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了一眼吴孟明,骆养性淡淡地一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急躁了?我说过,将徐文广游街示众,未必是一件坏事!”
“请恕属下愚鲁。”吴孟明怔了一怔,这才发觉到自己的心态的躁动,急忙将头深深地低了下来。
“徐文广游街示众,必定会在整个朝野内造成极大的震动和恐慌,然而,敲山争虎,未必就不见得是个什么坏事,何况,程国祥和江楚寒都审了这么久了,也没审出个所以然来,你真道是天下的刑狱小吏都是混饭吃的么?”
“这个……”吴孟明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脸上的沉思之色越发有些凝重了起来。
“由他们去把。”骆养性淡淡地叹了口气,然后复又走了回去回到了椅子上,捏起一只毛笔,微微地一凝神,便忽地飞毫泼墨了起来,一边淡淡地说道:“你去吧,多增加些人手,只要没有个什么闪失就行了。”
“是!”说到这里,吴孟明也自觉自己的态度有些失言,应了一声以后,急忙淡淡地朝着府外走了出去。
“首辅,这下可怎么办才好。”一名官员满头大汗地向着正微微的闭着眼睛的温体仁问道,身后同样还站立着各色的京畿要员,只是单眼一看,便会发现,这一群此时此刻正满头大汗的官员,竟然一不是放眼天下的一员大官,随便到了任何一块地方府上,也一定是一位呼风唤雨的人物。
只是此时此刻,众人满脸的大汗,活像打了鸡血一般的,一个个惊恐难耐地模样,就连小腿肚子也开始微微地打着颤儿。而此时正身处与室中的主要话事人温体仁却仿佛犹如睡着了一般的,闭着眼睛,就连声音也没有哼出一声来。
只是一大早的刚得到消息,一些个京里的官员们便纷纷地悄然出了自家的府宅里,悄悄地坐上了一顶小轿子,然后不约而同地来到了首辅府门前,结果只是刚下轿子,便看见同僚们也同时纷纷赶来,于是当下再也不敢有它,急的连个招呼也来不及打,风风火火地径直奔向了首辅府里面了。
老迈的就连头发也白发苍苍了的当今首辅大臣温体仁温首辅仿佛混没有在意一般,依然安安静静地躺在椅子上,只是没过一会,温体仁的嗓子里,竟然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鼾声!
对,是鼾声!
立时之间,所有人都像沸腾的蚂蚁一般炸开了锅,有心想要摇醒温首辅,可是偏又没有人敢代众人之劳,各位大人纷纷大眼瞪小眼的,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终于,有人终于等不及了,状起了胆子冲着温首辅耳边轻轻地唤道:“首辅!您可得醒醒啊!”
“吵什么?”温体仁的眼睛终于缓缓地挣了开来:“当我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着了?”
温体仁躺在椅子上,眼前的余光缓缓地打量了众人一眼,这些平日一个个不可一世的大员们纷纷低下了头,仿佛是有些羞愧似得,温体仁的眼睛顿时咪了起来,“一个人犯被绑着游街示众,又怎么了?能吃了你们,还是能砍了你们的脑袋?”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吱一声,温体仁忽然霍地一声站了起来,淡淡地道:“是龙还是虫,到现在都还没有决断呢!你们一个个的如同打了鸡血似的慌成这样,慌什么慌?当初老夫就已说过,让你们一个个的少拿一点,少贪一些,现在又要求起老夫来了?”
众官员在温体仁的面前仿佛就如同一只小白鼠一般,畏畏缩缩地急忙唯唯诺诺的称是,只听温体仁继续淡淡地说道:“一个犯人游街示众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何况皇上至今也只是委派了程国祥和那个叫江楚寒的晋官员查案,一应刑狱和大理寺卿都还没有任何的表示,你们就那么慌张了,想做什么?”
虽然温体仁的口气明显有些凌厉,可是众位官员的脸色却纷纷地好看了一些,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在危难的时候,即便是骂他,只要是能给自己的安全上造成一种心里安慰的,反而不会觉得有气,只会觉得可敬!
所以,当温体仁这一番凌厉的话语说出去以后,众人的脸上的神色却具只是微微的一松,心底里却并没有生出半分的火气来。
“皇上还没有下旨。”温体仁想了想,沉声说道:“皇上,并不想大动干戈!”
温体仁很了解这位当今圣上,甚至超过了所有人对他的了解,这位主子,从来都不是什么杀伐气极重的一位皇帝!
午时三刻,眼看已到!案头上的一缕檀香火苗忽地一闪,笔直地落下了一株灰白色的香灰!
四月二十六日,顺天城内立即掀起了一片轩然大波!
朝廷下旨,朝廷钦犯徐文广将被游街示众,穿着一身三品大员的官服从大理寺卿的衙门里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走了出来的一员大官,缓缓地行驶在了队伍的前端,身后跟着的则是一群又一群紧密相连的官差,而在这官差的中间包围着的,则是一辆囚车!
那囚车里,一位披头散发,就连表情也有些迟缓的青年囚犯正坐在车里,有些木然的接受着这顺天城所有百姓那有些鄙夷的目光!
百姓自发地来到街上,将整个顺天城的大街围了个水泄不通,只为要一睹这位朝廷钦犯的尊容。
中国人天生喜爱凑热闹,尤其是这么大的热闹,焉有不观之理?那排长长的队伍缓缓地行驶在街上,官差们的表情则有些比肃穆,出这趟差事之前,已经得到过少卿沈廷扬的亲口嘱咐,这么大的阵仗,千万不能伤了这钦犯的一根毫毛,否则不论是程国祥还是谁,就算是皇亲国戚,这可是皇上亲自钦点的案子,若是有个什么闪失,统统都得掉脑袋。
一干官差自然是提心吊胆地接受了大理寺少卿沈廷扬的嘱咐,故而,此时此刻,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些紧张,都恨死眼前那个正骑着高头大马,独自一人走在队伍最前端的那员官员了。
老百姓们当然不认识这位所谓的钦犯究竟是谁,也自然不知道他犯了的究竟是个什么案子,坐在囚车上的徐文广则是一脸的漠然,仿佛毫不在意眼前的这一切的发生一般。
江楚寒走在队伍的最后,按照礼制,与程国祥同为审问官员,江楚寒是怎么也跑不掉的,所以,江楚寒选择了……队伍的最后一排!
事实上,江楚寒对于今天的游街示众实在是有些不感冒,只是程国祥已经口头对自己承诺,自己若是再不退上一步的话,岂不是要叫程国祥难堪?何况,今天的这一举动,江楚寒就算是脚指头想也能想的到,这么大的事情,早已经是震惊了整个朝野,也就是程国祥这样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家伙才所谓。
今天,将注定会得罪很多很多的人,也同时会令很多很多的官员胆寒!
见到程国祥等一行队伍已经缓缓地走了上来,几个帮闲打扮的汉子一骨碌的从人群外挤了进去,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囚车上的那名人犯。这几个帮闲是某个官员家中派出来的探子,前来打探消息的,见到徐文广以后,那几个帮闲立即猫下了腰,悄悄地一路跟着,顺着围的密不透风的人墙一路跟着车队的方向悄悄地跟了上去。
队伍一面缓缓地走着,队伍里的一员公诉人高声读着徐文广的罪状,莫不过就是谋反和行贿等几大罪状,听的周围的老百姓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位钦犯,竟然犯得是谋反之罪。
顿时之间,一股怒火燃烧在了所有百姓们的心里了!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些儒家思想经过汉朝时期的推广以来,已经经历了这么许多年了,那一股子的思想早已经刻进了人们的骨子里了,而此刻,猛地听见有人胆敢谋反,这疑是煽动了所有百姓们那高昂的反战情绪了!
顿时之间,烂蔬菜,臭了的鸡蛋等物,猛地不断地向着囚车上的徐文广砸了上去!
面对着周围百姓们的一片怒会,徐文广就仿佛是一尊岿然不动的大佛一般,只是面带着一股阴冷的微笑,毫不在意周围百姓递过来的愤怒的怒火。就连那不断砸在自己身上的各种秽物,徐文广也是丝毫的不予理睬,只是没多消一会,徐文广的整个脸上、身上,都已经沾满了各种各样的污秽之物。
第237章 女真使者()
江楚寒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宣读徐文广的罪状,程国祥这是想干什么?隐隐的,一股不好的念头忽然从江楚寒的心中升了起来,眼睛望了望正走在前方的程国祥,只见程国祥似乎全部在意眼前的景象一般,依旧坐在高大的骏马上缓缓地前行着。
人群的一些被派来前来打探的家仆探子们脸色也是瞬间变了一变,急急忙忙地挤开人群,然后慌慌张张的回府上纷纷的报信去了。
此时此刻,正躲在首辅府里的一干官员人等也早已接到了这个消息,一个个被吓得面人色,小腿肚子直发抖,而温体仁此刻也终于板起了脸,一言不发地看着门外的那一杆桂花树。
温体仁这行的是一招险棋,当庭上书递表给崇祯皇帝,本就是一招险棋。温体仁只知道,自己的这颗大树,不能倒!若是由自己亲手将自己提拔上来的那一个个官员又统统踢了回去,这异与给了所有的人一个信号,温体仁的这颗大树,是要倒了!
皇上的这个举动,也疑落进了温体仁的算计里,温体仁算准了皇上,绝不会大兴杀伐,血流千里,因为这位当今天子,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流血牺牲的圣上。
可是,偏偏程国祥的这一招游街示众,忽地打破了温体仁与当今圣上之间的这股微妙的平衡了!
此时此刻,温体仁也是一脸的铁青,只是身为当朝太宰、首辅大臣,温体仁深深的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慌!
不得不说,程国祥的这一手,很有效,而且是非常的有效!杀鸡儆猴,敲山震虎,也不知顺天城里多少的官员已经吓的是连小腿肚子也开始不停的发抖起来了。
一路走着,那员公诉人一面宣读着徐文广的罪状,那几条罪状已经不知道被这员公诉人宣读过究竟多少次了,江楚寒心里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妥,看着周围的那群疯狂的百姓,仿佛一个个眼睛就像是要喷出火来了似得,江楚寒不由得一叹。
此时此刻,江楚寒才终有的有些了解到了,三年之后的抗清名将袁崇焕,为什么会在游街示众的时候被不明真相的百姓活活咬死。传媒效应,这简直就是利用传媒的效应引起公愤啊!
“打死他,打死他!”人群里忽然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句,顿时掀起了一阵热烈的热潮,一群不明真相的百姓顿时一个个眼赤红如血,恨不得立即冲上来将徐文广活活的打死!
渐渐的,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一阵又一阵热烈的热潮开始响起在了这群百姓们的心里,一股浓烈的负面情绪,开始充诉在了这群百姓的心理面了。
“打死他,打死他!!”喊着整齐的口号,一群又一群的百姓开始赤红着双眼挥舞着拳头,想要冲上去将徐文广乱拳打死,却早已被执行秩序的士兵硬生生地给拦了下来,这才没有引起大的骚动。
江楚寒一看此番情景,再也忍不住了,急忙纵马追了上去,冲着程国祥道:“程大人,不能再宣读徐文广的罪状了!”
“为什么?”程国祥淡淡地看了江楚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