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既然这样,白先生何不搬到范争波这儿来住,这里是法租界,安全是绝对有保障的。我可给范兄打个招呼!”
范争波忙说:“白先生有何困难尽管直说,你明天就搬来好了!”
果然,第二天,白鑫夫妇就搬进了范宅。
陈赓得悉,高兴地叫道:“好!蛇已出洞,下一步就看我的!”
上海威海路。
一天下午,白鑫带着两个保镖,来到一家私人门诊部。这家医院是上海地下党员柯麟和贺雨生以医生职业为掩护而开设的一个党的掩护机关。白鑫与柯麟相识多年,常来找柯大夫看病。柯麟在此之前,早已得悉白鑫叛变。
柯大夫一边给他号脉,一边考虑如何通知联络员。
看毕,他装作下楼找药品,从后门溜出来找到了联络员。等他回来,白鑫已走。当晚,柯麟前往新世界饭店陈赓住处,向陈赓汇报了这一情况。
陈赓听后,对柯麟说:“这样吧,你明天照常营业,如果听到枪声,你马上跑开!”又派两名红队队员来到诊所附近,作了捕捉白鑫的周密部署。
然而,白鑫未再露面。
几天后,白鑫又打电话请柯麟到他家去看病。此时,白鑫已住进范宅。
柯麟趁机将范宅四周情况考察一番,回来向陈赓作了汇报。
根据柯麟提供的情况,陈赓在紧靠白鑫住处的二十七号三楼租了一间房住下。这里居高临下,可以非常清楚地俯瞰白鑫住所的动静。
同时,又通过杨登瀛的关系,派几名红队队员住到范宅对面,派一名红队女队员小兰化装成女佣人,同范宅女仆接触,实行对白鑫的严密监视。
一天,红队队员发现范宅女佣人大量采购,立刻通知小兰前去范宅打探。
路上,小兰碰到范宅女仆刘嫂:“刘嫂,又出去呀,看你今日像挺忙的?”
“是啊,明晚那姓白的先生要走了,我们老爷要给他饯行呢!”
陈赓得悉,连忙派杨登瀛前去打探。恰好这天张道藩要去范争波家同白鑫接头,约杨登瀛同去。杨登瀛弄清当晚白鑫确实要离开上海,前往意大利避风。
陈赓让邵达夫去一一通知参加这次行动的同志,指定了集合的时间和地点,传达了行动计划。
陈赓看看时间还早,想找个地方喂喂肚子。他来到街上,见一群人正围着观看官方新出的布告。陈赓凑上前去,一看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冷颤。原来正是悬赏捉拿陈赓的布告!布告的左上角印着他在黄埔军校时的半身照片。
陈赓暗暗发笑:你们连老子一张近照都没弄到手,还悬赏抓人?
陈赓的大脑迅速地运转:是马上走开,还是停留片刻?马上走开,怕人群中暗藏着特务,引起他们的怀疑。停留片刻,万一被人认出了怎么办?
突然,一只手搭在陈赓肩上:“王先生你看,三千块,你要能把陈赓抓住,这可就发大财了。”
陈赓回头一看,原来是跟他混得很熟的“包打听”,此人也姓王,叫王根新。
“好,我帮你打听打听,你发了财可得分我点儿。”陈赓笑着说。
一阵谈笑之后,陈赓抽身走了。他穿大街、拐小巷,突然发觉后面有条尾巴跟着。原来人群中确实暗藏着特务,在陈赓和王根新交谈之前,这个特务就盯上了陈赓。
陈赓连拐三弯,仍未甩掉这条尾巴。
陈赓急中生智,跑进一家小饭馆。这是他的一位朋友的父亲开的饭馆。
陈赓叫了一声“潘掌柜”,就进去了。不一会儿,只见他扎上围裙,套上套袖,一副伙计的打扮。
潘掌柜已不是第一次掩护陈赓了。在潘掌柜的掩护下,陈赓终于甩掉了“尾巴”,直奔霞飞路而来,正好是预定时间。
上海霞飞路。灯火辉煌。
范争波由两位保镖护送,白鑫夫妇由范争波弟兄等五人陪同,从家门口走向停放汽车的地方。未等他们上车、就被冲上来的红队队员团团围住。只听大喝一声:“不许动!”
红队队员的枪对准了白鑫。第一枪没打中,白鑫拔腿便跑,企图夺路逃命。陈赓一枪射出,白鑫应声倒地。
范争波的两名保镖拔枪抵抗,走到弄堂口,被扮作卖水果、修皮鞋的两名红队队员击中身亡。
乱枪中,范争波被击伤,其弟中弹身亡。
一时,霞飞路弄堂口,枪声四起。事毕红队队员迅速撤离,一个巡捕开枪拦截,当场被击毙。租界巡捕和国民党警探闻声前来,陈赓已带领队员们远走高飞。
第二天,上海十几种中外报刊头版头条,登载了叛徒白鑫被镇压的经过。
为对付红队的袭击,法租界、公共租界的巡捕、特务骤增。国民党追捕陈赓的风声越来越紧,陈赓的处境更加艰难陈赓想找个合适的住所。由于白鑫的出卖,上海许多秘密联络点都遭到了破坏,到哪去找住所呢,陈赓一连跑了几天。
这天,陈赓来到街上,迎面又碰到了“包打听”王新根。陈赓立即凑上前去,“过来,过来,有好消息告诉你。”陈赓附在王新根耳边说:“你那天说的那个姓白的,前天晚上让共产党的打狗队给掏走啦。”
“就这消息?”王新根似乎不感兴趣。
“你别急嘛,还有更精彩的……”陈赓故意卖着关子。说得越来越玄,王新根听了直打哆嗦。
陈赓又说:“你也别紧张,那么多人呢,那里就单单让咱们碰上。”
末了,陈赓说起这几天为找住房而发愁的事。王新根一听。连忙说:“王先生,你如果信得过我,你就搬到我那儿去住,我七间房腾出三间给你,怎样?”
原来王新根听了红队的故事后,好生害怕,想拉陈赓合住,给他壮壮胆儿。
“那怎么好意思去打扰你呢?”陈赓装出为难的样子。
“看你说哪里话,咱们交情一场,借几间房给你住,算得了什么?”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天后,陈赓一家搬进了王新恨的家。王新根像一把保护伞,把陈赓和王根英保护了起来。陈赓像是进了保险柜,外国巡捕、国民党的军、宪、特,准也没怀疑到他头上来,他们把陈赓当作是“自己人”。陈赓也就利用他们时常在王新根家进进出出,不断探听到一些消息。
这一天,又来了两个“包打听”到王新根家喝酒,陈赓被请去陪客。
一个叫张天亮的“包打听”说:“我说王先生你信不信?干我们这行的,全凭这双眼和这俩耳朵。咱不是瞎吹,不管他是什么人,他就是会七十二变的孙悟空,只要在我眼前一晃,我就能看出他是不是共产党!”
“那……请张兄看看我是不是共产党?”陈赓指着自己的鼻子尖,开玩笑地问。
“你?……你真会开玩笑,你还能是共产党?自己人!哈哈哈……”
陈赓端起酒杯,与张天亮碰杯。
几杯酒下肚,张天亮话更多了:“咱不是吹,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什么消息也瞒不过咱。”
张天亮摇摇晃晃地凑近陈赓:“兄弟你过来,这机密只能咱哥俩知道。”
说着附在陈赓耳边小声说道:“前天,在武汉抓着共党首领顾顺章,正往南京运,这消息你可千万别说出去了,说了要杀头……杀头……”
张天亮话未说完,就倒在沙发上。
陈赓听了,猛然一惊,他恨不能马上就跑出去,可这边还得与张天亮应付。
如何尽快退席,赶快通知党中央采取应急措施?情急之中,只见陈赓把手往口里一伸,一口气运上来,“哇”地一声全吐了出来,然后捂着肚子弯着腰,退出酒席,回到房间悄声告诉王根英,让王根英赶快通知党中央。
1931年4 月24日。汉口新市场魔术馆内人山人海。
负责护送从苏联回国的张国焘、陈昌浩等到苏区去的顾顺章,此刻正在舞台上表演他的拿手好戏——魔术,完全沉浸在表演的兴奋之中。
演出结束后,他还依依不舍,余兴未尽。
傍晚,当他从新市场走到三教街西段三叉路口时,突然有人高喊:“他就是上海暴动的总指挥!”随即一群特务蜂拥而上。
“魔术师先生,演出已结束,请跟我们走一趟吧!”一个特务说。
顾顺章被捕之后,未经任何周折,就立即叛变,供出了党内许多重要机密。事后得知他早有投敌的打算。
4 月25日,急于报功的武汉特务机关立即把顾顺章在武汉叛变的电报发往南京的徐恩曾。
这天恰好是星期天,徐恩曾早已回家度周末去了,留下钱壮飞一人值班。
一封封恃急绝密,都注明要徐恩曾亲自拆译的密码电报,立即引起钱壮飞的高度警觉。
钱壮飞是中共党员,凭他的机敏、聪明,又加上与徐恩曾是同乡,深得徐的信任,获得徐恩曾的机要秘书一职。
钱壮飞拿起电报,小心拆译。一行行触目惊心的电文译出来:顾顺章在汉被捕自首……三天之内,可将共产党机关全部肃清,一网打尽……“
钱壮飞惊呆了,但很快又镇静下来,将电报重新密封好放到徐恩曾的办公桌上。
当天夜晚,经过周密策划,钱壮飞让女婿刘杞夫坐特快赶到上海,而自己和家人都留了下来,以免引起怀疑。
徐恩曾度完周末回来了。钱壮飞神情自若地将武汉来电交给他。
徐恩曾译出电报,半天说不出话来。等回过头来叫钱壮飞,却已不见钱壮飞的人影,桌上留下钱壮飞的一封信。徐恩曾看了,气得暴跳如雷,他做梦也没想到,他无比信赖的这位同乡,竟然是共产党员!
深夜,李克农的住所。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刘杞夫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交给李克农一封绝密信。
李克农看了,不禁冷汗直冒,急忙连夜去找陈凑。此时陈赓已从“包打听”那里探听到顾顺章叛变的消息,正在向周恩来汇报。
周恩来听了,果断地说:“马上通知,召开紧急会议!”
在此紧要关头,周恩来和陈赓当机立断,采取断然措施:掐断一切与顾顺章有关系的线索;废止一切顾顺章所知道的联络暗号和接头方法;撤离中央机关、江苏省委机关和共产国际在上海的机关;转移中央领导和机关工作人员、地下交通员;废除凡顾顺章所能利用的一切关系。
第二天,等陈立夫亲自率领一帮特务按顾顺章指定的地点,来到上海地下党机关所在地时,己人去楼空,只有刚刚烧完的文件还在冒着缕缕青烟。
陈立夫目瞪口呆,特务们面面相觑。
恼羞成怒的陈立夫立即拦住一过路人,问:“刚才可曾见到有人从这里离开?”
路人答:“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路过!还有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刚从这里走出!”
那“女人”就是周恩来,那老头就是陈赓。
陈立夫听了长叹一声:“活捉周恩来和陈赓,只差五分钟!”
一场浩劫终于过去,党的损失减少到最低限度。
顾顺章叛变以前,在工作上与陈赓的关系最密切,党中央怕陈赓在上海出事,便派他到天津去工作。
在天津工作了一段时间后,陈赓又奔赴新的战斗岗位——鄂豫皖苏区。
生活在召唤着他!
第四章 进铁窗陷囹圄凛然不可犯1933年3 月24日。
上海。
大自然的春天已经来临,而神州大地依然一片白色恐怖,寒气袭人。
上海贵州路北京大戏院,一场新影片即将开映。场内人声嘈杂,热闹非凡,座无虚席。
陈赓化装成商人模样,走了进来,在最后一排找了个空位坐下。他此番来上海,是再次找牛大夫给治疗腿伤,如今经牛大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