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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走不得大路,那就只好一头扎进山里,借以翻山而过,如果动作快的话,那掐算时间还能比走大路要快的多。
一路行来虽然颇为隐匿,但沟沟坎坎怪石无数,就这么走下来,还真费了不少的力气,而时间也就在这阵翻山越岭之下慢慢地到了傍晚。
“胖子,咱俩是不是在这山里头迷路了?那辰土不是说金县离沈阳不远,步行之下也就约莫半天的路程,怎么咱俩走了这么久还在这山里头逛游,这啥时候算是一站啊?”爬山可不比平地陆行,虽说李玉阳他们俩人满身的功夫,但就这么走下来,那脑门子上也见了少许的虚汗。
其实不用李玉阳说,胖子心里头早就有些怀疑了,只不过他的耐力要比李玉阳的好,这眼下还没到临界点的时候,自然不会去想有关于的迷路的事情。
不过既然李玉阳把疑问提出来了,这身为师傅的胖子就要有必要作答,可他还没等张口说话呢,就听见山林不远的地方忽然响起了一声狼嚎,随即一个受了惊吓地男人的**也从那个方向传了过来。
“糟了,玉阳快跟上来,救人要紧。”胖子一听那人声不对,连忙拧身就往那声音响起的方向跑了过去,不用胖子知会,李玉阳也知道事情紧迫,所以也没答应什么,就紧跟着胖子的身后奋起直追。
一时间无数的杉木针林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弄的他们俩身上的袍袖被那些尖锐的针叶挂出了无数道的口子,而当他们遁着那阵声音穿过这片密林之后,俩人已经全然没了刚才的从容,看上去只比那些沿街乞讨的乞丐好上那么一点点。
而直到他们离的稍近一些后,李玉阳他们俩人才看到了远处到底是发生了一件什么事情,原来在他们不远的地方正趴在一只没有半点杂色的红狼,而此刻它正趴伏在地上呲着满嘴的獠牙一脸戒备地看着站在它身前的老人。
自打李玉阳他们俩人赶过来之后,这只红狼的眼睛明显就不够用了,眼下就见它稍显慌张地不停摆头,注视着即将接近的仨人,而那老人则在第一时间伸出一只手来,示意他们俩人先停下脚步等等在过去,而他自己则慢慢蹲了下来,用那双苍老的眼睛注视着那红狼片刻之后,才缓缓地伸出一只手,摸向了那只红狼的爪子。
直到这一刻,李玉阳他们俩人才知道那只狼的脚爪受了伤,此刻那些流淌出来的鲜血早已经浸湿了那脚爪下的泥土,但即便是这样那红色的狼却依然没有放松警惕,威胁似得呲着那几颗獠牙,一声声警告的低吼也从它的嗓子里冒了出来。
那老人看似浑不在意,只是一脸和善地慢慢靠前,可那只手掌刚摸到那只毛茸茸地爪子上的时候,那只红狼的喉咙里就响起了一声暴怒的巨吼,随即那呲着獠牙的嘴巴猛然一伸,瞧意思是要把那老人刚刚触摸到它的手给咬下来。
“畜生你敢!”李玉阳可不管那个,一看那老人要吃亏,连忙就要抽刀上前,把那只红狼斩于刀下,可他这秋水还没拽出来呢,就见胖子伸手一档,把李玉阳给拦下来了。
李玉阳本来还满是恼怒地要询问胖子为啥要阻碍他救人,可当他不经意间再次看向那只红狼的时候,才知道刚才看似凶恶的红狼刚才的那个举动根本就不是他刚才想的那回事。
那只红狼根本就没咬,而是用那只肉头的大鼻子一撞那老人的手,进而竟然发出了如同撒娇的狗儿般的**声,而那条舌头也伸了出来,猛舔那老人的胳膊。
此刻那老人满眼都是笑意,在看了那只红狼的伤处后,他就用那只干净的手摸了摸红狼的脑袋以示安慰,然后随手撕下来一块布片,准备给这只狼包扎一下伤口。
眼看警报解除了,李玉阳他们俩人才眉头舒缓不那么紧张了,此刻胖子就想要走上前去,把身上治疗外伤的药瓶递给那老人家,可没成想自己才走出几步远,那只红狼就猛然一挺脖子,而那种嘶吼的声音又用它的嘴巴里传了出来。
那老人家看到这里不免好笑,伸出一手在那狼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那嘴里头还说:“你这家伙可真见不得好人,不是所有人都想要了你的命,你的伤要是好了话,那还要算上人家的一份啊。”
第四十六章 暂住几日()
看来这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只限于童话里,眼下这头红狼就颇有灵性,让那老人家包裹完伤口后,就和一只大狗一样,趴在地上撒娇般地呜呜直叫,死活就是不起来了。
那老人家看它的这副样子是哈哈大笑,一个劲儿的轻拍它的大头,就像是在训责备一个爱撒娇的孩童似得。
瞧那红狼趴在地上舒服地享受着那老人家的安抚,那李玉阳也玩心大作,想要走上近前来好好摸摸这只狼,毕竟这种经历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可李玉阳才走到近前,还没等上手去摸呢,就见那只红狼嘴唇一呲低低嘶吼,瞧那个德行就是一副只要你敢碰我,我就敢咬你的架势。
那老人一直在注视着这红狼,看它作势欲咬就再次轻轻拍了一下它的大头,以示惩戒,而那红狼就想是个孩子字样,口中委屈地吐了下舌头一呜咽,还没等李玉阳先去碰它呢,它先用那条猩红的大舌头,舔舐起李元刚来了。
“你这家伙,是不是这么快就忘了人家给你的好处了啊,今后你要是总这样的话,那谁还敢在帮你救你。”
那老人一脸的好笑,伸手又在它的身上爱怜地摸了几下就站起身来,随即回手从身后的背着的筐里拿出来一只绑好的野山鸡放在它面前,然后又拍了它两下头才轻轻对它说道:“爪子伤了就别乱跑,明天我还来山里,你就在这等着,我在给你带些吃的。”
说罢,这老人缓缓起身,对围在那红狼身边一直不停地抚摸着的李玉阳他们俩和煦地道:“是不是迷路了啊?走吧,我家就在山脚下不远的村子里,眼看天色也不早了,两位就先去我那住上一晚,然后再赶路也不迟。”
一听这话俩人可是高兴的很,如果要不是碰上这位老爷子的话,怕是今天晚上他们俩人可就要露宿荒野,受那份蛇虫鼠蚁啃噬之苦了。
等三人走出那这片山区之后,仿佛中依然还能够听见那只狼在低低地呜咽,从那声音听上去它看似很是不舍,可又能咋样,毕竟人有人住的地方,狼有狼的生活习惯,总不能天天陪着它而失去那份做人的本心吧。
“老人家,我临来东北的时候可是听说,这红狼好像是东北的一大害啊,你怎么有心救它?就不怕它恩将仇报吗?”
眼瞅着那倚湖而建的小村赫然就在眼前了,李玉阳才把心里头的那点疑问说了出来,毕竟在他看来,那红狼既然是个大祸害,那这些东北的百姓们就会恨它怕它,甚至于要杀之而后快,怎么可能大发善心,要去救治一个对他们来说潜在的威胁呢?
“小伙子,你有所不知啊,虽然我也知道这四大害,可万物本心皆为善念,而它要害人估摸着也是出于一种对生存的渴求。你看我刚才救治它的时候,它不也是想要咬我的吗?可当它感觉到我的本意是良善的时候,不就再没阻拦,而且和咱们也很亲近不是。”
这老爷子的这番话咋一听是真的很有道理,不过这是建立在心有良善的基础上,而眼下这偌大的中华狼烟四起,要说良善有到是有,不过大多数都已经深藏在心里不再轻易示人了。
李玉阳还想要接着说下去,可却被一直走在身边的胖子给拦了下来,虽然不知道胖子打算干嘛,但这么长时间培养出来的默契还是有的,既然胖子不让再说下去了,那就闭口不言,静静地聆听就是。
这老人家的小院就在这小村子最为接近山区的这面,一进屋,这位老人家就嘱咐他们二人随便坐别客气,而他自己则亲自下厨,打算烧些野味来招待他们俩。
细细看罢这小院里所有的一切之后,俩人才对这位善良的老人起居有了些了解,看起来这位老人家无儿无女,甚至于连一个老伴都没有,陪着他的只有这一个小院和两间瓦房仅此而已呀。
别看人家年纪大,这老人家的手脚可是利落的很,不大一会的功夫后,一样样山里的野味就被端上了桌子,仔细看来还真挺丰盛的。
“来来来,我弄的这些吃食虽然没外面那些馆子里的精细,但胜在这些野味并不多见,快尝尝,包管你们吃了这口想那口啊。”
这老人家的这番热情的举动让李玉阳他们俩人着实的不太舒服,可他们俩人也能理解,想来这位形单影只的老人平时根本就没谁和他说话,冷不丁的来了两个客人,怎么能够不热情一下呢。
“老人家,这么大的院子就您一个人住,您……”李玉阳虽然肚子里花花肠子多,但放下那份拘谨以后,那份八卦的心思就又滋生出来了,不过他这话还没说完呢,就被身边夹菜的胖子暗里给打了回去。
“唉。”听完了李玉阳刚才的那番无心之言后,这位老人家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张原本还满是高兴的老脸上此刻早已经写满了无奈,又过了一会他才调整好思绪,张口回答起李玉阳的问题。
“死了,都死了,我儿子和儿媳妇是被那些胡子打死的。当时有个胡子看重了我的儿媳,我儿子拦着,就这么一来二去之下,他们俩双双毙命,全死在了那些人的枪口之下,我那老婆子是当时听了消息后一口气没喘匀,就那么咽了气了,哎,要不是当时我还在山里没回这个家的话,怕是我也难逃一死,不过想来要真是那样的话该有多好啊。”
老人家的这一番话让这屋子里的气氛顿时沉默了下来,可能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几个人都没有出声,而是淡淡地看着桌子上的那些东西,就那么直勾勾地一直盯着。
直到天色已然黑沉下来了,这位老人家才对他们俩人说,如果没啥大事的话就多住几天,反正这家里有的是地方,也不差他们这俩人。
李玉阳他们俩一想,既然现在也很是迷茫,那莫不如就在这村子里头住上几天,陪陪这位寂寞的老人,没准就在这几天还能把一些困扰着他们的事情想的通透明白,如果真能那样的话,那耽搁下来的这几天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俩人的一番决定让那老爷子有多高兴这些就不用再提了,这一夜可能是这些阵子以来,他们俩人睡得最安稳的一夜,只不过好像在睡梦之中也还能依稀听见一丝低低呜咽的狼叫声。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啊,你们别看我们村子小,再过几天这村子里就要有个大热闹可以瞧瞧了。”一进了山区,这位老爷子的精气神登时就变了,别的不提,单说昨天晚上的颓唐就一扫而空,而眼下这位老爷子就像是年轻了十几岁一样,连腿脚也变得轻快了许多。
“老爷子,啥热闹啊?您给说说,您这一句话说半截弄得我心都痒痒了,我们俩都是第一次来东北,对这里可都是人生地不熟的,您要是不介绍一下,我们俩还真不知道是个啥呢。”
一看那老爷子精神大好,这憋闷了半天的李玉阳也敢说话了,只是他对那老爷子口中说的新鲜事是真的两眼一抹黑,完全猜不出来是个啥,而当他瞅向胖子的时候,胖子也皱着眉头大摇其头,实在是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