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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师。
在这种情况下,黄克诚奉命急调三师七旅,配合四师主力向韩德勤部坚决反击,全歼其总部,生擒韩德勤,随后释放,教训了苏北抗日战场上这个自毁长城的反共顽固分子。黄克诚率新四军三师驰骋淮海、盐阜两区,浴血奋战,辛勤耕耘,在苏北这块广表面富饶的土地上,终于站稳了脚跟。苏北,成为华中局和新四军战斗和发展的稳固后方。
第九章抗外侮斗敌顽苏北展才志隆冬季节,寒风呼号。
《盐阜报》的一位记者,来到新四军三师师部,想要来访黄克诚师长。
“我没有什么可写的,你不要来访我。如果非要写,你就到我们连队,去采访我们的战士、班长、排长、连长,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黄克诚婉言相拒,“对不起,今天我有事。”记者碰了个软钉子,没有办法,只好一个人呆在师部,搜集了一些素材。
下午,灰濛濛的天空中,太阳显得黯淡高远。
记者采访不到黄克诚,有些扫兴,走在村外的小路上,准备返回《盐阜报》驻地。
几个身穿新四军军装的人,在寒冷的野外晃动,不时地猫腰,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记者有些好奇,走上前去观看。
其中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个身穿破旧军装的人,戴着一副近视眼镜,腰弯得特别厉害,几乎贴近地面,寻找着什么东西。
记者驻足仔细一看,原来是三师师长黄克诚!
他正在俯身检拾路边的粪团。黄师长是高度近视,看不清地面的东西,所以弯腰驼背,免得把土块当作粪团拾起来。
记者悄声问黄师长身边的一个战士:“黄师长为什么亲自出来拾粪团?”
“这是我们师长的规定,每人每天都要拾一簸箕,给村里庄稼压肥。师长说,现在春节期间马车路过的多,粪又没人拾,就叫着我们一起出来了。”
记者禁不住心头一热,再看黄师长,仍然那么目不斜视,一丝不苟,埋头拾粪。
不几天,《盐阜报》刊登了一篇《黄师长访问记》,让人们一睹拾粪师长的风采,引起了根据地军民的强烈反响。
自从踏上苏北这块富饶的土地,黄克诚就时刻严以律己,以身作则,吃苦在前,享乐在后,关心爱护部队干部战士的成长,经常与老百姓接触聊天,了解他们的生活疾苦,帮助他们解决生活中的困难,因而赢得了苏北根据地广大军民的爱戴。
干部战士们说,师长没有架子,以身作则,有口皆碑,大家亲热地尊称师长为“老头子”。
根据地老百姓说,黄师长关心老百姓,谁遇到难处,他总是伸出援助之手,老百姓把黄师长看作“我们的长官”,把他当作自己的亲人。
在苏北抗日根据地,尽管黄克诚不喜欢抛头露面,更反对宣传自己,但是关于他的很多事迹总是像长了翅膀,不胫而走,流传开来。
在苏北军民的心中,留下了有关黄克诚的一串串感人的故事。
新四军扎根苏北,必须赢得人民群众的心,黄克诚深深懂得这一点。
为此,黄克诚始终注意要求部队严守组织纪律。他给部队订立了“三不动禁令”:家具财产一律不动,粮食一粒不动,院内树木花草一律不动。他严令各驻村部队认真遵守。同时,加强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宣传教育,使每一个干部战士牢记在心,自觉遵守。
一天,黄克诚从淮海区到盐阜区去,他与随行的战士一边聊天一边沿着田间小道往前赶路。
突然,他停下脚步,目光盯向前方,拧紧了眉头。
战士们顺着师长的目光看去,原来一个身穿新四军军装的马夫正坐在路旁抽烟,他的旁边,一匹战马正在悠闲自得地啃着田里的麦苗。
师长肯定要训人了,战士们不约而同地想。因为师长最看不得这种事,分队的马匹吃了群众的麦苗、蔬菜,他都要求如数赔偿,并责成分队干部向群众道歉。黄师长对于违纪行为,一向是严肃处理,不循私情的。
战士们都记得,有一次,黄师长自己的坐骑小红马在南窑村啃坏了朱立地老汉一棵杨树树皮。师长知道了,就拿出两块钱,交给马夫小李,送去给朱老汉作赔偿,朱老汉不收,师长亲自上门送赔款,朱老汉坚持拒收。后来,三师奉命开拔,黄克诚委托村长给朱老汉送去两块钱和一封信,信中写道:“朱大伯:数月前,小红马啃坏你的一棵树,两块钱赔偿款望你如数收下。黄克诚。”
如今,这位马夫同志,战马啃吃麦苗,竟然熟视无睹,不挨批才怪呢。
果然,黄师长脸色一沉,急步走到马夫跟前,严肃地说:“你的马吃老百姓的青苗了,你知道吗?”
那马夫抬头一看,是黄师长!猛然一怔,急忙站了起来。
“快把马牵回来!”
“是!”马夫二话没说,几步跑过去,把战马牵了回来。
“你当兵前种过地吗?”黄师长又问。马夫心中有愧,低下了头:“种过!”
“你们指导员讲过要处处注意群众利益吗?”黄克诚追问。“讲过。我大意了。”马夫的脸通红。
“你晓得种田不易,也晓得注意群众利益,为什么还放马吃青苗?”黄克诚一指战马。
马夫不再吭气了,不知所措,把头埋得更深了。黄克诚随马夫来到他所在的团队,把这件事告诉了这个团的负责人,要求他们迅速处理,对马夫批评教育,同时要他去向老乡道歉赔偿。
第二天,团里向黄克诚报告,马夫承认了错误并及时向老乡认错赔偿,老乡很受感动。
黄克诚一听,满意地笑了。
一天,黄克诚正在师部处理军政事务,窗外传来一阵吵吵嚷嚷声。
不一会儿,供给部宋部长走进了师部,两个战士紧跟其后,把一筐梨抬了进来,放在屋里。
黄克诚一见,奇怪地询问:“这筐梨是哪里来的?”宋部长连忙解释。
原来,这一段时间,黄克诚经常熬夜,患了咳嗽,咳嗽声半夜里传出老远,当地乡亲们知道了,心疼“黄老头”,就送来一筐梨。
宋部长深知部队有纪律,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再说“黄老头”的脾气他也知道,这筐梨他是绝对不收的。于是,再三表示谢意,但拒收这筐梨。
大家推来搡去,刚才那阵吵嚷便是双方在推让。乡亲们一见宋部长不收,干脆把梨往地上一放,脚底下抹油,都溜了。
黄克诚一听,立刻严肃起来:“如果师部每个人都这么干,部队应当如何去遵守纪律?我如果开了头,如何服众?你呀!老百姓已经够苦了,你怎么还能收下!”
宋部长一脸为难的样子,示意那怎么办?
“那好吧,下不为例。”黄克诚终于松口了。
宋部长一脸高兴,以为师长要收下这筐梨了,心想:你只要吃,训我一顿,我也高兴。
谁知,师长又发话了:“我看这样吧,这梨每人发一个,从战士起,再班长、排长、连长,一级一级往上发,多下来的归我。”
宋部长一听,哭笑不得,光师部警卫连就有一百来号人,师部参谋都发不到手,这梨还有多下来的给师长?但是,师长下了命令,宋部长只好去照办。
像这样发生在黄克诚身上的“闪光点”太多太多了。有一天早晨,雾特别大,一米以外不见人影,八里滩的王二老汉挑粪上路,与黄克诚恰好撞了个满怀,警卫员忍不住对王老汉发了脾气。事后,黄克诚亲自上门给王老汉赔了不是,使老汉感动不已。
还有一次,师部驻在阜宁南窑,村里一户人家的小女孩整日高烧不退,黄克诚知道后,就喊来这家一个小伙子,交给他一封信,让他骑上自己的小红马,到四甲陈办事。
小伙子一听,十分乐意地走了。
到了四甲陈,卫生员的同志们看了来信,就把一包东西交给了小伙子。
小伙子骑马飞快地赶回师部。
到了师部,黄克诚接过那包东西,这才说道:“这里面包的是药,专门给你妹妹治病的,快拿回去吧!”
小伙子这才明白黄师长让自己去四甲陈的原因。后来,小女孩的烧退了,那户人家念念不忘黄师长。
阜宁县益林镇大东庄。夜深人静,天寒地冻。
一阵“嚓、嚓、嚓”的脚步声,划破村庄寂静的夜空。村民们一听,准是来了队伍!于是家家户户慌忙拴门,熄灯上炕,屏住呼吸,心惊胆颤地倾听外面的动静。
这一段时间以来,日本鬼子三天两头来“扫荡”、“清乡”,伪军匪顽又趁机频繁出动,任意糟塌,搞得全庄百姓粮尽财空,有家难归,青壮年不是逃荒要饭就是躲避抓壮丁,整个庄子只剩下些孤寡老幼,白天提心吊胆,晚上闭门不出。
这一阵“嚓嚓”脚步声,将全庄人吓得关门闭户,大气也不敢出。
然而,奇怪的是,这脚步声停下来后,接着便杳无声息了。他们哪晓碍,这次来的不是鬼子伪军,而是黄克诚率领的新四军第三师。
部队来到大东庄,黄克诚眼见天色已晚,便命令部队停下来休息。
西北风吹起黄沙尘土,肆意飞舞,搞得战士们浑身是土。面对大东庄低矮的茅屋群,不少人小声唠叨开了:“今晚在哪里宿营呢?”
“天这么冷,风又这么大,不知怎么办呢?”
黄克诚脑子里早就琢磨这个问题了。部队已经行军整整一天了,除了吃点干粮连水都没能喝上,天寒风烈,应该让战士们好好歇一歇才是,黄克诚是一向十分关心战士们生活的。但是,部队初来乍到,老百姓让鬼子害苦了,闭门锁户,而且夜深了,深更半夜去敲老百姓的门,是否合适呢?
黄克诚自忖片刻,拿定主意:宁可挨饿受冻,也不能打扰老百姓,影响军民关系。
很快,一道命令下达各部队:进村后,一不准敲群众的门,二不准动群众的一草一木,三不准大声喧哗,各部队按班排在老百姓的房前屋后草堆旁,寻找避风处就地休息,天明后另行分配住地。
一声令下,部队悄无声响,进庄后散开了。
警卫员小陈可犯愁了:黄师长身体不好,他爱人唐棣华秘书还带着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首长和小孩子冻出毛病来怎么办?小陈一转身,正好看见有户人家亮着一丝微弱的灯光。他赶忙问黄克诚:“啊!师长,你看那户人家还没睡,我们是不是借个宿,给你和唐秘书住?”
说着,小陈用手一指。
黄克诚看了一眼,斩钉截铁他说道:“不行,不等到天亮,不等群众自己开门,决不能到群众家去。”
“小陈,”黄克诚叮嘱道,“找个避风处让他们母子住下,我和你去工作。”
小陈只好先把唐秘书和孩子安置在一个避风的草堆旁,拿出被子给小孩盖上。然后,小陈随同黄克诚,就着已经发红的手电光,开始在村前村后挨家挨户巡视各部队宿营情况。东方渐渐出现鱼肚白,一轮红霞进而映红天边。
老百姓从睡梦中醒来,打开门窗,不禁都愣住了:茅屋下、草堆旁,全是身穿灰布军装的士兵,你靠我,我靠你,睡意正酣,他们的衣服上、军帽上挂着一层厚厚的白霜。“新四军来了!”老百姓终于回过味来。
“共产党的队伍打鬼子来了!”
乡亲们奔走相告,不约而同向战士们围去。
黄克诚已经集合起队伍,站在队前讲话。
“长官,你们怎么不到我们家去,在外面冻了一夜啊?”一个老汉颤声问道。
“没关系,战士们钢筋铁骨冻惯了。”黄克诚诙谐地说。“快、快!赶快到家里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