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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然倒塌的世界,满眼荒芜,自己在灰烬中?望,却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望不到,一片安静,安静到寂静,寂静到死寂。
伴随着自己的只有那一撮灰土,从米亚到加突,纵然灰冷却让自己安心。那是爹娘的陪伴啊,满满的全是温馨安定,他们一直在自己身边,一直都在,风离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第6章 夜很深,思念很重()
没有人知道自己坚定的身子的颤抖,没有人知道自己望着夜空望着父亲娘亲无声的哭泣,没有人知道自己冷到满世荒芜的身子,没有人知道自己叫嚣咆哮的怒吼。只有平静,只有淡然,平静地让罗三靠着,让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是好是坏,自己不管怎么不再是一个人。平静的来到瓦纳村,平静的习武,平静的离开,平静的去到加突,平静的杀掉申屠,在再平静的回到米亚,平静的回首,望着在那方的三位爷爷,只有平静……
文穆当然不知道风离此时此刻在经历怎样的心路历程,只是忽然感觉对方的默然哀伤,寂静萧瑟。他想是不是此人是哑巴,自己的话让他想到了不能言语的苦楚,于是闭嘴,沉默。当然是不能言语的苦楚,只是此不能言语非彼不能言语。
风离沉默的思考,今日自己的行为完全不是自己的风格,这是不能忍受的,这种变化必须找到原因,要沉稳的控制的自己的一切。
慢慢的回忆自己一路的路程,一路的沉默,沉默的看着他们屠杀,沉默的隐藏,沉默的看着他们离去,沉默的看着他们放火,沉默的看着火慢慢的熄灭。犹如那夜,一遍一遍,一路又一路。一路沉默,一路隐忍,知道今天看到那白衣男子营救,看着那些米亚人沉默的不离开,沉默的如同父亲娘亲当初安静的引开那些加突士兵,一路隐忍在也控制不住,爆发在那些加突士兵身上……
风离抬头望天,轻轻舒了一口气,原来自己是忍不住了,原来自己是再也不愿看不见加突士兵再屠杀米亚人,原来再也不愿看见米亚人在自己眼前倒下,在离开米亚去到加突,再回来时,再也忍受不住了,原来,原来如此……
杀害审图的不安烦躁,因为如此相似的情景将自己压抑的思念和哀伤激发出来。心中全是愤怒,对逝去的无法追回的愤怒,对自己曾经无能无力的愤怒。
突然他低下头来,在这再也忍不住时候,很久没有流下泪慢慢流下,这是那夜之后第一次流泪,即便三位爷爷走他也没有流泪。流泪不是伤心,也不是彷徨,只要想通就不会心慌,心安定就不会彷徨。流泪只是因为思念,是的,在这再也忍不住的时候,他想念父亲娘亲,想念父亲宽厚的肩膀,想念娘亲温暖的手掌,想念他们的一切,疯狂的思念……
这种思念一但撞开一个缺口,就在也无法控制,挤压太久的思念像澎渤而出的洪水,汹涌而来,滔滔不绝。于是风离的眼泪愈加汹涌,他牵着琉璃无声的流泪,无声的思念,放肆的任自己控制不住的情绪宣泄而出。
沉默良久,也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泪随着风沙风干,风离拍拍琉璃,感谢这家伙一直陪着自己,不想却看着身后自己有一人沉默的跟着。不由一皱眉,这人跟了自己多久,他看了自己一路。
已经发生的一切便不可改变,于是看着他不说话。
文穆一路说话,然后一路沉默,一路看着他沉默的无声流泪,无声而哀伤。他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会让如此冷冽的人如此哀伤,是什么让他如此坚强,就是流泪也是这样默默无声。于是一直沉默,沉默相随。
如今看他平静淡然的望着自己,眼中一片沉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心更加沉重,冷漠而坚强的人。他很想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在那沉澈的目光中望着自己的剪影,心不由来生出一探究竟的心思,完全忘了自己入世的目的是安哥拉鲁斯城的守护。
看着风离眼中明明白白的写着询问,完全明白刚才他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半分没有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拱手答到:“在下文穆,剑尊门下。多谢救命之恩。”
风离看着他,就为了自己不在意的出手,相随一路,这人好生……无聊。
不知道风离已经对自己下了结论,不语点头,转身而走。文穆赶紧跟上,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在想,此人如此可怜,却又不能言,真真是凄惨。
风离沉浸于自己的改变,对于跟着自己的人也不再理会,心想到了分离时自会分离,既是路人何必费神招呼。被列为路人甲的文穆丝毫没有身为路人的自觉,一路跟在风离身边为其介绍沿途风土人情,地理环境,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风离听着不说话,不点头也不摇头,但这丝毫不影响文穆的热情,他决定就算是一个冰坨,到最后也会被自己的热情捂化。
看着热情洋溢的文穆,风离不由想起另一个人。那夜靠在自己肩上睡觉的兄弟,靠不着会睡不着的一个兄弟,眼中不由带着期望,那人现在应该在安哥拉鲁斯城了。他可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还会依靠了别人,有没把自己抛在脑后了?
在那夜虽是他靠着自己,自己何尝不是靠着他,靠着肩上那一点温暖,在夜空父亲娘亲的注视下,撑过那漫漫**。
曾说过在安哥拉鲁斯城相聚,如今已到年龄的他是否已在军营,那般懦弱的他能否适应,是否一切安好,有没有人欺负他,有没有人帮助他?
一直注视风离反映的文穆自然注意到了风离眼中的想念,心想是什么勾起了这人冷冽沉寂的心。但风离一路不搭理自己,一副你我不熟的样子,让他也没有办法问出口。不由暗暗思索勾起他思绪那人的样子。
两人一直到一小镇,休息了一晚再次上路。虽说文穆拍着胸口保证自己知道去往安哥拉鲁斯城的路,但习惯相信自己的风离还是买了一份地图,这让文穆很不满。看来自己长的靠不住,很没有信任感。
这让路程上好一阵安静,这当然不会影响风离,文穆说不说话都对他没有影响。这让文穆更加没有存在感,不由开始说话,沿途的一切在他讲说下……活了。
秋天的山,萧瑟的草,金黄明亮的太阳,苍凉温暖,温暖着一个游子回家的心,风离的心在这暖色的太阳下,一点一点染黄,一点一点温暖,沉静而温暖,这是自己生长的地方,是父亲娘亲长眠的地方,这儿有他们的气息,爱怜温暖。
暮色渐冷,夜色临空。
习惯性的中夜起身,风离抽出申屠的佩刀。加突的佩刀,特点是宽、厚、重,刀面较米亚军刀宽两寸,刀背厚重,全力拼杀下,刀面刀背一样让人重伤。作为加突的统领,申屠的佩刀也算是精良,风离练刀五年终于有了一把刀,属于自己的刀,在回程的途中已然兴奋的练了不知多少遍。
劈,撩,刺,点,横,切,厚重如斧的刀依旧寂静无声,每一刀都要尽自己全力,力所能及做到极致,风声无语,刀声无语。这是杀了申屠后每日坚持的事,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每日进步,好比等待狩猎中磨爪,漫长等待爪牙总是尖利锋厉。
文穆看着那简洁明快的刀法,沉稳锋锐,寂然无声。明显的军中套路,却又不是米亚军营中,反而更像加突的明快和力道。看其熟练程度,是烂熟于心那种,小小年纪哪来如此纯熟的加突刀法?
文穆陷入沉思,毕竟剑尊门下职责是护卫元帅帅,一个刀法精炼来路不明的人怎么说自己也该注意?但是今天他救了自己,对加突士兵下手毫不含糊,那也是很肯定的。一个对加突人下手含不含糊的人有一手精良的加突军营刀法,这世界很让人费思量。
风离什么也不考虑,将那份迷茫化为更加凌厉的刀意,转还圆融,恰转切合,流畅随性,这是他多年来一直专注的事,如果练刀练剑那就专注入心,世界只有刀剑,就连自己放在其次。
文穆看着这个身心融入刀的人,心中的震惊无法言表。是怎样的专注才能使年纪轻轻的他做到人刀合一?
风离练刀,在加突军营练刀,没有考虑过人刀合一,他只知道申屠的强大,知道自己必须把刀练好,练刀极致,练到一丝一毫的极致。正是这份极致和一心一意,不“专注”,他眼中只有刀剑,眼到,手到,心到,在此世界只有刀剑。
也许使心境的圆融,是心思的通透。在不经意间连自己都没有抑制住对加突的杀戮,对父亲娘亲的思量,在他们注视的星空下,风离的刀更是快了三分。那连世界都可以划开的速度,却没有划开时间空间,没有回到流血火烧的那晚,也没有找到父亲娘亲所在,没有他们温暖醇和的笑。夜很深,思念很重。
月色临空到晨曦微光,瘫软一身的风离瘫在琉璃背上,指了一个方向沉沉睡去,完全忘记了,还有那么一个跟着自己的人……文穆。
第7章 我刀由我()
文穆摸摸鼻头,自己存在感这么差!不过还是跟着琉璃走着,毕竟大家都是要去安哥拉鲁斯城。只是自己还没有一匹马可靠,这问题值得深思。
从初秋到深秋,在到初冬,风离走的够慢,因为不着急。因为不赶时间,文穆跟的也很稳。风离是因为年龄不到,去了也没有办法参军,是的,风离要去参军。文穆不急是因为没有战事,元帅将军身边还有亲卫队,还有自己的师兄,安全不用着急,所以安心。
初冬的夜还带着秋的萧瑟,必然也有冬的冷冽。风在旷原怒号,呼号着,肆虐着,四处串走,卷走一切阻挡和敢于顽抗自己的人事物,天地间一片茫茫,只余风雨横与其间。
风离立于山顶之尖,在三尺见方上转腾挪转,在风呼啸着要带走那刻,一次一次坚定的落下自己的脚步。稳转着身形,坚稳的挥刀,狂风中他依然按照以往轨迹劈出,刀依旧无声无息。但在山顶之尖练刀还得丝毫不乱,全身心与风,与山顶之外的悬崖作斗争是件很辛苦的事,一刻钟下来风离已是大汗淋漓,他喘着气继续一刀刀挥出,沉稳不迟疑。这是他在加突第三年开始的习惯,那时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是再进分毫,再重分毫,再快分毫,无奈懊恼的他身影轻巧的来到营外山顶,背靠山石,望着父亲娘亲长眠的那方夜空,心神惆怅。
也许是风来的太快,也许是思念的他没有注意。等清醒时那狂肆的风已卷起风离,想要把他带走。风离沉静迅速的抱住一块大石,另一边抓住一块突出的石头,稳下身来。冷静下来的他没由来狂喜,这不正是自己练刀的好机会!于是稳住身形,抽刀,挥刀,一点一点的进步,这样的惊喜让风离心里呐喊,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一阵狂风怒号之后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风离亲吻着雨水,刀却越来越快!
雨越来越重,身越来越重,手根本抬不起来;风越来越肆略,脚步如有千斤重,一步也迈不开。
风从来都是无形无定势,来去无踪,雨模糊视线,干扰听觉,周遭的一切混乱不堪,眼不管用,耳朵不管用,手脚滑腻不稳,头发是障碍,衣服是障碍,一切都与自己为敌。风离越来越慢,雨浸透全身,浸透了身心,风过了身,穿了心,刀一点一点慢慢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