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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美丽的镶边。
呼吸着你的空气。
仿佛你进入我的体内。”
画面栩栩如生,不过是两个树妖之间的缠绵。树枝与树枝交叉,藤蔓与藤蔓相融,两只树妖坦诚相待,开满了漫天的花瓣。
虽然是异族****,李墨游还是觉得应该礼节性的硬一下。结果想起自己是个骷髅,根本没那玩意,不禁有些许悲伤。
这里是一座摆设极为简易的庙堂,这块极具异域风情的壁画就刻在寺庙里面的墙上。
一开始李墨游只是在村落里四处转悠,看能不能逮着个和善点的树妖,签订眷属。结果转了一圈,所有的树妖都一脸麻木,喊半天都不搭理一句。
心灰的李墨游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一些边边角角上,比如这座冷清得很的庙堂。
庙堂的名字倒是极为大气,牌匾上写着“锁龙寺院”。
整个寺院里,没有一丝生气,干枯的草丛遍布角落。就连那极具冲击力的壁画,也布满了裂纹和蜘蛛网。
搜索半天,半个人影没见着的李墨游只得扫兴而归。路过寺院后门,一座青石板垒成的深井吸引了他的目光。
这井口实在是大的离谱,半径宽约三米左右,实在不像是平常人喝水用的井。
李墨游探头向下看去,刹那间,眼前一道黑影闪过。
然后就出现了系统提示。
“提示:遭到毁灭性打击,触发复生。(复生,被动。在你生命值清零后,将消耗部分魂火值复活。冷却时间,一天。)”
被打出被动来的李墨游大惊失色,一个倒翻滚到了一边。
而那口发出黑影的深井,此时蕴育出一片乌黑幽深的暗影来。
暗影在井口不断旋转,扭曲,然后落到地表,化成一只只黑色的怪物。怪物们体表遍是赤红色的诡异图腾纹,张牙舞爪,一双双猩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猎物。
“是梦魇?”
“不是说梦魇都杀完了么!这群愚蠢的树妖。”
两个路过的NPC猎人恰巧看到深井附近的景象,接着纷纷掏出武器,其中一名荒野猎人更是朝李墨游的方向甩出一根三爪绳索。
“抓紧绳索,骷髅!”
李墨游抓住飞来的锁链,在锁链的拉扯下向后飞速撤离。望向他原来伫立的地方,那里已被一只只梦魇撕成一片废土。
感激地看了眼前的猎人一眼,李墨游抽出惩戒之弓来,与二人并肩作战。
“边打边退,敌人太多我们不是对手。尽量把敌人引到村外,防止伤亡。”看着深井里不断钻出的梦魇怪物,荒野猎人指挥道。
看看人家这觉悟,李墨游寻思道,这要是玩家碰到这种情况早就溜之大吉了,那还会管其他人的性命。
荒野猎人,擅长野外生存,能熟练运用各式各样的武器装备,堪称是武器大师。只见他时而掏出轻弩连射,接着又切换出飞轮,杀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另一位猎人则是赏金猎人,手中各式飞镖、短矛不要钱一样从指间疯狂喷泄。
三人一路退战,眼看就要将来势汹汹的梦魇们引到城墙之外。
“嘭!”的一声巨响,就在三人眼前,那道十多米高的石门砰然关闭。
荒野猎人震惊地朝城墙之上望去,一只面带嗤意的树妖,手中正松开关闭城门的把手。
“诡术者!你难道要背叛协约!”荒野猎人愤怒地吼道。
眼前的雌性树妖,正是这个树妖村落的首领。树妖一族属于母系社会,诡术者·苏菲是新一任的大族母。
“怪不得我总觉得诡术者的统治越来越独断专行。”荒野猎人面色阴郁,扫了眼步步逼近的梦魇,轻声说道:“骷髅,待会我用飞爪飞上城墙,你两抱紧我。”
“好。”
这一声好字刚出口,李墨游便震惊看着荒野猎人脖子上冒着血花,一脸难以置信地倒在了地上。
“杀了一个。”赏金猎人伸出舌尖舔着弯刀上的血迹,紫藤色的长发遮蔽着他的半张脸。
“很好,事情结束后你会拿到丰厚的报酬。”诡术者冷笑一声,离开了城墙。
而堵在身后的梦魇们也嘶吼一声,朝着诡术者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那么,接下来是第二个。”赏金猎人扭过脸来,狞笑。
手中弯刀倒握,赏金猎人最为擅长暗杀与格斗术,如此近身距离,他相信自己只需一击就能成功。
“二你麻痹!”李墨游伸出骷髅爪子,将手里的一团种子塞进那张近在咫尺的嘴巴里。
赏金猎人一个踉跄,正欲吐出嘴里的玉米粒大小的种子。
“孕育种子——扭曲蒲公英!”
“呲。”一声脆响,仿佛绣花针刺破了气球。
赏金猎人颓然倒地。
他的脑袋被一根根银色的蒲公英绒毛扎了个通透,更有无数白色的蒲公英缓缓从他的七窍之中冒了出来,带着血色徐徐飘向天空,看起来无比诡异。
血腥,李墨游抹干净喷在自己脸上的血色。蹲了下来,伸出双手轻轻阖上荒野猎人的眼睑。
背上尸体,李墨游朝着城墙甩出一片毒蛇葛藤种子,种子带着绿色的微光落到了城墙上,瞬间扎根,如同爬山虎一般迅速生长,形成一片密密麻麻的藤蔓。
李墨游抓着藤蔓,朝着城墙头爬出。
他虽然向来以悲观的心态来看待世界,但却从来是个乐观的人。他始终觉得努力一定会有回报,善良的人一定可以得到好报——虽然现实生活并没有印证这一点。
进入游戏以来,无论是狮王克利恩,还是银珠毒牙两位喵呜族的战士,乃至喵博斯,他们都有着高尚的品格,却似乎都活得很苦逼,并最终死的凄惨。
现在包括躺在自己肩膀上的这具尸体在内。他甚至不知道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NPC名字。
游戏中的NPC只是数据而已。李墨游安慰自己。
不过这反而让他以最大的恶意揣度起策划的心性来。到底是怎样扭曲的人生观,才能设计出这么一个个悲惨的人物经历来。
他所不知道的是,《神谕》任何数据都由主脑运算,运行着独立的仿真世界系统。别说策划没法设定游戏中的NPC属性和背景,他们连最简单的数据更改权限都没有。
——事实上,《神谕》的策划只是负责营销的环节。至于这个游戏的本质,到底算是什么……没有人知道答案。
……
大同空间站。
缥缈的太空之中,空间站渺小的如同一叶纸舟,脆弱、孤独,不知要飘向未来的哪一处。
白袍老者目光深邃,站在落地玻璃面前,注视着无尽的宇宙。
在他身后,是一道虚拟光幕,光幕中,正是曾经的新手试炼场。一辆辆奔驰的装甲载具,正穿梭其间。
第五十九章 罪与爱()
爬到城墙头,李墨游将尸体放下,此时站在制高点上,整个部落内的景象一览无余。
游散的猎人们组成临时的团队,然而在梦魇和树妖们的冲击下,很快便溃不成军。不过是几个冲锋的功夫,已经尸横遍野残肢断臂,肠子混合着鲜血,淌了一地。
而四处逃散的猎人们,随即又发现了更为绝望的事情,原来树妖们建造的高大城墙壁垒,根本不是为了抵御梦魇,反而是用来瓮中捉鳖的!
困境之中,仅剩的猎人们再次团聚在一起,围成一个圈子固守在一间石屋里。比较令人怅然的是,剩下的幸存者竟然一个玩家都没有。
原因其实很简单,玩家们仅仅把这场变故当成游戏里的场景剧情罢了,况且死亡后还能复活,所以都勇气可嘉地冲去跟梦魇拼命。
李墨游原本打算埋了这不知姓名的荒野猎人后,便去找传送点回到榕树岛。可看着那些抵在石屋前苦苦挣扎的猎人们,他又有点于心不忍。
他始终相信人的一生中是由一天天的白天、黑夜组成的,但有些人总是尽可能的活在阳光照耀之下,而有的人则不得不甘愿选择自私的黑暗。
人们常说现在的社会追求物质享受,人与人之间少了真诚多了套路。可人的内心本应该不断的渴望光明照在身上,你可以说这种渴望是正能量,也可以说它是一种傻。
但不管怎么样,有的时候选择多管闲事要比做一个旁观者更需要勇气。
那荒野猎人的尸体,脖子上的口子已经结了痂,全身的细胞都开始慢慢变凉。溶洞里刮来凉飕飕的风,刮擦着他胳膊上的汗毛。
李墨游抬起惩戒之弓。这个游戏里的们,始终相信他们身处在一个真实的世界之中。如果按照唯心主义的说法来看,认为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倒也顺理成章。毕竟他们在这里有血有肉的活着,会难过会快乐,会生活,也会死去。
“或许,聆听晨曦的真意,其实就是始终相信未来终将出现光明吧?”
两道翻卷着的绿色巨龙,咆哮着冲向远处鳞次栉比的梦魇群。
这一处变故不但让梦魇和树妖们大吃一惊,就连猎人们也意想不到,他们本以为这座围墙里已不会再有守护者了。
“看!哪里有一片藤墙,我们可以从那逃出去!”李墨游招招手,指向自己脚下的藤墙,一个视力不错的猎人看到后立马惊喜地大叫起来。
用孕育种子催生的植物,实际上会很快枯萎,如今挂在城墙上的只是一片枯黄的葛藤。不过好在李墨游包里的种子还算充裕,在这群猎人冲过来的同时,他再次洒下一把毒蛇葛藤。
猎人们相继爬上城墙,正当他们感激着眼前的骷髅,欢呼逃出生天之时,异变再次突发。
围着整个岩石城墙的护城河中,忽然翻滚起巨大的波涛,一根根带着尖刺的巨大树根,犹如鱿鱼的触手一般刺向城墙。猎人们相继不及反应,被触手洞穿。
李墨游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他甚至刚刚还跟身边的猎人来了个男人之间的拥抱,下一刻对方就为了保护自己,挡在自己身前然后被尖锐的树根刺穿。
“你傻么!”李墨游抬起双手捂在猎人胸前的大洞上,红色血液顺着他惨白的骨头缝,不断地喷涌。他大吼道:“你傻啊!我是守护者我死不了,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吗!”
“我我知道啊。”猎人嘴里冒着血腥沫子,费劲地攒出一个笑容来说道:“可我,把你当自己人了,哈哈。”
笑着,咳嗽出大把的血痰。猎人用最后的力气说道:“守护者,你们你们一定要保护好保护好家园。”
李墨游呆呆地看着他垂下脑袋,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那一瞬,他看到他的目光里失去了聚焦,空洞地如沉在海底的孤寂冰川。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如此真实的目睹死亡,死亡竟是这样的安静,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就这么没了,一个刚刚还在的人。
李墨游一屁股做了下来。
整个城墙上只留下了一堆尸体。
他谁也没有拯救的了。
“还是实力太弱了哎。”他叹息一声,看着又一根树根朝自己扑面而来,收拾收拾身上的装备,塞进背包里,放弃了抵抗。
“喂,这样可不好。”一道黑影闪过,李墨游惊讶地抬起头。
那是一只高大雄壮的怪物,身上肌肉无比的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