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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七竖八的到处躺着。在东门外的河湾,也被日敌屠杀了二三百民众和伤兵。在大营,老百姓被打死刺死烧死的,总有一千多人。我们进城的时候,瞧见东边树上吊着一具死尸,西边屋檐上也挂着一具死尸,到处血淋淋地飘着臭气。大营的房屋被烧掉十分之八,在余烬里还发现许多大大小小的尸体,景象惨不忍睹。在灵邱,沿汽车路两侧烧杀景况比大营更甚。敌人向洪子店进攻,在温塘附近,中我埋伏失败之后,疯狂逞凶,大肆屠杀,新庄共有一百五十四人口,被杀一百十八口,只有几个腿快的老早溜掉,才逃了命。洪子店被杀数十人,房子大部被烧。第二天敌人由平山退到东回合,那地方的妇女,从十岁起到七十岁止都被奸淫。年轻的有的投井自杀,有的竟至奸死,有的躺着几天不能起床。日军在南峪北峪,娘子关一带,强迫四十岁以下的妇女搽粉穿新农服,陪他们取乐。夜晚男子们就被强迫出去放哨站岗,自己的房子就由日军来睡,妇女们就被迫陪宿。不从的,除掉硬行强迫之外,还添上种种特别的污辱。在娘子关的沙河滩,日本牵了老百姓二头牛,给了三斤米做牛价,说是公买公卖。老百姓不高兴,他们就说,有米给你还是好的呢!牵了老百姓的毛驴只给二毛钱,也说是公买公卖。这一类的事情数也数不清,说也说不完。
群众受了这种残酷的教训,更坚定了他们抗日的决心。灵邱、广灵和大营都自动组织游击队了。这些地方恢复政权之后,游击队的数字更行增加。在灵邱有×百人,在广灵有×百人,在大营的近×千人。此外,各地都有自卫队,民众自动把守各小路,隘路,到各处放哨,如果没有军队或政府的路条,任何人都不能通行。美国高级参赞有一次没有带着路条,一个人走在前面,被一个童子团的孩子用矛子指着胸脯,死不放他过去。后来他再也不一个人独自跑到前面了。
一方面由于群众抗日情绪的高涨,另一方面更因为八路军的群众纪律好,老百姓和军队普遍的保持着非常好的关系。对于部队教育,我们发扬了民族自觉,使战士自动严格地遵守三大纪律和八项注意,处处拥护群众利益,不侵犯群众一丝一毫,在每一个细微的地方都注意到清洁,对群众永远保持亲密的态度。战士们都努力使自己成为人民的战士,老百姓也真正的认清了军队是人民的军队。我们无论到了那里和老百姓就象是一家人一样。这并不是表面上的敷衍,在军队和群众之间,实际上是深深的交流着友爱。尤其是在战斗员,更能具体表现。例如在洪子镇的战斗中,老百姓冒着枪林弹雨,自动到火线上来帮助我们抬伤兵,完全用不着我们自己操心,方山之战,老百姓送来大量的馒头,我们的战士吃了两天还吃不完。我们有九十几个受伤的战士住在东黄岸,三四十里以内的老百姓自动地送来了七百多只鸡,灵寿、平山一带的老百姓送来了几千个鸡蛋,战士们连拒绝都不能说,说了有的人还不高兴,结果只好放开量来吃,吃了半个多月还剩下许多。河北出产很好的白菜,各处老百姓都大量地挑来慰问战士,久不吃蔬菜的战士们,无论怎样吃也还是够的,吃不掉的都变成黄色。还有一种是前清时拿来进贡的黄小米,老百姓也毫不吝惜的自动拿来劳军。单就东黄岸一处,这家几升,那家一斗,就给受伤的战士们凑足了好几担。在我们到过的地方,无论贫富都非常热情。我们在前方也常常感到粮食的困难,因为和后方交通断切了的关系,不能得到接济,这种时候亦有富户们抗日热情帮助,自动捐助粮食。当我们驻扎平山县时,我住在一位姓齐的富翁家里,有一次我们偶然有机会谈到了抗战,谈到了部队的给养困难,他立刻自动捐助一百五十担小麦。我们有时也到了极其困难的境地,但是,在这种时候,我们宁愿军队忍受,从不曾强迫征收什么。
在敌人曾经占领的区域,国民党的组织本来已经被破坏了,当我们收复那些地区之后,我们又尽力帮助国民党员恢复组织,我们站在友好的帮助的立场上,恢复了国民党在冀察晋边区各地方的旧有组织。我们的工作人员和国民党员在一起工作,这种真诚无私、亲密合作的精神,继续地发展着。根据半年余的作战经验,我觉得日本兵有以下的弱点:(一)陆军的攻击精神不强,专靠大炮和飞机配合,没有这种配合,攻击力就很差。
(二)战术和中国不同,被袭击之后,常常退守山洞,不占高地,因此常遭我手榴弹的爆击。
(三)习惯于机械化的战斗,离开大炮、坦克车和飞机之后,就失去作战的信心。
(四)只能作平原战争,在山地就呆板。
但是日军也有他们的长处:(一)班以下都很机动,进攻时采很小散兵群或三人一组,或五人一组,很少具有一班以上的兵力集中进攻。
(二)打败之后,能各自为战,即使剩下最后的几个人,也不容易缴枪,这是因日本帝国主义民族武断宣传和我军过去对日军士兵争取工作不够而造成的,他们以为给中国军队抓住了一定残酷处死,老百姓复仇。最近经我们的宣传,和战斗时的日语喊话,这现象已有好转的形势。
(三)目标隐蔽,日军善能利用地形,又因为制服的颜色是黄的,和北方的土色很相象,不易被人发现。
(四)通信设备健全,连络灵活。这是日方最大的特长,大队长的指挥用信号,烟幕弹连抛掷都是用旗语,进退灵活协同一致很迅速。
无论敌人有些什么特殊优点,我们对于华北抗战的胜利是有把握的。在全中国民族空前未有的伟大团结之下,利用华北特殊的地形,发挥我们一切游击战和运动战的特长,配合着坚决抗战的友军,再获得广大的群众的积极热烈拥护,我们一定能克服一切困难支持整个华北的抗战,配合全国抗战的力量打击日寇。最后,我们相信中华民族将要发挥无比的潜力,在中国的历史上创造一个最光荣的事迹——驱逐日本强盗而获得民族的独立自由和解放。
共和国大将徐海东纵天下横天下 革命既为家1924年冬。大别山脚下夏店镇。
干燥而寒冷的空气弥漫在贫瘠的大地上。一位衣衫褴褛、腋挟扁担的红脸窑工。正匆忙地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从踏地有声的脚步、魁梧硬朗的身躯、炯炯有神的眸子可以看出,他勇敢、坚韧、有一种与从不同的气质。
这时,沉重的一掌拍在他肩上:“嗨,”元清(徐海东上私塾的学名)老兄,你可好啊!“
徐海东一怔,停下脚步,回头一看,一位衣冠整齐、文质彬彬的白面书生向着他笑,“不认识了啦,我是吝积堂呀!” “啊?积堂呀!真是你!”徐海东终于认出了读私塾时就要好的同学,“几年不见,我都认不出来了!” 老同学重篷,分外亲热。 徐海东说:十二岁时,因反抗地主羔子黄守本的欺负,被迫退学,放了半年鸭子,接着便是度日如年的八年‘窑花子’日子。“
吝积堂说:“离开家后,经人介绍,首先在武汉董必武等人主办的武汉中学读书,后来教书。现在,学校放寒假,回来探亲来了!”徐海东用疑惑、羡慕的眼神订着吝积堂:“你说我的命为啥这样苦,难道就注定当一辈子泥巴人吗!” 两人边走边谈。
“要革命才行!”吝积堂望着儿时的伙伴,语气坚定。
“革命,这命怎么个‘割’法?”徐海东又问,不是说‘生死由命,宣贵在开’吗?‘割’命是怎回事?“
“吝积堂说:”孙中山在广州联合共产党开展革命活动,大别山区的黄安、麻城、黄陂各县武昌念书的青年学生,受到董必武、陈潭秋革命思想影响,有的加入了共产党,有的加入了共青团。这些青年利用假期回乡的机会,到处宣传革命的道理。‘革命’这词儿,像春开的小燕子,也在人匀这儿安家落户了。不过,革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以后会懂的!“
吝积堂索知徐海东出身贫苦,有股闯劲,仇恨土豪劣绅,他便打开了匣话子,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包括俄国、列宁、苏维埃等等。
“你讲的都是洋人、洋事,我听不懂。你给我说说武昌吧,那有泥巴人吗?”徐海东粗黑的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
吝积堂这才回过神来,从广州到武汉,从孙中山讲到中国共产党,从地主土豪的贪婪残暴讲到这个社会的暗无开日。最后,他问:“你说地主该不该打倒?”
“该!该!一个个都该打倒!”徐海东联想起来小时候读书受地主崽子的气;联想起堂兄元亮的妻子被地主逼迫惨死的情景,不禁咬牙切齿。
“这是泥巴人的说法。”吝积堂笑着说,有血债的地主土豪,不但要打倒,而且要杀死……“[小说下载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对味。
这开深夜。徐家窑的破茅屋里。
徐海东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他反复思量着吝积堂的话语。吝积堂是见过世面的人,知识丰富,又不摆架子,平易近人:“革命”、“共产”等词儿,似懂非懂,但它能改变泥巴人的命运;靠烧窑、志窑货,过着这种饥寒交迫的日子,终究不是办法,出去闯闯怎么样!?……徐海东越想心里越亮堂,像在黑暗中见到一线光明。
从此以后,徐海东常常去找吝积堂谈想法,吝积堂也经常到徐海东家,或干脆去窑厂。
这天,徐海东见到吝积堂,开口便问:“你能带我去武昌吗?参加共产党,为穷人干一番大事业?”
“在家千般好,出门百事难”,吝积堂理解徐海东找党的急切心情,便故意逗他,“舍得你那童养媳吗?”
没等吝积堂说完,徐海东急不可待地说,“大丈夫纵也天下,横也天下,干革命是为我们自家人,为我们这此穷窑工,为老百姓打天下,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会干到底!”
“说话算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吧,几时走?”
“你还是与家里人合计合计再说吧!”
“不必了!”徐海东催促着说,“若要发。不离八。三月初八,你说怎么样?这可是个黄道吉日呀!”
“一言为定!”
农历初三月初八清早。阳光从窗棂间照射到徐海东的破床上。
“嗨!海东,你今天怎么了?到现在还懒在床上不起来?”徐海东的童养媳田德娇嗔地问,“你不说今天赶庙会去吗?
没钱啦?我知道你今年过前后偷着藏了点钱!“田德载是个细心的人,心中暗暗为丈夫不赌钱欣喜。她满意地边说边做饭去了。
徐海东两手压在头下,仰面躺在被窝里,瞪着两只大眼睛,反复地思考着,最后,他终于做出了勇敢的抉择——走!
早饭后,他径直走到母亲的房间。破衣遮体的母亲,满额上刻着皱纹。乡亲们都说,自从生了小儿子海东,母亲的眼晴就瞎了。徐海东噗地跪在床前,欲言又止,热泪盈眶。
“海东,你怎么啦?快起来,有话站起来说!”母亲关心地问道。
“没……没事!我去赶庙会了!”徐海东回答说。虽然音调很低,但是,可清晰地听出,其中含有几分沙哑、内疚。
徐海东告别了母亲,会同吝积堂,无声无息地、徒步踏上了前往武汉的征程。
三天后。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