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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包厢的复古红木门被人推开,一股诡异的气流绕到她的身后,紧跟着,一只强劲有力只有男人才会拥有的手臂搭在了女人的肩膀上。
“卡特琳娜,别喝了。”
男人的声音很沙哑,听起来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
“泰隆,你如果不需要你的手,我完全可以代劳替你把它割下来。”
卡特琳娜没有回头,只是斜眼瞥了下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沉着嗓子说道。
身后的男人一愣,悻悻地缩回了手。
“你的伤怎么样了,卡特琳娜。”
“好多了,来,陪我喝一杯吧。”
卡特琳娜转身,拿起地上盛着红色液体的透明高脚杯里递给身后的人。
“泰隆,你来找我什么事?”
泰隆接过酒杯,晃了一晃,酒杯里涟漪出一圈圈红色的泡沫,他轻轻抿了一小口,缓缓说道“先生准备和德玛西亚议和了。”
“德玛西亚屠杀我们那么多人,说议和就议和吗?”
卡特琳娜的用手撑起下巴笑眯眯的看着泰隆。
紫色的窗纱随风飘荡,吹动了泰隆头上的蓝色兜帽,他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别太自责了,卡特琳娜,这件事不完全怪你,那个叫盖伦的人的确不太好对付。”
“泰隆,你以为,我是因为没完成任务才喝起闷酒的吗?”
卡特琳娜的声音和她的眼神一样冰冷,毫无起伏,但她那双变成鲜红色的瞳孔,却多了一丝不为人知的透明水状杂质。
当与卡特琳娜的目光触碰到一起,泰隆的心突然像是少了什么,他感到一阵冰凉,透彻心肺的冰凉。
“卡卡特琳娜,那你是为了什么?”泰隆的声线都开始颤抖。
“呵呵是啊,我是为了什么呢?”
卡特琳娜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但那种笑容,很奇怪,怪到让人无法用文字形容,她的眉毛拧到了一起,渐渐皱成了一个八字形状,脸色苍白到连嘴唇也没有一丝的血色。
泰隆知道,她在回忆起,她不愿意回忆的事
三日前,英格兰关外,德玛西亚驻地。
“吉姆!不要!”
歇斯底里的吼叫声,还夹杂着几支弩箭刺破夜空的声音,像是从几千几万里以外渺渺而来,仿佛令整个山谷都开始颤抖。
而在山谷那摇摇欲坠的盲肠小道,趴着三十几名衣衫褴褛的囚犯,囚犯们像是受到了巨大惊吓,哆哆嗦嗦的蜷缩在地上,用身上仅存的几块破布拼命的裹住了身体,似乎连谷间偶尔响起的风吹落叶的沙沙声,也能压垮他们脆弱的神经,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每个囚犯背部的每一根汗毛直立地挺起,并不断的瑟瑟抖动。
卡特琳娜使劲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在她前方十米处,一道瘦小的影子躺在泥泞的土地上,胸口还插着几支刺入半截的羽箭,血并没有像演绎中的那样喷涌不止,反倒是像一缕红色的水蒸气,从他那染了色的外衣袅袅升起,像是一朵曼珠沙华般摇曳生姿。
“吉姆!马鲁吉姆!”
高而清锐的尖叫声拔地而起,仿佛一丝银线抛入空中,一个朦胧的白色影子从泥泞的山谷中快速飞奔。
“吉姆,吉姆,你怎么了,不要吓唬姐姐。”
卡特琳娜将那道瘦小的身影扶起,低头俯视着趴在她膝盖下的小男孩,她的头发和身体都在渺渺上升的水蒸汽中开始模糊,本就红色的长发变得更红,血腥的红。
急速抖动的手臂始终晃不醒熟睡的人,卡特琳娜的视线开始朦脓,眼眶渐渐红润。
“这个被你杀死的孩子,他叫吉姆。他是德玛西亚人的后代。”
卡特琳娜轻轻将吉姆冰冷的身体放在地上,慢慢的站起了身,她的眼眶变得血红,死死的盯住了对面穿着德玛西亚军装的男人,她的睫毛上挂着眼泪,手指深深刺进了肉里。“可笑的是,他没有死在诺克萨斯的监狱,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你说什么?”阿德莱不可置信的问道,他的声音开始有些微微颤抖。
“听不明白吗,呵呵你也不用明白了,因为”卡特琳娜冷笑着,眼底充满了仇恨与杀意“因为,你,是个马上就会死的人了。”
“你想干什么!”
看着卡特琳娜逐渐逼近的身影,阿德莱那张猖狂嚣张的脸瞬间僵住,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柔弱到手无缚鸡之力的红发女子身上并发出的那股强烈的杀气让他感到深深的寒意,他有些紧张,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站住!再往前一步可就要放箭了!”
卡特琳娜直接忽略了阿德莱的警告,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哪怕是丢掉自己的性命,也要解决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家伙,现在卡特琳娜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复仇,替吉姆复仇,什么国家,什么任务,早被她抛到了脑后。
夜色下的少女抽出了猩红色的刀,一步步向前迈进,脚步坚定而决绝。
而在少女的对面,数十支漆黑锋利的弩箭搭上了弓弦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罪恶的弩箭尚未划破夜空,猩红色的弯刀也没来得及割开阿德莱肮脏的喉管,暗夜里忽然传来一声呼喝声,紧跟着闪过一丝浅浅火光,一个穿着战甲的金发青年在一队举着火把的卫兵簇拥下大踏步走了过来。
“阿德莱,瞧瞧你敢的好事,你这个畜牲!!!”
第四十四章 第一个蹲在草丛的人【求推荐!求收藏!】()
山谷的寒夜,黑蒙蒙的一片,看不见星星的踪影,只有半轮残月凄凉的蜷缩在乌泱泱的天际,黑压压的防御墙似乎连着天,稀落的亮着灯,几扇昏黄的火把,像垂死的老人最后的呻吟般微弱,营外刺眼的白灼伤了眼球,仿佛这白色比那黑暗来的更加诡异,可却偏偏有上百人被这片诡异包裹着,似乎很容易就能冲出去融入黑暗,却又发现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
濒临崩溃的囚犯仍旧蜷缩在地上,只是抖动的频率愈发的加大,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
高耸的哨塔下,两支红色旗甲的部队整肃的排列在各自长官的身后严阵以待,愤怒的对望着,仿佛只要各自的长官一声令下,就会毫不犹豫的投入战斗,与曾经的同僚展开厮杀。
“盖伦,注意你的身份,你就是用这种该死的语气和你长官说话的吗?”
说话的人,有一张丑陋恶心的猪肝脸,拉得老长,像一头倔驴,雄赳赳气昂昂的看着他左手边的金发青年,而他的对面,是一个拥有猩红到像血一样长发的少女,少女还拥有两只更加猩红的眼睛。
盖伦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嘴巴戳得紧紧,突然从嘴缝里冒出一句“阿德莱,身为一个德玛西亚军人,将弓箭对准手无寸铁的老人和孩子,你还配当一个将军吗?!”
“就是因为我是德玛西亚的军人,我才更应该这样做!这群人很有可能就是诺克萨斯的奸细!他们必须死!”阿德莱豪不示弱的叫嚣着。
“奸细?呵呵”盖伦笑出了声,笑的牙根直发麻,他的声音由低而高,渐渐地吼叫起来“阿德莱,你还有没有点羞耻之心,这个被你射死的只有四五岁的孩子也是诺克萨斯的奸细?阿德莱,你不怕遭到报应吗!”
“放肆!”阿德莱脸色开始涨红,渐而变得发青,脖子涨得大得象要爆炸的样子,两颗金鱼眼也气得快要掉下来“盖伦!注意你的态度!”
“态度?呵呵阿德莱将军,对待你这个没人性的畜生,还需要态度吗?”
阿德莱好歹也是德玛西亚龙骑军团的领袖,被面前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如此羞辱,顿时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地位了,扯开了嗓子骂道“岂有此理!盖伦,你这个目无尊卑的狗东西,你那个老不死的父亲就是教这样对待你的长官的吗!你这个有人养没人教的狗东”
阿德莱本来还想再咒骂几句,但嘴巴却突然卡壳了,因为他清楚的看见,对面的青年已经缓缓抽出了明晃晃的剑。
“盖伦,你你想干什么,你要以下犯上吗!”
阿德莱怒吼着,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依旧是那副嚣张的样子,但后缩的身体和略微颤抖的声音却很诚实的出卖了他。
盖伦将暴风之剑扬在手里,再没有搭理身后那头蠢驴,看得出来,他很生气,他的蓝色瞳孔快要喷出火,肩膀也因为愤怒开始微微发抖。
“无畏先锋团听令!”
“属下在!!!”
盖伦的声音方落,身后两名魁梧的卫兵很自觉的站了出来。
“阿德莱擅自残害无辜平民,侮辱雷欧将军,我命令,立即将此人拿下,胆敢违抗者,就地格杀!”
“盖伦你你敢,我是你的将军,你太放肆了!”
“兔崽子们,你们愣着干什么,快,拦住他快拦住他。”
所有人都离得阿德莱远远的,没有人敢阻止盖伦的脚步,也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实在是不讨喜的人去得罪德玛西亚第一家族,他们也不是傻子,况且,眼前这个人还是个疯起来连自己都敢打的疯子。
“阿德莱!等着军事法庭的审判吧!”
人都无法驾驭自己的命运,只能与它合作,从而在某种程度上使它朝期待的方向发展。但人往往都不会是驾驭命运的船长,只是它闹闹嚷嚷的乘客。
“人生就像一场赌博。”
以前的卡特琳娜根本不相信这句话,或者是她根本就不爱赌博,但是直到这个秋风瑟瑟的夜晚,直到的她面临了人生当中的第一次抉择,她才明白,命运,和她开了一个让她哭笑不得的玩笑。
不过命运看起来对她还不错,给了她两个选择,第一个,完成杜克卡奥交待的任务,杀掉原本就是她费劲心机想要杀掉,却莫名其妙的变成她的救命恩人的人。然后回到诺克萨斯,继续做她的千金大小姐。
第二个,为可怜的吉姆复仇,干掉她那个原本与她并无瓜葛,却成了她必须杀掉的早该死的人。
很明显,当卡特琳娜与其他侥幸躲过一劫的囚犯一起安静的等待着德玛西亚的安顿,所有人都明白,她选择了后者。
玩过英雄联盟的人想必都知道,德玛西亚之力盖伦,享有草丛伦的美名,与皇子嘉文、总管赵信并称为“草丛三基友”但纵观整个瓦洛兰风云史,第一个蹲在草丛并成拿到第一滴血的,却另有其人。
英格兰的钟声传来沉闷的声响,告知着黎明即将降临,即使是在极远的德玛西亚军营,也能清晰的听清,这低沉的声音缓慢而沉重,像是背负着什么。
某栋德玛西亚大营,荆棘丛生的扎草地里匍匐着一个少女,少女静静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那是个绝美的女人,一头殷红的长发隐秘在黑夜中,大大的碧蓝色眼睛显示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杀戮,苍白的脸没有血色,樱红的嘴唇死死抿住,随着少女小腿处两柄猩红的刀徐徐出鞘,冰冷的气息瞬间充满了整个空间,幽幽冷冽袭人。
猛地,少女碧绿的眼眸忽然移到了另一个方向,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身影。
“哼,该死的小崽子,就凭几个小兵也想困住大爷我,哼,等大爷我回到了德玛西亚,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