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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人有些尴尬,夸人夸错了,这时候再夸正主一遍?好像有点不合适。好在张宝善解人意,笑着说道:“大人,学生一路辛苦,到这里不会连碗茶水都喝不上吧?”
“哦,对对,是本府怠慢了,张秀才请随本府进府一叙。”刘大人一脸恍然,赶忙说道。
张宝随着刘大人进了开封府,村正张范则带着二十个青壮等在府外。原本张范想来汴梁献俘还存着跟开封府府尹套套近乎的念头,可在看到张宝跟刘大人似乎是旧识以后,张范心里是即震惊又侥幸。震惊的是张宝竟然认识开封府府尹,侥幸的是自己平时没有仗着村正的身份为难过张宝。他一点都不觉得刘大人没请自己进府一叙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也不觉得张宝进府没叫上自己是不厚道的表现,老实乖乖的待在府外等候张宝出来。
而进了开封府的张宝此时则正在跟刘大人讲述此番剿匪的前因后果,刘大人听得连连点头,等张宝讲完,刘大人这才开口夸道:“好啊,张秀才你还真是我的福将,我正愁不知今年该如何向朝廷表功,你这就送功劳来了。”
“大人不担心朝中会有人说大人治理地方不利?”张宝故意问道。
“呵呵……张秀才说笑了,这是流贼,又不是出自汴梁周边,此番剿匪有功无过。来人,把赏银拿来。”刘大人闻言笑道。
不一会便有人托着一盘子白花花的银锭进来,刘大人笑着对张宝道:“这些银子是赏给你们的,而且我还告诉你,若是这事让龙颜大悦,说不准还会有封赏下来。”
“多谢大人关照。”张宝连忙谢道。
“呵呵……这是你应得的。对了,这些贼人是马贼,那他们所乘的马匹现在何处?”刘大人笑笑,随口问道。
“大人有所不知,射人先射马,为了对付这伙马贼,村民们首先对付的就是这伙马贼所乘的战马,别看马贼死得不多,但缴获的战马却没有几匹是完好的,大概只有十匹可以交给官府处置,剩下的伤残即便治好了也只能当做驽马来用。”
“哦,是这样啊。无妨,本府也只是随口一问。”
“大人若是喜欢,回头学生让人挑两匹最好的给大人送来?”
“不可不可,这是贼赃,本府岂能据为己有。”刘大人连忙摆手拒绝道。
“大人高风亮节,学生佩服。”张宝闻言会意,高声赞道。
……
等到快近正午,守在开封府门外半天的张范等人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了,张范才看到张宝托着一个盘子走了出来,径自来到张范的面前,示意张范接过盘子才说道:“范伯,这是官府给的赏银,你先带着大家伙回去吧。”
“哦,那你呢?”
“刘大人要留我吃饭,所以我下午再回去。不必担心我的安全,有我两位师兄陪着,没事的。哦,对了,还要麻烦范伯回去以后跟我家人捎个口信,让他们不必等我吃饭。”
“……小宝,你是怎么认识刘大人的?”张范点点头,又好奇的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在进汴梁的时候管了个闲事认识了夏都头,然后蒙他引荐又认识了刘大人。范伯,你回去的时候小心些,这些赏银可不少,有二百贯呢。”
“放心,有咱们村的二十个青壮在,回去的时候我看谁敢抢。”张范高兴的答道。
第24章 天降鸿运()
运气来了,城墙都挡不住。在古时,最厉害的人就是皇帝,当然这是指国家国泰民安的时候,要是换成战乱之时,皇帝的日子就混得不如狗了。此时的大宋还算是国泰民安,皇帝的权利还是最大。龙颜大悦之下,剿贼有功的张宝也从一个小秀才变成了朝廷正九品的保义郎。
当然,这个保义郎跟后世的荣誉称号差不多,好处就是张宝每月能领到一份国家给的俸禄,他这也算是吃上皇粮了。而且更令人羡慕的是,他有机会得见天颜。十二岁的少年,带着村民干掉来袭的四十个马贼,而且己方还是零伤亡,这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几乎就是个奇迹。宋徽宗赵佶也是出于好奇,才想要看看张宝是个怎么样的“少年英杰”。
赵佶只是出于一时的好奇,但这件事落到张宝身边的人眼里,那就是天大的事了。管家张福激动的差点上房,老张家什么时候得到过这种荣誉,面圣呐,那是只有高榜得中的学子才会有的待遇。哪怕是在汴梁威名赫赫的周侗,恐怕也没有与当今管家如此接近的机会。
“福伯,别忙活了。只是去见个面,没什么大不了的。”张宝有些看不下去管家张福上下折腾的张家众人鸡飞狗跳,忍不住开口劝道。
“老爷,这是面圣呐。”张福激动的说道。
“对啊,就是去见个面,当今官家要见我只是出于一时好奇,就算是去见了面,也不会有什么的。满足了他的好奇心,咱们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张宝神色平静的说道。
“说得好,荣辱不惊,小友果然没令老夫失望。”门外传来一声称赞,张宝一见来人,立刻笑容满面的迎上前说道:“闻先生怎么有暇来学生这里?”
“呵呵……小友的事迹如今在汴梁传遍大街小巷,老夫自然要来沾沾光。”闻焕章笑着说道。
张宝闻言立刻谦虚道:“闻先生也来笑话学生,只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实在当不得如此称赞。”
闻焕章是真拿张宝当自家的子弟在看待,他并不羡慕张宝有面圣的机会,反而担心张宝会在面圣时无意中犯了什么忌讳惹来大祸,故此一大早就出城赶来张家村。闻焕章并不是头一回来张家,负责守门的李富见到闻焕章后也没通报就直接放闻焕章进门,因为张宝事先有过交代,若是闻焕章来了,不必通禀。
本来闻焕章还担心张宝少年会心性发作,变得目中无人,听不得别人的劝,但等他听到张宝跟管家张福所说的话以后,知道自己是白担心了。跟张宝交代了一些面圣时需要注意的地方以后,闻焕章便跟着张宝在张家村转悠了起来。
张家村不大,除去张宝家拢共只有一百户,官府给的赏钱张宝没要,正好一家两贯。别小看这两贯钱,要全用来买粮食的话,那就是二百四十斤的粮食,一个四口之家若是省着点吃能吃上小半年呢。
不过引起闻焕章兴趣的是正在修建的一处建筑。没出正月都在年里,闻焕章很好奇张家村的村民为什么年都不过了集体出工干活,看那些村民脸上的表情,似乎没有一个是不高兴的。
“小友,村民们修的是什么地方?”
“学堂。过年前学生曾经跟村民们承诺会在年后开放张家学堂让村里的小孩子有书可念。但张家学堂终归还是小了点,所以学生就出钱请村民出力,一同盖了这间学堂,等学堂完工以后就可以让孩子们上学念书了。”张宝闻言答道。
“哦,这倒是桩善事,只是教书的先生你找好了吗?”闻焕章又问道。
“教小孩子读书识字又不需要有多大的学问,人品才是关键。学问不好可以学,可人品要是不好上哪学去?小孩子单纯,容易有样学样,学生可不想将来教出一帮有才无德的混账东西。闻先生放心,学生已经拜托朱四帮忙去找他的同窗来帮忙了。朱四虽然学问不算出众,但本性敦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跟他做朋友的估计品行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呵呵……那若是老夫也来这里教书,你可愿收留?”闻焕章笑问道。
“闻先生要是愿意来,那不光光是村里孩子的福气,更是学生我的福气。只是以闻先生的才华,教授这帮村中顽童,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学生真担心会有人看不过去而堵着家门骂人。”
“呵呵……那就这样说定了,等这学堂建成以后,老夫就来这里教书。”闻焕章笑着说道。
“啊?先生真要来啊?”张宝一愣,他原先以为闻焕章是在跟自己开玩笑,所以也跟着凑趣说笑,但见此时闻焕章一脸认真,不由惊讶的问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怎么?莫非小友不愿意老夫来?”
“愿意,怎么会不愿意呢。学生只是有些受宠若惊,还有点不明白。”张宝赶忙答道。
“呵呵……不明白老夫为何放着太学教谕不做,偏偏跑来你这做个教书先生?其实老夫的理由跟你义父一样,你要是不懂,回头去问问你义父就是。”
张宝不用去找义父周侗询问,他懂,肯定是闻焕章上的奏折又是石沉大海的结果,导致老头心灰意冷,决定远离朝堂,说白了就是生不起那个气,索性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张宝的义父周侗属于朝廷中的主战派,但如今的大宋朝廷是主和派占上风,而当今的官家也没有上几代皇帝收复燕云的雄心壮志,周侗这个主战派在朝堂上自然也就不受人待见。老头喊了一辈子大宋要对外强硬,可奈何大宋满朝堂都是外怂内狠的主,宁愿破财消灾也不肯把用来向外族买平安的钱财用在强军上。
大宋禁军百万,可真正能派上用场的也就那么几支,而且还大多被布置在了西北,用以跟西夏掐架。至于拱卫京畿汴梁的几支禁军,那就是摆设,跟杂技演员差不多,每逢庆典的时候出来娱乐一下大众还凑合,可真要上战场与敌厮杀,估计还没开打人就跑得差不多了。
大宋主张强干弱枝的策略,这本没错,可以很好的遏制地方势力的做大。但凡事皆有度,地方驻军要是连饭都不给吃饱,又怎么会去认真训练,保一方平安。为了填饱肚子,一个个都是自寻门路,干起了副业。而地方驻军的不管不问,也就导致了占山为王的人越来越多,最终出现了四大寇。说实话,若不是有宋江带着梁山接受朝廷的诏安,北宋说不定都撑不到金兵南下就会四分五裂。
为什么要讲道理?因为打不过人家。朝廷诏安也是同理,因为没有力量去平息叛乱,这才不得不选择苟且,以毒攻毒。而等到叛乱平息了,卸磨杀驴的事情自然也就紧跟着出现了。梁山好汉得了善终的没几个,四个字来形容就是死走逃亡,即便是自称天魁星的宋江,到头来也是一杯毒酒了账。估计面对那杯“御酒”时的宋江内心是后悔的,但那时的梁山人心已经散尽了,宋江就算是想要反抗也是有心无力,为了保住自己那点忠心为国的美名,更是先毒死了自己的死忠李逵,免得叫铁牛坏了自己的身后名。
张宝不想做假仁假义的宋江,也不想等到金兵南下的时候做那任人宰割的羔羊。惹不起躲得起!对于大宋的君臣,张宝打从一开始就没抱什么希望,那就是一帮外怂内狠的货,指望他们发奋图强,还不如相信母猪能上树。
既然没想过要死抱朝中哪一个权贵的大腿,张宝对待面圣这件事自然也就显得平和,没有那种祖坟冒青烟,祖宗保佑的激动。而这种表现落到周侗、闻焕章的眼里,自然也就成了宠辱不惊的表现。
……
人不能不把自己当回事,但也不能把自己太当回事。正确摆正自己的位置,那是非常有必要的。张宝这一点做的很好,他知道当今官家之所以会召见自己,不过是一时新鲜,自己去了顶多也就是得点赏赐而已,不必指望还会有什么大的收获。所以在拜见过当今官家,答对了几句以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