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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袍破烂,当真是凄惨之极。然而这就是战争,残酷、无情!
洪武等人自渡过大通河,便一路南下。穿越过一百多里的原始森林,又行了数天,终于来到了琴国十三城的“宫”城之下。此城为琴国北部第一城,是一座军事关卡,地位相当于楚国的楚门关。可惜城墙再高再厚,也无法躲过这场年深日久的战争,终于还是被攻破了。
望着城外满目狼藉,洪武领着众人,心思沉重地步入了城内。
宫城之中依旧是破烂不堪,而且流浪的百姓、乞丐也更多了。这些人就躺在冰冷的地上,任凭寒风吹打。运气好的,偶尔还会遇见路过的好心人赏下一块馒头或是面饼。运气差的就只能忍饥挨饿,在饥寒交迫中死去。但是,战争之下,依然还是有许多老百姓没有受到什么波及。他们幸运地活了下来,并依旧经营着自己的买卖。城内的房屋虽然破碎了大半,却有许多工匠在抢修。进入到城池的深处,依然还能听见诸多的叫卖声。
楚军虽然攻破了这些城池,但并没有大开杀戒。恰恰相反,楚王早已下令泉州大军不得对平民出手。每破一城,就派遣官吏使节接手当地衙门,制定司法军政,设立各类部门机构,传播楚国文化。这些手段,让琴国沦陷的城池在短时间内得到了恢复,并没有引起百姓的恐慌。
可惜战乱之下,终归还是有诸多不幸者被战火席卷,家破人亡。这样的事情,是任何一个朝代,任何一个君王都无法避免的。面对这些,洪武只有默默叹息。他区区一个肉身境弟子,身微言轻,天下大势如何把握得住?
“可怜,可叹。”洪武摇摇头,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宫城最大的酒楼之前。
“师兄,我等连续奔波多日,早就疲惫。现在酒楼就在旁边,是否上去填饱肚子再说?”这时,梁远同身边的师兄弟交换眼神后,上前来问洪武意见。经过欧阳元化与险渡大通河两件事,洪武青龙峰大师兄的地位终于算是奠定了。
“填饱肚子?哈哈,梁师弟啊,你怎么也变得如此滑头了。以你们的武功,就算数天不吃不喝也无妨吧?”洪武哈哈大笑,转过身看着众多青衣弟子。梁远闻言,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吃吃傻笑。
“不过,大家的确是劳顿多日,我看天色尚早,吃上一些酒菜也是不错。反正我们还得在这里呆上几天,不让你们吃好喝好,也没这个道理。”洪武微微一笑,居然答应了众人的请求。
“大师兄英明,大师兄英明”这群仙家子弟顿时欢呼起来,甚至还有上蹿下跳的,哪里有半点仙家的样子?
看着这些年轻的同门师兄弟,洪武心中顿时洋溢着温暖。也许,自己并非是孤身一人!
酒楼高有三层,以上好的同心木建造,雕龙画风,十分的华丽。洪武等人刚走到大门外,便有打扮干净的小二迎了上来。只见他探头探脑地打量着洪武身后众人,神色有些为难道:“诸位客官,本店已满,还烦请去别家吃饭。”
洪武闻言,眉头微皱,冷哼了一声。他分明看见,这一楼的酒桌可都是空着的。宽阔的大堂上也是空无一人,哪里来的“本店已满”?
“你说什么,店内根本无人,你骗谁呢?我等千里迢迢而来,正要喝酒吃肉,速速走开,别挡了我等兴致!”当下便有脾气火爆的弟子上前叫骂,不但如此,就连一向脾气很好的梁远也是冷笑连连。
景剑行与消瘦青年站在队伍最左侧,听见小二的话,眯眼冷笑道:“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宫城,战火中沦陷之地,却有如此霸道的酒家。这小二,怕是命不久矣。”说罢,又是冷笑数声。
“嘿嘿,景师兄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打龙鞭了,洪武可是顺风耳呢。”消瘦青年依旧一副笑呵呵的样子,景剑行看在眼里,直恨得牙痒痒。哼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他拿此人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要打打不过,要说说不通,当真是如鲠在喉,难受得紧。
不说这两人在暗地里较劲,那小二看见自己惹恼了众人,吓得满头大汗。脸色瞬间苍白,吞吞吐吐起来:“不是这样的客官,本店已经被人包下了,小的也没有办法。”
“被包下了?”梁远冷笑着指了指酒楼,哈哈大笑道:“这么大的酒楼,你们宫城刚经历战乱,谁会来这里显摆?”
“就是,速速让开,让我们进去”
“各位公子,各位大爷,真的不行。你们还是别家吃去,放过小的吧”小二几乎急的要哭了,连连拱手求饶。洪武见状,叹了口气,摆摆手,让青衣弟子们安静了下来。
“既然如此,我们就去别家吧。”洪武说罢,便要转身离开。就在这时,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却传下来两声冷笑。
“一群乡土之人,也配与我等共处一室,这掌柜实在该罚。”
“师兄所言极是,不过咱们喝酒吃肉,就图一个乐子,也无需在意,赶走便是了。”
这两人的对话,嚣张不可一世,根本不将楼下之人放在眼里。就连这家酒楼的掌柜,也是说罚就罚,当真是无比霸道。
洪武闻言,目光一寒,立刻就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就看见两名衣着相同的年轻人缓缓从二楼走下。只见他们二人一左一右,谈笑风生,用余光扫过伏龙山众人,满脸的不屑。
“哼,我道是谁这么大手笔,敢包下整座酒楼,原来是正一教的废物。”景剑行脾气最为火爆,看见下楼的两人居然穿着正一教的道袍,一路谈笑风生,目中无人的样子,哪里还忍得住?当下便冷笑一声,放出话来。可话音刚刚落下,景剑行就开始后悔了,洪武此人,最不喜他们闹事。自己如此说话,恐怕又得被说教一翻了。
就在景剑行心中郁闷烦躁的同时,洪武却大改常色,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反而朝酒楼内走了一步。
小二连忙上前阻拦,声音有些颤抖,不解道:“公公子,您不是要去别家吃饭么?”
“呵呵,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他的不解却只换来了洪武的两声冷笑,随后,洪武又朝楼梯上两人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一撇,挥开小二就往酒楼内走去。身后众人见状,神色大喜,连忙跟了上去,不出片刻,就将一楼坐了个满堂。
“哼,总算有一次没丢我伏龙山的脸!”景剑行暗自哼了一句,望着洪武的背影点了点头。
此时,酒楼掌柜刚好满脸媚笑的从二楼下来,看见一楼突然坐满了人,心神一跳,吓了个半死。正一教二人眼看着洪武大摇大摆的在大堂中央坐下,顿时满脸通红,勃然大怒,就连下楼的脚步都快了三分。那掌柜是何等精明老辣的人物,知道一旦让双方人马闹在一起,自己的酒楼可就完了。他深深的明白,正一教的大批人可都在三楼喝酒呢,万万不能打搅了。
想到事情的严重性,酒楼掌柜连忙跑着下了楼梯,挡在了正一教两人身前,连连赔笑道歉。却没想到,洪武根本不顾他的为难,转头笑道:“掌柜的,把你这最好的酒菜都给我们上一份。我这些师弟们可都十分挑剔,你万不可怠慢了。”
洪武淡淡地笑着,掌柜的脸上却是愁云密布,连忙出言呵斥。他哪里知道,这些穿着普通老百姓衣着的年轻人,其实同样是仙家弟子!
“这位小公子,你快快起来离开。莫要惹了这几位仙师,否则大祸临头矣!”说罢,又朝在座众人望去,一连苦涩地摇起肥硕的脑袋。
洪武见状,根本懒得搭理,提起茶壶将茶杯斟满。
“掌柜的,我们大师兄叫你上菜,怎么还不去?”
“诸位,你们就别难为我了。”掌柜看了看正一教两人的脸色,干脆咬咬牙,冷笑道:“你们若再不走,我可要叫人赶你们走了。到时候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别怪我!”
话音方落,一只茶杯狠狠地甩在了他脸上。
第20章 :打人就打脸()
“哎呦!”掌柜顿时哀嚎一声,双手捂脸,“噗通”一下倒在地板上打滚。洪武任督二脉已通,体力增长了数倍,随便一记甩手所蕴含的力道,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
掌柜刚一倒地,就听见茶杯掉落在地板上,碎成了陶瓷渣子的声音。这一幕发生在瞬息间,就连正一教两名弟子都来不及反应!
过了两息的功夫,这两个年轻人才同时怒吼起来,脸色涨红,双眼之中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他们万万想不到,洪武居然说动手就动手,简直没有半点征兆!
“小子,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还敢动手伤人,简直就是找死!”
“哈哈哈哈,找死?”洪武抚掌大笑,指着二人的鼻尖道,“我没听错吧,你再说一遍?”说罢,又是连连摇头,仿佛听见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好好好,不知死活,有骨气。不过有时候,你的骨气是会让你丢了性命的!”其中一人见状,知道洪武恐怕也是个难惹的角色,连忙拉住想要出手的同伴。只见他眯着眼睛朝大堂四周望了一圈,冷笑道:“诸位,我们乃泉州正一教弟子,早已包下了酒楼。你们若要吃饭,请上别处去,否则”
“否则又怎么样?”一旁的梁远冷笑出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一动,所有青衣弟子纷纷起身,似笑非笑地望着孤零零的正一教二人,眼神之中露着不屑。
一股无形的气势让正一教二人不知不觉倒退了几步,两人的额头居然开始冒汗,但他们自己却毫无察觉。
这股扑面而来的气势,仿佛是一个张开了巨口的深渊黑洞,让人从心里凉到了脚底!
“这群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如此冥顽不灵!”陆林华心中狂吼,却不敢叫出声来。他脸色憋得通红,双唇紧闭,腿肚子微微打颤,想走却又拉不下面子。他拜入正一教已有六、七年,平日里都是趾高气扬,哪里遇见过这等凶神恶煞。而且一冒出来,就是七、八十个人!
在场唯一没有起身的,就只有洪武一人。他重新拿过一个杯子,缓缓将茶水倒入其中。闭眼闻了片刻,才心满意足地将茶水饮尽。
陆林华见此阵仗,原本的嚣张霸道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自然起来:“你们这是干嘛?要以多欺少么?”
“哼以多欺少,你也配?”洪武摇摇头,冷笑道。随后自顾喝起茶来,根本没拿正眼瞧他们一下。
“找死!”陆林华身后是他的师兄陈峰,听见洪武的不屑,早已怒火攻心的陈峰哪里还忍得住?顿时三尸暴跳,怒火终于将最后一丝顾虑掩盖了,抡起拳头朝离得最近的洪武砸来。
拳头未到,拳劲内气已至!整张桌椅噼里啪啦地摇晃,可见其拳法的凶猛了。
然而洪武比他更快,对内气的把握也更为神妙。只见他淡淡地举起右手,掌心往外一推,一股猛如狼虎的内气轰然击出。陈峰还未走到,人便已经飞了出去,撞在身后三尺外的石柱上。
一招制敌,打人如挂画!
“噗呲”,陈峰吐出大口的鲜血,连爬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这?”陆林华顿时大惊失色,惊恐地看着不动声色的洪武,居然忘记了要将自己的那位师兄扶起。他万万想不到,眼前这位身穿棉袍,看似比自己还要小的年轻人居然如此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