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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桀桀桀……”那鬼魂又是一通尖叫,只是这次的叫声之中怎么听都有掩饰不住的惶恐。
天空中的珠子猛然收缩,然后轰然炸裂,发出一声轰鸣,将那团金光轰得分散开来。
虽然这符咒是一次性用,但观澜道人与这符咒之间的联系却是异常的紧密。眼见着金光溃散,他一口黑血便喷出口来。
一道黑色的人影宛若闪电一般划破长空,向着观澜道人冲去,直到此时,庙中的大小老道才看清这鬼魂的模样。那是一个近乎实体的黑影,看不清面庞,却显示出一股破障中期的强横波动。
林浩宇看了看屋中地上的枯枝,又看了看那正与观澜道人激斗的鬼魂,一时间不由得悲从中来。
若不是那个中年道士慈悲为怀,将自己所拾的枯枝送与他,现在失去生命的,便是他林浩宇吧?
“慈悲为怀,慈悲为怀,却是反过来害了自己的生命”林浩宇低声说着,猛然抬头看向那鬼魂,眼中有着说不出的仇恨。
似是感受到林浩宇的愤怒,他手中的油灯晃了晃,那个飘飘渺渺、却又洪亮异常的声音再度在林浩宇耳畔炸响。
如同被附身了一般,林浩宇也下意识地跟着那声音,将一段经韵唱了出来:“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诛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屈曲亡。冤家债主,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升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召。敕救等众,急急超升。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这段经韵,似乎从天地之间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萦绕在道观周围,令那与观澜道人厮杀在一起、切越来越占据上风的鬼魂身形为之一颤,同时,不远处山林中模模糊糊出现那个道士的身形,向道观方向五体投地,三拜而散,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看似对着道观大殿,却不经意向林浩宇这边偏了一偏。
“莫非我这青霞观中还有那些老杂毛留下的至宝?难道是大殿?改天挖开再看。”
心里想着,手头却不见迟钝,这观澜道人也不愧是青霞观监院,对战机的把握超群。仅仅是这一个空隙,就连挥出四剑,转眼间占了上风。
那鬼物落得下风,羞恼地发出一声“桀桀桀桀”的怪叫,浑身邪光大盛,当下舍了观澜道人,转头就要向丹房方向扑来;其他人或许未感觉到其中异样,唯有林浩宇自家知道自家事,这鬼物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一下子,浑身三千六百毛孔刹那间张开,恐惧到了极点。
下意识地,林浩宇就跟着油灯中的声音颂唱:“道祖在世之时,宣说道法,其时,众魔来袭,一时张牙舞爪,座下弟子欲斩灭妖魔,道祖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妖魔巫仙,天地载之,行其道必有其因,天地有生存之道,万物有兴衰之理,非不得故,不可轻易毁伤物命,以大衍教化,留其生机。我门中弟子,且自安定心神,持诵神咒,吾当授汝,流传世间,利益众生,凡人间读诵者,得十天善神拥护,得天地神灵佑持。
当下,道祖传神咒曰: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道观半空中青光大盛,层层光辉笼罩住了几乎整个道观,经韵的声音高古而飘渺,同时那鬼物虽然凶焰大盛,在这青光下,任凭他张牙舞爪,却破不开那层青光,反而为青光所伤,那上肢随着“嗤嗤”之声,逐渐变淡,仿佛那雪遇骄阳一般。
此刻,简陋的丹房中,林浩宇已经迷迷茫茫、恍恍惚惚,连雨水都被他周边的虚空逼离,整个人身上出现紫色的淡淡光辉,自己却如同失去知觉,面上宝相庄严,机械性地诵读连他都未曾听说过的神咒,若非诵读的都是些道家的典籍,便是像和尚多过像道士: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浩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这咒语方一出口,就见天空中一道雷霆划下,与那普通的雷霆不同,这一道雷霆呈淡淡的紫色,直扑鬼魂而去。
那鬼物凶焰一退,看似露出无限恐惧,就要逃跑,可是却哪里跑得掉?在雷霆及体的一个刹那,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天地间。
没有人注意到,一股精炁被林浩宇手中那破破烂烂的油灯一口吞下。一颗火星从油灯之中跳出,摇摇晃晃地飞进了林浩宇的鼻腔……
随之,那空中的道辉也消失的不见分毫,观澜道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大殿,将鬼物留下的黑色珠子收到衣袖中,吩咐众道士收拾残局。
而林浩宇则昏迷在自己丹房中,雨水打在他的脸上,不见寒冷,却显得有一丝红晕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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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进机阻止口舌欲,观澜细说道门密()
时光荏苒,转瞬已过三个多月。 鬼物闹腾产生的风波早就慢慢平息,观澜道人其间化缘准备装修大殿,庙里略微忙碌了点,也没有人再特意留意林浩宇。
索性林浩宇还是一边诵读学习经文,一边考虑着如何改善生活,倒也逍遥自在。
说这林二少运气太差也罢,说是林二少眼高手低也罢,总之这三个月里,他林二少是一条鱼都没有抓到,就更别提烤上一条解馋了。
不过要说这位林二少毫无所得,那也不现实,最起码,三个月诵经、养炁、锻体,心里的杂绪闲思少了很多,身体也比以前精壮了不少。
“鱼啊,鱼啊,烤鱼啊,鱼汤啊……”林浩宇一边打着水,一边念念有词,“见鬼了,难不成这养炁锻体的功夫真的能够静下心?我怎么……对抓不抓到鱼,感到无所谓了呢?”
一边嘀咕着,林浩宇一边将两桶水放在地上,一边跑到水潭的一边,小心翼翼地从树上取出一个柳树条编成的鱼篓。
这鱼篓用一条麻绳系着,可谓是粗制滥造,眼倒是不大不小,但是这工艺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哪怕是鱼稍微大一点,都能从这鱼篓中溜走。
颇有些肉痛地从怀里摸出一小块窝窝头放进去,林浩宇直接就将这玩意扔到了水潭里,然后一屁股坐在水潭的大石上。
林浩宇长嘘了一声,百无聊赖地盯着天上的云朵:“这个,好像是一碗红烧肉;这个,像是一条清蒸鱼;这一个,恩,这一个简直就是一只猪肘子;这一个,不就是一大盘的烤腰子么?人生啊,烤腰子才是一大乐趣,没有烤腰子的人生太不完美了,没有烤腰子的修道之路简直泛然无味……”
一面臆想着各式各样的美食,一面强迫自己忘了青霞观中的“美食”,入了道观三个月,林浩宇总共改善了三次伙食,最好的一回,不过是最次等的白面,配上加了香料的水煮蔬菜。
“出家人慈悲为怀,慈悲为怀~”咬牙切齿地嘀咕着,林浩宇突然感觉手上一紧,明显是有鱼钻进那鱼篓之中
林浩宇大喜过望,双手一紧手上的绳索,用了一个巧劲往上一提,他可不放心自己编出来的这玩意,他林二少手上细活的功夫如何,看看身上道装上那些歪七扭八的线就知道了。
当他把那鱼篓提起,便看见一条活蹦乱跳的鲫鱼正在那里扑腾着。看那体积,怎么着也有半斤余罢?
“慈悲慈悲,感谢祖师爷恩典。”就在他刚想收好鱼篓、好好烤上烤了改善伙食的时候,就听一声爆喝从身后传来:“林施主,慈悲为怀,慈悲为怀,万勿杀生啊”
林浩宇回头,就看见一个老道疾行而来,正是外来挂单的道士之一,名叫张进机。正所谓道不言寿,虽然满头银丝,却是步履矫健,看不出多大的年龄。
看见他那副神色,再看看手上的鱼篓,林浩宇磨着后槽牙,强笑着说道:“道长说笑了,我也只是玩心重罢了,这才作此游戏。我一心向道……”
“唉……”那张进机长叹一声,伸手震碎了鱼篓,由那条鱼游入水潭之中,缓缓说道,“施主切莫再行这等游戏,一念可断一物生死,慈悲为怀啊。”
林浩宇张了张嘴,强辩道:“姜太公祖师也曾渭水垂钓,为何我捉鱼就不行了?”
“姜太公渭水垂钓,‘不为锦鲤,专钓王侯’并无杀生之意,实乃上应天意之举。施主妄自与祖师相提并论,实在是……”这张进机听了林浩宇的话,实在是气得不行,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林浩宇看着这老道的模样,也是怒由心头起,恶声恶气地叫道:“小爷不过观中修行的善信,又不是真正出家的道人,这些规矩怎能拿来约束小爷?更何况,你们是道士,又不是秃驴”
那张进机闻言,更生恼怒:“既入了青霞观,便要依照观里的规矩行事,怎敢稍有逾越?你、你这般口吻,简直生生气煞了贫道贫道这便回观中,禀明监院,看你到底有没有罪”
说罢,这张进机一甩袍袖,直接就往青霞观去。林浩宇吓得打了个哆嗦,这门规森严,既入了庙修行,便要遵循,稍有逾越,轻则罚跪香,重则打板子、乃至“催单”,林浩宇虽是外人,但若是恶了这观澜道人,人家说不得便不给自己传法了,这却是大大的不妙
林浩宇这番吓着,却没有注意到,这张进机羞恼的时候,却是在听到林浩宇说“秃驴”这两个字之时。
他连忙大步上前,一把扯住张进机的袍袖:“道长慈悲,小生知错了,小生知错了。待小生得准许下山后,定然为庙里多做功德,以赎今日之罪。”
张进机闻言,脸上就是一丝红晕浮起,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知错就改,好事做功德随心而为,无为之善乃是大道,此为阴骘也,切记不可偏执,慢慢来,慢慢来。”
林浩宇做了一个意会的表情,然后慢慢地挑起扁担,担着水桶向山上走去,他长舒了一口气,在这个即将接触新东西的紧要关头,他可不想因为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毁了前程。
回了青霞观,林浩宇就看见林尘玄正在自己的丹房门口等待着。从这三个月的时间观察,这林尘玄应该是最受观澜道人喜爱的三代弟子,每次他来找自己,定然是有大事发生。
果不其然,这林尘玄远远地冲着林浩宇打了一个稽首,然后满脸喜色地说道:“林公子,贫道奉师爷法旨,请公子往丹房一叙。”
林浩宇点点头,进屋整理了一番仪容。等出了门,便问林尘玄:“小道长,不知这次监院找我,有何要事?”
“恭喜公子,贺喜公子。因为在这三个月内,公子的心境、养气的功夫都有长足的进步,就连基础的锻体功夫也是颇有精进,因此,师爷此番召见,必然是决定给公子传下更高深的法门。”林玄尘笑嘻嘻地说道。
林浩宇心头就是一喜,看来这三个月的功夫是没有白费,良好的表现终究是换回了想要的东西。这一瞬间,他体内的内力似乎都运行加速了。
待入了丹房、与观澜道人对坐,就听观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