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答案很简单……迷宫里太安静了。”阿鲁卡说着左右转了转身,“你听到什么了吗?”
秘书迷惑不解地摇了摇头。
“这就是问题所在……本该出现的声音,并没有出现。”
说着,阿鲁卡举起了跨在腰间的行殇,指着刀柄上的铃铛说道:“看见这个铃铛了吗?它只是个装饰品,我一走路或者挥刀它就会响起来……正因如此,我习惯了它的响声,反而遗忘了它的存在。一个被我忽视掉的声音,自然不会出现在幻境当中。可当它突然消失,我便察觉到了异常……”
“没想到……你连这样的细节都能注意到,看来我创造的幻境还不算尽善尽美。”
阿鲁卡摇头道:“离尽善尽美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在我的想象中,迷宫是与一种叫弥诺陶洛斯的牛头怪物联系在一起的,而它本该是这个宇宙中不存在的生物……结果它真的出现了。从那时起,我就确定了这个幻境是基于我的记忆或想象创造的。接着……我还做了一个实验。”
他指着坐在一旁的道尔顿说道:“我问了这位小朋友一个问题,一个……虚假的问题。你说你去过天涯海角,道尔顿也去过,但我并没有把他单独留在那里。而当我问他在天涯海角里单独做了些什么时,他却回答自己逛了逛街。根据这件事,我又推断出这个幻境会随着我的自我欺骗而变化……”
“你真是个……谨慎的天才,一个疑点被解开,并不能满足你对吗?”
“当然,我是个严谨的人,只有两样以上的证据出现时,我才会确定自己的推断。那么,问题来了,你有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异常呢?”阿鲁卡邪笑着问道。
秘书闻言,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露出一个蛋碎了的表情,说道:“你想象中的‘秘书’,就是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
“错,大错特错。”阿鲁卡摇着手指说道,“是泳装、金发、大波……的美女,缺一不可,定语是很重要的。”
秘书没有纠结于这个话题,冷静地说道:“知道这些,不过是你的自我满足罢了。这不会改变你的现状,就算你看出了我的用意,也只有在我主动允许的情况下才能离开幻境。以你的智慧,应该猜得出我只是一个你脑海中的投影,威胁我是毫无意义的。”
“谁说我要威胁你了?”阿鲁卡奇怪地问道,“谁又说……非得你允许才能离开这里了?”
经过几段对话,秘书已经知道了阿鲁卡并非无的放矢之人。既然他说了出来,就代表他有信心……秘书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说道:“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如何离开……”
阿鲁卡走向办公室右上角的座钟,说道:“看来你并非对监狱里发生的事了若指掌,至少你不知道……青蛙格伦不仅给了我一个指南针,还对我说过一段话……”
秘书惊怒交加地吼道:“该死的青蛙!我早知道他是……的爪牙,我早该把它扔进锅里做成青蛙羹!”
出于某种原因,秘书话中的某个词消失了。或许,那就是不可被提及之人的名字……
“已经晚了。”阿鲁卡敲碎座钟上的玻璃,将时针拨向了一点钟……
你还有一小时,记住,记好,记清楚,刻在你的脑子里……一小时。
第八十一章 24时监狱脱出篇(十)()
不知诸位是否看过x战警3,在黑凤凰与金刚狼的最后一战中,她的异能导致身体四周的一切都被卷入念力风暴之中,化为满天飞屑分崩离析……
这就是阿鲁卡拨动了时针后的结果。
当一个不存在时间概念的空间有史以来第一次向前运转了一个小时,无法承受时间流逝的万物都**朽坏,从最基本的元素开始化作碎屑。迷宫坚不可摧的墙壁、地面、秘书的办公室……全部归散于无,露出这个空间的原貌——静谧的无边黑暗。
其实秘书并没有凭空把人拉进幻境的能力,他只是在每个来访者精神中固有的空间里制造了一个迷宫,这才是他的拿手绝活。那么,这个空间究竟是什么呢?
当一切归于沉寂,阿鲁卡即将被驱逐出这个空间时,他辨认出了这是哪里……这就是他学习收纳术与火球术的夜色空间,此地没有时间的流动,并不属于现实世界,但又真实存在。在阿鲁卡的头顶,有一个由点与线组成的光辉宫殿,精美复杂,令人望而生叹,那就是秘书使用的迷宫术的魔法结构。
之所以青蛙格伦特别强调了“一小时”,不仅是为了让阿鲁卡注意到“时间”这个因素,更重要的是,如果时间调的太多,连阿鲁卡自己的精神也会被时空风暴撕扯成碎片……
由于只是匆匆一瞥,阿鲁卡遗憾地没有记住迷宫术的结构组成。当他再次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最初的走廊里了,手正放在面前的门把手上。
“……那个空间……到底是什么?是否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是谁把座钟放到了秘书的办公室里?”一个谜团被解开,往往会牵扯出更多谜团,而这并不会让阿鲁卡苦恼,只会让他更加兴奋……
阿鲁卡思考着,扭开了门把手,门后就是秘书真正的办公室。
比起幻境中的那一间,真正的办公室十分简陋狭窄。没有书桌,没有书柜,没有任何家具和装饰品,只有一张椅子摆在房间中央,墙壁上挂着几张图画。
在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穿礼服的中年人。他的头发还闪耀着健康的黑色,但神情萎靡,疲惫不堪,皮肤如垂暮老人般布满褶皱,蜡黄枯萎,还能看到不少老年斑。这便是秘书的本体,他的手脚都被镣铐锁在椅子上,脸上还戴着硕大的面具,只有五官从面具上的空洞中露了出来。
“看来你这些年过的不怎么样啊。”阿鲁卡一边说一边走了进去,“难怪你想要不择手段地逃出去。所谓将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根本就是个谎言,无论来这里的是谁,你都会尝试着夺取对方的身体。”
“事到如今……”秘书发出苍老的声音,诡异的是,他每说一个字的同时,身体的某个部分就会变成立体数字,紧接着又恢复原状,如同他是由编码构成的,“你已经识破了我的计谋,说什么都没意义了。”
阿鲁卡观察着挂在墙壁上的几幅画,同时说道:“你提到了许多关于我的事,你认识我……但仅凭离开这个位面,到达主世界或者其他位面,不足以让你得到这些消息。我的猜测是,你投靠了某个主神。”
秘书叹气道:“就是你所说的这位主神……命令我在太阳监狱里等待你的到来,但祂没有告诉我,我会得到怎样的下场……祂欺骗了我。即便如此,我还是无法说出祂的名字,祂在我的灵魂里释放了一个神术,封印掉了许多不该从我口中说出的秘密。”
“在你试图与一个比你强大的生物做交易时,就注定了你的结局。”阿鲁卡笑着说道,“想要做个聪明人,你就得学会……怀疑一切。”
秘书悲哀地说道:“杀死我吧,就当做一次善事……你永远都无法理解,几百年被囚禁于一地的痛苦。我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手脚都被我自己制造的镣铐锁住,这是利用空间规则创造的金属,没有任何东西能打破它。房间里只有无穷的孤寂,刚开始我还对自己说话来缓解无聊,用摧毁来访者的精神取乐。后来,再也没有人来拜访我……而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研究出如何在精神世界里侵占他人的身体……可是希望被我自己毁掉了……”
阿鲁卡没有立即回应他的话,而是说道:“墙上挂着的……似乎是太阳监狱的蓝图。”
蓝图共有三张,第一张是监狱主体,标记了每个房间的名字。最大的两个房间是食堂与寝室,除此以外还有厨房、洗衣室、接收室、办公室、浴室与武器库。食堂南侧被重重把守的门就是通往武器库的,想要从监狱前往角斗场,也是这条路。到达武器室继续向南走,穿过一道门后就会进入角斗场。
第二张蓝图是角斗场,与古罗马的角斗场差不多,呈现圆环形。圆环上是层层叠高的观众席,中心部分则是供给囚犯们互相厮杀的沙场。共有十六个入口连接着沙场,入口后是一个小房间,用来给囚犯们休息,等待入场。
第三张蓝图,则是监狱之外的结构。以秘书的性格,监狱之外自然是一个巨大的迷宫。最恶劣的是,这迷宫其实是没有出口的。囚犯们想要从正门逃出去,就会绝望地累死在迷宫中。太阳监狱真正的出口,位于典狱长的办公室里。办公室就在武器库西侧,在囚犯们去角斗场之前,暴乱君王和祂的臣民就从这条路提前到达角斗场,避免被囚犯们发现出路。
办公室里有些什么,秘书是一清二楚,看都不看就回答道:“是的,那些蓝图是我仅有的收藏品了……同时也是我的遗产。”
阿鲁卡问道:“监狱里那些无法被摧毁的地砖也是你制造的?”
“没错。”秘书回答道,“监狱里的一切都是我制造的,我掌握的空间技术是你难以想象的,除非有比我更了解空间的人出现,否则没人能破坏这座监狱。”
“也就是说……地砖上那些奇怪的线条也是你绘制的。”
秘书点了点头,并不明白阿鲁卡这个问题的用意,解释道:“那只是暴乱郡王混乱无序性格的体现罢了,祂宫殿的样子比这些线条更加没有美感……如果不是祂坚持,我真不想用这些恶心的图画来侮辱我的杰作。”
“你其实……是吃了文化的亏啊。”阿鲁卡长叹一声,现在他已经彻底明白了与太阳监狱有关的谜团,“这些线条并非混乱无序的,当地砖被拼接起来,组成到一起时。上万块地砖上的线条形成了一种文字。监狱里的人都看不出,但从蓝图上以宏观视角就可以看出来……我保证你是不认识这种文字的。”
秘书想到了一个传说,惊讶地问道:“以诺西节语?”
“看来你至少知道它的名字……”阿鲁卡抬起手指,沿着蓝图上的线条划动,“暴虐混乱,归于我身……根据我的经验,当以诺西节语被刻在某种物体的表面时,就会产生类似于魔法的效果。联系起暴乱君王的变化……可以推断出,暴乱君王用这种方式吸纳了太阳监狱中暴乱的力量,于是他的力量超过了你。”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秘书惨笑起来,“枉我自以为聪明绝顶,却被一个莽夫耍的团团转……”
阿鲁卡安慰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乐于玩弄阴谋的人,早晚有一天会栽在自己的阴谋上……就连我也不例外。但是……这实在很有趣不是吗?你是否觉得,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上也是种乐趣呢?”
秘书释怀道:“你说的没错,像我们这样的疯子,总会沉浸于谋划的愉悦中不能自拔。就连自己的计谋被人识破,也是一种快乐。能在死前拥有如此享受,我死而无憾。”
阿鲁卡走到秘书身边,低声道:“那你……就去死吧。”
行殇出鞘,这次,铃声之响不绝于耳。
——
“喂,那疯子拎着个人头干什么呢?”
“嘘……我刚听人说他是从秘书的办公室里出来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