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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百年来,你可曾看见过主动放下武器的诺克萨斯将军?”德莱穆奇嘴角翘起,露出两排血淋淋的牙齿,那模样似乎在嘲笑少年,又似乎,在笑他自己。
“你能帮我个忙吗?”德莱穆奇虚弱的声音微微响起。
“什么忙?”
“把我抱到那去。。。。。。”德莱穆奇抬起虽然没有断裂但也伤痕累累的左手指了指离他十步之外妇人躺着的地方,“我想去看她最后一眼,但我已经没有力气了,你,能帮帮我吗?拜托了。。。”
“好。”少年点点头,俯下腰轻轻将德莱穆奇抱起,走到妇人跟前,又轻轻将他放下。
“谢谢你。”德莱穆奇对少年感激一笑,撇过脸深情的看像妇人。“夫人,你真美。“德莱穆奇轻轻地阖上妇人微睁的美目,温柔地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两下,“呵。。。。。。不知不觉,二十二年了。。。。。。”
往事随风,恍然重现心头。
他在厢房读书,她在后厨煮茶。
“老爷,深夜读书,要当心身子,入冬天寒,小心着凉了,要注意保暖才是。”
望着她为他煮好的姜汤,披在他身上的毛毯,他笑了。
他在花园舞剑,她在一旁望着。
“老爷,流这么多汗,快过来歇歇”
望着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汗渍,他笑了,将她拥入怀中。
他与两个儿子嬉闹,她在一旁为他织着冬衣。
“马上就入冬了,老爷也不备至几件冬衣御寒。”
望着她一本正经织衣的样子,他笑了,将她拥入怀中,轻拭着她的发丝。
他咣当入狱之际,她背着身啜泣。
“家中的事,为妻自会料理妥当,老爷不要担心,倒是老爷,监牢苦寒,风餐露宿,万万要保重身体,妾身在家中盼首,望老爷洗清冤屈,早日归来。”
望着她眼眸中的切切担忧,他笑了,将他拥入怀中,轻拭着她的发丝,轻吻着她的红唇,告诉她,等他回来。
乡土已殆,故人已亡。留下的,只有那历历在目的回忆。
“夫人。。。。。。我爱你。。。。。。”
一层白色的浓雾升起,渐渐地化成了一片薄纱,覆盖着城池。此刻雨已经停了,城楼上高高伫立的绿色骷髅大旗已经被替换成了红色雄鹰战旗。城角的某处,一男一女两具尸体,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莫格罗关隘之战,被史学家列为瓦洛兰大陆近百年来战争史上惨烈之最血腥之最的一次战役,莫格罗关隘守备军司令德莱穆奇与司令夫人战死,一万七千六百余名守军官兵集体阵亡,无一人幸免。而德玛西亚的真实伤亡数字却被德玛西亚军方列为国家一级军事机密。而后世的一些军事发烧友们也只能从只字片语的史书记录中寻找蛛丝马迹。。。。。。
以下是德玛西亚史料记载
罗刹历,公元六百四十七年八月,巨神峰北部,米尔达以西,隶属诺克萨斯的莫罗格关隘,打了一场罕见的恶仗。战事已经结束,夏末的暮色中,红色衣甲的重甲步兵已经登上主战场的莫格罗关隘城头,大纛旗上的“德”字尚依稀可见。而城楼上,布满了黑蒙蒙一片诺克萨斯守军的尸体,黑色旗甲的兵团密密麻麻地躺在绣着“诺”字的大纛旗下,满地的鲜血,染红了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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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剑拔弩张'求推荐、求收藏'()
夏季的夜,热气笼罩着大地,疲倦的月亮躲进了云层休息,只留下几颗星星像是在放哨。
黑暗收起了缠满忧伤的长线,睁着黑色的瞳仁注视着大地,莫格罗关隘陷入一片夜的沉寂,但仍有一个人,在灯火阑珊的城头上,孤单的注视着前方,空中隐约飘来的蚕叫和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嘶哑,悠扬。
关内的大礼堂此刻已是鸦雀无声,只有鼓楼高高挂起的钟摆依旧在不厌其烦的工作着。
“嘀嗒”“嘀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钟表上的时针和分针慢慢的跳动着,直到它们渐渐相聚,渐渐汇合,形成了一条笔直的垂线。。。。。。
“嗡。。。。。。嗡”
午夜十二点,不知何处响起的急切号角声,紧跟着便是一阵烈火燎原般的呐喊声。
“杀!“杀杀!”“杀杀杀!”
四万八千名装备精良的重甲步兵在大将军雷欧的指挥下,以突矢阵型冲向莫格罗关隘的城墙,犹如一条腾飞的巨龙,所到之处尘土飞扬,气势响彻当空。
而此时此刻,莫格罗关隘上的诺克萨斯守军也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纷纷拿起武器,张弓搭箭,匍匐在射击塔前,准备阻击即将面临的敌人。
“弓箭手,准备!”
眼见离城墙越来越近的德玛西亚大军,德莱穆奇眸中的寒意大盛,他抽出匣中的佩剑,破空一挥,数千名弓箭手瞬间将紧绷绷的弓弦松开。。。。。
“嗖!嗖!嗖!”
数千支羽箭像是毒蛇那般射向迎面而来的德玛西亚重甲兵,冲在最前面的一排德玛西亚士兵像是被割断的麦子一样载倒在地,血,汩汩的流了一地。
“盾牌兵改前军,弓箭手变后军。匍匐前进!”
大将军雷欧一声令下,突矢阵型转变,前端尖角处的重甲兵瞬间向左右散开,中军盾牌兵架起盾牌迅速上前,堪堪迎上漫天飞舞的箭矢。而处在队伍后方的重甲兵和弓箭手则猫着身子利用盾牌兵架起的坚固的盾牌墙徐徐向前推进。
“将军,敌人太狡猾了,我们的弓箭手射不中他们,怎么办?”城楼上的一名弓箭手惊声叫道。
德莱穆奇铁青着脸,扶着城墙,幽幽的看了一眼城下敌人的重甲步军,脸上的阴霾之色更加凝重。
一名副将刚要搭话,无意中往城墙下瞄了一眼,不由大惊“不好了!将军您快看,敌人快要接近城门了!”
的确,此时此刻,莫格罗关隘下已是烟尘四动,黑压压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敌兵渐渐开始抵达城墙脚下,数以百计的工程兵冒着枪林弹雨,迅速的将一部部云梯搭上了莫格罗关隘的城楼。
望着越来越多的德玛西亚兵攀上了云梯,德莱穆奇眉头紧蹙,脸色越发的铁青,蓦然片刻,方才阴森森的说道“浇燃油,弓箭手点火准备,目标,敌军密集点!”
在警备司令德莱穆奇的亲自指挥下,莫格罗关隘的守军开始反击。城墙之上数百部床弩嗖嗖乱射,发射出各种火器,狠狠打击德玛西亚军,而工程兵们刚刚架好的十几部云梯也被火箭吞噬,顷刻间烧了个精光。战斗打得激烈的时候,城上的箭矢和炮石就像雨点一样地发射出去,密密麻麻的砸在德玛西亚士兵们的身上,脑袋上,德玛西亚军被打死打伤的很多。
但他们并没有气馁,亦没有后退,在大将军雷欧亲自督战下,越来越多的德玛西亚工程兵提着铁锹锤头靠近了城墙,企图凿城而入。顽强的德玛西亚重甲兵,头上顶着挡箭牌,冒着箭石火器,带着攻城器械,前队倒下,后队又跟了上来,谁也不会后退。。。。。。
“呛”只见德玛西亚军主帅雷欧愤然将腰间宝剑插在地上,仰天吼道“将士们,诺克萨斯军固然悍勇,但我们德玛西亚子弟亦不是懦夫,此次奉王命讨伐,绝不后退寸步,否则怎么对得起那些遭受屠戮的德玛西亚百姓,怎么面对那些失去至亲骨肉的老人,孩子。本将以此剑为线,但凡退过线者,杀无赦!吾与尔等共同进退,不破此城誓不还!”
雷欧说话时,但听场中幽静就连寒风的吹啸亦有所闻,半响之后便见德玛西亚士兵一个一个振臂高呼“不破此城誓不还!不破此城誓不还!”
雷欧的一番豪情壮语起到了很好的激励作用,越来越多的弓箭手从盾牌石墩等掩体下露出头来向城楼上的诺克萨斯军射箭还击,德玛西亚军中能够百步穿杨的神射手比比皆是,一阵箭雨下来,城上诺克萨斯士兵伤忘惨重。
德莱穆奇连忙呼喊在城下待命的勤务兵上城,将伤者死者抬下城去救治。而后便指挥军队用滚木、礌石将离得近的德玛西亚士兵砸死,砸伤。
莫格罗关隘的守军虽然人少,然而为了保卫家园,各个奋勇杀敌。德莱穆奇又命两名箭术精湛的副将张弓搭箭,不断狙杀德玛西亚军官级别的敌人,再加上占据了守城之利。德玛西亚军虽然人多势众,却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掠阵的雷欧见部下死伤惨重,尽管有坚固厚重的盾牌掩护,依旧不时有人中箭倒地,不由得大怒,带着身边的几十名亲卫,在盾牌的掩护下,抬起两架木梯杀气腾腾的冲到城下。
德莱穆奇一眼就瞄见了被几十名亲兵护卫在内的雷欧,不由喜上眉梢,大声喊到“取我宝雕弓来。”
“诺。”一名卫兵应声递上弓弩,古铜色的弓身好似一轮弯月,上面零星的镶嵌着几颗宝石,简单古朴,尊贵却又不显奢华。银色弓弦经过时间的洗礼,却丝毫不见松弛,依旧紧绷在弓身上,既优雅又庄严。
德莱穆奇弯弓,从身边的弓箭手的箭筒里取下一支锋利的箭矢搭在弦上,若有似无的笑容斜斜的挂在嘴角“去死吧。。。”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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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将军百战死 马革裹尸还()
夜色浓重,如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蜿蜒覆盖了天与地。月亮孤零零地盘旋在城墙上空,光线暗淡,仿佛女人眼角的怨泪。高大的建筑物被黑暗模糊掉棱角,远远看去,似血肉模糊的脸孔。淅沥的雨下在黑夜里,所有东西都很潮湿。树木和泥土的皮肤开始溃烂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诺克萨斯第一雄关,莫格罗关隘。
血迹斑斑的大地上,惨不忍睹的尸体,七零八落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有些尸体里的鲜血还没有完全的干涸,一滴一滴慢慢的渗透着,浸满了土层,远处火光肆虐不断,杀戮的声音依稀可辨。
或许战争,没有孰是孰非。正义往往是倾斜于胜利的一方,然而,这却是场没有输赢的战争。
一场惊心动魄的攻守战,残忍的走到了最后。枯骨般腐朽的士兵尸体,被斩了首,双手伸向天空,无语申诉。挂在城墙上摇摇欲坠的死尸被风沉重地吹动,衣衫湿透,微微的摇晃。射击孔下的一名德玛西亚士兵抱圆手臂紧紧勒住了一名死去多时的诺克萨斯士兵的脖子,他眼神空洞,似乎没有了生命特征,脸部肌肉向下收缩,而喉咙里的舌根拼命伸出嘴巴,眼眶撑得很开,圆凸的眼球无神地盯着地面,或者更深的地方。
“呃。。。”莫格罗关隘首守备军司令德莱穆奇静静地躺在地上,伤垂死的身体好像突然稍微动了一下,又好像没动,渐渐他的身体颤动起来,却是在慢慢地挣扎,他想坐起来,原来他还没死,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然后虚弱地喘气,双目无神地仰望,半饷,气若游丝地喃语着“咳咳。。。。。。要,结束了吗?”
“老爷!”
德莱穆奇一愣,向声音的源头望去,一名穿着战甲的美貌妇人提着剑登上了城楼台阶,正往他的方向赶来。妇人用并不锋利的剑刃斩开一个个德玛西亚士兵的脖子,暗红色的鲜血从敌人的喉管颈动上溅出来,溅到妇人的脸上,衣服上。“老爷。。。。。。”
德莱穆奇苦笑,他想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