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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行凶,而且还如此肆意娇纵,这简直简直是太嚣张了!!
“兄弟们!”一名官差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要是不杀了这个反贼,我们兄弟以后还如何在这扬州城里立足!”
“没错!就算拼了这条性命,我们也要杀了这个狗贼!”另一名官差紧握着拳头,脸色一阵红一阵青,显然已到了爆发的极致!
“杀了他!”不知谁喊了一声,那四名官差齐齐上前,搬起板凳猛地向江楚寒砸来!江楚寒哈哈一笑,提着酒壶顺地一滚,随手抄起一名官差的衣领顺势一拉脚下一绊,那官差惊呼一声立即倒地,只见江楚寒猛地一下坐在那官差的肚皮子上,随手一拳打在那官差的鼻子上,顿时一阵惨呼,那官差满手是血地抱着自己的鼻子躺在地上乱滚。
却只听见江楚寒哈哈一声长笑,轻松地悬起酒壶灌了一口,长吟道:“依大麓之遗址兮,储后土之神灵!”
这次吟的是《梁父吟》!
配合着《十面埋伏》那紧张的旋律,江楚寒坐在那不断翻滚着的官差的肚子上喝酒念诗,看的门外的众人顿时眼前一亮。只见江楚寒忽而喝酒念诗,忽然举拳便打,衣诀翩翩,白衣似雪,完全不将官差的攻击放在眼里。只是轻轻一躲,然后挥拳一击,再尔后随意地躺在某处,继续喝酒吟诗,整个动作仿佛浑然天生,不带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仿佛那击出去的拳头也只是随手一甩,比的自然。
江楚寒此时就像是进入了我的境界,我心,浑如天成,随意地摆动着身体的移动,一弯腰,一躲闪,似乎都显得是那么的自然,就如同一位偏僻公子,正在尽情地跳着舞蹈一般,连那举壶喝酒的动作,都显得是那么的随意,这,简直就是一场表演!
烟雨楼外的人已经越聚越多了,纷纷拼命地挤着向里看。只见杨二娘子着琴的五指轻启,那激动人心,却又比紧张的弦音就仿佛来自天外,已不是这人间的美曲。金声、鼓声、剑弩声、人马声仿佛汇聚在了一起,众人看着江楚寒在这片斗场里不断地挥舞着,轻撵酒壶,晶莹的酒水落入江楚寒的口中,不时溅起滴滴水珠,那潇洒的神色就恍如神人一般,看的所有人不禁痴了。
每挥出一拳,就会倒下一名官差。每倒下一名官差,江楚寒就会昂起脖子长长地灌一口酒,那出拳仿佛轻盈力,可落在官差身上时,却又仿佛蕴含着千斤般的力气!杨二娘子的曲调越来越,越来越急,那一曲《十面埋伏》已然就要接近尾声了!
江楚寒坐在长长的椅子上,将最后一滴酒咽入喉中,地上横七竖八地横躺着五名官差不断呻吟着,就连站起来都显得极其费力了!杨二娘子的手指忽然急剧加,那双月牙般的俏眼猛地一睁,只听“噌”的一声,琴音已了,一曲已毕!而刚才还如狼似虎的那五名官差,此刻就连站也站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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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 坐等官兵至 将军是故人()
周围静悄悄的,围观的人们仿佛都沉浸在那动人的旋律之中,久久的没有反应过来。江楚寒吟曲斗官差的这一幕景象,就如同神人下凡一般,肆意放歌,挥洒泼墨,神态怡然。
打架,都能打的那么好看,那么潇洒,这个年轻人,究竟是谁?
“好!”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忽然猛地发出一阵叫好声,紧接着一阵热烈的掌声传来,纷纷为江楚寒和杨二娘子叫好,江楚寒依然半坐在椅子上,微微一笑:“怎么,还能起来么?”
“你你找死等我们回去搬来救兵,一定要将你当场处死!”一名官差努力地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道:“当众殴打官差,视同谋反,小子你等着!有种你就不要跑,就算你跑了,我们也能捉你捉到天涯海角!”
“悉听尊便。”江楚寒冷冷一笑,随手将座下的长椅搬开,往门口处一方,然后又坐了下来,江楚寒昂起头淡淡地道:“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的救兵,哪也不去。”
“好好!!你有种!!我们走!!”那官差狠狠地咬牙道,最后一句话已然是吼出来的了,几个官差相互搀扶着,鼻青脸肿满身是伤,跌跌撞撞地向着围满了人群的门外奔了去。
“这位公子。”杨二娘子搀着爱儿缓缓地走到江楚寒面前,“扑腾”一声往地上一跪,泣声道:“公子出手相救,我们母女二人以为报,公子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等官府官兵一到我们母女二人命薄,也就认命了可是却绝对不能牵扯上公子啊!”
杨二娘子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看的周围人不禁一阵唏嘘,常来这家酒家吃饭的食客都认得杨二娘子,或多或少得也曾听说过这一对母女二人的悲惨遭遇,事实上,像杨二娘子和爱儿的这种例子,在这诺大的扬州城里并不少见!
只是,民不与官斗,遇到这种事情,谁家又能怎么样呢?都只是一群升斗小民,除了拖家带口的逃跑以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恐怕,就算是逃跑,还没等跑出几里地,就被官府的马追上了,是罪加一等!
事实上,这个时代的老百姓们,对于官府的缉拿存有着深深的恐惧,即便是被逼上了绝路,一般人家也人敢跑,在儒家文化的思想熏陶下,别提反抗了。
“妨!”江楚寒冷冷地哼出一口凉气,“我就在这里等他们,我倒要看看,咱们大明的官政体系究竟腐烂成了什么样子?”
江楚寒说不走,还真的就不走了,美美地往椅子上一躺,随口喊道:“店家,再给我上壶酒来!”
“啊!啊!好,好嘞!”酒楼的掌柜的一时没反应过来,连忙催促小二冲进屋里,满满地打了一壶上好的清酒递给了江楚寒。江楚寒接过酒壶后瞧也不瞧,连酒杯也用不着,径自就往口里不停地灌了进去。
“唉,我说,这位侠士,你还是走吧,等到官兵一来,你就是想走也走不掉啦。”人群中的一个老头忽然忍不住出声提醒江楚寒,只是没想到这声好心的提醒,竟引来多的和声:“是啊,这位侠士,你走吧,民不与官斗,你又不是武曲星下凡,等到官兵一到,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把你淹死。”
“呸,早就该有人来收拾那群狗娘养的了,这诺大的扬州城里都不知道有多少户人家被他们逼的妻离子散了。”
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劝声和咒骂着官府的吵闹声,江楚寒黏着酒壶微微一笑,看来这群官差平时里为非作歹惯了,早就引起公愤了,只是民不与官斗,这才一个个的隐忍了下来,毕竟也没有谁想平白故地吃官司,没有人会因为一时意气而得罪了官府,引来滔天大祸。
杨二娘子手中搀着娇小的爱儿,全身瑟瑟发抖。面对那即将到来的命运,这个年轻却又倔强的妇人心里早已下了决定,谁都可以走,我杨二娘子却不能一走了之,一人做事一人当。
杨二娘子已经想好了,等到官兵一到,便立即揽下所有的罪名,决计不能在牵连这位好心的公子了。至于以后,该怎么样,便还是怎么样吧,这一切都只是命了。
江楚寒坐在椅子上惬意地喝着小酒,微微闭着眼睛似乎还有些享受,杨二娘子搀着爱儿浑身微微地颤抖着,那可爱的小女孩只能紧紧地抱住娘亲的大腿瑟瑟发抖,围在门外观看的人们依然没有散开,不断地叹着气,也不知是为江楚寒叹气,还是为杨二娘子叹气。
烟雨楼一楼的大厅早已是一片狼藉,碎碟子碎碗砸了一地,桌子椅子横七竖八地歪倒着,满地的食物残渣被砸的一片狼藉。
烟雨楼掌柜的微微叹息一声,还好损失的并不多,损失一点倒也没什么,只是这扬州城十里八乡的百姓哪一个没受过那群官差的欺压,就连掌柜的自己也经常被那群狗娘养的官差讹诈,常常连哄带骗的骗走一些银子和食物,看见江楚寒狠狠地教训了那群官差一顿,掌柜的心里是又高兴又担心,等到官兵大举到来,眼前这位还惬意地喝着清酒的年轻侠士究竟还有没有命走出这座灯红酒绿的扬州城呢?
唉,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耳畔忽然传来一阵阵急急的马蹄声和滔天的人声,人群里的人们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紧张地盯着街外的拐弯处,来了,官兵来了!只见一员将领一马当先,马飞驰在这扬州城街道上,然后紧接着身后还跟着约莫有一百名士兵打扮的官兵手里持着尖锐的武器,一路跑地跟在那名骑在马上的将军身后。
“是扬州府卫的官军!是军队来了!”人群中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话音还未落,那名将军的手重重地一挥,大喝一声:“包围这里!一个人也不许放出去!其他人随我进去捉拿反贼!”
那将军的嗓音比洪亮,震的众人脑袋不禁一阵晕眩,只见那将军长的虎背熊腰,身披着一袭纯亮的铠甲,手中提着一把一人高的重型开山刀迈开步伐急急地向着人群中自动散开的一条小路冲去,那柄开山大刀看起来锋利比,整个刀身黑黝黝的,只消一看便能得知,这一定是一把比锋利见血封喉的好刀!
众人紧张地看着还在不断喝着酒的江楚寒,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江楚寒单枪匹马一个人,恐怕只要稍稍一反抗,便立时会被这位将军手中的开山刀立即劈成两半!
“反贼在那!”被江楚寒打的鼻青脸肿的官差向着那位虎背熊腰的将军狠狠地一指,捂着脸叫道:“将军小心,这个贼人是个高手!”
只听“格啷”一声脆响,那将军两手一松,手中那把诺大的开山刀已然掉在了地上,江楚寒微笑着望向那名浑身披甲虎背熊腰的将军,微微一笑着道:“咳,刘将军,好久不见啊,我江楚寒已经到扬州了。”
“江老弟!”那名将军竟然是刘泽清,满脸的震惊,过了一会,刘泽清满脸的震惊瞬间化为惊喜,哈哈大笑着走上前来,给了江楚寒一个深深的熊抱:“江老弟,你来了怎么也不去府里找陈大人,也不去卫所去找我和孙将军,江老弟啊你可不知道啊,我刘泽清日思夜思,就想和你一起好好地喝一杯哩!走走走,我们这就去换个地方好好地喝上一杯,不醉不归,哈哈哈!”
“等等,等一等。”江楚寒苦笑着好不容易从刘泽清的怀抱里挣脱开,淡淡地道:“这几名官差大人说我江楚寒是反贼,你瞧,刘将军,这么多人看着呢,总不能不还我一个清白吧?”
“反贼?”刘泽清两眼圆瞪,转脸看向那几个鼻青脸肿的官差,只见那几名差头早已是满脸的惊骇,吓的魂都没了,本想叫扬州府卫的官兵替自己报这一箭之仇,可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年轻公子,竟然和刘将军认识!听起来,似乎还认识陈府台和孙传庭孙将军!
“喂!”刘泽清嗓门极大,那巨大的声音震的房梁仿佛都震了一震,刘泽清两眼一翻,冲着那几名正浑身颤抖着的官差怒气冲天地吼道:“你们这几个杂碎,瞎了你们的狗眼了吗?这位大人可是皇上封的江南侍御史江楚寒江大人!奉旨持尚方宝剑来巡视江南的,你们这几个狗娘养的没卵蛋的家伙竟然还胆敢污蔑江大人是反贼!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