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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算,说是代缴六十万两银子,可是这朝廷,还有陕西上上下下多少的官员,多少的杂役,他们都是要经手此事,一经手,那就是要捞银子啊!
就这样,一层层的盘剥下来,也许一亩地本来只要多交几文钱,可是最后到了老百姓头上,那就是要多交几十文,几百文不止!
这对于一个普通老百姓而言,又是如今这年景,那就是个死啊!
不用曹文诏多说,洪承畴也是知道为什么延川没人了,老百姓承受不住,都跑了,要么去当流民,要么就是加入了各路反王,反正是不会留在家里等死!
不由得,洪承畴就是沉默了,他也为老百姓的遭遇感到痛心!
这时候,那曹文诏又是说道:“大人,还有个消息不知道当不当讲?”
“哎!”
洪承畴无力的叹息一声,便是说道:“还有什么当不当讲的,将军说就是了!”
曹文诏于是说道:“末将来到延川不久,夜不收抓到了一个人,据他所说,许多的延川百姓都是逃难去了清涧,亦或是去了米脂,投奔了那里的逆贼!”
洪承畴精光一闪,不禁就是说道:“那个人现在在哪里?本督要见他!”
由不得洪承畴不上紧,对于万华的一切消息,他都是不敢大意!
曹文诏赶紧是回道:“还关在大牢里,本来末将问过后,觉得没什么,还打算放了的,不过想着他是从那米脂逆贼那边来的,怕到时候大人兴许要问话,所以也就没放!”
问了话,觉得没什么!
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寻常人哪里会乱跑!怎么可能没什么呢!
不过洪承畴也是不去与曹文诏计较这些,只要那人还在就行!
于是洪承畴匆匆打马去了延川县衙,来到了大堂后,立即是让曹文诏把那个人给提了上来。
那人名叫牛腊根,三十来岁的庄稼汉子,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模样,看着就是一脸的忠厚。
当他被带到了大堂后,见一个大老爷高高在上的坐在堂上,下面还站着左右两排的武将,个个威风凛凛,一身的气势,
牛腊根离得老远,就是感受到了曹文诏,贺人龙他们身上的那股子杀气,吓得他是身子哆哆嗦嗦,差点还站立不稳!
“小,,,小,,,小的牛腊根,拜见大人!”
那牛腊根跪在地上,对着洪承畴就是磕头,一幅惊慌失措的模样,生怕洪承畴会把他杀了似得!
“你抬起头来!”
牛腊根不敢违抗,咽了咽嘴巴,就是抬起了头,不过一看到洪承畴那鹰一般犀利的眼神,牛腊根就是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赶忙是看向别处!
洪承畴一个眼睛看过去,那也是把牛腊根看了个七七八八,而后洪承畴就是对牛腊根问道:“本督问你,你家住何方?为何逃难去了清涧,而后又是回来了?回来所为何事?你要老实回答!旦有欺瞒,定斩不饶!”
牛腊根赶紧是慌忙点头,说道:“是是是,小的绝不敢相瞒大人!”
“好了,说吧!”
“小的是延川白石镇牛家村的村民,因为实在是交不起皇粮,就带着老婆孩子逃难去了,后来到了清涧,又到了米脂,在那里,,,在那里过的还不错,
后来听说虎爷在清涧分田分地,小的又跟着去了清涧,分下了田地后,小的觉得日子过安稳了,就想着回家把叔伯兄弟他们接过去,也好好生过活,
谁知到了家一看,已经是找不到人了,听说他们死的死,跑的跑,小的没办法,本要再回去,却是被几个军爷抓了,小的绝对没有干乱法的勾当,还请大人开恩啊!”
牛腊根这话一说完,听的洪承畴,贺人龙,尤世瑾他们这些人都是一愣,
怎么回事?听你这话,你这逃难还逃出富贵来了?还想着回来接济亲戚,你这日子过的不成嘛!
这时候,洪承畴就是说道:“你口中的虎爷,可是那个叫做万华的人?”
牛腊根听了,犹犹豫豫的想了一会,就是回道:“不敢欺瞒大人,虎爷叫什么名字,小的也是不知道,小的也是跟着别人叫的,别人叫虎爷,小的也就叫了,小的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洪承畴听了,也是不计较,又是问道:“你说你先是到了米脂,后来听说那清涧在分田分地,你就又去了清涧,这是怎么回事?米脂待不下去了吗?”
“可以待可以待,米脂那里很好,只要给虎爷干活,每天都有饭吃,就是小的去的有点晚,没赶上米脂分田分地,
后来虎爷占下了清涧,就把许多的人安排去清涧,说是到了那里就可以有田地分,小的寻思着没地就没根啊,这才是又带着老婆孩子去了清涧。”
第七百二十四章 值得吗()
“哦!”
洪承畴看着牛腊根,又是说道:“那你到清涧后分到了田地吗?”
牛腊根听了,连连说道:“分到了分到了,托虎爷的福,小的一去就分到了田地,不但是分了田地,虎爷还给我们挖沟打井,地里庄稼长得好咧!”
洪承畴听了,脸上不禁是凝重起来,又是问道:“那你一家分了几亩地?”
“小的和婆娘,该有一个儿子,两个闺女,每人三亩地,拢共分了十五亩,为了方便耕种,这十五亩地还都是连成一片的,真是祖宗保佑啊,本来还以为这辈子完了,谁知道却是遇上活菩萨了!”
牛腊根一说完,洪承畴还没说话,那贺人龙就是吃惊的说道:“什么?赔钱货还有地分?”
牛腊根一听,本能的就是反驳道:“你不能这样说,虎爷说了,女儿那是宝,那是爹娘的小棉袄,自古只听说爹娘被儿子气的死的,没听说几个被女儿气的死的,虎爷这话在理咧!”
贺人龙见他还敢顶撞自己,不禁也是怒了,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为逆贼,”
“好了好了,别说了!”
贺人龙话还没说完,就是被洪承畴给打断了,而后洪承畴又是对牛腊根问道:“本督问你,你出来的时候,米脂,还有清涧,你看到有大股人马调动吗?他们又是调往何处?”
牛腊根听了洪承畴这话,不禁也是有些犹豫起来,他自然也是知道如今的万华做的是造反的勾当,现在官老爷这样问,自己是说还是不说,说了会不会给万华招灾啊!
见他不说话,洪承畴就是重重的拍响了惊堂木,喝道:“快说!”
牛腊根被这一吓,顿时就是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脸上也是惨白,哆哆嗦嗦的身子抖个不停。
好半天的,牛腊根都是吓得不敢说话,一边的曹文诏,贺人龙他们也是急了,都是喝道:“还不快说!想吃刀子不成!”
“快说,再不说,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我,,,我,,,我不能,,,不能对不起,,,对不起虎爷!”
牛腊根结结巴巴的,就是说出了这句话。
这可是把洪承畴,曹文诏,贺人龙他们气的够呛,那贺人龙更加是“锵”的一声,把刀都是拔了出来,大步走到了牛腊根面前,把刀架在了牛腊根的脖子上,狠狠的说道:“再不说,一刀抹了你!”
贺人龙这样,洪承畴也是没有制止,虽然他是个读书老爷,文人出身,可是对于刑讯逼供他也是知道,有些犯人就是这样,不见硬的不服软!
牛腊根看着贺人龙,感受着他身上的气势,吓得浑身大汗淋漓,很快,身上的衣服也是湿了!
“还不说!”
贺人龙又是喝道,手里的刀也是微微用力,将牛腊根的脖子割出了血!
看着贺人龙,又看看这堂上的这些人,牛腊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而后又是看着贺人龙,坚定的说道:“我这一家都是靠虎爷活的命,我不能对不起虎爷!”
说完,牛腊根猛地就是双手抓紧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脖子上前一抹,顿时就是“咻”的一声,一道鲜血彪出,把贺人龙溅了一身!
而后,牛腊根就是倒在了血泊之中,浑身抽搐了几下,就是死了!
静!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人会想到这个老实巴交,甚至有些懦弱的男人,会突然做出这番举动!这得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让一个人对自己动刀子!
最为让他们吃惊的还不是这个,而是他完全不需要这样做嘛,因为即使是他照实说了他看到的情况,那又能怎样!谁知道是他说的!
到时候他回去了,还不是一样过他的日子,谁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就算是以后露出来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你急什么啊!
再说了,那逆贼又不在这里,你怕他干什么!
你这个笨蛋,你就是忠厚,脑子不会转弯,你为他死了也是没人知道啊!你这样做,值得吗?
久久的,洪承畴他们都是没人说话,看着躺在地上的牛腊根,他们莫名的就是感到一股子压力包围着他们,本能的,他们都是觉得这次剿匪怕是不顺啊!
过了许久,洪承畴这才是说道:“此人也算是,,,算了,拉出去埋了吧!”
立即,就是有两个亲兵护卫走进堂来,把牛腊根拉出去了。
而后洪承畴深呼吸一口气,样子从新变得从容镇定,又是对曹文诏问道:“曹将军,此次你领兵剿匪,可是顺利?可有伤亡?”
曹文诏赶紧是站出来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回禀总督大人,此次剿匪,一路都是顺利,绞杀贼匪两万余人,只是在绞杀李贼的时候遇到了他们的拼死抵抗,最终阵亡五百一十三人,伤两百一十人!
末将失职,虽然最后几乎全歼李贼人马五千之数,可最后还是让他跑了,请总督大人降罪!”
阵亡的五百多人,其实他们一半都是在战后的两三天陆续死去的,没办法,这年头就这样,别看当时包扎了伤口,可是还是会有许多人挺不过去,睡一觉就没了!
“呵呵,,,”
洪承畴听了,呵呵笑了几声,而后站起身来,走到了曹文诏面前,将他扶了起来,
洪承畴欣慰的说道:“曹将军不必如此,能够取得如此战果,已经是大功一件了,日后本督自会上奏皇上,为曹将军,还有所有参战将士请功!”
曹文诏听了,那自然也是欣喜,压在心头的石头也是落了地。
凭心而论,他对和李自成的交战的结果是不满意的,因为李自成毕竟是个大头哈哈,说是打仗,那也不过是和那些混混,还有一些卫所兵打过,实力又能强到哪里去!
可是自己堂堂久经战阵的将军,在辽东那样生里死里过来的人,对上他,竟然还是折损了五百多人,要是加上重伤员,这一仗就是去了七百多的战力,他哪里能满意!
第七百二十五章 婶子给你说个婆娘()
而后,洪承畴又是对尤世瑾,郝三宝,王登林他们一阵勉励,对他们取得的战绩也是满意。
当然,这时候不满意也是不行,他自己那一路的损失比曹文诏还大呢!
勉励过后,洪承畴也是在心里盘算了一阵,曹文诏那边去了七百多战力,自己这边去了两千一百多战力,如此一来,就是三千的战力折损了!
没想到在李自成,张献忠两人手里,竟然损失如此之大,真是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