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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好。”阳伯点了点头,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阳伯心里也知道此事牵扯面太过复杂,故而也就在没有说什么,同意了江楚寒的想法了。
与阳伯等人作别了以后,江楚寒转身就准备上船,恍惚之中,竟然发现林赛赛也在人群里,江楚寒心里有些难受,也只好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转身踏上了船上。
“舵主,赛赛……为什么不带赛赛走?”阳伯的眉头忽然皱了皱,低声问道。
“这个……”江楚寒有些怔了一怔,半晌这才苦笑了出来:“那也得她愿意跟我走,强人所难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原来如此。”阳伯缕了缕胡子,点了点头,淡淡地一笑道:“只是赛赛现在已经依靠,除了舵主,又可以依靠谁?”
“这……”江楚寒顿时一时语,想了想,这才低声一叹,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不知道赛赛的想法。”
“这有何难!”阳伯哈哈一声长笑,转而走进人群将林赛赛牵了出来,来到江楚寒眼前,大笑着道:“赛赛愿不愿意,舵主问一问不就知道了么!”
众目睽睽之下,江楚寒顿时有些大囧,望着同样满脸通红的林赛赛,江楚寒脸色有些发红地看着林赛赛,低声问道:“你……跟我一起走吧。”
这一声说出去以后,江楚寒只觉得自己的脸上满脸燥热,这可是大庭广众啊,大庭广众说出这样的话,江楚寒只觉得脸上红通通的,只好硬顶着头皮,好声劝慰道:“咱们一起回扬州,然后一起去顺天,我会照顾你的。”
林赛赛也已经知道自己与江楚寒已有了婚约,这段日子以来是对江楚寒产生了一丝别样之情,脸色羞红地低着头,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看到阳伯目中有意,江楚寒立即心领神会,哈哈一声长笑,猛地一把抱住林赛赛的腰肢抱到了船上,惊得林赛赛立即大叫了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江楚寒又怎么会放开,猛地将林赛赛抱到了船上以后,只听到耳边猛地传来了一阵山呼般的掌声,江楚寒哈哈一笑,向着岸上的众**笑了起来:“我去也!”
江楚寒站在船头之上,意气风发,颇有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指点天下之感,脚下的船儿猛地开动了起来,只见阳伯站在岸上,猛地大笑了起来:“保重!”
“保重!”江楚寒当然明白阳伯的意思,于是哈哈一笑,再也不说话,小船儿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了天地之间了。
经过了葫芦洲一事以后,江楚寒的心情比大好,消失了一天以后,又带着阳光和林赛赛两人回到了扬州,回到府里一看,只见家里的下人一个个都在忙进忙出的,江府门前也高高地挂起了两盏大灯笼,江楚寒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话,径直向着房里走了进去。
江楚寒当然还记得,自己还欠下眉儿一个约定,这件事,自然必须得现在就办,立刻就办,身上还附着一张圣旨的江楚寒也早已等不及了,答应了眉儿的事,江楚寒可不能轻易地反悔了!
三天以后,整个扬州的百姓都知道,江*青天即将赴京面圣,然而伴随着江楚寒而来的,则是江楚寒大婚的这么一个惊人的消息!
江楚寒大婚了!
江楚寒与眉儿的婚期一拖再拖,对于江楚寒而言,心里对于眉儿也是非常的过意不去,只是没有时间再赶回栖霞了,江楚寒也只好将错就错,就在扬州举行婚礼!
第201章 大婚()
江楚寒与眉儿的婚礼,并没有请多少客人,除了在此之前已火急火燎地将眉儿的老爹和义妹夏雪儿接来扬州以后,便也只请到了陈奇瑜和刘泽清,阎应元等这几个老熟人,江楚寒的这场大婚虽然时间仓促,却在府中下人的齐心协力之下,办的也是如火如荼,震惊了整个扬州城!
眉儿为了自己能上花轿,特地又在扬州的另外一处地方购置了一处院子,同时将老父也接到了那所院子里,江楚寒对于钱也没什么概念,反正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以后,自己也仿佛就从没有缺过钱,也就喜滋滋的同意了下来。
那一天很便到来了。因为时间仓促,所以婚礼就定在江楚寒返回扬州后的第六天!
似乎江楚寒为官以来,时间方面一直都不是很如人意,所以江楚寒也只好狠下心来尽操办,以防自己不知道何时又被一堆杂事缠身而误了与眉儿的婚期。
从上午开始,宾客们陆陆续续到场,离吃饭的时间还早呢,也不能让人家客人干等着,所以请了昆山的名戏班子,待宾客稍微多些,便开始咿咿呀呀的唱戏,给先来的客人解闷。
大概临近中午的时候,扬州城的几位人物才陆续到齐,扬州府府台陈奇瑜,扬州卫指挥使刘泽清等,以及各位平日里也颇有些熟悉的都出现了。齐齐问安后,众人们依次就坐。那一身簇礼袍的邱枫便高声扯一句道:“开席!”
那些帮厨的伙计们便端着一个个长条盒子,将一盘盘冷拼送上酒席。但这些东西主要是做样子好看的。虽然今年的天气有些反常,但是今日的天气也不算太冷,但毕竟地上还有些许积雪,谁也不愿意吃一肚子凉,都巴望着热菜能赶紧上来。
其实那声“开席”一喊出来,早就等在那的厨子们,仿佛接到命令的士兵,立刻开始噼里啪啦把食物下锅,煎炒烹炸、熘汆烩炖,转眼便装盘上菜!流水般的供应着热腾腾的菜肴。
因为宾客档次不同,菜品也当然不同,这次共有上等鱼翅二十席;中等鱼翅五十酒席;次等鱼翅一百席;再次一等直接没有鱼翅,但海参鲍鱼尚在;等到最次一等就只有鲍鱼了。
每一档酒席在用料上肯定有差别。但还是厨师的手艺决定了酒席的档次。以那最尊贵的鱼翅为例,下等的是满桌人一道“翠盖鱼翅”,一个细瓷大冰盘,上面整整齐齐铺上一层四寸来长的鱼翅,下面大半是鸡丝、肉丝、白菜垫底,既不烂、又不入味。纯属中看不中吃,明显是厨子本身没做过鱼翅,现学的冷盘。
中等的“大排翅”就好很多,上等的“小包翅”是可以称之为极品了,显然是出自大酒楼的师傅之手。
至于供于桌上的大人物们的鱼翅,又是另一番情形,虽然也叫“翠盖鱼翅”,可从用料到做工就截然不同了!选用上品小排翅发好,用母鸡汤文火清炖,到了火候,然后用个紫鲍、云腿,连同膛好的油鸡,用干荷叶一块包起来,放好作料来烧。大约要烧一个时辰,再换荷叶盖在上面,上笼屉蒸一刻钟,再另换荷叶盖在菜上上桌,这才是真正的翠盖鱼翅。
不过这样菜肴非得有大厨才能大拿,也只有这些最尊贵的客人才能品尝得到。
江楚寒这个郎官,乌纱帽上插着大红花,从主桌开始,挨桌的敬酒,虽然不用喝酒,但这么多桌下来,江楚寒也已经是腿脚发软、头昏眼花了。
那些个大师傅们下人们可以先歇会儿了,但江楚寒不行,因为冬天日短,看太阳还有一个时辰就落山了,他得抓紧时间,去迎娘!
为什么这个时候迎呢?因为现在是黄昏!因为“婚礼”的“婚”其实是个别字,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昏礼”。因为黄昏时分乃阴阳相交之时,此时男女结合顺应天意,大吉大利,所以称为昏礼。
这边昏了头的江楚寒还穿着大红朝服,带着伴郎阳光,领着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的出发了,那边顾家也是一片忙乱,只有眉儿的绣楼里,是一片静悄悄的。
因为就在方才,眉儿拜祭了亡母,免不得要呜咽哭泣一场,边上的那些特地从老家接来的一干姑妈舅妈等人好容易才劝住她道:“咱们得点了,看着吉时已近了。”
眉儿点点头,擦干眼泪,通红着双眼道:“麻烦你们了。”
这天对娘子来说,是应该哭的,不哭不孝顺,所以不必在乎哭成肿眼泡什么的。
眉儿她姑便手持五彩纱线,左右搓合,借助纱线的绞缝,反复在她面额上来回滚动,绞除面额汗毛,然后丫鬟们帮着剪齐额发和鬓角,修眉点唇扮妆起来,这叫开面整容。女子一生只开一次面,就是在嫁人这一天。
就在前些日子的那一次朝廷宣命之中,已封了江楚寒的未婚妻眉儿为六品诰命,待把眉儿的容貌拾掇完毕,丫鬟们便端来了她的宜人冠服!这就是眉儿的婚服!不是其他人当年穿戴的“凤冠霞帔”,而是堂堂六品诰命夫人才能穿戴的服饰!
一干莺莺燕燕的和眉儿的姑妈舅妈等人痴迷的望着那头冠上缀着沉甸甸的珠翟、珠牡丹、翠云、翠牡丹叶、抹金银宝钿花,林林总总地缀物足足有几十样,单单看着就觉得目眩神迷。那大袖礼服则是真红色丝绫罗所制,霞帔上绣着云霞鸳鸯文,华丽比。
当她们好容易把双眼移开,再看向眉儿的目光,竟然在羡慕之上,还有几分嫉妒。这也不难理解。毕竟对女人来说,一副诰命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就是最高的追求!
很意识到自己的不妥,所有人急忙擦干口水,把嫉妒埋进心底。给眉儿穿戴起来,却都暗暗发誓,要让儿子孙子之类的发奋图强,将来考个进士当个官,给老娘也挣一副诰命回来,就算是敕命也行啊。
刚刚给眉儿穿戴完,便听到前院有“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妇人们齐声道:“花轿临门喽!”
确实是男方迎亲的花轿到了,但女家放炮仗迎轿之后,旋即又虚掩大门“拦轿门”,这是女方的年轻人要利市呢,虽然硬闯一定能撞开,但自古还没人干过这么煞风景的事儿!
待男方付出相当代价,让里面人心满意足后,大门才重打开,那顶八抬大轿也终于着了地。
女方出来个舅舅之类的,一手举着红烛,一手持着铜镜,向轿内照一下,又让江楚寒好一个郁闷,难道还怕里面连马扎都没有吗?
这正所谓隔行如隔山,**天本事大,却并不代表学问也大,不知道这叫“搜轿”,是为了驱逐匿藏在轿内的冤鬼。而轿口之所以朝外,也就是为了避免将鬼撵进家里面去。
然后男方喜娘进去女家催上轿,因为女方会佯作不愿出嫁,得催促三次,所以这个功夫,江楚寒进去给老岳父以及一干“外戚”敬酒,因为要赶在黄昏行大礼,不能一一敬过,江楚寒只给老岳父磕了头,单独敬了酒,其余人便一齐敬了。
顾老爹今天的心情,叫做一个五味杂陈,既有为女儿觅得佳婿而高兴,又有将要把心肝儿宝贝送给别人的不舍,还有想起自己老伴的难过。最后种种情绪化为一股量,使劲拍打着女婿的肩膀,小声威胁道:“你要是不好好对我闺女,看我不……”这种日子不好说什么“打打杀杀”,但就是这个意思。
当然,顾老爹的心里也是比的舒爽的,自己本来不过是一介草民,竟然招了个这么个乘龙婿,顾老爹这位久经商场,差点儿家破人亡的老头子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呢?
这时候后院喊一声:“娘子出来了!”江楚寒赶紧回避,揉着肩膀就到外面等。其实他进来敬酒都是不应该的,只是一想到老岳父孤苦伶仃怪可怜的,要是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把他女儿接走了,实在是不当人子。所以就进去了,好在谁也不敢说他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