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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留意了,能参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话刚说完,宋青笺衣袖一拂,似风吹杨柳,梁骁只觉得眼前一亮,然后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场景之中。
风吹绿荷,细雨纷纷,梁骁站在渡口,凝望着不远处的那一座石桥。
石桥很古老,雨水的浸润,让石桥边上的青苔更显得碧翠欲滴。一把油纸伞,从石桥的另一端慢慢地出现,渐渐漫过梁骁的眼眸。伞下之人,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身若弱柳,款款而行。
桥的这一端,走来一位书生,仗剑而行。雨越下越大,风吹乱了他的头发,雨打湿了他的纶巾,一道道雨水顺着他的脸颊奔流而下,他却显得愈发的从容。
二人越走越近,眼看就要擦肩而过,女子突然扬伞,书生开始出剑。雨伞急速旋转,激起细雨如刀,刀刀斩向书生的要害。书生剑挑花万朵,朵朵各不同,分别迎上女子的雨刀。二人一交手,就争长竞短,斗个你死我活。
梁骁不明所以然,正想走上前去,脚步刚一迈开,就站在一个深宅大院之中。只见身边人声嘈杂,来往匆匆,好像是这家的夫人处于待产之中。良久,从房间里一连传出两个婴儿的啼哭之声,随后听见有人说:“恭喜老爷,喜得麟儿,而且是一位公子,一位千金。”原来是这位夫人产下双胞胎,可谓是喜上加喜。
这厢闹哄哄,宅院外却人声鼎沸,火光冲天。这大喜的日子,本是合家欢庆,可谁知却是煞星临门,两个多年的对头竟然联手杀上门来,不到半个时辰,就将这百口之家屠杀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两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两个对头一人带走一个婴孩,然后一把火将这座若大的宅院化为飞灰,多少灯影繁华,全付为一炬。
雨一直在下,却洗不去那满地浓浓的鲜血,浇不熄冲天熊熊的火光。
时间如白马过隙,梁骁目睹这两个婴儿一天天长大,目睹领养他们的两个对头反目成仇,目睹他们在那一座桥上生死相搏,却根本不知道他们是同一条血脉,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妹。
梁骁只觉得内心是一片的灰暗,命运的安排是何等的残忍,难道就没有办法去改变?梁骁穿过雨幕,走上前去,准备告诉他们真相,雨却停了下来。
眨眼间,梁骁就回到巽无峰的院子里,宋青笺有些惋惜地望着他,说:“痴儿,难道你还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不明白这贼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梁骁郁闷得有些狂吼道。
“唉。”宋青笺幽幽地叹息一声,春葱般的玉指隔空轻点梁骁,一阵天旋地转,梁骁出现在一处石壁之前。
春雨酥润如油,小草长出嫩黄色的枝芽,一位少女正站在石壁底下,仰望着石壁上若隐若现的文字。“时间煮雨终不空,白马过隙撼西风,翻云覆雨是为假,不归路上你我他”
春风吹碎了她乌黑的秀发,春雨打湿了她瘦削的双肩。梁骁的心就像万里的荒漠,在见到女子的一刹那,突然开满了繁花。
“你终于来了!”那个女子没有回头,却轻声道。
“我终于来了!”梁骁很自然地回答。
女子转过身来,郝然是夏商秦。梁骁不想去理会,这一幕到底是幻?还是真?走上前去,将夏商秦紧紧地拥在怀中。
夏商秦双手环着他的腰,臻首轻抬,小嘴微启,喃喃道:“我在这块石壁下苦等了千年,以为再也看不见你。”
梁骁只觉得鼻尖一酸,居然不懂如何去回答她,只好将她抱得更紧,低首用额头轻擦她的脸颊,说:“傻丫头,怎么会呢,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夏商秦没有说话,只是将整个脑袋都埋在梁骁的怀中。梁骁不禁有些痴了,如果就这样,那怕就不言不语,一辈子也愿意。
细雨仍然不停在下,不知过了多久,梁骁感觉到夏商秦环着他的腰的双手渐渐放松了下来,整个人显得娇若无力。这丫头,一定是睡着了吧,他的嘴角不由漾起一抹会心的微笑,然后低下头,想看看怀中的人儿。
只是眨眼之间,梁骁刚才的欣喜变成一脸的骇然和悲伤,只见夏商秦满头的青丝不知何时变成苍苍白发,整个人从脚从头,化为一个个光点,慢慢的随风飞舞,逐渐消失在他的怀中。
梁骁拼命伸出手去,却再也拉不回那个渐渐消失的夏商秦。漫天飘荡的光点中,仿佛传来谁的低语:“等来年,春风起,细雨缠绵送君千里。”
当最后一个光点失去,梁骁抱头恸哭,他知道自己远远没有表面那么坚强。如果这只是虚幻,为何他的双手还残留有夏商秦的体温?如果这是真实,结局为何又如此的残忍?
“朝为红颜暮白发,痴儿,你还是看不开,劫不破,放不下,这如何是好?你若冲破不了命运的桎梏,又如何能摆脱宿命的安排!”院中,宋青笺站在梁骁的面前,有些怜惜地望着他。
听了宋青笺的话,梁骁欲言又止,泪水却在不经意间湿润了眼眶。
宋青笺递给梁骁一个玉简,柔声道:“这上面是时间煮雨心法,你留着吧,或许有一天你能参破它。”
见梁骁接过玉简,沉思了一会,素手轻绾,从发间取下一枚玉簪,轻轻地放在梁骁的手中,然后有些怜爱地说:“这枚银河簪,相传是瑶池王母所用之物,碰到心仪的女子,你就送给她吧。”
“嗯。”梁骁没有推辞,只是紧攥着手中的簪子,眼睛有些微红。在宋青笺的身上,梁骁感到有一种曾经缺失的温暖在心底慢慢地复苏。
时间追不上白马,这煮沸了的雨不知何时能停?
第四十九章 初到落魂坡()
那天,宋青笺离开后,梁骁再也没有见过她。他这位师母,为人十分的低调,在众人前很少露面,除了赵胡缨,谁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离洪荒古战场开启的时间越来越近,梁骁请了几天假,回了一趟还梦谷,将银河簪送给夏商秦。夏商秦知道梁骁要进入洪荒古战场,把自己心爱的七魔琴让梁骁随身带走。
七魔琴对于夏商秦不过是凡物,因为她根本无法发挥七魔琴的作用,但对于梁骁来说却有不同的意义。
这把七魔琴,是一件三阶神兵,为夏汉天年轻时从一处上古洞府所得。七魔琴上有七弦,每条弦上都封印有一个上古魔神,弹奏时上古魔神会解除封印,从琴弦中走出来,曲声徘徊,群魔乱舞,乱人心智,惑人心神,最是厉害不过。
梁骁回到乾坤门没几天,门派就将要进入洪荒古战场试炼的六百名弟子集中起来,在冯守信、赵胡缨、江映雪、展红颜,以及一干长老的带领下,准备出发到落魂坡。洪荒古战场,每百年开启一次,而落魂坡就是进入洪荒古战场的关键之地。
见弟子集合完毕,几位首座及长老纷纷召唤出灵兽,将分别乘载弟子。冯守信最先召唤出一个角黄兽,此兽刚从灵兽牌出来的时候只有拳头般大小,通体金黄,转瞬间就如小山般,重重的落在地上,光是一对巨角,就可以站立数十人。江映雪的灵兽是一只青鸟,从灵兽牌出来时还站在她掌心上欢快地鸣叫,但随着江映雪的一声令下,在空中一翻滚,就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展红颜的灵兽有些特别,似鱼非鱼,似鸟非鸟,鱼身上长有一双鸟翅膀,看起来多少有些怪异,这东西叫文鲧,出自北疆不夜天。
赵胡缨并没有召唤出灵兽,而是拿出一个青藤葫芦,抛在空中。这只青藤葫芦表面泛着淡青色,芦口处连着一小截青藤,青藤的上面还长有两片青翠欲滴的叶子。这个青藤葫芦停留在空中,等候着乾坤门的弟子站上去,随着上去的弟子越多,这个青藤葫芦就变得越大,异常的神奇和实用。
梁骁和玄蝉子他们也随着人流走上青藤葫芦,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见六百名弟子已经分别坐在灵兽或葫芦上面,几位首座一声令下,灵兽腾空而起,掠起一阵又一阵的狂风,赵胡缨的青藤葫芦也不紧不慢地跟着。
几天之后,乾坤门众人抵达落魂坡,刚从空中落下,就有人迎上前来,原来是一些早到的门派和帮会之人,其中就有雁回门、惊神门、七杀帮和止戈山庄的几位长老雁双双、刘一行、马行空和武恩平。
冯守信和赵胡缨跟他们几个人相互寒喧着,其中有些人已经好久不见,再次谈论起来不免多少有些唏嘘。
梁骁打量一下四周,发现落魂坡上临时搭建了不少芦篷,每个门派帮会自成一家,零零落落的分散在各处,关系亲密点的就挨近一些。
大秦帝国的雁回门和大唐帝国的七杀帮跟乾坤门关系较好,先到的他们早就帮乾坤门搭好芦篷。冯守信和赵胡缨也不客气,谢过雁双双和马行空之后,就让弟子们先安顿下来。
洪荒古战场,还有几天才能开启,中土九门六帮五会四山庄的弟子在这段时间内,将会陆续到来。
洪荒古战场是一个神秘所在,每百年在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点,也就是在落魂坡开启一次,其它的时间根本就无法进去,有高人曾想强行打开,却依然是无功而返。而且洪荒古战场每次打开,只能进入三千三百名结丹期以下的弟子,人数一满,进入的通道就自然关闭。结丹期以上的修真人士根本无法进入,入口处有巨大的排斥力阻挡,法力再强也无济于事。
这百年一遇的机会,谁也不愿意放过,中土各大门派还得靠此来历炼年轻的弟子,所以每百年进入洪荒古战场的名额也是个问题,后来中土九门六帮五会四山庄共同约定,以各门各派每一次从洪荒古战场试炼中生还者的多寡,按比例决定下一次进入洪荒古战场的名额,这才从根本上解决了纠缠多年的名额之争,像乾坤门这样的中土第一大门派,也只夺得六百个名额,试炼的残酷性可见一斑。九门六帮五会四山庄,除乾坤门之外,名额最多的有二三百人,少的只有几十人,甚至十几个人。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大秦帝国的玄沙门外,又有大周帝国的诛仙门、青衣帮;新宋国的大河门、血旗帮;扶风国的千幻门、朱雀帮;百越国的百毒门;以及班若商会、宝鼎商会、信陵商会;和墨玉山庄、谢鲁山庄的人陆续到来。
长辈们相互拜访,梁骁他们却乐得清闲,东逛逛,西逛逛。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商机。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在一块空地上搞起了一个小市场,然后不到几天的时间就变得热闹非凡,年轻的弟子纷纷在这里出售闲置的法宝、丹药、符箓等,或相互交换急需之物。虽然没有太高级的东西出现,但能用之物倒是不少,毕竟是大门大派的弟子,能够进入洪荒古战场的人多少都有些身家。
梁骁、玄蝉子、邱七、沈若言、苏浅浅,包括熊天明、吴沉钩、冯婉贞他们几个无聊,也到临时的坊市来凑热闹。一群俊男靓女,在坊市上施施然而过,顿时吸引人无数人的目光。有人低声问旁人:“这群人是谁啊?气度如此不凡。”
“应该是乾坤门的弟子,你注意看他们的腰带,上面好像绣有乾坤门的标致。”有人得意地回答,好像认出乾坤门的弟子,他脸上也有光一样。
“哦,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