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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你想让我臣服于你,抱歉,我做不到,宁愿站着死,不可跪着生,你若真要杀我那便动手吧!”
话至此处,左旸更是扬起了脑袋,目不转睛的盯着水寒秋,似乎已经做好了坦然赴死的准备。
而另外一边,他却是暗中提前准备好了【自断经脉】,如果水寒秋真要对他动手,他就真的只能【自断经脉】了,因为在这条狭窄而又没什么岔路的密道之中,他自知肯定是没办法从水寒秋手中逃掉的。
这应该叫做……“及时止损”吧,不甘心归不甘心,自己“努力”过了,也是没办法的事,反正要他去做水寒秋的魔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
看着左旸“视死如归”的模样,水寒秋的眼神也是变得亮晶晶的,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
事实也确实如此,她竟差点将左旸当成了那个深埋在她心底的男人“楚笑”,这个“楚笑”就是念萝坝小公主楚仙儿的亲生父亲。
十一年前,她第一次见到楚笑的时候,便深深的为他身上的气度与豪情所折服,只可惜那时候楚笑已经有了妻室,并且夫妻二人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便是楚仙儿。
楚笑是江湖中特有的那种执拗的传统侠士,责任心爆棚,断然不会做出对不起妻女的事情,而水寒秋自重身份,也不会未曾向楚笑吐露心声,一直到后来,楚笑的妻子在唐门内斗中身死,楚笑自己则也为了江湖大义,在营救君子堂侠士邢君可的行动中,最终不惜与天衣教教主苏虹红评了个同归已经,为邢君可争取【】到了黯然离去的时机。
在那之后,水寒秋才收养了楚笑夫妇的疑女楚仙儿,当做小公主一般宠爱有加。
这是水寒秋心底最深处的柔软,此刻却被左旸那试探性的“精湛演技”给触碰到了,说来也是神奇的很。
“?”
左旸也是已经发现了水寒秋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此时的她不再是似之前那般冰冷与遥远,反倒像一个陷入了情伤的可怜女人。
所以说……
“你当真死也不喝?”
转瞬之间,水寒秋却又恢复了过来,站起身来逼视着左旸,似乎真要对他动手了一般。
“死也不喝!”
左旸心中一般感叹这个女人翻脸的速度,但已经到这一步,他自然是无论如何也只能坚持到底,从而维持自己给自己设定的可能尚有一线生机的人设了。
“那好,我成全你!”
水寒秋一步一步走向左旸,或者应该说是“飘”向他。
她竟然也可以像移花宫宫主曦池一样,双脚离地根本不需要任何的动作,只凭真气支撑着自己移动。
“难道玩砸了么……”
左旸心中打着鼓,目不转睛的看着水寒秋,其实已经做好了只要情况不对就立刻【自断经脉】的准备。
“咚咚!咚咚!”
水寒秋越来越近,左旸的心跳也是越来越快。
终于。
水寒秋来到了左旸面前,她弯下腰伸出修长白皙的右臂,左旸心跳的更快,要不再冒险给她一剑试一试?
然而,水寒秋却只是将那个小瓷瓶拿了回去,在嘴唇距离他耳朵最近的时候说道:“你刚才说的那一天,我等着。”
第四百九十章 碑林()
“唉!?”
左旸之前虽然就在猜测水寒秋可能会比较欣赏他正在扮演的这种大男人,但其实也并不是那么肯定,因此所做的这些只能算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挣扎。
而现在听到水寒秋的话,差点没按捺住再冒险给水寒秋来上一剑的左旸自然是喜出望外,连忙又将【隐歌剑】收了起来,幸亏自己沉住了气,不然恐怕就要弄巧成拙了……
只不过水寒秋转口就又重新问起了张丹灵的事,这思维跳跃的略微有点快,令左旸都有那么点跟不上节奏了。
“怎么,不方便说?”
见左旸只是看着自己,半天没有说话,水寒秋的脸色顿时又有些冰冷了。
“不,这倒不是,哈哈……”
左旸连忙干笑了一声,却又果断半真半假的说道,“其实是这么回事,原本我是隶属于天外天的杀手,并且还是杀手中的龙头来着,前些日子张丹灵命我潜入皇宫刺杀朱棣,我一看这明显是一个十死无生的任务,不论是否刺杀成功都不可能活着出来,而我还有更大的抱负没有实现,所以就果断拒绝了,这种行为也坏了天外天的规矩,张丹灵容不得我,我便只能逃离天外天,同时还要无时不刻的躲避天外天杀手的暗杀。”
“至于我胸口上的刻字,乃是天外天龙头的身份凭证,你是知道的,江湖中存在许多擅长易容术的能人异士,而张丹灵又是个极度多疑的人,因此为了防止有人使用易容术混入天外天,她便会亲自在每一任龙头的身体不易看见的地方刻下自己的名字,以此作为凭证,随时可以验明身份。”
说着话的同时,左旸一直偷偷观察着水寒秋的表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如果又因为自己说错了某句话令水寒秋产生反感,那才是真的亏心呢。
不过刚才这番说辞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作为念萝坝的尊主,虽然水寒秋的见识肯定要比一般人多的多,不然她又怎么会知道张丹灵隐瞒身份给秦王朱靖做了军师这么隐秘的事呢,但是就算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做到无所不知,就像张丹灵是否会在天外天龙头身上刻字这种小事,她就算眼线再多也是不可能知道的,最重要的是这种事一般人根本就不会感兴趣好么?
所以左旸觉得自己这么说应该没什么问题,水寒秋暂时也无从验证……总之,混过一关是一关吧。
果然。
“你还曾做过天外天的龙头?”
听完左旸的话,水寒秋的脸色已经变得略微好看了一些,似乎是信了他的话,也不再纠结他与张丹灵的关系,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笑道,“不过你的身手确实不错,至少在本尊所见过的年轻一辈当中称得上是佼佼者,确实当得起天外天龙头一职,而且你出手狠辣招招以取人性命为目的,这也确实是天外天的一贯作风,不过本尊唯一不解的是,你方才施展的剑招虽然与天外天的【杀手七式】一样顾头不顾腚,但却并非真正的【杀手七式】,反倒比【杀手七式】更加精妙难测,这该不会是你自创的剑法吧?”
水寒秋居然不认识【魅影剑法】,不过这倒也并不奇怪,毕竟【魅影剑法】本就是一部已经失传的剑法,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在中原武林出现过了,左旸也是从远在海外的快活岛搞来的……
“有眼光,这正是我自创的剑法!”
左旸挺了挺胸,居然特别无耻的承认了,为的则是进一步增加他在水寒秋心中的分量,毕竟他还想让水寒秋带着他一起搜索这个密道呢,而他的分量越重,水寒秋也只会对他越是倚重,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不错,武林中久负盛名的高手虽然不计其数,但能够自创功法的高手却是少之又少,你的天赋确实万中无一呢。”
水寒秋果然更加欣赏的点了点头,笑着又问,“不知少侠在江湖中可有什么名号?”
改口称左旸为“少侠”,这便已经足以证明左旸在水寒秋心中分量的改变,像她这种身份的大佬,江湖中还真没几个年轻人值得她这么去称呼。
“此前我只是见不得光的杀手,哪敢有什么名号。”
左旸笑呵呵的说道,这个节骨眼上,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就是无缺公子的,毕竟当初他与宫主曦池演了一出双簧大闹念萝坝花会,不但讹了念萝坝的【毒花经】,顺便还把念萝坝的胭脂令主宫碧若也给拐跑了,这么憋屈的事水寒秋肯定一辈子都忘不了,她只是没有亲眼见过左旸,不知道左旸的模样罢了,否则左旸连说话的机会怕是都没有。
“少侠既然已经脱离了天外天,以少侠的天赋,应该用不了多久便会闯出一个响亮的名号。”
水寒秋十分确信的道,“既然如此,本尊又当如何称呼少侠呢?”
“呃……我姓左,单名一个旸字。”
左旸迟疑了一下,实在不知道该编个什么名字,就随口把自己现实中的真名说了出来,反正游戏里的人都只知道他叫铁口直断,身份是无缺公子,根本没有人知道左旸是谁,水寒秋就更不可能知道了,随便说个什么都没问题。
说完,为了不让水寒秋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又故意反口问道,“敢问姑娘姓甚名谁,我又当如何称呼姑娘呢?”
“姑娘?咯咯咯……”
水寒秋略微愣了一下,显然对这样的称呼有些陌生,毕竟以她的身份,江湖中又有几个人敢这么称呼她,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么?
但此时此刻听到左旸如此叫她,她却忽然掩住嘴笑了个花枝乱颤,如此笑了好一阵,才满面春光的对左旸嫣然笑道:“等你何时在密道之外再见到本尊,你自然就知道本尊是谁了,至于现在嘛,本尊不想说,你也最好还是不知道的好。”
“好吧……”
左旸“无奈”的点了点头。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又是如何知道这里有条密道的?”
水寒秋忽然又问。
“这个……不瞒你说,你潜入上清宫的时候我刚好在上清宫外面闲逛,见你进来我心中好奇,就一路尾随跟了进来。”
左旸好不容易老实了一回。
“原来如此,倒是本尊一时疏忽了,不过也幸好你跟进来了,否则本尊此刻只怕已经毒发身亡,这或许便是你我之间的缘分吧。”
水寒秋也不计较这些,却像一个喜欢说闲话的女人一样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本尊也不瞒你,据本尊得到的消息,这密道之中乃是藏了一门绝世邪功的真迹,当年乔北溟便是偶入密道学了这门绝世邪功,即使至今尚未将这门邪功练到大圆满境界,也已经可以在江湖之中呼风唤雨,你说这不邪功厉不厉害。”
“呃……你说的这门邪功,不会就是【修罗阴煞功】吧?”
左旸也同样捏着嗓子小声应道。
乔北溟凭借【修罗阴煞功】纵横武林,这在江湖之中根本就不是秘密,因此左旸这么说出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同时,左旸的心脏也是不由的急跳了几下,如果这里面果真藏有【修罗阴煞功】的真迹,那么他就不需要再抱着自己身上的那本【修罗阴煞功(手抄本)】巴巴的想办法去找乔北溟指点了,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件大好事。
不过,左旸也并不盲目乐观。
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首先,如果【修罗阴煞功】的真迹是一本可以带走的秘籍的话,乔北溟完全可以随身带着,后面不管谁再进入这条密道,也别想得到【修罗阴煞功】了;
其次,如果【修罗阴煞功】的真迹是像古墓派密室之中的神秘秘籍一样刻在某个地方的话,乔北溟也可以在看过之后,完全将其毁掉,这个也可以方式这门绝世邪功落入他人之手。
虽然不知道乔北溟是个什么样的人,又会怎么做,但是如果换了左旸,他如果想要将一部秘籍据为己有,便一定会按照如上两种方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