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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情已经变得安详多了,脸上虽然还有死皮掉落,但是已经没那么狰狞了。
不过看刚才胖子那个要咬人的德行,李玉阳还是有点不放心用自己的手去试探胖子的鼻息,没别的办法只好用头靠在胖子心口窝上去听听他的心跳声,真办法还真行,那坚定有力的心跳证明了胖子还活着。
李玉阳检查了一下胖子身上的伤口,发现除了肩膀上的咬伤外,其他的伤口都不太深,原来还以为胖子中毒必死无疑了,可是你仔细去看却能发现,胖子肩膀上流出的血正慢慢地由黑变紫,不大一会的功夫那淌出来的血已经是正常的鲜红色了。
胖子昏迷,你怎么叫都不醒,李玉阳只好撕碎了他身上的袍袖给他身上的伤口做一下简单的包扎,等处理完了这些琐碎的事情,李玉阳才想起来地上还有一根钉子呢,忙借着月色低头仔细地在这片狼藉的残渣中寻找,不大一会的功夫,还真的让他给找到了。
李玉阳一拿起这根钉子,就知道这鬼东西一定不是个寻常的物件,因为李玉阳触手一握就有一股冰寒感扎进了他的心口窝里,这冷不丁的一下子差点没让他把这东西又扔回在地上。
借着月色仔细一看这根钉子才知道这钉头的地方是一颗细小而又精致的骷髅头,而从打那颗骷髅头连接的地方颈椎,伸出来一条细小脊椎骨盘在了这根钉子上。
仔细地触摸这根钉子,才发现它给人留下的触感是那么的奇特,那润泽如同美玉一般的触感告诉李玉阳,这东西一定是非常的珍贵,并且绝对不是金属做的。
不过眼下李玉阳握着这根钉子,心头就升起了一股子控制不了的烦乱,没别的办法,只好找块布片包裹起来放在身上,等胖子醒了再好好地问问他。
等这些事情处理完了,忽然一个念头就冲进了李玉阳的脑袋:不对啊,如果这根钉子要真是插在胖子的身体里的,那现在的他还能活下来吗?
这小子想到这里才急急忙忙地跑去看胖子,这才发现胖子肚子上的衣服已经让血染红了一片了。
李玉阳大惊失色连忙褪去了胖子的衣服,才发现这时候的胖子,肚子上有一个小拇指粗细的漆黑伤口,里面正往出不断的渗出了暗红的血呢。
李玉阳一看见这个情形,登时急的没了章法连忙用手按住了胖子的肚子,正待他寻思怎么救治胖子的时候,忽然宫门大开,那些茅山宗的道士们接踵而出,呼啦一下这宫门前的平台上就站的全是人了。
这些人瞅着眼前一地惨不忍睹的残骸都不禁暗暗咋舌,每个人都在想,如果当时自己要是处在这么个环境里,那还能不能活着挺到到现在了?
一见有救兵到了,李玉阳声都变了,哑着嗓子不住地喊道:“快救救胖子,快救救我师父,再不救他就完了。”
这事其实不用李玉阳说出来就已经有人在做了,不大一会的功夫,胖子就被包了瓷实,让四个年轻的小道士放在担架上送往了客房。
李玉阳其实也想跟着去来着,可他真是太累了,紧绷着的神经一放下,人就昏死了过去。
这第二天早上李玉阳刚一睁眼睛,就有小道童过来嘘寒问暖,操着那口稚嫩的嗓音连声说师傅师叔们都吩咐过了,让他这个时候最好不要乱动,他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专人去传话了,一会的功夫那些师叔师伯的就会看他。
没别的办法,自己现在在别人的一亩三分地里那就得入乡随俗听别人的意见,即便你现在再着急胖子的事情,你不知道他人在那呢,元符宫又这么大,自己去哪找他啊。
就在李元刚无肌六瘦地在床上躺得翻来覆去的时候,茅山宗的人来。
一进屋那几个老道长就把身后跟的那几个中年的道士训斥了一顿,然后连忙亲手把李玉阳从床上扶起来慰问了一番。
李玉阳本身就是个混子,也没管那些老道士说的那些暖心的话,开门见山地就问起了胖子的事情。
不过要说这茅山宗还是上一代的人有涵养,虽然自己门人弟子看不起人家在先,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被李玉阳这么抢白人家也没怪罪什么。
不过一提起胖子的情况,这几个老道长一个个的都直怵头,因为现在的胖子外伤是没什么大碍了,可人却如同睡死过去似得,一直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李玉阳听到这里,连忙要求要去看看胖子,可就在这时候几个小道童兴冲冲地从外面冲了进来,还没等看见人呢,就一个劲儿的大喊:“师叔祖,师叔祖,掌教真人回来了,掌教真人回来了。”
一听到这话,那几个老头的脸上不免有些尴尬,一个劲儿地用涨红地老脸瞅向了李玉阳,这一时半刻的,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李玉阳不是个不同情面的人,虽然他做混混那阵是不讲理,但他这个人却是极有原则的,知道人家派内几个轴心级的人物都从外面赶回来了,这些门人弟子哪有不去相见寒暄的道理,所以一开口李玉阳就说让他们留个小道童给自己带个路,让他们自便就好。
听了这话,这些个老道人才涨红了老脸一个劲儿的告罪,并且嘱咐留下的那个道童,如果李玉阳有什么吩咐一定照,不许怠慢了人家。
说真的胖子的情况是真的不好,虽然脸上的那些个死皮烂肉是一点没有了,虽然身上的伤也处理好了,虽然现在的脸色就是普通的失血过多变的有些惨白,但是眼前这个躺在床上的死胖子却没有哪怕一丁点清醒的迹象。
不大一会的功夫,茅山宗的掌教真人就来了,初看这老头的时候,李玉阳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这个老道士也太过普通了。
杂白的胡子满脸褶皱,一件质朴的道袍穿在身上,哪有一派之主的样子,不过这老头一笑起来一脸的猥琐,他这个德行不免让身后跟进来的那些个老道士连直视李玉阳的勇气都没有了。
从打一进屋,这老道士就一直在笑,也不说话一伸手就给胖子号起脉来,对于他这个举动李玉阳是一脑门子的黑线,忙不迭的站起身形,要把地方让给了稍显蛮横的茅山宗掌教真人。
一看李玉阳让地方了,这老头一瞬间就显露一抹欠揍的笑容,下一刻也没个掌教真人的风度,李玉阳还没等站起身来呢,这老头一屁股就挤了过去。
看见自己掌教这副为老不尊的德行,站在一边的老道士们都一脑门子的黑线,谁承想这糟老头子一抢到了位置,美滋滋地一捋自己的胡子,这脉也不号了,就那么漫不经心地看起了李玉阳。
“小子,拜我为师咋样,下一任的茅山宗掌教就是你的。”这老头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话一出口吓得身旁的那几个道士不由得身上一颤,连忙就要出声阻止。
可李玉阳却眉头一皱,一脸嫌恶地推辞说,我有师傅了,就是躺在那的那个胖子。
一听李玉阳这话,这老头子就是一乐,连忙摆手示意让大伙都先出去,他要单独和李玉阳谈谈。
众位老道长没有办法,大家都知道自己这位活宝掌教是个什么德行,最后一个个低着个脑袋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走出了这间客房。
一见大家都出去了,这为茅山宗的掌教真人才一改先前的戏虐,瞪着一双贼眼一本正经地对李玉阳说:“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他身上的秘密吗?臭小子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和他搀和在一起,你将来一定没什么好果子吃,一定得不了善终的!”
第三十章 临敌之前()
外面的一阵吵杂声惊扰到了屋里谈话的两个人,茅山宗的掌教真人眉头一皱,想要说出口的那些话才没继续的说下去,不大一会的功夫,就听见一个小道童在外面敲门问安,等这位掌教真人推开门听了那个小道童把事情说完了以后,才知道就这么屁大会的功夫,茅山宗又出事了。
有几个道童跳崖身亡,有几个年长一点的道士吞剑自尽,最离谱的竟然还有一个和他茅山宗掌教同辈的老道长像是中风了,口角流涎,说不出整话,连用眼睛看人都吃力万分。
听到这里,这位茅山宗的掌教真人竟然笑了,嘴里头还叨咕着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迟早要来,想不到这位罪魁祸首竟然在他回元符宫的第一天就给他下了绊子,玩上了手段。
“走,看看去。”说着,这位茅山掌教回头一瞅,那意思是想问问李玉阳是不是也要跟去。
李玉阳一寻思自己现在守在胖子身边也于事无补,那先跟着这些道人长长见识,没准一会自己回来的时候,胖子就已经坐在床上吃起了东西了。
众人临走的时候,那个韩姓的老道长看出了李玉阳的精神萎靡稍显抑郁,连忙趁大家往出走的时候故意一个留在最后面,眼见李玉阳过来后,先是拉了他一下,然后又展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说。
“小伙子,别郁闷,我跟你讲,我们这一辈的师兄弟里,要说数术学的最差的,那就应该算是咱掌教真人了,他预测过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一次准的,你可别把他说的话当真,到时候因为他说的东西再想不开啊。”
这话一说完,就见那个那个茅山掌教一脸气鼓地跑了回来,揪着这位韩道长的胡子不住地喝骂:“你个老东西,竟然敢泄我的底,你等着我过几天非给你穿小鞋不可。”
李玉阳一看到这个场景,那是真的被吓傻了,想不到这茅山宗掌教真人有这么无赖的一面,连收个徒弟都要用骗的。
不过他却没看见,当那位掌教真人揪着韩道长的胡子转过身去的时候,那张老脸上不再是一脸戏虐,而是一抹深深地悲怆。
那些个死去的道士,我就不再深说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一个个死的凄惨血肉模糊,听人讲那几个吞剑自尽的年轻道人死之前的那个惨状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到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有几个师叔级的中年道士出面,给了他一个痛快的了断。
而那个老道长其实李玉阳也见过,而且还印象很深,因为初来茅山的那天晚上,就是这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劝眭凤贤道长收敛心境不要气馁,让贼人见识一下茅山道术真正威力的那位道长。
不过他现在太惨了,完全没有了当日那时的仙风道骨,留下的只是和那些被病痛缠身的平凡老人一样的无奈和凄惨。
看了看这位老道长的眼,又看了看他的舌苔,茅山宗的这些个老道长在病人身上检查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断定,这位躺在床上的老道长应该是中了降头。
不过对于这件事情他们也没多大的把握,因为寻常中了降头的人眼仁中会有一条灰色细小的线,而眼前这位那是怎么瞅也没瞅出来的。
刚说到这里,就见外头慌慌张张地又跑来了一位小道童,这小道童可能是因为跑得太急了,喘着一口粗气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整话。
不过等那个小道童把事全都交代清楚后,在场的人都傻了眼,因为有人就在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下,就在这处元符万宁宫里唯一最大的那个老君像上用血下了十一个斗大的血字,“茅山宗满门上下死净诛绝”。
这手笔太大了,要知道以前那人行凶可都是在大晚上,白天虽然这宫里少有人游玩,但也不至于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