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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族之长,这一碗水就算不能端平也不能倾斜的太厉害,否则如何服众。上回花巨资救二儿子朱汝功就已经让族里的人对自己这个族长略有微词,这回要是不救,那下面的人还不闹翻天了。
张宝这一离开,顿时就让朱勔感到头也不疼了,看啥也都顺眼了。只是这份好心情很快就被二儿子朱汝功给毁了。这个混小子!老子躲钦差还唯恐不及呢,他竟然提议动用海盗去劫钦差大人家的商船,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嘛。
“你说说,老子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你这么个不听话的孽畜!”朱勔指着朱汝功的鼻子骂道。
“爹,我又怎么了?这段时间孩儿不是听你的一直老实待在家里嘛。”朱汝功一脸委屈的问道。
“孽畜!你还不承认?我问你,你前两天让你身边的小六干嘛去了?”朱勔瞪着朱汝功问道。
朱汝功下意识的去看坐在一旁的兄长朱汝贤,气得朱勔骂道:“甭瞅你大哥!要不是老子正好撞见,随口问了一句,还不知道你这孽畜胆子会这么大。”
“爹,凭啥只准那姓张的欺负咱们,咱们就不能报复他?”见事情已经败露,朱汝功索性就认了,不服气的问道。
“人家是钦差,手里拿着尚方宝剑。”
“可你也是官家眼前的红人呐,都是给官家办差,凭啥他就高人一等?”
“孽畜!你还敢顶嘴?”
“我哪说错了?爹,你不要胆子那么小。在这苏杭,谁不知道你,谁敢不卖你几分面子。老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是咱们朱家的一亩三分地,钦差又怎么了?到了这里,是龙要盘着,是虎要蹲着……”
“哎呦我的小祖宗哎~你是不把我们全家上下害死是心不甘啊?”朱勔一听顿时慌了,急忙阻止朱汝功继续大放厥词。
“爹,你怕什么?这是在家里,谁还能把我刚才说的传出去?”
“二弟此言差矣,正所谓隔墙有耳,小心驶得万年船……”
“哼,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是不是因为前两天那个姓张的给你几分薄面,你就觉得得到那个姓张的重视了?不要忘了,你也姓朱,朱家要是倒霉,你也要跟着吃挂落。”朱汝功不等朱汝贤说完就冷哼一声道。
“住口!你个不懂事的东西!来人,把他给关起来,没我的命令不许放出去。”朱勔怒喝一声,指着朱汝功吩咐家丁道。
等到朱汝功气哼哼的离开了,朱勔这才安慰长子道:“汝贤,不要跟你兄弟一般见识,你二弟一向没脑子,你也不是头一回知道。”
“爹,孩儿跟二弟是亲兄弟,这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孩儿当然不会跟他计较。只是孩儿担心二弟这脾气,很有可能会给咱家招来祸事。那张宝不是个肯轻易吃亏的主,咱们朱家有人,可人家手里头也有五千专门用来打仗的水军,真要是让二弟派人通知汝舟去劫张家的商船,要是能成功还好说,一旦事情泄露,让他知道是我们派人袭击他的商船,那他还能跟咱们善罢甘休吗?”
“你说得对,分析的很有道理,那你认为该怎么办?”朱勔微微点头,问朱汝贤道。
“孩儿以为,不如让二弟暂时去外地待一阵子,也不用去远,只要别让他跟钦差碰面就行。二弟的脾气父亲你也知道,吃不得亏,先前在钦差那里吃了那么大一个亏,这口气以他的脾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回想要让汝舟带人袭击张家的商船,恐怕也是存了报复的心思。”
“嗯……那我这就给汝舟写信,让他抓牢手里的人马,不管汝功怎么说,都不要听他的。”
“如此最好。”
朱勔跟长子朱汝贤在商量事情,他们却不知窗户外面蹲着一个偷听的。朱汝功是朱家二公子,平时又霸道,朱家的下人哪敢惹他,只能由着他的性子来。这样一来,朱汝功也就偷听到了自家大哥是如何在亲爹面前算计自己的。
平时就娇生惯养的大少爷脾气,最受不得“委屈”,一旦犯起了倔劲,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朱汝功没有直接冲进去给他哥开战,而是趁着送信的人离开朱家以后也偷偷跟上,跟到四下无人的地方再现身,直接就把朱勔亲笔写给朱汝舟的书信给拆了,看完以后随手一撕,自己动手写了一封。然后带上平日跟着自己为虎作伥的三十来人,一起离开苏州去见朱汝舟。
朱家摆在明面的生意是朱家长子朱汝贤负责打理,朱汝功平时就跟着亲爹朱勔一起完成替官家搜罗花石竹木的任务,而作为朱勔的侄子,朱汝舟就担负起了朱家那些见不得光的买卖。
朱勔动用关系从死囚牢里捞出来的那些亡命徒,也大多是交给朱汝舟来管理。先前张宝未到苏州以前,朱勔为了以防万一,让朱汝舟去了朱家海盗的藏身海岛六横岛。六横岛可说是大宋至南洋往返的必进之地,船只一旦经过六横岛所在的舟山群岛,通过金塘岛,接下来就是进入杭州湾了。而之所以选择六横岛作为落脚点,那是因为在六横岛发现目标以后,可以利用周边的岛屿作为掩护,跟踪数日以后再动手,以此混淆视听,让有心人不好通过时间推算海盗的真正落脚点,而且人在接近胜利的时候也是精神最为松懈的时候,只要通过了金塘岛,那就基本算是到家了,也就只有那时候,才是路途疲惫的人精神最放松的时候。前一刻刚放松下来,下一秒是很难再打起精神来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可以说是狗改不了吃屎。朱汝舟刚到六横岛的时候,手底下的海盗的确安分了几天。可时间一久,那些本就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过了今天没明天的亡命徒就不老实了。
要是这帮亡命徒真的安分守己,以朱汝舟在六横岛上贮存的粮食,少说两年不用“做买卖”。可海盗都是亡命徒啊,他们除了金银珠宝,美酒佳人,更寻求着刺激。朱家的私兵不是正规军,朱勔也从来没把这伙人当人看,只是当做一件好使的敛财工具,自然也就不会向张宝对待自家人马那样严格要求。
朱汝舟为了保证不逼得手下人造他的反,也只好同意让这些海盗出外活动,结果不远万里长途跋涉回到大宋的海商苏有道就倒了血霉,中了头彩,成了朱家海盗的猎物。在做完了这笔“买卖”以后,朱汝舟本以为手下这些海盗能消停几天,却不想还没安稳几天,海盗安排在大宋境内的眼线就送回来一个叫人难以拒绝的消息。
拥有独家酿酒秘法的张家竟然要在近期内派船出海下南洋贸易,货物里就有两千坛只闻其名,未见其实的上等烈酒英雄醉。瓷器、茶叶、书籍这类东西对海盗没有丝毫吸引力,但两千坛上等英雄醉,就像黑白无常手里的聚魂钩,一下子就钩住了海盗肚子里的馋虫。
作为朱家的私兵,吃喝那是肯定不愁的。为了叫这些人给自己卖命,朱勔也是舍得花钱。但上等英雄醉却不是什么人都能买到的,想买上等英雄醉,不仅要有钱,还要有势,而是还是有价无市。
张宝来自后世,对于做买卖的手段,就算在后世不能算是个大家,但到了大宋,那绝对是能称得上是一代宗师。独一无二的商品,新奇的销售点子,为张家带来巨大的利润回报。比如像英雄醉的售卖,张宝采取的便是走精品路线。
一般老百姓平时喝得英雄醉也就只属于下等,逢年过节想要喝点好的便是次等,但这下等与次等的差价就是数倍。而权贵人家与普通老百姓自然不能比,平时喝次等,逢年过节喝上等,而这次等与上等的差价,那就是几十倍。不是大富之家,平时也不舍得喝上等。
朱家是有钱,可朱勔也不会脑子抽风为了收买那些亡命徒就提供可供两千余人畅饮的上等英雄醉,平时那帮海盗喝得,也就是下等档次的。
一般酒鬼要是喝惯了嘴,再喝其他的就感觉不对味。朱家海盗们经常喝得是下等英雄醉,但偶尔朱汝舟为了奖励某个立功的海盗,也会奖赏一小坛次等的英雄醉。而这事,坏就坏在这里。
张家的英雄醉分四等,上等之上还有特等,不过那是专供皇家,别人要想得到要么是皇家赏赐,要么就是张家赠送,没有第三条途径。
一分钱一分货的传统观念深入人心。品级是下等的英雄醉在朱家海盗看来那已经是美酒佳酿,那比次等英雄醉还要品级高的上等是什么?肯定就是佳酿中的佳酿啊。海盗不稀罕张家的瓷器、茶叶、书籍等货物,但对那两千坛上等英雄醉,这回却是志在必得。
酒鬼的执着是可怕的!朱汝舟虽然觉得张家此时选择乘船出海贸易有些蹊跷,却说服不了一心想要抢夺上等英雄醉回来一醉方休的二千海盗。想想看,两千坛上等英雄醉,这要是抢到了手,就算不能人手一坛,可半坛都是有的吧。
也就在朱汝舟感到局势有些不受控制,正焦头烂额的时候,朱汝功带着三十余手下风尘仆仆的赶到了。
作为父子,朱汝功熟悉父亲的笔迹,而朱汝舟也没想到朱勔的次子,朱家的二公子会造假信蒙骗自己。既然叔父大人的书信里让自己赶回苏州,把手里的两千多海盗交给朱汝功暂时率领,朱汝舟也乐得将手里的烂摊子交出去。
在召集来海盗里的几个头目跟朱汝功见了面,正式移交的指挥权后,朱汝舟就带着几个随从乘船返回了大宋境内,随后马不停蹄赶往苏州。不过等他赶到苏州见到朱勔的时候,才知道事情真相,自己竟然叫平日被自己瞧不起的二公子给耍了。不过那是后话,此时暂时不提。
单说接手朱家海盗的朱汝功,在确定朱汝舟已经离开以后,当即召集海盗宣布了自己袭击张家商船的决定,而海盗们正琢磨着如何撺掇二公子带着他们去干这一票,听了朱汝功的决定以后,那真是一拍即合,立马便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起来。
第122章 为何而为()
随着张家家主张宝宣布出航,由五艘二千料货船外加两艘护卫船组成的张家船队缓缓离港,驶往南洋。看着自家船队越行越远,张宝心里也是暗暗祈祷此番行动能够顺利,因为顺利与否,直接关系到能否一举干掉朱勔。
……
五日前
张宝正在与阮小五、阮小七这两位水上悍将交代事宜,此番诱敌行动的负责人就是这二位。七艘船,除了两位护卫船,剩余的五艘货船也是经过改装的武装商船,随时可以投入战斗。参加战斗的水军人数虽与朱家海盗人数不相上下,但张宝相信在武器质量上,己方绝对占优。只要朱家海盗现身,那就没有能够全身而退的可能。
之所以要跟阮小五和阮小七做交代,那是因为除了阮小五跟阮小七外,苏有道这个已经叫张宝招揽过来的海商也会随船出海参与这次剿匪行动。对于他的保护,张宝十分重视。不仅重视苏有道所提供的海图,更重视苏有道这个人。苏家是世代海商,此番横遭不测,家业一蹶不振,要不然张宝也没机会招揽像苏有道这样出海经验丰富且对南洋一带情况熟悉的大海商。
苏有道就是一个海上航行的活地图,有他跟船行动,可以为张家的船队减少大量不必要的麻烦,而对于出海所需注意的事项以及所需提前做的准备,苏有道也是烂熟于心。这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