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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跳过来。”
“为什么?”崔哈克完全搞不懂了。
“只有让他们感觉到可以跳过障碍,他们才不会下马,而是加速冲锋,一头撞在绊马索上,这样我们还未开战就会拥有一定的优势。”阿鲁卡解释道,“这是很简单的心理陷阱。打个比方,一个人偶然发现自己的晚餐被人投了毒,他一定会扔掉所有的晚餐。但这时候,他觉得自己脱离了危险,往往就不会注意到燃烧的蜡烛也在释放毒气。”
西农说道:“但他们想必都是经验丰富的骑士,可能会发现绊马索的痕迹。如果是晚上还好,不过明天他们到来的时候应该是清晨。”
阿鲁卡说道:“所以我们还需要第二个陷阱。我们得提前把那个湖神祭司干掉,或者绑架回村子里。这样其他骑士一定会惊慌失措,愤怒不安,他们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人在这种时候往往会惊慌失措,并且迫不及待地想要杀死我们来将功赎罪,这样我们的计划就更容易成功了,而且战斗中也不必再面对一个受到骑士保护的可怕祭司。
一般而言,神职人员的身体都比较薄弱,不会穿戴盔甲。他们的杀伤力很强,而自保能力则不足,只有在骑士的保护下才能发挥战斗力。因此提前进行暗杀和绑架是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
约法佩服地说道:“老弟,你简直是个天才。”
“也就是说我们要趁着夜色去偷袭骑士团的营地。”西农总结道。
“错,大错特错。”阿鲁卡毫不顾忌地表示反对,“是我,而不是我们。五六个人一起冲过去那叫暗杀吗?那叫绑架吗?那叫冲营!这件事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你们留下来指挥村民设置陷阱。”
崔哈克闻言怒道:“绝对不行,这太危险了!”
亨利国师则是表示了同意,说道:“其实阿鲁卡说的有道理,这种事情一个人反而容易成功。”
阿鲁卡自然不会被崔哈克说服,说道:“其实有件事你们一直都不知道……我更喜欢一个人做事。”
崔哈克冷哼道:“以前一起出任务的时候,怎么没听你说过?”
阿鲁卡回道:“因为我知道你们不喜欢听。在我喜欢和你们喜欢之间,我选择了后者,是不是很感动?没有错,我就是这样一个讲义气的人。”
崔哈克闷声道:“滚蛋,总之我是不会同意的。”
“你别无选择,准确地说,是我们别无选择。”阿鲁卡认真地说道,“人数一多,必然不会成功,而我们没有能力面对一个在骑士保护下安心攻击的湖神祭司。还是你觉得你流淌着太阳神血脉的肉体凡胎能比铁甲更硬?”
西农也出来帮口道:“我同意阿鲁卡的计划,他比我们都聪明,没有把握是不会说出来的。”
崔哈克骂道:“轮不到你说话!我不同意就是不行!”
西农被骂的面带愠色,但最终没有反驳自己的授业恩师。阿鲁卡则没有这些顾忌,大声说道:“老师,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们想要活下来就需要一个领袖,团队里只能有一个声音,这样我们才能团结力量!既然我们都同意西农来做这个领袖,那么就该由他来发号施令。我们现在不是那些恐吓强盗驱赶狼群的佣兵了,我们是面对古神的诛神者,这里的危险比你过去几十年佣兵生涯中加起来的还要多,由不得我们任性胡来!”
阿鲁卡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崔哈克也没法再说什么,只是明显有些悲伤。西农则是偷偷嘀咕道:“你刚刚在病院的时候,还不是根本不理会我的想法……”
“既然没有反对意见,我就出发了。”阿鲁卡二话不说起身便走,其他人只好用目送英雄的眼光为他送别。唯有阿鲁卡心里明白,并不是他想来孤胆英雄的戏码,而是他的计划只能由自己完成。
——
下山的路只有村里的马车夫知道,这不是随便说说的。就连过往来灰木村的行商人,也是这位马车夫路上偶尔遇到,才捎回村里,最后又给送到山下。所以阿鲁卡也只能借助马车夫的力量去找到绿湖骑士团的营地。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然而马车夫好像能在夜间视物一般,火把也不用就带着阿鲁卡来到了营地附近,或许这也是血神神力的一部分。
下马车之前,阿鲁卡换上了一身行商人常穿的麻布衣,用剑在身上划了几道不深不浅的血口子,再让马车夫用提前准备好的绳子将他的双手绑在身后。等到马车夫离开了,阿鲁卡就随便找了块高大的岩石,攀爬上去后来了个自由落体。如此反复数次,摔得他龇牙咧嘴,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
然后他便跌跌撞撞一边惨嚎一边朝着骑士团营地跑了过去。
“……救命……救……”
营地中守夜的骑士很快就顺着山风,听到了一声声凄惨的求救声。谨慎地拔出长剑朝营地外走了不到百米,就看见一个衣着破破烂烂的黑发年轻人朝他跑了过来,这人双手被绑在身后,满脸惊恐疲惫痛苦交加的复杂表情。
骑士心里的戒备少了许多,但还是伸出长剑吼道:“别过来!说出你的名字!”
阿鲁卡毫不含糊,张嘴吐出一个“救”字,接着一头栽倒在地,来了个火星撞地球式的舍身攻击,力图让自己真的晕过去。对很多人来说,想活下去很难,想死总是容易的,于是他心满意足地昏了过去。
约莫半个小时,阿鲁卡就醒了过来,这是他事先就估计过的。刚才以头抢地那一下,连轻微脑震荡都只能挨上个边。
醒来时他已经在骑士团营地的一个帐篷里面了,捆住双手的绳子被解开,身上的伤口还有人细心地处理了一番。阿鲁卡可以确定,光荣而英勇的绿湖骑士们已经完全相信了他的身份。这个时代选拔骑士可不会要求常青藤大学博士学历,更不需要制定一套完善的系统来进行忠诚度评级,更不用指望他们有什么太高的智慧和推理能力。骑士需要的只有勇敢、虔诚、不怕死和一身壮硕的肌肉。
当他们看到阿鲁卡的惨状后,想到的不是疑兵之计,而是一位悲惨的湖神信徒遭到了异教徒残忍的迫害。如此可怜巴巴的心机,还不如二十一世纪整天偷钱上网吧玩dnf的小学生,人家还知道骗父母说班里收班费呢。阿鲁卡不禁有些明珠暗投的遗憾。
然而做戏做全套也算是行规,他扯开喉咙喊道:“救救我!魔鬼!他们都是魔鬼!”
听到阿鲁卡的叫声,一个人拉开布帘走进了帐篷。这是一位年轻男子,顶多二十出头,身上穿着浅绿色的长袍,估计就是随队前来的湖神祭司了。短短一眼,阿鲁卡已经闪过许多念头。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就是神术似乎不需要像魔法一样研究和熟练,这样的年轻人也可以使用。第二个是祭司的确要比骑士地位高,除非特殊情况,否则进行审问的人一般都是领头的。第三个则是作为西方魔幻的爱好者,看不到白发苍苍的老祭司有些遗憾……
年轻祭司柔声道:“不要慌张,你已经安全了。”
阿鲁卡露出惊喜的表情,说道:“天啊,难道您是一位伟大的神司!我还是第一次和神司说话,请……请原谅我,我现在的样子会不会对湖神不敬?”
年轻祭司对阿鲁卡的表现很满意,矜持地说道:“湖神的子民都是平等的,只要心存虔诚之心,湖神不会在意你的外表。哪怕是白发白肤的灾祸之子,湖神也一视同仁。现在,还请你把你的遭遇告诉我,我会为你伸张正义。”
什么白发白肤的灾祸之子,说的大概就是先天白化病。看来歧视无处不在,一视同仁还叫人家灾祸之子……阿鲁卡努力回想着自己人生中最不堪的时刻,比如被邻居家的小萝莉抢过棒棒糖,新买的gba去游戏厅走了一圈就被偷,情真意切地大哭道:“伟大的神司!我……我是从灰木村逃出来的,那里住着的都是魔鬼!我在这座山下经过时,一个老头子说需要我的货物,把我带进了灰木村里。刚开始一切都很正常,我卖出去了许多稻子和苹果,谁知道我不小心发现旅店酒窖里摆满了人头!之后这些可怕的魔鬼就把我抓了起来,他们折磨我,殴打我,我还亲眼看见他们杀死无辜的湖神信徒,用信徒的血液取悦他们那可怕的邪神!”
年轻祭司闻言神色大变,恶狠狠地说道:“这些该死的异教徒……看来天听祭司大人对他们的惩罚太轻了,他们都得下地狱!你放心好了,我们会保护你的,你将亲眼见证绿湖骑士团毁灭灰木村!”
阿鲁卡连忙满面恐惧地摇头说道:“不不不……神司大人,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真的不想再回到灰木村,我只想在这里好好睡一觉,明早我就自己下山去。”
年轻祭司偏着头想了片刻,说道:“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见。不过你一个人下山去太危险了,谁知道这些异教徒有没有藏在山里的余孽。你会骑马么?”
阿鲁卡何许人也,年轻祭司一个问题就让他猜到了所有的后续对话,他还真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便犹豫着点了点头。
年轻祭司笑道:“很好,我会亲自送你下山,这样明天也来得及参加攻打灰木村的战斗,我想骑士们愿意为一位虔诚的信徒等上一会的。”
阿鲁卡扭扭捏捏地推脱了一会儿,就却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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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灰木血祭篇(五)()
年轻祭司送阿鲁卡离开营地时,阿鲁卡注意到有几位年迈的骑士表示了反对,但胳膊拗不过大腿,他们没资格命令湖神教的神司。这些骑士表现出了一定的智商,看来这个世界的人也不是那么傻。
而之所以年轻祭司胆子这么大,骑士们也没有坚决反对,其实是有道理的。首先神司的力量确实强大,哪怕被近身也能依靠水泡术自保,除非被秒杀。其次他们在救到阿鲁卡时就检查过了,阿鲁卡身上没有任何武器,连指甲刀都没有。这个时代还没有搏击的概念,不知道有些人近身后双手一扭就能把人脖子拗断……这种事阿鲁卡当然做不到,他是个书迷可不是特种兵,而且他也就在电影和里看到过这种事,现实里是否有人能做到他并不确定。
离开营地一个小时后,阿鲁卡确定没有人跟踪。他不愿意拖太久,这样可能来不及回到灰木村里。此时他和年轻祭司一前一后坐在马背上,于是伸出手拍了拍年轻祭司的肩膀,祭司疑惑地转头一看。
阿鲁卡对着他微微一笑,然后双臂一张一合抱住了祭司的腰部,张开嘴朝着年轻祭司的脖子咬了过去。没错,阿鲁卡确实没有携带武器……但是人往往会忘记自己也是动物的一种,最根本的武器就是尖牙与利爪。人类的咬合力在动物中很低,只有大白鲨的十分之一。但只要下狠心,撕碎皮肤和肌肉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君可记得那一位著名拳王……
年轻祭司从没见过这种恐怖的怪物,披着人皮却用牙齿来咬人,他脖子上的大动脉被瞬间豁开,鲜血不要钱似地涌了出来。紧接着阿鲁卡宜将剩勇追穷寇,又一口咬在年轻祭司的气管上,鲜血与碎肉充斥在口腔里的感觉并不好,又腥又甜。由于阿鲁卡第一次做这种事没什么经验,还用力过猛咬在骨头上,把牙齿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