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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是,因为江楚寒一事而亲自赶往扬州城的吴孟明也已发来了消息,确定江楚寒并未反水,并未投靠东厂**。虽然如此,但是杨嗣昌的心里,依然还是有些空落落的。江楚寒自己可不了解啊将这么重大的事宜交予这个发迹还未满三个月的年轻人,换做是谁,多多少少也都会有些不放心的感觉。
士兵哗变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官字两个口,都是书面上的事宜。随意改一改,动些刀笔之功,也就能糊弄过去了。然而,崇祯皇帝已然大怒,当朝之时被那一封洋洋洒洒的万言书打的下不了台面,盛怒之下下令刑部严惩孙传庭,看来,孙传庭这个扬州卫指挥使的官位,必须得挪一挪了。
那么,孙传庭离任之后,又有谁能够当的起这个大任呢?
这个时候,杨嗣昌又想到了江楚寒。然后,杨嗣昌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
“爹爹,这是女儿亲手调制的参汤,请爹爹尝一口吧。”一声清脆的女声传来,杨嗣昌眼睛一抬,只见一位亭亭玉立的秀丽女儿家正手拿着一副托盘,轻轻地站在自己面前。
“嗯,柳月!”杨嗣昌微微地笑了笑,猛地摇了摇脑袋,看来自己想的有些入神了,就连自己的这位女儿究竟何时进来的,杨嗣昌也竟然毫所觉。
杨嗣昌并不清楚自己的这位女儿杨柳月在栖霞时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只知道在苏毅被抓起来,杨柳月回到家以后,便整日整日地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每日的饭菜,也是动之甚少,看着自己这位由自己家中堂兄过继过来的女儿,杨嗣昌心里也如同刀割的一般疼痛。
只是,每次问及起来,杨柳月都只会暗暗垂泪,摇头不语,这也不由得让杨嗣昌大为伤身。而眼下,眼看杨柳月已恢复了往日的神态,一颦一笑,还犹如未出阁之时的样子,杨嗣昌的心里面,也是老怀畅慰,大为高兴。
“不知爹爹究竟为何事而眉头不展?”杨柳月将托盘中的参汤轻轻地放在桌上,不由得问道。
“这个”杨嗣昌想了想,不由得叹了口气,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杨柳月,说完以后,杨嗣昌不由得微微地道:“只是不知道江楚寒,究竟如何,爹爹我的心中,也是放心不下啊柳月,你是知道的,此次江南官吏考核,事实上就是皇上为了让骆养性能够顺利的在江南树立威信而做的一件大事。事关皇家大事,片刻都不得马虎,爹爹我,实在是不放心将这么一件大事交给江楚寒啊。”
杨嗣昌的这一番话语,顿时使得杨柳月浑身一阵,小脸儿唰地苍白了起来。
江楚寒江楚寒到扬州去了。
这还是回到京城以后,杨柳月第一次听到了江楚寒的消息。此时此刻,杨柳月心里顿时紧紧地揪了起来,思附半晌,然后缓缓地道:“爹爹请放心,女儿在栖霞之时,曾和江楚寒打过交道。”
“喔?你认识他?”杨嗣昌顿时眼中冒出一阵精光。
杨柳月不由得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道:“爹爹可以放心,江御史,一定是一名可堪重负的人选,爹爹也可以尽管放心把这件大事交给江楚寒。”
“嗯?”杨嗣昌的眼睛顿时咪了起来,紧紧地盯着杨柳月,“柳月,你真的确定,这么样的一件大事,可以交给他?”
“爹爹。”杨柳月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只是单单交给江楚寒,是绝对不行的。同时,女儿有三计,请爹爹斟酌!”
“好!尽管说。”一听此言,杨嗣昌顿时有些欢喜。自己的这位女儿,虽然非自己亲生,然而对于她的冰雪聪明,机灵过人,杨嗣昌却比任何一人都要加的清楚。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杨柳月,简直就是一位咱们大明朝的女诸葛。
可惜的是,杨柳月只是一名女子,否则将来定然官居高位,前程不可限量。
ps:三法司。在明代的司法审讯中,档次最高的就是三法司会审,但最隆重的,叫做十三司会审。明代的六部,长官为尚书、侍郎,部下设司,长官为郎中、员外郎,一般说来是四个司,比如吏部、兵部、工部、礼部都是四个司,分管四大业务,而刑部,却有十三个司。
第104章 孙传庭被贬 江楚寒闭关()
杨嗣昌一面微微地想着,一面仔细地竖耳倾听起来。
只见杨柳月头插一柄九羽玲珑叉,将托盘轻轻地放于两腿之上,头上的叉铃微微地动了一动,仔细思索了一番,然后微笑着冲着杨嗣昌缓缓地说道:“女儿有三计策,其一,立扬州指挥佥事刘泽清为的卫指挥使,以兵权震慑江南各道官员。其二,请骆养性麾下的言官们上表为江楚寒请官,京城各地大肆宣扬江楚寒为官以来的良好事例,立为百官之典范,事实上,也没有必要替江楚寒封官,即便是赐一个虚的爵侯之位,抑或身兼一名五品以上的散官职衔,也是不道理的。”
说到这里,杨柳月的眼睛忽然咪成了一条缝儿,狡黠地看着正一脸惊愕地望着自己的杨嗣昌,微笑着道:“就算江楚寒为官以来没有什么丰功伟绩,请那些文书笔匠们杜攥,也能出一个大明两百多年来的青天大官儿呐。”
“大清官儿?”杨嗣昌不由得仔细低头思付了一番,然后抬起头望着正一脸自信地冲着自己微笑着的杨柳月,淡淡地道:“如果江楚寒真的是一名合适的人选,这样做也是可以的,只是温体仁那老家伙,哼哼,已经走在了我们的前头啦。只不过,他那是不安好心。我们,这是动真格的。”
“锦衣卫什么都可以做到,论是刺杀,刺探,情报,密谍,一不是他们的专长,这一点,我想爹爹您应该比女儿加清楚,而温体仁与东厂似乎有点面和心不和,因为张彝宪爱惜名声,所以此次东厂最多是对温体仁所为不闻不问,绝不是全力帮他。”
杨柳月微微地道:“至于第三点,爹爹若是不放心,可以请骆养性密派锦衣卫的人暗中照应,名为照应,实质上也存着监督警示的意味,不知,这三点计策,爹爹可觉得合适?”
杨柳月说的没有错,论江楚寒此人是否合适,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杨嗣昌微微地想着,只是自己对江楚寒此人了解不深,甚至,就连面也从未见过。然而听自己的这位宝贝女儿这样一说,杨嗣昌的心里顿时一动。
自从苏毅被抓以后,柳月整日面色不渝,为何一说起这个江楚寒,柳月竟然就立即神采飞扬起来了?
杨嗣昌在心中会心一笑,然后重重地点头道:“好,就依你的说法去办!”
“谢爹爹。”不知怎地,杨柳月在狂喜之下,竟然向杨嗣昌说出了个谢字,活有些像女儿家替自己的夫婿争功一般。只是乍一说出口,杨柳月立即羞得满脸红晕,见杨嗣昌哈哈地大笑起来,杨柳月气的跺了跺脚,转身急忙跑了出去。
“江楚寒?我倒要看看,这个江楚寒,究竟哪一点,竟然能让柳月如此倾心?唔!可不能和苏毅一个德性。”杨嗣昌微微地想着,然后紧接着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过了半晌,杨嗣昌心中之事已定,脸上竟然露出一丝难得笑容,重重地放下手中的参汤,忽然冲着门外朗声道:“来人啊,衣,立即去骆养性府上!”
这段日子里,江楚寒一直躲在驿馆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平日里的饭菜等物,也皆是由驿馆所供应,这么些天以来,诺大的扬州城大街上再也看不见一丝一毫江楚寒的身影了。
这些日子里,阎应元也还依然每天帮着江楚寒训练那些来的护卫们。这段日子里,阎应元的那超出常人一般的能力与体质,也不由得让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着的邱枫心服口服。
在阎应元这超级英雄的亲自训导下,那些来的护卫也由最初的叫苦连天,渐渐变成了适应。最起码,现在的这群护卫们的体能,完全可以顺着扬州城跑上一圈了,阎应元把这叫做奔袭演练。说白了,就是体能训练。
在阎应元的眼里,体能训练,大大超过了所有的技巧演习。在战场之上,体能就是一切的王道,哪一方的体能强硬,谁就能在两军交战时的短兵相接之中占据最大的上风,硬碰硬,需要消耗极大的体能。故而,在训练这群护卫的时候,阎应元便立刻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这一套行军打仗的方法立时用到了这群护卫的身上。
对于眼下的进展,江楚寒事实上已经很满意了。
这几天里,江楚寒的表现却大出邱枫的意料之外。就在前些日子,自从自家大人忽然带回了几个相貌神秘的不速之客回到驿馆,大门紧闭进行了一番不知是什么内容的详谈以后,紧接着,江楚寒的表现就开始有些愈发奇怪了。
第一,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邱枫心里,这可完全不像是自家大人的做派了,还在栖霞的时候,江楚寒就喜欢常常出门,自从来到扬州以后,是早出晚归,巡视民情。然而,自从那一天以后,江楚寒就再也不出门了,每日坐在院中,满脸微笑着的看着阎应元带着那一群护卫习武演练,时而对天发呆,时而低头私语,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其二,就是从不见客,就连慕名“**天”美名而慕名前来向江楚寒申冤的百姓们,江楚寒也是满脸微笑地一口回绝,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这一点,疑也大大增加了江楚寒的反常举动。落在邱枫眼里,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自家大人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只是,自己做为一介护卫,对于自家大人的私事,出自市井,曾经乃是栖霞城地痞流氓中的佼佼者的邱枫也是绝对不会过问的。
聪明人就该如此,邱枫当然不笨。
六天以后,一个惊人的消息忽然传入了驿馆里,就仿佛如同一颗重磅炸一般,忽地炸响在了这片小小的驿馆之中:孙传庭被贬了!
第一个得知这个消息的人,便是刘泽清,其二,才是邱枫和阎应元他们。当刘泽清风风火火地骑着马来到驿馆急急忙忙地寻找江楚寒的时候,邱枫的心里便立即咯噔一声,心里猛地一沉,隐隐约约地猜到要有大事发生,当下不敢马虎,径直带着刘泽清立即前往江楚寒的房间寻找江楚寒。
而这个时候,江楚寒正捧着一本《易经》读的有些发呆。
听到刘泽清带来的消息以后,江楚寒的心立即沉到了骨子里,双眼神,手中的那本《易经》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半晌以后,江楚寒这才呆呆地呢喃道:“是我江楚寒害了孙将军”
“江老弟不必如此悲伤。”刘泽清的心情也并不好过,想了想,刘泽清那满是沉色的脸色微微地一皱眉,复又道:“孙将军说了,此事不怪江大人,并且还说了,一应罪责,已由孙将军一人揽下。”
“孙将军还说了些什么?”江楚寒一把拉住刘泽清的手,急忙追问道。
猛地一把被江楚寒拉住胳膊,刘泽清咬了咬牙,然后猛地沉声说道:“孙将军还说,请江大人好好地代替自己,整治江南。其实,孙将军为了整治江南,不光光是为了京里的那些皇亲贵胄,重要的,是要杀一杀江南的风气,否则风气一开,我大明粮仓将慢慢腐朽,立时倾踏!”
“这,都是孙将军的原话么?”江楚寒一阵苦笑,事实上,只是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