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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荣桓灵机一动,说:“明天又到文娱活动时间了,咱们编个小戏演演如何?”
罗瑞卿也来了兴致:“就以咱们说的话为主要内容。不过,我这回不能演蒋介石了,让耿飚同志来演吧。”
张爱萍和宋裕和接着说:“那,这出剧由我们来编吧。”
“好啊!”大家都为找到了一个好题材而兴奋起来。
第二天下午。红大操场上。
今天下午,红大学员们不打篮球,也不打网球,都坐到了石头砌的凳子上来看张爱萍、宋裕和的杰作了。
人物开始上场了。罗瑞卿演自己,耿飚演蒋介石,宋裕和演宋美龄。
罗:(作手提电话听筒状)喂,喂,老蒋吗?我是老罗呀!
蒋:哪个老罗?
罗:老子是罗瑞卿!
蒋:(对宋美龄)快!拿钢盔来!(对罗)我不怕你,我有百万大军,还有美国钢盔。(对宋,作捂话筒状)娘希匹,怎么把痰盂给我戴上啦?
罗:喂,喂!怎么没声儿了。(作摇话筒状)喂,老蒋呀,你的报纸宣布我被“击毙”七八次了,可“赏钱”一分没发出来,我至今日夜保管着脑壳,等钱买纸笔用哩!演到这里,罗瑞卿依然紧绷着脸,显出很严肃的样子,可台下早笑得前仰后合了。
有个学员干脆跳上台,作了个夺下“蒋介石”电话的样子,虎着脸说:“喂,你把钱都弄到哪里去啦?”台下的观众跟着起哄。
“快交代。”
“要彻底交代!”
“还欠我好几十万哪!”
耿飚愣了一下:剧本里没有这个情节呀。
他急中生智,现编了一句:“我都抽大烟啦!”
然后,装着气昏过去的样子,宋裕和叫着“大令、大令,你醒醒!”把他扶了下去。
“噢——”
操场上顿时笑声鼎沸。
1936年12月15日。保安至延安的路上。
罗瑞卿没有想到,他在台上扮演了蒋介石,这回却真要去见蒋介石了。
此时,天上飘着纷纷扬扬的大雪。四周一片寂静。这支二十来人的骑马的队伍匆勿前行。
自从12月12日得悉张学良、杨虎城发动对蒋介石“兵谏”以来,中央一直在筹划解决“西安事变”的策略。经过周密细致、综观全局的分析,毛主席和周副主席做出了和平解决“西安事变”的决定,并且决定调罗瑞卿、叶剑英、秦邦宪、李克农等一起参加中共代表团(叶、秦二人后去),随周恩来赴西安,帮助张、杨和平解决西安事变,为结束内战、一致抗日创造条件。
“西安城里可没有这么静啊。”
周副主席回头对罗瑞卿说。
“是啊,形势可能会很复杂的。”
罗瑞卿策马紧随周副主席,他说:“要是保安地形许可,现在怕已经到西安了。”
“是啊,红大的同志们辛苦了,连夜修飞机场……张、杨也一定急坏了,两次派飞机来,看来他们的压力不轻啊。”
“我们也不是不急啊,事关抗日大局。”
罗瑞卿回头招呼警卫人员一声:“大家动作快点,尽快赶到延安。”
队伍的行军速度加快起来。
第二天,他们到达延安北门外一个村庄。雪仍然下个不停。罗瑞卿与当地游击队取得联系后,回来向周副主席报告说:“据当地游击队报告,延安城里有国民党的县长,拥有民团武装。他们还说,今天中午从西安来了一架飞机,说是来接我们的,未接着又回西安去了。”
周副主席当机立断,说:“为尽快赶到西安,我们绕过延安城,去甘泉县,那里有西北军的汽车,可以搭乘。”
罗瑞卿立即通知警卫队和工作人员。大家纷纷上马,又走上了积满冰雪的山路。
走了一会儿,雪越来越大,路又陡又滑,罗瑞卿怕出意外,就建议队伍改为牵马步行。周副主席同意了。大家便下马,排成一字形,牵马而行。
“嗡嗡嗡……”
天上传来了飞机的马达声。
他们向东边天空望去,一架飞机在延安城上空转了一圈后,便在城里降落了。
“这是西安来的飞机。罗瑞卿同志,你现在去延安城里同那个县长交涉一下,把政策讲清楚,把利害讲清楚,让他同意我们进城,坐飞机去西安。”
罗瑞卿立即飞身上马,带了三个警卫员,向延安城策马而去。
过了一个时辰,罗瑞卿一行回来了。
“报告周副主席,谈妥了。他同意我们从南城门人城去飞机场。”
“好,这一下可以争取好多时间了。”
于是,这支队伍拨转马头,向延安城驰去。
当天下午,他们坐上了张学良派来的飞机,向西安飞去,于黄昏时分,到达了西安。
1936年12月中下旬。西安城内。
到达西安的当天晚上,中共代表团住进了张学良的公馆。公馆位于城东南角金家巷一号。公馆内有三幢形式相似的三层小楼,张学良住西楼,中共代表团和张学良身边的一些工作人员住东楼。
当晚,周恩来一面立即同张学良会谈,一面派罗瑞卿作为自己的联络副官,去十七路军驻地向地下工作者王炳南了解杨虎城和十七路军的动向,以便为第二天同张、杨会谈作准备。
罗瑞卿深夜赶回张公馆。
他敲开了周恩来的房门。
周恩来刚同张学良会谈完,正在读着延安发来的电报。
他招呼罗瑞卿坐下,自己也坐下来。
“怎么样,罗瑞卿同志,把你了解到的情况谈一谈。”
“周副主席,王炳南同志介绍,杨虎城同张学良一样,也无意杀蒋,只是要逼他抗日。十七路军的情绪比东北军的情绪稳定一些,但受到西安城内局势的影响,也有杀与不杀的分歧。他们对蒋介石逼他们离开老家十分不满。”
他望望周恩来,周恩来正在边听边思考:“说下去。”
“西安城里,这几天来像一池搅混的水,一片混乱。南京方面,国民党集团也已经一片混乱。何应钦主张明令‘讨伐’张、杨,宋美龄、宋子文,则主张通过谈判,营救出蒋介石。现在,大批的日本特务、英美间谍、国民党的特工人员,蜂拥而至,大肆活动。西北军中偏激情绪的人极力主张杀掉蒋介石,个别拥戴蒋介石的人又在暗中做手脚。”
“这是预料之中的。何应钦想讨伐张、杨,这是想趁机捞一把,置蒋介石于死地,好取而代之。这几天,要严密注意各方面的情况,要做好西安城的治安保卫工作,在适当的场合和适当的时机,多向西北军、东北军的人宣传我党的方针。总之,要争取群众情绪的稳定,争取群众的理解和支持。对李宗仁、白崇禧、韩复榘等人做好统战工作。”
罗瑞卿从周副主席的房里出来,就去检查警卫工作。忙完了,已近深夜,他望望西楼周副主席的房间,灯还亮着。
张公馆楼下。
一台老式收音机,正播放着南京方面的消息。
何应钦正在发表演说,他先是嚎啕大哭:如今委员长被困西安,举国无主,国将不国,痛何如哉!继而又咬牙切齿,杀气腾腾地叫嚷:一定要救出委员长!用飞机轰平西安,用坦克推平西安城,把委员长从张、杨二逆手中夺回来。救委员长出水火之中。
中共代表团的成员和东北军工作人员边听边议论,大家对何应钦不阴不阳、时晴时雨的演说,都感到气愤。特别是东北军的工作人员,一听何应钦气势汹汹的狂叫,就按捺不住了:“妈拉个巴子,你来吧,老子捣烂你的狗头。”
“快把蒋介石杀了,让狗日的何应钦做梦去吧。”
这时,站在旁边良久的罗瑞卿开口了,他一字一顿地说:“弟兄们,他是要干掉蒋介石哩!这帮家伙,置民族危亡于不顾,为了投靠日本主子,连他们的‘委员长’也不要了!”
众人闻声,都把目光投向这位身材魁梧、气字轩昂的高个子。
罗瑞卿见大家都有同感,就继续说道:“眼下杀不得蒋介石,要逼他抗日才成嘛。日本人已经进了长城,占了华北,国民党和共产党只有结成统一战线,联合起来,团结全国人民共同抗战,才是正路。”
“是啊!”一个年轻军人信服地点着头。
“对,兄弟阋于墙,共御其侮。古人早说过的。”
一个年纪稍大的文书模样的人立即响应罗瑞卿的意见。
罗瑞卿一边和大家继续聊着,一边把中央的和平解决西安事变的策略通俗他讲给大家听。
当他在晚上向周副主席汇报这件事时,他谈了东北军将士中的积极因素。
“把他们的义愤引向抗日的大局,是可能的。”
罗瑞卿充满信心地说。
周恩来剑眉一挑,点点头说:“瑞卿同志,你这个东北军政治部民运科长当得不错嘛。这种有意无意联系实际的思想政治工作,要多用、常用、用好。你找机会向东北军有关方面介绍一下我军政治工作特别是宣传思想工作的经验,这对于稳定西安局面是很重要的。”
罗瑞卿听着周副主席的话,心胸更加开朗起来。
这时,工商界和学界的代表来求见,罗瑞卿向周副主席敬过礼,就出去布置晚上的警戒工作去了。
12月24日晚。从玄风桥高桂滋住宅出来的汽车上。
罗瑞卿坐在司机旁的座位上。眼睛警觉地时而看车前,时而看反光镜。
后排坐着周副主席。他们刚见完蒋介石。
“瑞卿同志,我听说你演过几次蒋先生,这一次实地考察,有什么新感受呢?”
“我觉得身材上不像他;但我演《杀上庐上》时,比他有气魄。”
“噢?怎么说?”
“听说他早几天迁高公馆时,怕是张的圈套,死拉着床帮不走。后来宋美龄和端纳来了,张学良在两人面前作了保证,他才挪窝的。”
“还发现了什么?”
“他的眼睛老是转来转去,很多疑。说话时‘咹’个不停。”
“那是他的老家奉化口音嘛。古人说,乡音难改啊。”
“只是听起来有点油腔滑调的。”“这次事件对他震动很大。他也看清了他们内部的一些情况了,也看到民众的要求是什么了。——这次回去,还能再排个节目吗?”
“这,我心里也有个念头,就排个《骊山捉蒋》如何?不过,应该换一个身体比我矮点瘦点的人来演蒋先生了。”“噢,用不着,演戏贵在神似。
你见过真人,也掌握了不少素材,还是你演吧。“
“不过,要回去演戏,还得先把这儿的这出戏导好。能不能把一切有利于抗日的积极因素引向抗日的战场,按我方的方针解决这次事变至关重要啊。你要继续加强对东北军、西北军的联络工作。”
周恩来的声音深沉而坚定。
1937年秋。延安凤凰山山坡上。
人夜时分,一百七十五孔窑洞灯火闪烁,从凤凰山顶直到山脚下,像一串串缀在山坡上的明珠。这是抗大的新居。三千多米长的大盘山公路——抗大路上,已没有人再走动了。今年10月,罗瑞卿亲自抗着镢头,率领一千多名教职员工,经过半个月的突击劳动,开辟了这所“窑洞大学”。这是罗瑞卿于今年2 月从西安回陕北以来又一次创业了。今年春天,红大随党中央搬到了延安。更名为中国人民抗日军政大学。罗瑞卿继续任教育长。“七七”
事变爆发后,校长林彪、副校长刘伯承分别任一一五师和一二九师师长,率领部队奔赴抗日前线。罗瑞卿就挑起了抓抗大全面的日常工作的担子。建校之初,中央军委决定成立了教育委员会,由毛泽东兼任主席。毛泽东为抗大制定了“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