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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听云宗赤岩山巽宫,再见这两口棺椁,幽州之修心中惊骇可想而知。
“皇极,你这冢中枯鬼安,敢来我听云宗辖地放肆!玄清今日就要让你陨落此间,以报师兄大仇!”
巽宫上空,棺椁莆一显形,玄清真人足底百米赤色血云,猛然华光大作,扶摇直上云霄,激起地面烟尘无数。
随后另外两位金丹真人亦是浑身法力大作,金丹威压骤然爆发,冲天而起。
巽宫之前万余庆修,被此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仓皇失措。
此刻云府十余人俱是面色煞白,紧紧聚拢于云无悲身后。如今府中长辈不在,曾见识过自家这位大公子的手段,自然以其为首。
而云无悲亦满心忧虑。
清风峡谷口曾莽撞施展‘西方皇天庚金剑’败崔世雄,不意竟引起空中那位玄阴金丹侧目,入谷前那人满脸错愕以及贪婪的目光,至今不敢忘却。
好在此地乃是听云重地,倘若敌宗只一金丹真人便可欺上门来,何其可笑?
云无悲压下胸中忧虑,好言安抚云府诸人,却见不远处那位定阳侯府奋威将军楚狂人,正带领数十族中子弟,向此处疾行而来。
尚未近身,楚天祺面色阴沉如水,草草施礼,拱手沉声言道。
“此行诡谲,多生变故。幽州一向以贵府为尊,且云兄实力,天琪拜服。此行,你我两府当同舟共济,以应万全,云兄弟意下如何?”
云无悲不敢托大,见礼之后,神念观照到,凡幽州之修绝大多数以急速向这边靠拢。当即苦笑一声,温言道:“巽宫乃听云重地,自然不虞有失,你我静观便是。”
话音方落,两人徒然转身,齐齐望向虚空之上。
虚空处,三位金丹真人凌空踏虚与那两口棺椁,隔空相对。
玄清真人足下赤色血云风卷咆哮,却在那漫天黑光十余丈处不得寸进,身侧两位金丹却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情,锐利的目光却死死盯着棺椁,不敢有丝毫松懈。
“玄清,凭你这般修为,也敢出此狂言。若换做百载之前,朕定让你生死两难,而今另有要事,却无你说话的份,滚!”
漫天黑色光华一阵滚动,蓦然化作一只遮天枯手,一击将玄清真人足下血云撞散,又复化作光团,回转棺椁之侧,再无声息。
不过瞬息,玄清以被压制,处于下风。
以云无悲目力而观,只见那位玄清真人落败之际,满脸不干,收回足下百米血云,遥遥向巽宫后山方向拜下。其身侧两位金丹,在同一时间回身,面朝巽宫殿宇群方向,唇动而无声。
数十息后玄清真人满面怒容,冷哼一声,三人登上青白玉盘,再未有任何动作。
与此同时,三十余道黑光,自虚空中徐徐罩下,不过盏茶功夫,华光散去,巽宫殿前蓦然多了三十余人。
这三十余人俱装束各异,其中有七道熟悉的面孔,正是清风谷前皇极座下七位弟子。
值此变故,殿前广场万籁俱寂。
云无悲目光从这三十余人身上一一扫过,片刻目光凝滞,略有惊意。
只见三十余人末端,那位在谷口逞威、败于云无天之手的少年司徒羽,月余不见,赫然已是筑基修为!
只是如今细观,那狂妄不羁的神态不复,全身笼罩于黑袍之内,眸中略有呆滞之意。
云无悲与楚天祺不约而同双双对视一眼,均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忧虑之色。
。。
半个时辰后,百兽朝贡白玉斗中,晶莹玉珠已寥寥无几。
伴随着一声脆响,玉珠融入白玉斗下方清池之中。
旋即一道道波纹自池中荡漾开去,霎时间,整座巽宫前殿地面笼罩了一层迷蒙清气,涟漪所及,汨汨水声流转不绝。
巽宫上空。
三丈白鹤展翅而起,那位听云金丹真人自玉盘上蹁跹而出,临空俯览,肃声道。
“通天云路已开,诸位既得缘法,便是入了我听云宗备选之列。身登云路之前,尚有资质之选,分两类六阶。两类乃是体质与魂力;五阶为白纹凡品、青纹下品、黄纹中品、蓝纹上品、赤云地品、紫云天品。”说着,绛紫色云袍翻滚,一袭湛蓝法力自袖中涌出,直入清池之中。
未几,又扬声道:“青纹之下,资质不佳,无缘仙路;凡体质魂力俱在蓝纹之上,可入我听云宗门墙。余者可于通天云路自寻妙法典藏,两千阶以上可为内门弟子。通天云路个中玄妙,全看诸位自身机遇,本座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叮——
这位听云金丹真人话语余音未绝,恰在此时,白玉斗中最后一枚玉珠滴落。
溅起斗下清池中涟漪无数,一圈圈青色波纹,散发出袅袅氤氲蔚然之气。不及片刻,万余人恍若踏水而立,置身碧波之上。
巽宫连片亭台楼阁,亦在此时焕发出盈盈的青绿光泽。目之所及,无数青丝密布殿宇之上,自殿前广场其,构成一幅无比纷繁的玄奥阵图,仙灵之气盎然。
数息之后,广场后方漫天云雾,于盈盈青光中徐徐从中分开。
透过云幔间隙,极远处、那群山苍翠之中,一根巨大无比、通体白若羊脂的玉柱,横亘于天地之间。
远观,恍若起于九幽之下,直插云霄彼端。
玉柱外云鸿仙霞缭绕,山寒起暮烟。
而巽宫殿前,靠近百余斗下清池附近,在这通天白玉柱显现之际,数十绝美青光自虚空云端出遥遥洒下,将左近之人悉数包裹。
如此奇景,从高处俯观,却是满目‘群山碧虚清垂下,璎珞松磴攀云绝。’
须臾,青光霞瑞渐隐。
那十余被包裹其中的庆修身形再显,头顶上方却多了两枚各色不一的虚幻云纹。
云无悲屏息遥遥以神念观望,这十余人中,三成俱是两片纯白云状纹路,只见那几人满脸颓然不甘,在一道刺目白光暴闪之后,消失无踪。
第四十四章 地品()
“十余人中竟无一人是双青色云纹!”
定阳侯府一人瞳孔猛缩,惊呼出声。
这第一波人俱是弱冠之龄,修为也全在练气十层以上,倘若放在小家族或是寒门之中,已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哪怕在定阳侯府,也处于中游。
这般资质,竟只是凡品!
当初寻得缘法之后,便是被那道刺目的白光传送于此。如今消失的那几人,想必已经被送出通天云路之外,便连一登仙路的资格也无。
余下之人,头顶云纹皆是一青一白,见未被送出通天云路,俱满脸幸喜侥幸。
“有资格入云路者,果然是百里挑一,玄阳真人所言不虚!我幽州万余人,只有百人能到的这赤岩山巽宫,而巽宫万人,看来能入云路者,亦不过两三千之数。”
云无悲眉头微皱,望着巽宫前殿清池方向,感慨不已。
不过自家‘屠戮至真玄冥之体’虽只有初成境界,但以生杀道典传承的等阶,想必资质决然不会低于上品。至于魂力因两世为人之故,降生之初便已是天品,哪怕云府测试有些水分,最不济也该是地品之上。
巽宫那位金丹真人方才所言,只需资质魂力均是上品蓝纹,便可直入听云门墙。
如今幽州形式云波诡谲,小小明台司千户竟敢对云府嫡长大公子下死手,种种迹象表明云府已处于极其危险的地步。
而此次云路大开,大庆皇族竟无有一人前来,更是让他有种天将大变之感。
若能值此良机,入得听云门内,可依为靠山,亦可为阖府上下留条后路。
心中有所决断,云无悲便不再关注百兽朝贡白玉斗附近的情形,只留一丝神念观照。回身牵起韩露晨芊芊素手,目之所及,却见其白皙的脸庞上,有几许化不开的忧伤之色。
不觉心中阵痛,曾几何时,那位明媚的女子,竟在短短时日里多愁善感起来。那纤弱的肩头,不知生生抗下了多么大的压力!
族中骤变,父兄亲族深陷囹圄,煌赫一时的世家大族崩塌于顷刻。
昔日,集万千娇宠荣耀于一身,如今,只得隐姓埋名寄人篱下;昔日,红绡绿帐、金玉满厢房,而今,却
是陋室空堂惹人谤。
云无悲暗暗叹息一声,良久笑道。
“露晨,以你资质入听云应当不难。明台司对令尊及亲族只囚而不诛,一则顾虑虞州形势恶化,最大的原因却在露晨你族中众多金丹,去向无踪。若能入得听云宗门墙,说不得可探知族中金丹去处。”
韩露晨强展笑意。
素手愈发用力握住云无悲,似是生怕失去身侧这柔情男子一般。
半晌,榴齿含香,幽幽道:“露晨省的,无悲哥哥无需忧心。”
说罢,怅然之意更浓,螓首微昂,明眸之中满是复杂无比的意味。
巽宫天际,青白玉盘之上。
苍鹭真人收回目光,回身之际,余光扫过虚空中那两口巨型棺椁,神色立时阴晦下来。
“玄清师弟,你也莫怨我拿玄重激你。如今我听云十三脉中众多师兄弟,哪个对你缥缈一脉不是怨念尤深!我与玄重几百年交情,岂能浅了?他重伤垂死,我亦痛绝!”
清冷的声音回荡玉盘之上,却使得那冷峻男子愈发不耐,眸中凶光更甚。
苍鹭真人顿觉不快,面色冷了下来,嗤笑道:“何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缥缈一脉自上而下,当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旁的不说,只说玄清你!面冷心善,重情重义,却也是没脑子的蠢货,让人好生恼恨。对面那位,云路高居四千九百阶,岂是你我能抗?不审时度势,不懂韬晦隐忍,平白丢了我听云脸面,何其不智!”
玄清冷哼一声,全然不理会苍鹭真人所言,反倒是其身侧、那清灵俊秀的玄阳真人轻笑道:“玄清师兄性子素来冷冽,却是性情中人。师兄所言,玄清他心里明镜一般,师兄切莫再说他。”
说着踱步玉盘之侧,俯身观看巽宫殿前。
不过片刻,惊呼一声,良久方才开口:“但逢云路大开,这庆朝九州散修资质参差不齐,不意此次竟有地品俊杰出世,想当年师弟我也不过如此罢了。”
要知道,听云宗每逢甲子年择徒,绝大多数都是双蓝云纹,体质魂力能有一项入地品者都寥寥无几,更遑论两项俱是地品。
如此俊杰,若稍加培养,达到金丹境大有可望。
苍鹭与玄清真人一惊,齐齐起身,神念遥遥照下。
只见清池之侧,一人顶际赤光冲天而起。
竟引动偌大的巽宫大阵运转,无数清灵之气,自周遭数里内倒卷而来,将赤光团团罩在正中。不过须臾,青赤二色水乳相融,在那人头顶赫然形成两片丈许赤色气团。
而这两团赤云再非旁人那般、只是虚幻云纹,而是实打实的浑厚云鸿!
如此变故,引得万人惊叹,喧声大作。
“竟是地品赤云!”
楚天祺惊叹片刻,旋即转身对云无悲沉声说道:“若没看错,这位却是先前被云兄赐了一记耳光,不意此人竟有如此资质,当真令人羡艳!”末了,又压低声音补了一句:“此人族中实力绝强,又有此等际遇,云兄须小心了。”
“无妨,肖小尔。”
云无悲不以为意,任那河内崔氏之人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