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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易男,也恰恰就是在那一年,知道了那个强大的外来者,名字就叫做金刀卯。
那一年的金刀卯,与如今金家村的金刀卯,那副沉稳的样子相比,可要显得意气风发许多。
特别是,那一年的金刀卯,一点也没有给人以沉默寡言的感觉。他不仅凭借外表成为了整个易家村关注的焦点。甚至,还凭借出色的口才,轻易就取得了易家村村民的信任。
最为关键的是,这个本来应该是以一副油头粉面的口齿伶俐的奶油小生人设出场的人,居然还真的有一身过硬的功夫。
这就让金刀卯那一身皮甲与弓弩,显得十分的有威慑力。再也不会有人怀疑,他只是穿戴着他们做做样子罢了。
总而言之,那一年的金刀卯,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感与危险感。
这种仿佛野兽一般的男人,最是能吸引怀春少女动心。
毫无疑问,易男的大姐姐,也对金刀卯十分倾心。
甚至,为了能在众多竞争者之中脱颖而出。大姐姐特意放弃了自己的矜持,深夜摸进了金刀卯居住的客房。
那一夜的客房,给人一种风雨飘摇的感觉。木质家具的吱呀声,似乎是一个不知疲倦的预言家,一整夜都在预言着即将到来的灾难。
可是,沉湎于情yu之中的男女,却没有人愿意去倾听这种预言。或着说,终究是有人听到了的,可他却并不愿意去改变这一切。
金刀卯在易家村一住,就住了大半个月。
在这段日子里面,易男陪着她的大姐姐,不断地看着各种风情的易家村女性,走马灯一般的出入于金刀卯的房间。
那一年的易男,并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大叔可以吸引这么多姐姐跟他一起玩。
而易男身边的大姐姐,则是在心底不断地安慰自己,不要去介意一个强者身边究竟有多少女人。
那一年的时光,似乎在金刀卯到来的这半个月里面,变得特别的慢。
至少,对于易男的大姐姐来说,这半个月的时间,几乎就等于是她的一生那么长。
因为,半个月之后的某一天,易男的大姐姐,忽然觉得肚子很痛。
易男仰着小脑袋,自信的认为,这是到了大姐姐每个月都需要痛的那几天。
无论大姐姐如何对易男说,自己已经突破了什么障碍,不应该再痛了。易男仍然固执的认为,大姐姐是在哄她,骗她。
直到,大姐姐的裤子,被浓黑的血迹打湿。
惊恐的易男,快速找到了她的小姐姐。完全无法表述清楚自己所见的易男,只得拉着小姐姐来到了大姐姐的住处。
看着痛得满地打滚的大姐姐,小姐姐叫易男不要慌。易男也在人生之中,第一次听到了“小产”这个词语。
尽管,易男仍旧不知道,“小产”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是,看着小姐姐自信的跑出去找人的样子,易男觉得,自己暂时只需要陪着大姐姐就好了。
小姐姐很快带着一个苍老的婆婆回来,并十分自豪的将自己判断讲给了婆婆听。
婆婆先是将大姐姐扶到了床上躺下,随后一边检查大姐姐的情况,一边对着小姐姐摇了摇头。
那一年的易男,并不清楚,婆婆的这个摇头,究竟是觉得大姐姐没救了,还是在否定小姐姐的判断。
那一年的易男,只记得,那一年的夕阳,就像今天的金家村一般,如血一般凄厉。
易男觉得,那一年的自己好傻,傻到会觉得这种景色非常美丽。
第贰伍肆章 真相()
小姐姐的判断,并不需要正确。及时赶到的婆婆,已经判断出了大姐姐的病症。
那一年的易男,并不能理解,大姐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婆婆将大姐姐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并且叫人封闭了大姐姐家所有的门窗。
每一天,大姐姐都需要依靠村民的投喂,才能够吃上饭。那样子,就好像是一只落单的野兽。
似乎是看不惯,村民们像对待小动物一般对待自己的大姐姐,幼小的易男,主动担负起了为大姐姐送饭的任务。
那是因为,唯一愿意给大姐姐新鲜的食物的,只有易男的小姐姐。而大姐姐的房间,与外界沟通的唯一渠道,就只剩下一条,只有易男能钻进钻出的空隙。
自从大姐姐出了事情之后,易家村的村民,迅速找到了金刀卯。
愤怒的村民,在完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直接将大姐姐身上发生的事情,强行归咎于金刀卯的到来。
原本,还因为敬畏金刀卯的武力,而将他待为上宾的易家村村民。一瞬间,就变成了最最凶恶的暴徒。
他们声嘶力竭的呼喊着金刀卯的名字,神经质的推搡着金刀卯一行人中的每一个成员。这一切,完全是为了将金刀卯一行人赶走。
金刀卯一行人最终离开了易家村,尽管做出这个决定的过程,是那么的不愉快。至少,在离开之前,金刀卯的嘴角,是带着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的。
对于愤怒的易家村村民来说,金刀卯一行人的离去,就好像是送走了瘟神一般的开心与喜悦。
遗憾的是,这种喜悦,却并没有真的阻挡住瘟疫的蔓延。
易男与她的小姐姐,跟随着救治过大姐姐的那个婆婆。这一老两小,很快就成为了易家村里面最忙碌的人。
因为,那些曾经扮演过走马灯,轮番出入金刀卯房间的姐姐们。易男看着她们,就如同去见金刀卯的顺序一般,一个一个的接连发病。
发病的症状,简直就与大姐姐一模一样。
也是在那一年的这个时刻,易男学到了一个全新的名词,就叫做“蛊”。
易男很痛恨,自己为什么是在这种情况下学会的这个词汇。
这让她幼小的心灵之中,对于这个词汇充满了负面的看法。
负面情绪的累积,甚至让易男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深切的畏惧这个词语。
畏惧,让易男不再敢提起这个词语。甚至,不再敢提起大姐姐的名字。
随着这种感觉的加深,畏惧逐渐进化成了恐惧。
恐惧的情绪在易男幼小的心灵里面扎根,让易男开始本能的怀疑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
而这个世界,也如易男预想的那般,给了易男一个响亮的耳光。
救治了全村人的婆婆,最终没能救治自己,也染上了这种恶毒的毒蛊。
染上了毒蛊的婆婆,在易男惊恐的目光之中,逐渐变得越来越年轻。
一点一点消退的时光印记,让婆婆看起来,就和那些中蛊的姐姐们,年纪差不多大。
当婆婆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之后,婆婆亲手封死了自己的屋门,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面。
这一次,婆婆封得十分彻底。彻底到了,就连一个送饭的空隙都没有留下。
易男虽然小,也知道婆婆这是要绝食至死。
易男并不知道,婆婆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一年的她,还体会不了,医者不能自医的痛苦。
婆婆如易男所想那般,终究是死去了。只不过,婆婆的死去,并非是因为饥饿。
或许,婆婆在刚刚中蛊的时候,还会对于一般的食物有所需求。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不仅没有被饿死,反而开始对于血液,有了强烈的需求。
对于血液的渴望,让婆婆失去了理智。她开始用自己逐渐变得尖利的牙齿与手爪,破坏曾经被她自己亲手封锁的门窗。
那种疯狂的样子,是极为可怖的。不过,这却吓不倒易男。
因为,早在婆婆发狂之前,易男的大姐姐,便已经变成了这副样子。
大姐姐发生变化的那一天,易男如往常一样去给大姐姐送饭。可是,易男却看到,大姐姐前一顿饭一点动过的迹象都没有。
关心大姐姐的身体的易男,小心的靠近了大姐姐的身体。却惊恐的看到,大姐姐正叼着一只老鼠,啃得不亦乐乎。
吃光了老鼠的内脏之后,大姐姐似乎也已经发现了易男。她猛的向易男扑了过来,一瞬间就将易男扑倒在地。
人生之中,最后一次体会惊恐的感觉的易男,大哭着喊了一声:“大姐姐!”
发狂的大姐姐,生硬的止住了即将咬破易男喉咙的动作。
此刻,易男从大姐姐的眼睛里,也看到了一丝泪光。可是,她的大姐姐,却早就已经失去了,与人交流的能力。
凭着骨子里那最后一点人性,大姐姐松开了易男。尖声啸叫着,开始又蹦又跳。
福灵心至的易男,一瞬间就理解了,大姐姐这是想让自己逃走。
离开了大姐姐的房间之后,易男与她的小姐姐开始不断捕捉小型野兽送到大姐姐那里。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的大姐姐,只要吃饱了,便不会发狂。甚至,能用简单的眼神与她们交流。
发现了这一点的易男,还是非常开心的。
只不过,这种开心的日子,伴随着婆婆的最终发病,终于到达了终点。
村子里面的姐姐们,因为发病,很快就被家人们抛弃了。当婆婆开始展现出攻击性的时候,易家村的村民们,当即决定举家搬迁。
令他们始料不及的是,他们只是来得及收拾好东西,就永远失去了离开易家村的机会。
因为,当天夜里,已经饿得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的姐姐们,在婆婆得带领下,血洗了易家村。
是的,中了蛊之后的她们,出于对鲜血的渴望,将自己生活的村子,自己的家人,亲手撕碎,并吞咽下他们的内脏。
如果不是大姐姐死命的护住易男跟小姐姐,或许,易男也早就变成了一地的碎肉。
一夜的血战过后,易男三姐妹,躲在村子里面唯一的一栋完整的建筑之中。
而那些想要撕碎易男的生灵,则包围了这间屋子。
终于,初生的朝阳,为易男带来了生的希望。也同时为易家村,带来了毁灭的火焰。
原来,这些可怖得生灵怕光。无论是她们自身,还是她们留下的血液,全部都会在阳光的照射下,变成火焰。
第贰伍伍章 陷阱()
易男的故事讲到了这里,就已经接近了尾声。
肇裕薪看易男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便将自己积攒的问题,问了出来。
肇裕薪问易男,说:“你的意思是,你最后其实等于是被你的仇人收养在了金家村?”
“收养?”易男冷哼一声,“他们养着我,不过是把我当做奴隶罢了。其实,他们早就已经忘了,我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孩。又或许,他们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当年还有那样的一个孩子。”
肇裕薪没有评判易男的话语,转而问出了第二个问题:“后来,你的那个小姐姐呢?你跟她走散了?”
易男低下头,轻轻抹了一下眼泪,说道:“她在村子被毁的那天晚上,为了保护我,也变成了那种生灵。”
肇裕薪思考了一下,很久没有说话。那样子,似乎是想要理清易男话语里面的所有信息。
对面的易男,也沉默的看着肇裕薪,似乎是在等待肇裕薪,给出最终的审判。
良久之后,肇裕薪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由你带路好了,我很想看看十年前被毁掉的那个村子,现在是个什么样子的。”
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