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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两人能谈得上胜负吗?就算古神们是身受重伤从而逃入了各个位面世界,导致祂们实力下降,但也不该有致命的弱点啊。而且这弱点不仅仅存在于古神身上,还存在于秘宝守护者的身上、湖神祭司的身上……准确地说,是所有涉及到神明与魔法的超自然造物身上。这些敌人都可以通过不涉及战斗力的方法取巧打败,就好像……就好像故意让诛神者拥有能够击败他们的机会一样。
这下问题就复杂了,产生了许多可能。比方说位面世界就是给诛神者提供试炼的场所,而这个存在血神的世界就是专供首次成为诛神者的人使用的,才会让敌人能够通过种种取巧的方式去杀死。那么诛神者游戏的目的和来源就与时间之神所说的截然不同了,至少不会是为了诛杀古神,看起来古神只是被安排好的敌人……难道诛神者游戏的目的是为了培养诸神需要的强悍士兵?可如果古神只是扮演着经验宝宝的角色,诸神的敌人又是谁?祂们为什么需要士兵?自己猜的到底对不对?
阿鲁卡再次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思维疯狂地开始发散,但好在身边有位良师益友,大喝一声:“阿鲁卡!集中注意力,你刚才差点被触须缠住了!”
阿鲁卡被惊醒,打了个激灵,很懊悔自己又在琢磨没用的事,至少现在没用。要不怎么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的性格中总有自己无法控制的部分,所以一个成功的人背后总是站着几位良师益友,他们能帮你控制自己,完善自己。
“这些触须看起来是神司的血管……”阿鲁卡沉思道,“神司死了之后,长期被血神神力浸染的血管发生了变异……我猜是这样。如此推断,血神应该拥有操控血液的力量,毕竟触须就相当于祂的分身了。那么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把神司毁尸灭迹。西农大哥,帮我争取一点时间,我来再用一次火球术。”
古人诚不欺我,斩草要除根,杀人要带化尸粉,这是阿鲁卡玩某款国产武侠游戏得到的教训……释放火球术不需要媒介或者法杖,没长手的残疾人都能释放,只是火球术放出来以后就会掉到地上把自己炸死。阿鲁卡闭上双眼,在脑海中调动那一丝暖流,他决定为其起名叫“魔能”,也就是魔法能量的意思。
由于还是不够熟练,阿鲁卡构筑魔法时经常弄错,浪费了不少时间。现在可没有夜色世界的时间保护,他能感觉到西农已经开始喘起粗气来,触须的攻击变得越来越凶猛,从一开始毒蛇般的偷袭,变成了悍不畏死的冲锋,打算用触须海战术淹没两人。最危险的是,只要被碰到一下就没救了,容错率为零。
三十秒后,阿鲁卡终于将火球术构筑成功。他只觉得脑海中的魔能霎时间被抽了个干净,脑仁像被刀削斧劈般疼痛,原来夜色世界不仅有时间保护,还为他从外界提供了释放魔法所需的精神力。否则光靠他自己区区15点的体力值,放一次魔法就够受了。
由此可见魔法的限制有多大。而且获取的难度更大,奖励高达主线任务十倍的隐藏支线任务里才让阿鲁卡获得了一个基础魔法。物以稀为贵,高限制高难度决定了魔法的高威力,起码在同等级神术五倍以上的威力。
“我们回山洞里去,躲在洞口两侧的山岩后面!”阿鲁卡高喊一声,将火球朝空中一抛转身就跑,西农也连忙跟上。在他们身后,血色触须如同扑火的飞蛾般,被火球的热量和威胁所吸引,争先恐后地扑向火球想要拯救主体,也就是神司的尸体。
火球的温度实在太高了,血色触须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被烧成了灰烬,一时间神庙里群魔乱舞,仿佛几百条毒蛇在开狂欢派对。终于它们还是没能阻止火球落地,剧烈的爆炸将神司老朽的身体彻底粉碎,紧接着又被高热点燃烧成灰烬。
躲在山岩后的阿鲁卡与西农这次只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身旁流过,没有受伤。一切尘埃落定后,西农背靠山岩疲惫地箕坐在地,比太阳神雕像还俊美的脸上满是灰尘,颇有些落难英雄的残缺美,就这幅模样估计能让无数豆蔻年华的少女睡不着觉。他长叹一声说道:“这哪是什么诛神者的游戏,就算是也是死亡游戏,真是一分一秒都松懈不得。老师和约法他们起码还有人收尸,我们说不定马上就要死在血神手里了,连收尸的人都没有。呵呵,我们真是连同情死者的资格都没有。”
阿鲁卡没有坐下,虽然他也很疲惫,但眼神里闪烁着强硬的光彩,他说道:“不,我们都可以活着回到终末之间。我不是在安慰你,我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要做什么。西农大哥,我一直都相信你,希望你也能相信我。”
西农对阿鲁卡伸出一只手,说道:“我当然相信你……你说得对,我们一定能活着回去。我还打算把贝拉米嫁给你呢,我们还要完成国师大人的遗愿,拯救莱茵王国……”
不知诸位还记不记得,贝拉米就是西农送去莱茵王国留学的妹妹。想起这个小女生,阿鲁卡露出苦笑,走过去握住西农的手说道:“那我们就算约好了,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要相信我。但是有一点我一定要说明白……我是真的不喜欢贝拉米,至少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西农抽回手,耸耸肩说道:“这话你去跟她说。”
阿鲁卡回想起多年前的某天,那天是真爱教建教的纪念日,也就是主世界的情人节。年仅十一岁的贝拉米向阿鲁卡表白,阿鲁卡真的不是萝莉控,于是发了张好人卡,说你是个好姑娘,我很喜欢你,但不是男女间的喜欢。
小贝拉米疑惑地想了一会,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阿鲁卡哥哥,没关系的,你不用自卑。你可以改,我可以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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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灰木血祭篇(十五)()
返回灰木村前,阿鲁卡和西农将崔哈克等人葬在了湖边,崔哈克融化大半的长剑被插在坟墓上作为墓碑。看到这一幕阿鲁卡想起一句流传很广的话:老兵不死,只是凋零。在死去之前,崔哈克究竟在想什么呢?他心里可有什么遗憾?如果自己也到了濒死之时,自己心中是否会有什么遗憾?
遗憾就是,阿鲁卡觉得自己可能没什么遗憾。对人间有留恋才会有遗憾,他没有死去的勇气,却也没有活下去所必须的欲望。
西农从崔哈克身上找到了亨利国师的信物,一块铭刻着“亨利·伯特”这个名字的太阳神护符。有了这件信物,至少他们能够见到莱茵国王了,不会有人怀疑他们谋财害命。毕竟除了亨利国师以外,没人知道信物到底是什么,除非他自己心甘情愿的说出来。
阿鲁卡则留下了亨利国师手上的神权戒指,他总觉得戒指上的红宝石藏着一个秘密,现在他还不知道是什么,但他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
西农站在坟墓前,向阿鲁卡问道:“我们会不会一回村子就遭到血神的攻击?我们可是杀死了祂的神司,还拿走了艾诺斯秘宝……”
阿鲁卡想了想,回答道:“不会,如果祂有勇气面对我们,一开始就该对我们动手。虽然祂未必害怕我们,却一定害怕本世界的其他主神,一旦显露力量,其他主神就能察觉到祂。所以祂应该会选择其他方式来对付我们……更何况在祂看来,我们只不过是普通的佣兵罢了,还不值得祂一个神明亲自出手。”
如果祂真的能算神明的话,阿鲁卡在心中腹诽,古神莫非是某种试验品?
——
正如阿鲁卡所料,两人回村后没有遭到攻击,只是被费得村长的惨嚎和怒骂洗礼了一番。原本四个佣兵都是惨胜绿湖骑士团,现在只剩两个人,费得村长自然是悲从中来,估计心里都开始琢磨着提前自杀免得被审判了。阿鲁卡接到了主线任务二的通知,便信誓旦旦地告诉费得村长,绿湖骑士团不会再来袭击了,可惜费得村长并不相信。
是夜,西农躺在旅店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他并非看起来那样充满信心,这场诛神者游戏的危险超乎了他的想象。刚听说时,他满以为自己可以通过这个游戏来获得原本不可能得到的地位和荣耀,现在他只盼着能活下去。
他其实是个不幸的人。他拥有着贵族般的容貌和不凡的天资,却偏偏是个平民。如果他是贵族,勇猛刚毅可为将军,识人之明可为帅才,再不济,也能当个小白脸作为家族通婚所用的政治资源。可是平民就是平民,血脉决定了他的前途,混的再好也就是个骑士。骑士都有爵位,但和贵族不同,他们没有公侯伯子男的区别,只有“爵士”这个称呼。很多骑士都有城堡和封地,但与贵族比起来,顶多能算个暴发户。
如果西农能在诛神者游戏中成长起来,改良自己的血脉,获得强大的力量,他就可以编造另一个出身。历史永远是成王败寇,没人会质疑强者,这给了西农一点希望。他的梦想就是成为人上之人,摆脱平民的身份……
心旗摇荡之际,西农忽然听到了惨叫声。他爬起来朝窗外看去,看到了朦胧的夜色和远方燃起的火光。摇曳在林影深森间的火光有种说不出的诡秘美感,令人很难去意识来自其中的危险。
火光……!
西农想起了阿鲁卡和他之间的争执,惊愕交加地跑出旅店。他仍然对阿鲁卡的烧村计划有抵触,但一是看到了老师等人惨死,心境有所变化,二是之前答应了阿鲁卡要支持他。所以他没打算跑出去阻止阿鲁卡,只是准备战斗。灰木村被烧,血神不可能就这么看着吧?
旅店就在村里的广场旁边,跑出旅店后,西农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广场中心水井旁的阿鲁卡。村民们也被火光惊动,三三两两地从家里跑了出来。只有一小部分人跑去救火,他们的努力显得很徒劳。远水解不了近渴,从湖边打水回来该烧光的早就烧光了,村里的水井则一次只能有一个人打水。而且山村失火,山风助威,附近又都是森林,基本没得救。
费得村长趴在广场中心哭嚎不止,他的样子可谓闻者悲伤见者落泪。对他来说灰木村是个梦魇,同时却也是他拥有的一切。失去了灰木村,他就一无所有。
西农走到阿鲁卡身边,问道:“你干了?”
阿鲁卡抬头看了他一眼,脸色苍白,目光冷淡,不承认也不否认。渐渐地,周遭的哭泣声多了起来,火势越来越大,不断有村民的家被卷入其中,他们就这样变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民。农民的心态都是差不多的,哪好都不如家好。
这时,捧着一大堆书籍从病院逃出来的彼得医生来到了广场。他看到阿鲁卡后,立刻愤怒地指认道:“是他!是他烧毁了村庄!”
西农被吓了一跳,心想难道彼得医生看到了阿鲁卡放火?村民们则是有群情激奋的架势,看向阿鲁卡的目光中带着赤裸裸的恶意。
阿鲁卡终于开口说话,他坦坦荡荡地看着彼得医生,说道:“如果是我放的火,现在我不应该站在广场中心,而是应该在村口,杀死每一个想要逃出去的人……恩,看来我的辩解起了反效果。”
当然会起反效果,阿鲁卡说的这段话比单纯放火烧村恶毒多了……此时村民们已经彻底把他当成以杀人为乐的魔鬼了。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