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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江楚寒便枉称为人!
这几日里,陈府的大门紧闭,陈奇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府中的下人也极少外出,扬州府台衙门是连续三日没有开衙,没有办公。就在这几日里,江楚寒已三番五次地登上府台衙门请求探望陈奇瑜,可是一例外的是,都遭到了府中下人们的拒绝。
扬州府台对于自己的那一丝微妙的变化,江楚寒自然是看在心里记在心上,原因他,一定是陈家大小姐陈沅沅对于自己替孙传庭说话怀恨在心,在陈沅沅看来,孙传庭羞辱在前,自己不过是向孙传庭理论,竟然不仅没有道歉,竟然还反而差点引来一起杀生之祸,就连自家房子,也被这群张扬跋扈的士兵们给烧着了,这口气,沅沅是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事实上,不管是府中的下人,还是府台里的公干衙役,一个个早已是硬憋着一口恶气,若不是大小姐和陈管家已然吩咐决不可出去闹事,对于这缘故平白飞来的一场横祸,又有谁能够真正硬忍的下来这口气的?如果如果不是大小姐,府台衙门里的这一群人恐怕早就再一次打上了扬州卫,再次上演一场轰轰烈烈的全武行了。
沅沅有沅沅的想法,爹爹此刻还处于昏厥之中,犹如一颗主心骨似得存在,有鉴于上一次大闹扬州府卫所所引来的可怕后果,沅沅至今依然还深深的记在心上,自然不敢在自主主张,一切,也只有等爹爹醒来以后在说了。
这几日里,陈沅沅衣衫不解,没日没夜的守在陈奇瑜的身边,亲自照料着爹爹的一切正常生活起居,几日下来,沅沅那原本就很纤细的身材,此时却早已显得愈发削瘦了,一张尖尖的小下巴竟然愈发尖锐了起来,通红着眼圈,看起来也愈发憔悴了。不由得让管家陈仁和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
“小姐,您还是先去歇息吧,我来服侍老爷就成。”陈仁和安静地立在沅沅身后,低声说道。
“不用了。”沅沅倔强地摇了摇脑袋,安静地道:“我就在这守着爹爹,爹爹何时醒来,我便何时休息。”
“小姐的身子要紧”陈仁和的脸上忽然泛起一丝酸楚,一闪既逝,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低声继续说道。
而这一次,沅沅却久久地没有说话。伸出那一双羊脂般白皙地小手轻轻地擦在陈奇瑜那张老迈的脸上,沅沅擦的很仔细,也很轻柔,通红的眼圈里忽然浮现出了一丝黯淡的光彩。
就这样过了半晌,沅沅亲亲地将手中的绢儿轻轻地握在手心里,忽然出声道:“那个该死的家伙,今天来过了么?”
“这”陈仁和脸上的表情显然呆了一呆,然后低声回道:“回大小姐,他今天大约已登门了十次左右。”
“什么理由?”
“说是要看望老爷,但是依照大小姐的吩咐,俱都次次回绝了。”陈仁和想了想,仔细地说道。
“那个该死的家伙。”沅沅紧紧地捏住拳头,“我爹爹受辱,竟然还帮着孙传庭那该杀的说话。”
沅沅有些气急,这可是这可是我陈沅沅亲自挑选的男人啊!想我陈沅沅一世英名,好不容易挑中了一个男人,竟然还胳膊肘子向外拐,是可忍孰不可忍,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沅沅那满脸浮现出的寒气,看着陈仁和不禁又有些叹息。安静地立在沅沅身后的陈仁和忽然弯下腰,低声问道:“那么大小姐,他若还来的话,是不是就放他进来了?”
“谁要放那个死人进来!”沅沅冷哼了一声,怒气勃勃地转脸望向陈仁和,有些气结地怒道:“如果那个家伙还敢在来,你们就给我打断他的一条腿!”
“这”陈仁和顿时有些石化地呆在当场,愣了半晌,全身仿佛忽然爆发出一股比凌厉地杀气,沉声道:“是!”
说完以后,陈仁和转身大步地走了出去,临出门前,还不忘顺手拎起一根比粗壮的大铁棍。
“喂!你拿铁棍干什么?喂!你给我回来!”见陈仁和杀气腾腾的抄起一根铁棍大步地走了出去,沅沅又惊又怒,可是只是在一转眼之间,手抄一把硕大铁棍,杀气腾腾的陈仁和早已消失在了沅沅的视野里,沅沅不由得气的狠狠地跺了跺脚,不禁又有些气结:“这个死木头!叫他打,还真打啊!”
说完以后,沅沅的一颗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里,赶紧竖起了一双小耳朵,生怕江楚寒又一次再度“登门”,年纪轻轻的风流才子,若是真的被陈管家打断了一条腿,那惨淡的模样儿,让沅沅只是想了想,心里就不由得泛起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今天,已经是江楚寒的第十一次登门了,轻轻地敲了敲门,客客气气地冲着那颤颤巍巍打开门的守门家仆报一声自己的名号,说明了来意,按照前番几十次登门遭拒所得出的经验,果不其然,那家仆只是一听“江楚寒”这三个字,便将大门狠狠地一关,啪地一声,一副铁将军把门——生者莫入。
江楚寒连连地叹了口气,就连手上捧着的礼物,也觉得沉甸甸的,也不知陈奇瑜陈府台究竟怎么样了,也不知是否已经上奏了折子,一封信告到京里去了。按江楚寒想来,纸包不住火,恐怕正在江南各处的言官们早已得知了这个在扬州城闹的满城风雨的重大消息,一个个的摩拳擦掌就待大干一场了。同时,江南各处,包括当初吴孟明口中所称的东厂**,恐怕也早已是伺机待发,一切准备妥当,从中渔利了。
纸虽然是包不住火,然而,一切的一切还是要取决于陈奇瑜的态度。本来一道天衣缝的计谋,竟然在执行的过程中意外百出,不仅使得计划破产,还使得陈奇瑜气急昏厥,扬州卫士兵哗变,差一点酿成大祸,江楚寒满心感慨之余,也同时在暗暗地警戒着自己。
官场水深,今后的自己,万万不可再这样胡来了。
江楚寒叹了口气,转过身子,迈开沉重的步伐,准备回到驿馆,心里思索着究竟应当要如何才能解开这一场危机,就在这时,只听吱呀一声,开门声大作,身后那道久违的大门声,终于被打开了!
只听那道满是朱红色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江楚寒不禁喜出外望,急忙转过身子,三步并作两步,急忙冲了上去,冲着那打开大门的家仆满脸笑容地道:“麻烦你了,不知道陈大人现在身体如何了?还劳烦这位小哥代为引路。”
“引你妹的路!”一声爆喝忽然就在江楚寒的耳边炸响。
第098章 奉小姐之令 打断你的腿()
只见陈府管家陈仁和威风凛凛地走了出来,手里还握着一把看起来比粗壮的铁棍,满脸杀气地冲着江楚寒大吼了一声:“奉大小姐的意思,若是你还敢上门,就打断你的一条腿!”
说完,陈仁和不禁脸上布气了一片寒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门你自来,那就莫怪我打断你的腿了!江大人!”
“这”江楚寒满脸汗颜,不禁苦笑道:“下官不过就是来看看陈府台的,又有何罪,非要打断本官的一条腿?”
“小姐的话就是这样说的。”陈仁和大吼了一声,“管你是七品还是六品,管你是御史还是将军,警告你,莫要小看了我们家大人的威风,我们家大人宅心仁厚,江御史,你可别忘了,我们家大人,可是堂堂正二品府台!皇上钦点的扬州府的父母官!就算是打断了你的一条腿,那又能如何?”
陈仁和的这一番威风凛凛的说辞顿时把江楚寒气了个哭笑不得,感情从陈仁和嘴里一说,自己就成了存心上门闹事的流氓赖,一个管家在自己面前替自家老爷摆起了官架子,显然有些负气的含意在里面。
江楚寒微微地道:“不敢,下官真的只是来看陈府台的,还请仁和先生代为引路。”
“引你妹!奉小姐意思,打断你的一条腿,看打!!”陈仁和大吼了一声,手中的铁棍猛地就向江楚寒砸来,破风之声瞬时而起,江楚寒急急忙忙一个躲闪,险之又险得躲开了这一棍,只听“啪”地一声,原本平坦的地上顿时被砸出了一条深深的裂缝,土石四射,崩开了老远!
一道冷汗瞬时从江楚寒的脑袋上流了下来,这哪里是要打断自己的一条腿,这简直就是想要了我江楚寒的命啊!这么粗的一条铁棍,这要是一着不慎,被打在了身上,就算没有被打断几根骨头,那也得伤筋动骨,好好地歇养上百天以上了。
“我是来登门看望陈奇瑜的,万万不可动手。”江楚寒在心中暗暗警戒自己,不由得把抓在手里的手枪又偷偷塞进怀里,又一次堆起了满脸的笑容,讪讪地道:“仁和先生请息怒,下官只是来看一看陈大人的,看一看便走陈大人身体有恙,下官又怎能不见一见陈大人呢?”
“看你妹!”陈仁和忍不住站在台阶上忍不住满脸的怒容,怒喝一声道:“我们家大人谁也不见,小姐说了,如果不打断你的腿,难消心头之气,来来来,有种别跑,让我来打断你的一条狗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替孙传庭那狗贼说话了!”
“别打了!”陈仁和的身后,忽然冷不丁的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女声。
“大小姐!”陈仁和微微一怔,转过脸去,只见沅沅那满张的俏脸上又青又紫,一张小小的樱桃小口紧紧地抿着,清脆的脸蛋上一副素面朝天的模样,通红的小眼睛里满是紫色的血丝,显然已经好几天没有睡了。
“陈小姐。”江楚寒急忙弯下腰,堆起满脸的微笑,“下官来看望一下陈大人,前番之事,还望陈小姐海涵。”
见江楚寒放出如此低的姿态,陈仁和不禁“又气又怒”,威风凛凛地挥了挥铁棍,大吼道:“小姐,如果不打断他的腿,老爷的颜面何在?小姐的颜面又何在?”
“够了。”沅沅一声清刹,顿时让陈仁和乖乖地闭上了他那张极不安分的嘴巴。
沅沅不禁有些又气又急,这个该死的陈仁和,让你打你难道还真打?这可是我陈沅沅亲自挑选的男人!岂能是说打就打的?
沅沅有些恼怒地看了一眼陈仁和,一见沅沅那股有些愤怒的眼光,陈仁和急忙低下头来,心里暗自地打着自己的小九九。整了整心情,沅沅一扬脑袋,看着江楚寒淡淡地道:“江大人所来何事?如果是要看我爹爹,那就免了吧。”
“陈小姐。”江楚寒急忙一抱拳,小心翼翼地道:“本官不过是奉着朋友之谊而来,绝对没有任何的想法,还望陈小姐明鉴。”
“我爹爹此时还处于昏厥之中,想看也看不着。”沅沅淡淡地道:“一切事情,还是先等家父醒了以后再说吧,江大人这就请回吧。”
“这个”江楚寒不由的在心中哀叹了一声。
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
好不容易敲开了陈家大门,竟然连陈奇瑜的面也见不着一面,江楚寒不由得有些沮丧,看了看众人那一副铁将军把门的表情,江楚寒的双肩也不由得有些松弛下来,奈地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先行告退了,还望陈大人醒时,能够通知本官一声,本官就住在驿馆里,还望陈小姐记得,本官就在驿馆内等着陈大人醒来。”
告退了一声之后,江楚寒奈地转身走出了扬州府府台衙门的后院大门,那萧瑟的背影映在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的显得格外有些不搭。看的沅沅气的不由得又猛地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