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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俯身施礼,这才对着玄阳真人拱手笑道:“晚辈云无悲,拜见玄阳真人。前辈谬赞,折煞晚辈了。当初殁龙潭底若无两位前辈施以援手,恐怕无悲早已葬身大妖之手。”
微微欠了欠身子,示意余下六位真人落座。
随即回身笑望向玄清真人,也不理会其满面的冰冷和疏离,自怀中摸出那一枚听云宗本命魂牌,弹指打出一团精,灌入令牌之中。
这一刻,玄阳真人猛然起身,疾声叱道:“小兄弟且慢!”
语未休,那团精血已瞬息间钻入听云宗命牌。
仅仅片刻,七道流光飘摇,一枚枚命牌自听云七位金丹真人腰间浮空而起,“嗡嗡”的轻鸣响彻不绝。
待得轻微的嗡鸣减弱时,云无悲ding际命牌猛地一阵摇晃,转瞬在大殿摇曳的宫灯光影之中化作一袭月白的云袍,自大殿穹ding垂落,披在了云无悲身上。
数步开外
玉面书生王伦双目一眯,但见空中七枚绛紫色命牌,玄纹萦绕,流光溢彩;而自家星主的命牌却是通体乳白,其上玄纹亦简洁了几分。
眼见如此场景,玄阳真人谓然一叹,颇为扼腕的叹道:“小兄弟这又是何苦?本可同辈论交,徒然矮了一辈——”
云无悲莫测一笑,上下审视披身的月白云袍,对着玄阳真人微微颔首,歘然笑道。
“无悲,拜见诸位师叔!”
言语间,意味深长的笑看玄清真人,“玄清师叔曾诺一载为限,只是负隅顽抗终非正途。这梁南兴平,云某要了!听闻玄阴吞幽之因,乃是十载一度的大比亏输,那位玄重师叔却是输的蹊跷。师叔既以一载为限,此事当有转机,可对?况且玄阴皇极真君可在宗门辖域,设局图谋我听云真君,他做初一,我等做这十五,又有何妨?”
直到此时,玄清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云无悲精血入命牌,便是他听云宗之修,至于赤炼宗为何将兴平拱手相让,与他何干?
思及此,玄清冷哼一声,沉声肃然到:“他做初一我做十五,哼!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初生牛犊不怕虎,身逢险境而不自知!若在数个时辰之前,我劝你还是星夜南归为妙,不过如今么——”
一声冷笑响起,玄清拂袖抛出一枚龙首金戒。
“须弥芥子之内玄阶晶石两百万,任你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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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贪狼宫参玄殿
云无悲与青黛老妖,联袂站在参玄殿玉璧之前,升腾的烟霞自殿宇穹ding垂落,如梦似幻。
“庆朝司州吉川之事如何了?”云无悲负手而立,转念思及方才玄清真人之言,面色而突然阴沉下来,沉声又道:“玄清言及:身处险境而不自知,若数个时辰之前,我等迅速南归为妙。若云某所料不错,当是吉川突发大变可对?”
青黛老妖侍立云无悲身后,眸中各色光耀闪动,倏忽之间整个眼眶变得一片惨白。
“庆朝吉川八大元婴真君混战,望月湖毁于一旦。血甲分身南遁数百里,已将望都各大世家卷入此战之中,唯独齐氏不曾露面。三个时辰前,血甲分身在望都庆隆宫为皇极真君所擒,自爆身陨!”
“竟是自爆身陨!”
倒吸一口寒气,云无悲面色愈发阴沉,蹙眉在偌大的参玄殿之中斟酌徘徊起来。
良久,足下步伐一顿,突然又复沉声问道:“诸天星辰异象惊动东域各大宗门所谓的‘上宗’,哪怕血甲分身陨命望都庆隆宫,恐瞒不过那些人耳目。”
“不错,初次诸天星辰异象现世时,老夫尚在沉睡之中。神念混沌、灵台枯寂,不知贪狼星外之事。星主开启贪狼星宫,诸天星辰异象再降,老亦从沉睡之中惊醒,措不及防之下,未能遮掩天机。血甲分身陨落能瞒得了东域诸宗一时,却瞒不过一世。”
惨白的瞳孔之中,几许黑雾荡起。
青黛老妖双目一翻,转瞬便恢复正常。这才隐含一丝凝重,颇为淡漠的道:“以星主传承之天地名位,但有窥探推算者,查不会有所得,亦必遭天谴。何奈星主如今修为境界不过区区金丹,若有大能出手,尚有暴露之虞。而东域诸宗皆有镇宗之宝,以镇压天机。只需星主修至元婴境,七魄凝练三魂归位,此界便在无人能从天机之中窥得分毫蛛丝马迹!”
淡漠的目光,蓦然间穿透参玄殿,落在贪狼星宫外一望无际的尸骸与满目的凋敝疮痍之上,冷笑乍起,寒声道:“况且这诸天星辰异象岂止是我贪狼星宫独有?而老夫那俱血甲大汉分身之陨,恰可祸水东引、驱虎吞狼!”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余波()
血甲大汉祸水东引,自曝于群修环伺的大庆望都庆隆宫之中。
随着血甲大汉的陨落,风起云涌的东域北地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之中。
旬月之间,东域诸宗纷纷云集北地庆朝。
曾今高高在上的金丹境真人频频现身,数百载难得一见的元婴境真君更是亲涉凡尘,几度大战之后,庆朝虞州扶风郡化作一片废墟、司州吉川毁于一旦,整个庆朝陷入风雨飘摇之中!
而原本幽云大泽封印破碎,八百里渭水泛滥之事,也在这惊天动地的大变之前黯然失色。
对于各方势力而言,八百里渭水南下,庆北幽州、并州、凉州之地孤悬于外,顿失后援,已沦为玄阴大梁盘中之餐,其结局不问可知。
梁南数十万铁骑厉兵秣马、枕戈待旦,北地魔道大宗玄阴之修更是多如恒河之沙,区区幽州一隅之地如何相抗?
当初在幽东高原、清风峡谷前崭露头角的‘三剑斩无常’靖边侯府大公子云无悲,也早已淡出东域北地各方势力的视线之外。
至于幽云大泽破封而出的真君巅峰大妖,已然腾云北上、专与玄阴圣宗为难。
此妖存世之久,已不可考,但可以可定的是——其修为战力极其惊人!
啸聚一批散落世间且苟延残喘的妖修,在极北之地与玄阴圣宗几番大战,更有数位元婴境真君陨命其中。玄阴圣宗这等庞然大物、后院失火,颜面当然无存。
而那些北上的妖修,能在天罗地网之下苟延残喘至今,也绝非易与之辈!
玄阴圣宗几成精力束于北地,使其不能全力投入追寻诸天星辰异象之争。如此结果,令各方势力瞠目结舌之余,更是乐见其成。
。。。
幽州濮阳、靖边侯府
自族会惊变之后,整个靖边侯府便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宁静之中。
阖府上下,大权悉数集于侯府澔月真人云浩程一身,昔日无数族人趋之若鹜的侯府九殿可谓是江河日下。九殿殿尊,其中四人被抽筋剔骨惨死于暴怒的云无病刀下;余下之人俱闭门不出,两耳不闻窗外之事。
反倒是云烈阳一脉,在族会之后骤然春风得意起来。
两位金丹境长辈投身云无悲麾下,原先的凤阳太守云无忌也颇具慧眼,备受府中大公子器重。这三人如今虽不在侯府之中,但昔日举目皆敌、步履维艰的处境却截然大变。
午后,日光熹微、清风和煦。
云烈阳处理完手中杂事,便悠然自得的提一壶清酒,信步侯府园林之中。
一路行来,无论是府中侍卫下人,亦或是曾经不可一世的嫡脉子弟,皆眸含敬畏、俯身施礼。
这许多敬畏的目光之中,虽仍旧难掩艳羡之色,却仍旧令云烈阳心绪畅然、通体舒泰!
提壶昂首,饮一口琼浆。
云烈阳颇为惬意的沐浴在清风里,寻了一处雅静的所在,又手提前襟俯身坐下,嘴中喟叹一声“偷得浮生半日闲”,旋即慵懒的闭目假寐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刺耳的破空声横空而至。
假寐中的云烈阳猛的张开双目,遥望天际一道金灿灿的光影划过天际,须臾之后那道金光便飞落侯府深处一座殿宇群落之中。
云烈阳眉宇间的惬意更浓,眼眸之中却一如那些投来艳羡目光的侯府族人一般、一抹微不可查的艳羡之色荡起,继而谓然叹息。
其实对于靖边侯府之人而言,如此情形早已习以为常了。
能在、敢在幽州靖边侯府之中凌空疾驰的,也只有那位澔月真人云浩程了!
而那道横跨天际的金光、坠地之所在,正是那位大公子之父、云烈武的栖身之处。
族会之后,这位昔日的侯府族长心灰意懒,退出侯府崇明阁,抛下族长尊位,移居西华苑,从此轻易不现身人前。倘若是放在以往,族长尊位空悬,只怕府内各脉早已是争的头破血流!
可如今,哪怕是老祖云浩程,对此都置之不理,更是隔三差五的便亲临云烈武居所。
至于他自己,在见识了族会当日的惊心动魄之后,哪里敢对那位子生出半分觊觎之心?自家尚且如此,旁人便不问可知了!
。。。
侯府深处、一处雅致的庭院之中,云烈武闭目盘膝,坐在一尊参天大树之下。
缤纷落英,飘荡在自天际垂落的斑驳光晕里,庭院四周高耸的殿宇亦洒下一片峥嵘的倒映。
“烈武,族会之后你便意志消沉,终日枯坐,这是何道理?”
数十丈外开,云浩程负手而立,眉宇间一抹黯然之色闪动,当即满含歉疚的往向树下枯坐的男子,叹息道:“东域修界大乱四起,庆北之地暗流涌动,幽州危如累卵呐!无悲那孩子身当重任,北上玄阴福地,你这为人父的,却枯坐府中不理世事,成何体统!”
言语虽厉,但出口之后却化作一连串的叹息。
的确是族中亏欠烈武良多,那些不肖之辈更是心怀歹毒,也不怪无悲那孩子下此狠手!
眉宇之间黯然之色愈浓。
云浩程信手拈起一片飞花,苦着脸踱步云烈武身前。云烈武却也在此刻双目睁开,淡然笑道:“不论投身玄阴,亦或是背靠听云,左右不过是夹缝求生罢了,何来危如累卵之说,老祖言重了。如今这般也好,却是苦了无悲——”
悠然起身,云烈武深施一礼,唇齿之间苦涩泛开,幽幽的叹道:“她乃是玄阴上宗之修,十数年前为形势所迫不得不远走。如今无悲投身听云宗之内,他日母子相会时,却分属正魔,情何以堪?”
一语落,落英如雨。
沉默许久,云浩程目光遥望北方天际,双目变得深邃起来。
“两日之前,大梁铁骑于玄关裂谷之内全军覆没,兴平大都督冯庸生死不知。一日前,兴平陷落,无悲入主梁庆咽喉之地。”
云浩程重重的叹息一声,暗暗地忖道:以弱旅而悍然北上,闪袭梁南之军,更是入主兴平雄城。
这等壮举,可谓是荡气回肠!
哪怕深处数千里之外,也不难想象其中的诸般惊心动魄。
只是,北地种种,注定与他无缘了。
思绪回转,云浩程苦笑一声,道:“以蚍蜉而撼树,生死系与一线,何尝不是危如累卵?无悲他需对抗的,不仅仅是梁朝,他对抗的乃是玄阴圣宗!待得玄阴圣宗发难,兴平守得住还好,守不住便是泥沙俱下,万事皆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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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幽州濮阳靖边侯府的平和娴雅不同,远在万里之外的大庆司州望都,如今却是剑拔弩张,分外骇人!
昔日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