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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囚犯笑出了声,笑出了眼泪,他的下巴颏高高地翘起,嘴里没剩几颗牙了,嘴唇也因为咧起的弧度太大,而深深地瘪了进去。
“吉姆的妈妈,是一个很善良,很美丽的人,她待人和善,为人包容。怀着三个月的身孕,走了几千里地,只是为了和她的丈夫见上一面,却被关进了监狱,被关进了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更可气的是,她的丈夫,吉姆的亲生父亲,就是个窝囊废,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亲眼看着自己的老婆被人玷污,被人强暴,居然无动于衷,居然没勇气反抗,你们说,她那个窝囊废丈夫,还该不该活下去?”
老囚犯没有在意卡特琳娜和其他囚犯投来的异样目光,依旧在自言自语,当然,自言自语的同时也让他的面目变得有些狰狞“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也许你们听完就明白了,这个故事不会很长,希望你们能耐心的听下去,从前,德玛西亚有一个军官,他本来只是德玛西亚边陲小镇的一名小片警,因为表现优秀被提拔进了部队,他从来没有上过战场,他是个很怕死的人,在一次战斗中,他当了逃兵,却被敌人的箭矢射中,好在他命大,流箭只是扎穿了他的小腿,他一瘸一拐的躲到了一座山上,碰到了一个砍柴的樵夫,樵夫很热情的替他包扎了伤口,并邀请军官去他的家里做客,几天后,诺克萨斯的军队带着搜寻犬包围了这座山,诺克萨斯对待俘虏那是出了名的残忍,军官知道自己如果落到了他们手里不可能活下去,他害怕了,他想到了一个歹毒的主意,在樵夫正蹲在炉子旁给他熬药的时候,悄悄的用尖刀扎进了他的胸膛,在杀了樵夫之后,他换上了樵夫的衣服,带着已经穿上自己衣服的樵夫尸体下了山,但让军官万万没想到的是,诺克萨斯人不仅对待他们的敌人残忍,对待他们的同胞也极其恶毒,为了独吞那一丁点赏金,他们将军官打晕了,装进麻袋里,送到了英格兰的监狱,一个月后,军官的妻子也就是吉姆的母亲,也被关进了监狱,那个时候,军官才知道他的妻子已经怀了身孕,他很愧疚,吉姆的母亲也认出了军官就是自己的丈夫,但为了丈夫的安全,她并没有跟军官相认,几个月后,虽然条件很艰苦,但在狱友们的帮助下,吉姆妈顺利的生下吉姆,军官很高兴,儿子的出生给了他勇气,活下去的勇气,他发誓,他一定要将妻子,孩子安然无恙的带会德玛西亚。但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一个叫卡瓦伊的监狱守卫因为垂涎他妻子的美色,在他妻子分娩仅仅三个月后,对他的妻子实施了惨无人寰的强暴,他的妻子也因为羞愤、绝望,在遭到强暴的第二天晚上,自杀了,失去挚爱的军官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其实,这名军官几度想过自杀,但每次到关键时刻都因为懦弱放弃了,在营养不良和良心的谴责下快速的衰老,直到变成你们今天所看到的这个样子。”
老囚犯苍老沙哑的声音徘徊在空气中,整个监仓都沉默了,就连两个蹲在几具尸体旁翻找钥匙的囚犯也停止了动作,囚犯们纷纷侧过目去,眼角都渗出了泪水,似乎都被这个故事深深打动了,卡特琳娜虽然一直低着头,但从她轻微颤抖的肩膀猜得出,她的脸色也不会太好看,老囚犯讲诉的那一切,似乎就发生在昨天,她像个孩子一般垂着头,听完了老囚犯的叙述,思想也随着脚步,缓缓的走进了那个似乎从未逝去的悲惨故事中。
“小姑娘,帮我照顾好吉姆,别忘了,你发过的誓。”
老囚犯死了,没有人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方法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走的很安详,走的很决绝。
死去的人都归于尘土,但活着的人,仍然要千方百计的活下去。
英格兰的监狱被点燃了,犯人们无论是真的有罪还是被压迫者,都举起了手中的火把,熊熊烈火吞噬了这座罪恶的建筑,一条篝火组建的神龙,吞噬着任何企图镇压它的人,缓缓接近那摇摇欲坠的城门
第四十一章 成功越狱【求推荐!求收藏!】()
夜色融融,惨白的月光在山边一点一点隐去,收敛的光好像在和大地挥手作最后的告别,山谷中的岚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向山下游荡。而山谷的阴影更快地倒压在城墙上,阴影越来越浓,渐渐和夜色混为一体。
远处逶迤的山岭,露着尖刀似的小坡,挑着几缕乳白色的雾,雾霭里,隐约可见一根细长的红线,等走的近了,你才发觉,哪里是什么红线,明明是几十个举着火把的人,走在蜿蜒的山路上,那是条直径不宽的盲肠小道,像是一根细线从高耸入云的绝壁上挂下,风一急,似乎就会吹断。
在步履匆匆的行人队伍中,一对身影从人潮中擦身而过,仔细看去,那是一个妙龄少女背着一个瘦弱的男孩,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在崎岖的小道上,每一步都仿佛沉重异常,少女长得宛如天仙般美丽,发丝不如常人一般为黑色而是火红色,弯弯的柳眉微微翘起,她的外貌足已于和她的内心媲美,一袭妖媚的红色秀发真达腰际,幽蓝色的瞳孔隐隐透出一丝悲寂,似乎能轻易的把人的心戳穿。
她,就是卡特琳娜,她不负众望的获取了囚犯们的信任,并成功的和他们一起逃离了英格兰监狱,更让她庆幸的是,果然就和德莱文预料中的那样,囚犯们刚刚逃出英格兰城堡的大门,就有两名很有主见的囚犯提出逃到北面山上德玛西亚的营地去,他们的提议很快就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毕竟德玛西亚称的上是这片大陆最友好的国家之一了,并且与诺克萨斯正处于战争期间,所有人都相信,被誉为瓦洛兰大陆美德的典范,一向以正义自居的德玛西亚一定会对他们伸出援手的。
不过让卡特琳娜意外的是,吉姆竟然是第一个赞同去德玛西亚的人,这让她很不解,她当然不会蠢到认为只有五六岁的吉姆会有成年人都很难具备的独特见解。
“难道说,吉姆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老囚犯讲故事的时候,他并没有真的睡着?”
陡峭的山崖吹来微凉的风,卡特琳娜的手拖住吉姆的臀部,吉姆趴在她的肩膀上睡眠,发出不安地梦呓“爸爸,妈妈,你们别走,别不要吉姆。”
吉姆含糊不清的话就像是摔得粉碎的玻璃渣扎进了卡特琳娜的心脏,她的心疼得好像被硬生生的挖去了一块,那么一瞬间,一股悲凉的情绪从心底缓慢地扩散出来,像是做过的关于扩散的化学实验,一滴墨水滴进无色的纯净水里,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把一杯水染成黑色。
卡特琳娜忍不住轻轻拍了拍身后人的腰,轻轻将他唤醒。
“怎么了,吉姆,做噩梦了?”
吉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的精神恍惚,眼眶也开始慢慢变红,“嗯,我想我爸爸妈妈了,大姐姐,你知道,天堂在哪吗?”
“天堂?呃姐姐不知道,吉姆,是谁告诉你这个地方的?”
卡特琳娜不会撒谎,也不善于撒谎,但她不忍心告诉吉姆真相,他的爸爸妈妈已经死了,天堂,其实就是死人居住的地方,他的语气有些僵硬,眼神飘忽,脸开始微微发红,她低着头,甚至没勇气去看吉姆的眼睛。
好在单纯的吉姆并没有注意到卡特琳娜的反常,他让卡特琳娜将他放下,迈着小步子,缓缓走到山崖边,抬起头,仰望着西北的天空,那里是夏末秋初的夜晚,能看到几颗明亮的星星,组成一个大风筝,“是老囚犯爷爷告诉我的,爷爷说,我的爸爸妈妈们就生活在天堂,就在那几颗明亮的星星上。”
“爷爷还说,等吉姆长大了,到了一定年纪的时候,爸爸妈妈们就会来接我,把吉姆接到天堂,和他们一起生活。”吉姆笑了,两只眼睛眯得像两个小小的月牙儿,,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稚嫩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憧憬,但很快,他的脸就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与他实际年龄完全不符的悲伤“可是,我真的好想快点见到爸爸妈妈,我真的好想马上就去天堂。”
一个是华丽短暂的梦,一个是残酷漫长的现实。
卡特琳娜怔在原地愣了足足半分钟,她摇摇头,走到吉姆身边,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赶路吧,到了德玛西亚,到了你的祖国,你就安全了。”
一夜秋风过后,山谷中已经充满了萧条的气息,落叶纷纷,尘埃满地,竟也无人像黛玉般怜惜它们,南飞的大雁恋恋不舍地离开这片故土,去开辟另一片陌生的天地。囚犯们急促的脚步践踏着铺满落叶的小径。
“沙沙”枯枝落叶也像是耐不住疼痛,发出时断时续的哀嚎声,似乎在哭诉着它们悲惨的命运。天空不再像春夏那样透露着水的灵性,干燥的季节,无奈的风景,一群乌鸦在头顶的树枝上叫个不停,乱了节奏,扰了囚犯们的心境,此刻,竟然也没有人理会它的晦气,他们都举着火把,各自低着头,顺着盲肠小道越走越远,在这片悲伤的秋景中愈陷愈深。
万里漂泊,
终年牢狱他乡。
对此秋景,更添悲凉,
有生以来,疾病缠身,
瞿塘嘈嘈十二滩,人言道路古来难。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昏鸦尽,小立恨因谁,飞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
心灰尽,有发未全僧,风雨消磨生死别,似曾相识只孤檠,情在不能醒
摇落后,清吹那堪听淅沥暗飘金井叶,乍闻风定又钟声,薄福荐倾城
不知为何,卡特琳娜望着这断崖残壁的别样风景,这曲伤感的旋律就一直在她心中荡漾徘徊。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猝然间听到这阵嘈杂而警惕的呵斥声,囚犯们猛地打了个激灵,卡特琳娜蛾眉一蹙,缓缓抬头,在燃烧着的火把散发出的光亮下,只见对面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哨兵,正张弓搭箭瞄准了自己这边,在哨兵们身后,是一片连绵数十里的军营,说是军营,但在卡特琳娜眼里,这绝对称得上是座坚固的堡垒,这是一所相当漂亮的建筑,一个长方形的中军大营立在中心点,周边围绕着几百顶小营房,而在营房的最外围,是由无数石块垒筑是四方形防御墙,围墙砌得很高很坚固,单单是基脚就足有两三丈厚,防御墙每个突出壁外的角落里都搭建起了一座护楼,每座护楼上都架着一盏探照灯,四道巨大的光柱像一把巨大的银色长剑,刺破寂寂的山谷,辐射出无数道紫外线的红光就像许多双眼睛在监视着这一片阗静的黑夜。
“这这就是德玛西亚的军营,谢天谢地,我们终于到了!”
囚犯队伍中不知是谁发出的一阵略微颤抖的声音,紧跟着,三十几名囚犯齐刷刷的跪下,卡特琳娜本来虽然很不情愿,但为了不太扎眼,只好拉着吉姆一起跪下。
“善良仁慈的长官们,您菩萨心肠,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都是被剥削,被奴役的无辜平民,费劲千辛万苦才逃出了诺克萨斯监狱,善良仁慈的长官们,您救救我们吧!”
“你你们是从诺克萨斯监狱逃出来的?”
十几个红甲哨兵面面相觑了一阵,缓缓撤下了弓箭,一个胆子大点的哨兵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