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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再次见到的这个徐文辉的时候,胖子可是着实的被吓了一跳,因为他根本就没想到,这才几年的光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竟然落得一副形如糟老头子的样貌。
虽说他身上的衣物依然一尘不染,虽说他的那股子文秀正气依然还存在于身,可他现如今竟然像是老了二三十岁一般,那原本满头的华发已然变得灰败不堪,两只眼睛虽然依旧炯炯但却为之深陷不已,而且他的那张原本温文尔雅的偏偏样貌,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平白增添了几条沟壑,更甚的是,竟然在他的脸颊侧面,出现了一道清晰可见的疤痕。
“张真人,你可把我给吓坏了,你知道不知道,那把插在你身上的刀就差一点就刺进你的心里呀,要不是我当时经过,怕是你这条命就交代了,你这到底是惹着谁了?难不成你还和日本人斗起来了?”
面对自己的老相识,胖子自然是有问必答,没什么内容不可以对他说的,可还没等他张口说话呢,这徐文辉就忽然伸出来一只手,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随后他才一脸笑意地对胖子说道:“你看我我这记性,大夫都明确告诉我了,你现在即便是醒了也最好是别太操劳,你要说的那些话还是先存在肚子里再说,等你恢复的差不多了,咱俩再谈也不晚。
要说张真人你真是命大啊,你知道当时你流了多少血,要不是跟在我身边的人里头有个大夫不让拔刀的话,怕是你早都没命了。”
说道这里,这徐文辉眼光柔和,似乎是想起了之前和胖子师徒俩所发生的一些事情,那个时候虽然日本人在北方入侵,但毕竟还没影响到南方,而他这一家也因为没有受到战火的洗礼而和睦美满,好一派母慈子孝的情形。
人家都已经这么说了,胖子自然也不在勉强自己,其实好好想想这徐文辉说的也对,自己现在的这个德行,说话费力不说,听的人也闹腾,那干嘛还惹人厌烦,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再说了,这都已经被人给救下来了,那自然是不会再有什么太大的风险,只要自己身子骨硬朗起来,怕是这话也不会因此而少上多少,那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看看你的情况怎么样了,看见你醒过来了,我心里头的这块石头就算是落了地了,你最近一段时间一定要好好休息,就是天大的事情也要暂且缓上一缓,啥都没有身子康复过来重要,我还有事,我先去忙了,等几天你有力气说话之后,咱俩在好好聊聊看。”
言罢,这徐文辉帮胖子掖好了被子,并且冲着他随意笑了笑之后,就转身离去了,而此刻的胖子也因为刚才的那番举动太过劳累的原因,等那徐文辉步出房外之后,胖子也沉沉地陷入了昏睡当中。
李玉阳万没有想到,自己提出来的这个要求,那个假林灵素连寻思都没寻思就答应了,并且还很是揶揄地笑话李玉阳,是不是有那个心思要和董岑成个家了。
而李玉阳在听过了这番话之后,那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不过既然自己的这位亲爹都问出来了,那这李玉阳自然不会闭口不答,所以他就把自己心里头的那番话讲诉了出来。
他不是没打算娶董岑,而是觉得他们俩认识的还太短,而且现在的李玉阳一无所有,根本就没资本娶董岑,有道是立业成家,按李玉阳的意思来说,怎么着也要先混出个人摸狗样来才成啊。
这假林灵素听完了这番话后很是赞同,并且还一个劲儿的称赞李玉阳成熟了,是个有担当的爷们,不过正所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既然这个假林灵素答应了李玉阳的恳求,那他就要帮着这假林灵素去办一件事才行。
至于这到底是一件什么事,这假林灵素可并没有透露半句,只是给了李玉阳一张纸条,让他在养好了身体之后,按着纸条上的内容行事,并且在把纸条交到了李玉阳的手上之后,郑重其事地告诉他说,这件事一定要办成,如果办不成的话,董岑今后的一切就要听他安排。
李玉阳这趟来就是为了董岑,既然这所谓的亲爹都已经把这话说出来了,那这件事情不做也得做,要不然自己在董岑面前说得那些话可就全白费了。
可当李玉阳兴冲冲拿着纸条回去和董岑报喜的时候,那个假林灵素的脸上却显露出来一丝很是阴损的冷笑。
第二十九章 好人多舛()
“文辉,我有点想不明白,你不是管理两淮事务吗?上次你还告诉我你被借调到了江浙,你这回怎么又跑到江西来了?难不成你这又是被借调过来了?”
等胖子恢复到能够撑着身子坐起来的程度,这徐文辉也打定了主意,想要询问一下胖子怎么落得一个这样的境遇,要知道当时有多险怕是笔墨都难以形容出来的,这要不是因为徐文辉刚巧路过的话,怕是这胖子早都成了一具干尸了。
不过还没等他把话说出来呢,这胖子就先一步询问了出来,其实他们俩大致的问题差不多,谁先回答都是一个德行。
“唉,正如张道长所说,我这次还真是又被借调来的,谁让我天生就是个勤苦命呢,不过还有说回来了,这也是东家对我的器重,要不然也不会什么事情都能够想到我的身上。”
说到这里的时候,这徐文辉的的心里头不由得滋生出了一股子自豪的情绪,要知道给王家当执事的人可不只是他一个,可这王成英就偏偏爱用徐文辉,这说来像是无可奈何,其实也是变相的委以重任的意思。
不过既然这徐文辉都已经把答案告诉胖子了,那胖子也自然不会瞒着掖着,所以在片刻之后胖子就把来贵溪所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了徐文辉,当然了自己那个宝贝徒弟李玉阳的事情也没隐瞒什么,因为毕竟这是涉及到人家人身安全的事情,如果就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而害了人家全家的话,那胖子还真不如一头就撞死得了。
要说胖子的这段诉说真可谓像是评书里的演义故事似得,说的那叫绘声绘色那就甭提了,把那余文辉听得一会咬牙切齿频频喝骂,一会哀痛欲绝悲伤连连,一时之间就连胖子自己都下意识地以为,自己是不是有去说评书的天赋了。
不过当他得知李玉阳竟然变成了那个样子之后,他就只是连连哀叹,低低念叨起什么诸如老天爷是真会玩弄好人之类的话,半晌他才缓过神来,一脸哀恸地询问起胖子,等养好了伤之后,他到底是要何去何从。
这问题可实在是太深奥了,所以胖子好半天都没有回答出什么来,只是告诉徐文辉说,眼下自己只想要抗战到底,先把那些日本人清除出中国去,还百姓一个朗朗青天才行,并且在回答完了这些之后,胖子就开始反问起徐文辉,他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怎么一下子像是苍老了二十几岁似得。
自打胖子提出问题之后,这徐文辉就只剩下眼神发直的哀叹不已,好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而看到了这个情形胖子也清楚地知道了,怕是自己这会问了一些不该询问的事情。
可当胖子为了掩饰住自己的尴尬,想要转移些轻松的话题,询问起徐文辉的老婆孩子的时候,这个原本还温文尔雅的人竟然在这个时候耸动起了肩膀开始哭了起来,并且在这一刻他哭得就像是个孩子一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疼不已。
“文辉,文辉,你别哭了,你……你有什么事情你就跟我说呀,如果能解决的咱就尽量解决,你哭成这样像个什么话,难不成你真遇到了什么事情,哎呀你就别哭了,赶紧把事给我讲清楚,有什么难处我一定帮你到底。”
胖子可不是看不上徐文辉的这个苦相,正好相反,他是因为十分欣赏徐文辉的才学,是真的疼惜他这个人才,所以才他会这么着急,甚至于到最后都已经快吼出声来了。
可他的这番急切非但是没帮上什么大忙,反倒是让那徐文辉哭得越来越痛苦,丝毫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所以这胖子也就只好就此收了声息,任凭着这徐文辉在胖子的身边哭的死去活来,到最后要不是胖子给了他一个嘴巴的话,怕是他早都已经哭晕过去了。
这个时候的胖子能够做到的就剩下一件事,那就是等,等那徐文辉自己从那悲苦之中挣脱出来,等他自己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地和胖子讲诉一遍,要不然徐文辉的这种负面情绪总是这么憋就很难因此而发泄出来,那可不单单是对他的身体影响颇大,甚至于等他钻牛角尖的时候,很有可能连人性都为之扭曲了。
终于,这徐文辉双目红肿,失魂落魄地由打那种悲苦的状态之中挣脱出来,并且在下一刻他都没用胖子去询问什么,就自己把自己家里头的那点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胖子。
原来自打胖子他们师徒俩在句容救了徐文辉一家之后,这徐文辉的儿子就对道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其实这在徐文辉的眼里看来未必是件坏事,所以他就带着儿子在茅山上随意找了个道观拜师,让儿子做了一个并未皈依的居士。
自己的儿子有个信仰那是好事,天下宗教都会导人向善,而且这道教不修来生专修今世,修塑品德造福世人,这是相当对徐文辉的胃口的。
当然虽然儿子很小,而且虽说茅山比邻句容,但实际上句容城和茅山之间有着很大的一段距离,这段距离极为的不方便,所以自己儿子住在道观里十天一个月的那是极为平常的事情。
那些老道长为人和蔼,而且学识渊博品德出众,而自己的儿子又亲眼看见了李玉阳和胖子他们俩人使出来的那些道家手段,所以对道门的一切异常向往,甚至于为了学得胖子他们师徒俩的本事,竟然克制住了自己贪玩的个性,杀下心来的勤学不辍。
这样的孩子谁不喜欢,这老道士自然是视若珍宝倾囊相授,可没成想这孩子的根基还没成呢,就让日本的一次扫荡倾颓覆灭,甚至于在那次扫荡之中,这徐文辉的儿子也在其中,没有幸免于难。
而当徐文辉两口子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的事了,并且在得了到这个噩耗之后,这许文辉的妻子当场就晕了过去,在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之内都没有清醒过来,而这徐文辉的头发也是在那个时候变得灰白如霜,人也在一夜之间苍老了近二十多岁。
正所谓修桥铺路双瞎眼,杀人放火子孙全,老天爷从来也就没疼惜过好人,所以有些事情也往往不会就以这种结局收场,那徐文辉尽管没做过什么缺德事也跑不出这个怪圈,所以当她的妻子醒来的时候,人就疯了。
面对着白发人送黑发人,面对着自己的爱妻失去了理智,变成了一个没有丝毫沟通能力的人,这徐文辉一下子就被击倒了,他憎恨他焦急,他想要询问世道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可在当时谁又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而且最为让徐文辉伤心的是,他的妻子不光是疯了,并且在不久之后转为抑郁,甚至于在一个没留神的情况下人就自杀身亡了。
唉,人生之中最为悲苦的事情莫过于此了,当时的徐文辉可真是为之痛苦了好久,差点为之丢了性命。
当徐文辉把自己的经历讲述完了之后,这胖子已经面红耳赤,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人家一家两口性命可都是因为胖子他们俩才弄丢的,你说这让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