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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岩结晶的红色光芒顺着雷恩的手指为桥梁,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一股脑全都钻进雷恩的身体,小花也附在雷恩手上扎根一样甩都甩不下来。
怪不得刘庄一直小心的隔绝着这朵小花!怪不得钢塔不用手拿出来而是用剑将它挑出来!
“哈哈哈哈。。。!”钢塔低沉的笑声越来越高昂,看着眼睛的眸子中全是杀意,戏谑的说道:“一群土包子,熔岩结晶怎么能用**去碰?里面蕴含的力量会将他生生撑爆!虽然这样会损失一些能量,但他一个狗屁四级又能吸收多少,杀了你们之后这熔岩结晶就是我钢塔的!”
“你休想!”眼镜握着短匕,摆出战斗的架势,一步跨出牢牢挡在雷恩身前。
钢塔提着重剑,每一步都沉的像山岳,他循循善诱的说道:“你不必为了一个必死之人争执,不如做我的手下,我可以考虑让你喝一点残羹剩汤,不比白死了强?”
眼镜的回答很简单,进攻!割喉之战发动,他瞬移到钢塔背后,刺客诡道顺着破裂铠甲的缝隙扎了进去,接着又甩出几枚飞镖。
“嗷!”
钢塔嘶吼一声,他没想到这个瞎了眼的家伙还存有战斗力,重剑高高举起:“致命打击!”一道强风向眼镜头顶压下,眼镜躲避不及的右脚尖被齐根斩下,五根脚趾头直接离体而去!
受到如此创伤眼镜哼都没哼一声,身子微微后移,然后一个助力冲刺拱到钢塔怀里,钢塔闷哼一声,不怒反喜,这个小刺客难道脑子抽了要和他玩肉搏?不过他可不会小看眼镜,钢塔全是肌肉抖动,双手俨然粗大了一圈,决定用最强的一击彻底终结这个混蛋。
宽阔的重剑变成金黄色,炎热的高温似乎下降了一些,这一剑之威竟短暂的改变了周围的环境!被这招锁定的眼镜身子一抖,皮肤因为强烈的压迫感溢出血丝。
“德玛西亚正义!!”
势不可挡的一击当头劈下,眼镜呆呆的望着落下的重剑,没有一丝慌张。他的双眸变成空洞的虚无,无形的能量在脆弱的心脏中游走,一道不输于钢塔的强横气息从眼镜身上升起,他轻声说道:“暗影突袭。”
第四十一章 眼镜的回忆()
一圈又一圈的银色古怪符文从眼镜体内飘出飞速旋转,这些符文化成道道能量光束组成的短刀,形成一个圆圈漂浮在眼镜周身,每一柄飞刀上面都蕴含着让钢塔心颤的力量。
随着眼镜一声令下,那些无主的短刀顷刻间涌向钢塔,一柄柄飞刀轻松的破开钢塔的防御在他身上开了一个血窟窿破体而出,仅仅是一瞬,钢塔就被打成一个筛子。暗影突袭是刀锋之影六级的最终技能,就算他全盛时期也不敢硬接,更别说经历一场场恶战后重伤的身躯。
“怎么可能。。。”钢塔低着头,不敢相信的盯着自己胸膛上密密麻麻的血洞,一个四级为什么能使用六级的技能?可是体内逐渐失去的生机告诉他这不是幻觉,他已经死了,这种程度的伤势就是王者亲至也于事无补。
但是这样逆天的技能所需代价肯定不低,钢塔不甘的抬头望向眼镜。只见眼镜一屁股倒在地上,面色死灰,身上的皮肤开始老化,生出一道道丑陋的皱纹,乌黑的头发失去光泽,从中间开始变得花白。眼镜其实还有一点没有告诉雷恩,这是他身为天选者的特殊技能:命运掷筛。一个暂时提高等级承受70%死亡风险的技能。眼镜的生命力飞速流散,死在这里也是早晚的事。
鲜血如注般从钢塔喉头涌出,他心中还有着最大的一个疑惑,于是问道:“你明明不用这样的,为什么,搭上命难道只为救那个凶多吉少的愣头青?”
钢塔指着躺在地上一脸痛苦弯曲着身子抽搐的雷恩,他可从没听说过有人能直接吸收熔岩结晶的力量还能活下来的。熔岩结晶内蕴含的力量有多恐怖相信眼镜也知道,从外溢出的一丝能量就可以觑见一点端倪。
“既然如此,那我就在你眼前杀了他!”钢塔回光返照一样,动用最后的力气将手中重剑狠狠的朝雷恩扔出去,现在的雷恩毫无防备,这把重达百斤的巨剑光砸就能把他砸死。
眼镜就像着了魔一样,他突然跳起来,一个箭步冲到雷恩身前,用后背为盾挡住了这把重剑。钢塔的话仍徘徊在脑中,眼镜也在想,为什么呢?
按照世间的道德观来看,他拼命用出暗影突袭已经非常对得起雷恩了。可为什么当那把巨剑飞出时,双脚不由自主的就动了起来?
巨剑附带的冲力差点将眼镜拦腰斩断,他嘭的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腥甜的血雾。至于钢塔则保持着甩剑的姿势,一动不动,眼神中却失去了光彩。偌大的洞窟中只剩下眼镜急促的呼吸与咳血声。
名为黑暗和冰冷的野兽抓住了他,顺着脚裸缓慢的往上爬,意识渐渐远去,眼睛挣扎了几下便放弃抵抗。他体内的状态糟的不能在糟,五脏六腑处处都是裂痕,由于失血过多连呼吸都成了一大困难。眼镜停止了思考,他累了,只想美美的深深地睡一觉。
黑暗的远处所浮现的最后一幕,是雷恩赤眸如血,嘶吼着手提一把太刀冲向鳄群,在鳄群中央是濒死挣扎的眼镜。面对至少数只成年焰尾鳄,雷恩义无反顾毫不犹豫的冲了过来。
一瞬间眼镜有些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了。
炎热的高温,体内针扎灵魂的痛楚,伴随着沉眠夺走眼镜的意识,或许是即将踏上奈何之桥,无数的记忆碎片纷沓涌现。。。
在十五年前。
这是一间破旧肮脏的廉价公寓,客厅里有一张断腿用砖头垫着的茶几,上面摆着没收拾好的麻将,还有一个老旧的黑白电视机。地上各种垃圾堆积如山,空酒瓶扔的到处都是。夏天的济南近40度的高温下,刺鼻的臭味熏天,苍蝇嗡嗡成群,外人想要进来都不知该往哪腾脚。
八岁二年级的眼睛,背着洗的发白还破了个小洞的背包站在门口,对这些视若无睹。从他有记忆开始,这个家就是这幅模样,早已习以为常。换做以前的时候,他会小心翼翼的收拾好玩剩的麻将,然后摊开作业本完成老师交代的作业后,蜷缩在墙角盖上毛毯睡觉。可今天不同,眼镜稚嫩的小脸上有一道红色的抓痕,鼻角尚存未干涸的鲜血。
是的,他生平第一次和别人打架了。因为那个总是穿着干净衣裳、吃着大把零食的白嫩胖子一个劲的在嘲笑他:没爹没娘的野猴子。胖子刺耳的话语一针针刺痛眼镜的心。
你不是猴子的话怎么老是交不起学费?还得让刘老师帮你垫?
你那个破包是从哪里捡来的,几年了就没见你换过,哈哈。
都夏天了还穿这么热的衣服,不会是没钱买吧?
胖子与他的一群小跟班将眼镜围成一圈,嬉皮笑脸的做着鬼脸,不停道:“野猴子,野猴子,没人要的野猴子~”
眼镜捂着发热的脸颊,那里被胖子的跟班揍了一拳。这件事惊动了他们班主任,严词要求明天下午两人的家长到学校处理这件事。
他。。。爸爸会去吧?眼镜忐忑不安的爬过垃圾山,看着里间一张生锈地铁架床上躺着的男人。那个男人的头发像个鸟窝,油亮油亮的头发不知多长时间没有洗过,一嘴长长的胡茬从不修剪,不论春夏秋冬都赤着膀子从不穿衣服,只有出门的时候才穿着那件旧皮衣。
写完作业后眼镜坐在垃圾堆中等男人醒来,大概到了晚上九点多,眼镜肚子发出咕咕的响声,他因为和胖子打架,没有在学校的小食堂里面吃饭。眼镜委屈的摸了摸肚子,突然眼镜一亮,看到那件男人很少很少穿的皮衣就挂在床头的衣钩上,眼镜曾经看到过男人打麻将时总喜欢把赢的钱装进内兜里。
我拿一点买吃的,不算过分吧?毕竟别的孩子每星期都或多或少的有些零花钱,只有他出生八年没得到过一次。偶尔的那么一次不过分吧?只要一元就够了。
鬼使神差的,眼镜把手放到了皮衣上面,刚要翻一下内兜,一只大手突兀的牢牢扼住他的手腕,那只强有力的大手捏的眼镜一声痛哼,他看着醒来的男人冰冷的眼神,下意识叫道:“爸爸?”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将眼镜抽飞,在大人的力量面前,眼镜与胖子争执的造成的那点小伤根本不足为提。眼镜左边的脸颊飞快的高高肿起,嘴中一吐竟掉了颗牙!这时眼镜才回想起来他的父亲有多么严格,擅自动他的东西无异于最大的错误。
第四十二章 光()
男人一身未散的酒气,精壮的上身肌肉隆起,一把拽着眼镜的头发提了起来,体重不到五十斤的他在男人手里轻的像根牙签。男人冷冷说道:“我让你动我的衣服了吗?”
眼镜浑身一颤,恐惧的说道:“没,没有。”男人哼了一声,随手将眼镜扔进垃圾堆,尽管飞出去的眼镜脑袋被酒瓶咯了一下,却不敢哼声,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男人翻开皮衣背对着眼镜数了数钱,确认没少后又躺到床上,扔给眼镜两张一元纸钞。
“去给我买两个面包回来。”
片刻后眼镜将装在塑料袋的面包递给男人,默默看着男人狼吞虎咽,肚子饿的直叫。他愣愣的看着男人,心里就是没有勇气开口。最后眼镜一咬牙,硬着头皮说道:“爸爸,我在学校打架了。”
男人吃着面包,含糊不清的哦了一声。
“老师说明天五点放学后要让家长去他办公室。”
“哦。”
眼镜快急哭了,他拉了拉男人的手,“你会去吧?”
这一拉导致男人往嘴里扔去的最后一块面包掉在地上。男人脸色难看,狠狠一巴掌又抽在眼镜脸上:“滚!!”
眼镜捂着火辣的脸颊,惊慌失措的靠着垃圾堆,幼小的心灵再也忍受不了,呜呜的哭了起来。
“哭,你还敢哭?”躺下的男人站了起来,声音带着火气,大步迈向眼镜,一脚将他踢到门口,眼镜一张小脸痛的扭曲,哭喊的声音更大了几分。男人脸色沉下去,从地上抄起一个酒瓶,恶狠狠的走了过去。
那晚是眼镜人生中最大的噩梦,他一切不合实际的幻想皆在那一晚破灭。
深夜三点多,眼镜被一堆垃圾淹没,头上鲜血淌了一地,浑身都是青紫的伤痕。好歹男人还留有一丝理智,没有直接给他脑门上来一酒瓶。胖子的话反复出现在脑子里,甩都甩不去。
没人要的野猴子,哈哈!
没人要的野猴子。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眼镜,早早就学会了一种自我安慰的技能,他一遍遍暗示自己今天只不过是男人心情太差,自己仍然是有爹的孩子。事到如今,眼镜仍然坚信着他的爸爸是爱他的。
最好的证据就是,天亮起床的时候,那张桌子上放着一块面包与一根火腿肠,这些几年来从未发生改变。不论刮风下雨寒冬酷暑,这些都会整齐的放在桌上。眼镜兀自望了一眼在床上打着呼噜的男人,心中微微一暖。
在最黑暗的地方,人往往只需要一束小的可怜的光,便能活下去。
踏出家门,眼镜戴着一顶红色的鸭舌帽——那个男人在工厂打工时拿回来的。尽量摆出一副开心的笑容掩饰高肿的脸颊,似乎不这么做别人就会看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