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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变得更加的张牙舞爪起来。
林浩宇擦了一下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地抬起头,看向张进机的目光已然变得分外的凝重;可他仔细地观察着张进机的脸色,却发现那表情一如开始那般云淡风轻,再无其他特点,林浩宇就这么看着张进机,迷迷糊糊之间,似乎觉得那张苍老的脸上,荡漾着一种叫做“道”的东西。
张进机却没有管林浩宇是否看向他,他只是看了看那棋,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随后轻轻地说道:“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诚全而归之。”
张进机说罢,又是一子落下,林浩宇看见那白字所落之地,一瞬间大颗大颗的汗珠再次流下,张进机这一子,正好将他所做的努力化作飞灰,那条大龙再度被迎头截住,再无任何去路可言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一瞬间,一句话浮现在了林浩宇的心头,这句话伴随着他走过了那三个月的青霞观苦修的岁月,它的出现也让林浩宇慢慢地想起某些不愿想起的往事。泪光在他的眼眶中闪动,一丝淡淡的黑气浮现其中。
猛然间,修炼《双脉秘典》时所承受的痛苦的情景浮现在他的眼前,那嘶声嚎叫、口吐鲜血直至昏迷的感觉似乎再度回到了他的身上。这一瞬间,他眼中的泪珠、连同泪珠中的黑气同时消失不见,他的心中也只剩下“我命由我不由天”,他毅然拿起一粒棋子,向着棋盘上落下,满脸的决绝像是一位奔赴沙场的战士,而非棋手。
随着他的这颗棋子落下,整个棋盘似乎都被带动,散发着一股惊人的杀气,其中的狠戾令周围的空气都带上了一点血的腥甜,张进机见状,不由得叹气出声,缓缓举起手中的棋子,同时和声说道:“上德不德,下德执德。执着之者,不明道德。”
这句话说完,两人便不再言语,再度开始了棋盘上的厮杀,林浩宇虽然进攻受阻,到底还是处于攻势;张进机虽然得了先手,却是无法组织出幼小的进攻,因此棋盘上的每一个位置的争夺,都充斥着一股惨烈的杀机。
随着棋局的进行,林浩宇的眉头越发地紧蹙了起来,冷汗如雨,他却无暇去擦拭,他的大龙在白棋的分割下,越来越成不了气候。
在他如死灰一般的脸色之中,之后缓缓落下最后一子,这一子落下,棋盘上的情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散成数块的白棋连成了一大片,而黑棋则变得七零八落,胜负顷刻间易手,他颓然坐下似乎是瞬间失了所有的精炁神。
这仿佛游戏一般的一局对弈,实质上却是林浩宇的道与张进机的道的对决,很显然张进机牢牢地占住了上风,将林浩宇打得毫无脾气
空气中的杀伐之意缓缓消散,张进机露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林公子,此刻不悟,更待何时”
林浩宇只感觉脑中一声雷鸣,整个人昏昏沉沉,眼见着林浩宇陷入沉思,张进机呵呵一笑,大袖一挥,将桌上的物事尽数收起,随即留下一张字条,长啸一声,飘然而去:“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于无间,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
恍惚之间,林浩宇看见了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父母、爷爷,也看见了隐忍不发的林福,也看见了那些对自己冷淡的家丁,更看见了一脸慈悲、死于自己剑下的慧空和尚……一丝丝悔意在他的心间流淌,转瞬间化作一团团火焰,似乎要将他修习的魔功焚烧殆尽
就在这一刻,一只手拍在了他的右肩上,将他从恍惚中拉了出来,一名五大三粗的大汉恶声恶气地问道:“方才在这里唱歌的仙长呢?是不是被你气跑了?”
顿悟就瞬间被打断,林浩宇险些就要吐出一口鲜血,精光从他的眼中闪过,这名汉子忍不住倒退几步,掉头就跑。林浩宇冷哼一声,感受着体内重新恢复运转的元力,道:“你修道如此之久,自己的道必然强大。可我呢?入魔也不过年余,又怎能与你相比?我便做个魔头又能如何?”
说完,他便不再去想任何事,而是同时抓起桌上的那张纸看了看,而后随手真成碎片,上面写着的东西,大概的意思便是若有疑问,便到与南域接壤的九连山找他。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还找你做甚”林浩宇向着,站起身向着建宁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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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青霞观外成狼狈,幕后黑手究竟谁?()
感悟道机却被强行打算,林浩宇已经兴趣索然,其中错过了多大的机缘自己根本不清楚,于是百无聊赖的前行,只是,在山路上走了一阵子,林浩宇便注意到有些不对。 w w wnbsp;。 。 c o m
“此地乃是山林,为何我一路都没有听到虫鸣鸟叫之声?”
林浩宇曾经与李琦在郊野之中追逃许久,这山林之中现在没了虫鸣鸟叫,却是让林浩宇警惕了起来。
前几日刚刚被天地教,此时的他,格外警惕,现在见这山路之上渺无人烟,他顿时便抽出了自己的兵器,然后大声喊道:“诸位朋友,你们竟然已经来了,何不现身一见?何必藏头露尾,失了男儿本色?”
林中毫无声息,连一只飞鸟都没有惊起,似乎只是林浩宇多疑,林浩宇暗自从自己的百宝囊之中摸出了一面护身镜,然后看似将要返回青霞观。
这时,林中突然一阵尖啸,弹丸和箭矢向着林浩宇的背后袭来。“被这魔崽子发现了,咱们一起上”
果然有人
这护身镜乃是魔门炼制的法器,拥有非凡的功效,能够抵挡远处的攻击,奈何使用次数有限,加之上次大意险些丧命,等他后来想要拿出来的时候,却已经晚了,幸而林安出现,救了林浩宇一名,现在敌人藏身在这树林之中,敌暗我明,再加之之前的教训,让林浩宇更加精明了几分。
“咚”
背后来的箭矢和弹丸狠狠击打在林浩宇身上,却被护身镜散发的光辉抵挡住了,就这一会工夫,林浩宇身上的护身镜就已经出现了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痕,他不再停留,立刻飞身后退,远远的便逃脱了开来。
“可恶,别让这魔教的狗贼跑了”这些人一看到林浩宇反身逃跑,便立刻冲了上来,林浩宇警惕性太高,没有进入这些人包围圈,这个时候林浩宇一退后,不得不暴露身形追了上来
“果然又是天地教的教徒”林浩宇回头一看,便发现这些人果然就是天地教的那些教徒,他们手持连弩和弓箭以及火枪,在林浩宇的背后穷追不舍。
林浩宇一边往回走,一边在脑中思索,这天地教的教徒追到自己这边,定然已经是有了定计。
“如今我却不能去建宁府了,那边定然也会有埋伏……”眼前追击林浩宇的人,少说也有十几个,他这个时候若是冲出去和他们拼斗,就算能够打败他们,恐怕也只会吸引更多的追兵,知道事不可为的林浩宇立刻便朝着边境线奔逃而去,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字:逃
现在也不知道正派究竟做了什么打算,但只要等自己到了魔教的地盘,这些人就肯定不敢继续追击了,此时,青霞观外,他万万不敢杀人的,且不说建宁府许亦才动不动手,自己尚未回归魔教地盘,所有干系,他们都有理由牵扯到卧虎庄,所以现在自己唯一的方略,就只有一个字:逃
林浩宇避过这群天地教徒,转身从另外一条小路狂奔而下,仗着熟悉地形和早有准备,林浩宇不一会便甩开众人,当他刚要松口气,面前小路不远处,走出了一位道士:
“慈悲慈悲,上天有好生之德,林施主杀戮过多,再逃何益?不若听贫道一劝,束手就擒,还能留个全尸……”
嘴上说着劝说,手底下功夫却丝毫不慢,那道士拔出桃木剑,从怀中拿出一把符咒,这道士大概是以防万一在此处蹲守的,所以手头上的符咒定然不少,根据情报分析,林浩宇不可能抵挡住海量的箭矢和弹丸,没有了卧虎庄的不确定因素,如果林浩宇没有在青霞观外被袭杀,此处也必须留有后手,他的料想中,林浩宇应当中了埋伏之后,便就被杀了才对。
虽然没想到林浩宇真从这里跑下来了,但是既然出现了,就没有放过的道理。
“乾坤罩四野,野火妖邪灭,离火灭魔符,疾——”
随着咒语,一道道符咒带着火光向林浩宇袭来,这些道符之中没有中正平和的气息,带着一阵阵的血煞之气,说是正道,跟魔道却有几分相似之处,林浩宇身上的护身镜再次闪过一阵光芒,带有黑色的火光一一拦下。
“哼,竟然还有这等护身法器,情报里怎么没说?”林浩宇并没有停留,他硬接了这道士的道符,理都不理对方,直接便朝着自己定下的方位而去。
“无量个天尊,你别想逃,道爷这次可是下了血本的,你的人头在和尚那里可不低,岂能让你就这么跑了?”那道士转身又从怀中掏出一把土黄色的符咒,想也不想,就砸了过去。
林浩宇万万没想到,这次找他茬的,并非是他所认为的天地教的教徒,这些人实际上是被和尚们雇佣过来的败类,他们的目标就是将林浩宇给抓住,若是能生擒最好,如果做不到的话,直接将他打杀,将林浩宇跟天地教和道门都对立起来,那他四叔?想到这里,林浩宇不寒而栗,再也顾不得回嘴,而是仗着护身镜,拼命逃跑,说白了,这个不是阴谋,就是阳谋,哪怕林浩宇最后逃脱,天地教以及道门跟魔教也必然有个争斗,这群和尚真是好算计
兴许是李立权的训练起到了作用,林浩宇这个时候以接近自己全力的水准在奔逃,身体之中的真炁运转速度更是到了极点,若是在以前的时候,林浩宇定然是没法维持太久的,但现在的林浩宇却已经可以让自己连续维持在这个状态了
和之前不同,这一次出现的人不仅仅有天地教的教徒,这道士的风格怎么看都和天地教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林浩宇猜测最坏的可能便是有人联手在这个时候想要围杀自己,这一次他们直接献身,连身份也不遮掩,想来是要趁着这最后的机会将他灭杀,毕其功于一役
故而林浩宇此时知道,自己现在只能逃,也只有逃出去,才能争到一线生机,只有到了魔教地盘,宣布与卧虎庄脱离关系,才能洗干净自己与卧虎庄的纠葛,才能最大的保护林家,保护父母
此时,他身上的护身镜已经满是裂痕,只消再来一次攻击,这护身镜就肯定会被破,但林浩宇却完全没有心思在乎这个法器,他在脑中回忆了一下边境的位置,然后便不断的变换方位,一边甩脱追击者,一边朝着目标而去。
身后的符咒已经换了不下五种,林浩宇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了,他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真炁的运行实在太快,哪怕林浩宇现在已经和以前有着截然不同的实力,这个时候也同样是内伤不已。
“嘶……不是真炁的问题,是我的身体承受不了啊……”对于现在的林浩宇而言,真炁不是问题,他的肉身承担不了这样的超负荷的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