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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宝。没办法,张宝今年不过十二,老话说得好,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在曹家门房的眼里,张宝就被归入那种办事不怎么靠谱的一类了。
“你是开封府派来的捕头?”门房狐疑的问张宝道。
张宝知道对方在怀疑什么,也懒得跟一个门房多费唇舌,直接将夏虎推到了前面。夏虎此时呃有些心情不爽,他们奉命前来办案,你一个门房问个什么?直接进去通禀就是,主家见不见是主家的事,用得着你一个门房替主家操心?
“你也是开封府的捕头?”
“我不是捕头,我是都头。速去禀报,耽误了事情唯你是问。”夏虎没好气的说道。结果真应了那句话,阎王好见,小鬼难搪。这曹家门房估计是平日里接待的那些有事登门相求的人太多,以至于让他自以为自己也算是个有身份的人了。夏虎虽是开封府的都头,但却没被这门房瞧在眼里。
“嘿~我家主人累了,今日不见外客,有什么事明日再来吧。”门房嘿笑一声,冲着夏虎说道。
夏虎闻言不由气得瞪大了眼睛,一旁的张宝赶忙拉住夏虎的胳膊劝道:“夏大哥别动怒,这里是曹家。既然曹家家主累了,那我们就改日再来。嘿,你这老儿,莫说我没事先提醒你,回头你家家主怪罪下来,过错皆在你身上,与我等无干。”张宝说完不由门房分说,将夏虎生拉硬拽走了。而曹家门房也没把张宝所说当回事,不过等到曹家家主派人前来询问开封府为何还未派人来时,门房老头有点慌神了。
“老奴才,谁给你的狗胆,竟敢代我做主。”曹家家主曹纪怒声喝问跪在面前已经抖成了筛糠的老头道。不让开封府的捕快进府这是小事,还没被曹纪放在心上。但门房竟敢不做任何通禀就擅自替自己逐客,这性质很恶劣!
……
离开了曹家的张宝跟夏虎没着急回开封府,回去了也没什么好事,按照夏虎的说法,刘大人是个老鼠胆,要是知道自己二人没进曹家就离开,非逼着二人再去一趟曹家。可夏虎此时还真不愿再看到那个讨人厌的曹家门房。
“张秀才,你渴不渴?咱们去茶楼坐会。”夏虎向张宝提议道。
张宝无所谓,正好他也走得有点累,去茶楼坐坐喝杯茶,顺便理一理今日的收获。很巧,此时二人附近正好就有一座茶楼,而且那座茶楼张宝还不是头回来,当初带着铁塔逛汴梁时进的就是便是这座茶楼。
茶楼这地方多是给闲人准备的,张宝随着店伙计刚上了二楼,就看到了一个熟人,而这个熟人也一眼瞧见了张宝,不由笑着出声招呼道:“小友,我们还真是有缘,老夫这刚跟人提到你,你就来了。”
张宝闻言连忙往前紧走两步,施礼问候道:“闻先生好,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先生一向可好?”
“呵呵……一切安好。反倒是小友你,看你面色似是有什么心事?”闻焕章关心的问道。
“有劳先生动问,学生确实在为一事烦心。”张宝边说边看向与闻焕章同桌的一位老者,闻焕章见状笑着为张宝介绍道:“小友,此乃老夫故交,姓周名侗,你称呼他一声周师傅就好。”
“小可见过周师傅。周师傅可是在京中御拳馆授徒的那位周师傅?”
“正是老夫,小子可是有意习武?”周侗笑着问道。
张宝一听二话不说,立马跪在了周侗面前,不给周侗反应的时间,邦邦邦先是三个响头磕了下去。作为一个男人,谁小时候没有一个大侠梦,只是想要做大侠那就必须要拜名师学艺,可这名师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找得到的,而且即便找到了,名师收不收还是个问题。
机会要抓住!不管抓住了以后会不会有用,先抓住了再说。张宝知道周侗问自己是否想学武可能只是一句玩笑,但周侗此时还没说是玩笑话,那张宝就当周侗是想要收自己为徒,不管你收不收,反正我头已经磕完了。你现在再反悔说是开玩笑那就要给我一个说法。
周侗目瞪口呆的瞧着跪在地上磕完头后正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张宝,一时没了主意。而一旁的闻焕章则是哈哈大笑,奚落老友道:“老周啊,我看你这回怎么办?人家孩子这么心诚,我看你就答应了吧。”
“……唉,小子,练武可是很苦的。”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想学真本事,不吃苦那成,弟子不怕吃苦。”张宝赶忙答道。
“……既然你愿拜老夫为师,那老夫也不矫情,只是日后吃苦你可不许叫苦。”
“多谢师父。”张宝赶忙拜谢,不过等拜谢完了后又话锋一转,向周侗请求道:“师父,可不可以宽限些时日再教授弟子,弟子如今得先帮开封府尹把一桩案子给了结了。”
“开封府会有案子需要你帮忙?”周侗、闻焕章都有些意外的看向张宝。
“怎么没有?师父若是不信,尽管问夏大哥就是。”张宝一指上楼以后就一直没说话的夏虎道。
第9章 大胆猜测()
听完张宝对这起飞贼案的讲述,闻焕章跟周侗也是直皱眉头,没有半点头绪。而张宝也不是指望眼前这二位能给自己指点迷津,说出来图的只是一个精神放松,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久了就会憋出病来。
“小友对这起案子如何看?”闻焕章问张宝道。
“先生,学生眼下最烦恼的就是弄不清这飞贼如此作为的意图是什么?窃贼入室的目的无非两个,不是图财就是害命,可这个飞贼……”说到这张宝不由摇头苦笑。动机不明的犯罪是最难破获的,因为他是随机的,可能只是心血来潮临时起意,很少有蛛丝马迹可循。弄不清这飞贼的作案动机,查案就无从着手,更不要说将这飞贼捉拿归案。
人海茫茫,想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即便是搁到近现代,杀了人只要能跑出百里之外,那基本上就代表没事了。古代通讯手段落后,虽有画影图形这种手段,但想靠一张看不出是什么的画像拿住犯罪嫌疑人,那就跟买六合彩中大奖的概率一样低,完全靠运气。
“张秀才别想了,先吃饭,等吃饱了以后再想不迟。我跟你说,这老范家的酱驴肉可是汴梁一绝,很有名的,尝尝。”夏虎招呼张宝道。
听到夏虎的话,张宝的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似是抓住了什么,赶忙摆手示意夏虎别出声,看到张宝像是想到了什么,夏虎以及同桌的闻焕章、周侗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张宝。等过了好一会,张宝才不确定的对夏虎说道:“夏大哥,你说这飞贼会不会是为了扬名,告诉世人有他这么一号胆大妄为的人物?”
“扬名?”
“嗯,夏大哥刚才说到老范家的酱驴肉很有名,这让我想到了一种可能,飞贼连续入室留画既不为图财也不为害命,那他所图的,除了扬名似乎也没有其他可能了。若说他想要给潘杨等家添堵,这无仇无恨的,犯不上啊。”张宝边解释边夹起一片驴肉扔嘴里嚼起来。夏虎、闻焕章、周侗三人则坐在那里考虑张宝所推测的可能性。
等张宝快消灭掉半盘子驴肉了,夏虎这才点头道:“张秀才这个推测倒是的确有一定道理。不过这飞贼也是个新手,出了这档子破事,谁家不是遮着掩着,就是到了现在,被他光顾的潘杨韩曹四家,也没一家到开封府报案的。街坊间的传闻也都是老百姓自己的猜测,以讹传讹。”
“……夏大哥,能查查那个有关飞贼的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吗?”张宝忽然问夏虎道。
“这事倒是不难。不过秀才,查出来了就能找到那个飞贼?”
“不一定,但总归是个线索。就如你所说,这事并不露脸,潘杨韩曹四家不会自己去宣扬自家遭了贼,而这飞贼在四家祠堂留下墨宝的事情恐怕也不太可能是四家内部传扬出去的。无风不起浪,那飞贼若真是想要替自己扬名,那很有可能就是暗中散播这个流言的幕后主使者。当然也不能排除是四家内部的人把家中闹贼的事情传出去这种可能,但先查查看,有了结果自有分晓。”张宝摇摇头答道。
总算是有了个调查的方向,要比之前跟个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飞要强。夏虎答应了张宝的提议,承诺这事等他回了开封府就派人开始着手去办。
……
吃完了饭,辞别了闻焕章跟周侗,张宝随着夏虎返回了开封府。不想曹家有人已经在开封府内等候多时。
“你二人跑哪去了?”刘大人一脸不高兴的问张宝道。
“回大人,学生与夏都头偶遇了闻焕章先生与周侗师父,就坐下聊了一会,得两位老先生提醒,学生对此起飞贼案有了一点头绪。”张宝赶忙答道。
“嗯,即是案情有了头绪,那我就不怪罪你等了。与我说说,你都想到了什么?”刘大人闻言点点头,又问道。
“是,大人容禀。”张宝当即便将自己与夏虎在茶楼时所想到的可能告诉了刘大人,一旁的曹家来人也不打扰,静静的听完了张宝的讲述。刘大人听后还有些怀疑,问张宝道:“张秀才,你有把握?”
“大人,有没有把握总要先试试,破案就是这样,大胆猜想,耐心求证。除此之外,学生也想不到飞贼如此作为还会有什么可能。”
“也罢,既然你坚持,那就先查查吧。夏都头,这事就交给你了,三日之内给本官结果。”
“啊?”夏都头一愣,刘大人还真是会说轻巧话,三天就想把要查的事情查清楚。不等夏虎答应,一旁的张宝就开口道:“大人容禀,三日期限太短,这汴梁城内三教九流甚多,而且这飞贼也不见得就一定是汴梁人士,夏都头想要查清此事,没有一月的时间压根就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一月太长,本官顶多给你……半个月如何?”刘大人想了想,问夏虎道。
“属下必尽全力。”夏虎赶忙答道。
夏虎开了口,还想给夏虎多争取点时间的张宝也只能住嘴,好在刘大人也没说到期要是没查出个结果会把夏虎怎么样,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等说完了正事,刘大人这才为张宝、夏虎介绍曹家来人。虽然被曹家拒之门外这事是曹家理亏,但事情也没严重到需要曹家家主亲自登门,派出家主之孙曹安就已经算是很给刘大人面子了。
曹安来开封府的目的有二,一是安抚张宝、夏虎那被“伤害”的自尊,二则是要封张宝跟夏虎的嘴,这件事传扬出去丢的是曹家的脸,一个驭下不严,就足以让曹家被人背后耻笑。权贵之家,最看重的就是那张面皮,或者说许多人都是为了那张脸活着。
张宝不是愣头青,这辈子的年纪虽然不大,但上辈子在社会那个大染缸里摸爬滚打了许久,都不用曹安说明,张宝就猜到了曹安的来意。光是道个歉的话,需要一人给五百贯吗?这五百贯里恐怕也包含了封口费在里面。
“大人,学生与夏都头这一整日都为了查案在街上走访,实在是有点撑不住了,还请大人允许我二人先行告退。”张宝对刘大人施礼过后请求道。
“嗯,你与夏都头先下去吧,飞贼一案就交给你们了。”刘大人点点头,允许张宝跟夏虎先行退下。
等到张宝走后,曹安这才饶有兴趣的问刘大人道:“刘大人,这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