发,与有荣焉。
踏着满地红绸残雪,信步于凤阳主道之上,半个时辰后两人面色却逐渐凝重起来。
此时,两人处于一处闹市之中。
人潮涌动间,走卒健仆形色匆匆,却不乏“拜师”、“金丹”、“大婚”这等艳羡之词;寻常百姓三五成群,流连于各色酒肆店铺之中;偶有车马行过,也引得许多人驻足围观。
但就在这一片浮华喧闹之中,自入城之始,每隔百步便有几人混迹于寻常百姓之中。
这些人天庭饱满,双鬓微突,周身自有一股或练气或筑基的法力盈盈流转,俱是修士无疑。
待得云无悲与忠伯行至此处时,这些隐匿踪迹的修士赫然已有百余之数!
“这凤阳郡城之中,外松内紧,看似一片祥和,却是暗藏杀机。且处处透着诡异,殊为可疑。不意忠伯一语成谶矣!”
苦笑一声,云无悲顺着人流涌入一家店铺之内,假意逗留许久,这才施施然走出。而后又闲逛了三家店铺之后,两人便径直向凤阳城太守府踱步而去。
出了闹市,行走半个时辰之后,太守府已遥遥在望。
而道上行人亦逐渐稀少,反倒是或庄重肃穆、或富丽堂皇的车驾徒然多了起来。
放眼望去,只见如云般的各色车架自两人所在之处,一直延伸只太守府之前,浩浩荡荡,绵延不休。
当真算得上是宾客盈门了。
沉吟许久,云无悲与忠伯相视一眼,两人面色俱是愈发的凝重。
“此事颇为蹊跷,只是如今人多眼杂,多有不便,还需从长计议。”
云无悲压低声音,徒然转身,带着忠伯走进了一家客栈之内。
片刻之后,这间客栈天品厢房之中。
云无悲侧身站在浮窗之前,目光透过间隙落在了极远处的太守府上,沉声问道。
“这一路行来,忠伯有何发现?”
“练气境两百有六,筑基境七十有余。城中隐约有三道金丹境法力缭绕,其中一道正是出自凤阳郡太守府之中。”忠伯盘膝而坐,肃然说道。
骤闻此言,云无悲猛的一惊,惊呼道:“三位金丹真人?”
见忠伯一脸笃定,云无悲眉头蹙的更紧。
在厢房中来回踱步许久,这才苦着脸,寒声笑道:“好大的手笔!近三百练气、七十筑基,哪怕抛去三位金丹境真人不说,这等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