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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蠹虫一样依附于大宋,非但不能成为栋梁之才,反而容易成为朝廷的累赘。”
赵冕听完之后愣住了,盯着梵羽打量良久,说道:“梵兄这番言论,当真是见解独到,在下受教了,那么依梵兄之见,要如何医治这块顽疾呢?”
赵冕的话音刚落地,府衙铜锣“铛”的一声,传出一道厉喝之声:“肃静!”
乱糟糟的人群霎时鸦雀无声,府君张同知与团练使戍九源已经寒暄完毕,两人开始正式进入今天的主题了。
只听张同知说道:“戍大人,近日东平府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也有所耳闻,本官请戍大人过府问话就是为了使清者自清,浊者更浊,给东平府百姓一个交代……请问戍大人,这份文书上面罗列的罪状,是否属实?”
戍九源矢口否认道:“有奸邪小人对本官恶意攻讦,本官原本想不予理会,没想到却越闹越凶,甚至还差点闹出乱子来,本官万分愧疚,所以才答应张大人出堂当面澄清。”
戍九源说着,拿出一张梵羽散发到市面上的小字报,说道:“上面的案子都已经结案,可是却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旧事重提,栽赃嫁祸到本官头上。”
“本官来之前仔细梳理过,这些案宗里面除了本官之外,还牵涉到了十几个结案的官员,如果真是本官违法乱纪的话,这十几位朝廷命官是如何结案的?”
“诸位且看这一条,说本官清剿梁山贼寇的时候杀良冒功,置二十几个百姓无辜枉死……这从何说起呢?本官记得,这一桩大功是广阳郡王记下的,如今却说本官杀良冒功,这是在变相的说广阳郡王识人不明吗?”
戍九源用童贯和十几位东平府官员做挡箭牌,话里行间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威胁之意,那意思是说,如果小字报上面记述的属实,我刚才提到的这些人都要被追责,有连带责任。
张同知心中不悦,他已经摆明了车马炮不想与戍九源为难,但戍九源的这番话明显是在向自己施压,告诫自己此事牵连甚大,不要乱来……
“这只老狐狸莫非怀疑我是这件事的幕后主谋?”
张同知想到了这种可能,心中叫苦不已,他自己还是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趟这趟浑水呢,现在居然又被戍九源误会,心情当真是郁闷到了极致。
“戍大人,本府身为东平府父母官,如今辖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理应查明事实真相,还清白之人一个公道……你说这话是何意?”
张同知发觉自己准备的再充分也是白搭,因为戍九源一开始就把他当成了幕后黑手,他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戍九源说道:“本官的意思,请府君大人敕令将那无故造谣生事之人查明问案,激浊扬清,还本官一个公道。”
第133章 你方唱罢我方唱()
东平府府衙公堂上,戍九源对小字报上面提到的罪证逐一反驳,为自己开脱,张同知像是置身事外似的,一直抚须颔首,似乎在认真的听他辩解。
两人经过最初的试探之后,便很有默契的切入小字报事件,之前的话如蜻蜓点水般,让对方心里有数就行了,毕竟两人各自对对方有所忌惮。
张同知害怕戍九源把导演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扣在自己头上,平白无故的遭受无妄之灾不说,还有可能影响到康王的争储大计。
戍九源则是真的把张同知当成了幕后黑手,觉得自己的把柄捏在他的手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自己之前已经摆明了立场,以张同知的聪明不可能领会不到,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与张同知鱼死网破。
两人各怀鬼胎,说起话来小心翼翼,以至于这场公开的问讯进行得毫无营养,令那些一致要求惩处戍九源的读书人极为不满,这府君大人明显是在包庇戍九源嘛。
“肃静,府君大人问案,不得喧哗,否则乱棍赶出!”衙役厉声呵斥,维护着秩序。
赵冕压低了声音嘟囔道:“净扯些没用的废话,关于案子本身一点进展都没有,张同知就是这样敷衍百姓的吗?”
“这种公开性质的问讯,本来就是表面文章大于实际意义,真正能拿的到台面上的东西,一般都是私下里解决的。”
梵羽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张同知与戍九源两人打太极,最后不了了之,这是一般官员经常用到的套路……不过,这次两人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唉,本来以为还有一场好戏,谁知道官官相护。”
“话不能这么说,戍大人毕竟不是犯人,府君大人也无权对他进行审问。”
“照戍团练所说,那些小字报上面的罪证全部是构陷的了?”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臆想中的好戏没有看成,反倒有些官官相护的意思,有的人看不下去开始散场离去。
就在这时,府衙前的鸣冤鼓“咚咚咚”响声震天,非但把围观的群众吓了一跳,就连张同知和戍九源都吓得身体不由得一颤。
最近两位大人被那小字报的事情折腾得焦头烂额,神经高度紧张,两人都想低调的度过这风口浪尖的几天,然而,似乎怕什么来什么……
“何人击鼓,带上堂来!”张同知沉着脸,心中十分不悦。
眼看着对戍九源的问讯就要结束了,结果却有人鸣冤,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当着无数东平府百姓的面,他又不能置之不理,于是只能把戍九源的问讯暂且停下,先将那击鼓鸣冤之人带上公堂。
围观的人群正要散去,忽然听到有人击鼓鸣冤,便又留了下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青天大老爷,小人姐姐一家四口失踪多日,请青天大老爷为小人做主。”
击鼓鸣冤之人是个年轻瘦削的汉子,跪在公堂之上鼻一把涕一把的,样子很是凄惨。
张同知暗自舒了口气,原来是一桩人口失踪案,只要与戍九源的案子无关,一切都好说。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府衙前的鸣冤鼓再次传来“咚咚咚”的震天响声,又有人击鼓鸣冤……
府衙守卫们见张同知脸色不太好看,不敢多问,急忙出去将那击鼓鸣冤之人带上公堂。
“青天大老爷,小人大伯一家七口人无缘无故的失踪了,请青天大老爷为小人做主。”鸣冤击鼓之人面露焦急之色,跪在公堂只上不住的叩首。
又是一桩人口失踪案?
张同知脑袋都大了,感觉选在今日传唤戍九源实在不是一个好日子,下次升堂之前一定要先看一下老黄历,挑选一个黄道吉日。
“你且抬起头来回话……”张同知开口道。
正在这时,外面的鸣冤鼓第三次响了起来,这下非但是张同知,就连围观的群众都意识到事情反常了,好奇的关注着公堂上的一举一动。
“青天大老爷,小人姥爷一家九口凭空消失不见了,请青天大老爷为小人做主。”鸣鼓之人诚惶诚恐的跪伏在地。
又是一桩人口失踪案?
这下围观的群众一片哗然,有人口失踪案不稀奇,稀奇的是,为何这几桩案子扎堆出现在今日,并且都是全家一起失踪,这就有些反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戍九源端坐的公堂之上,看似面色平静波澜不惊,实则心中揪成了一团,直觉告诉他,这三桩人口失踪案绝对与他有关,否则根不会出现在这个节骨眼。
“难道……”
戍九源忽然想到一件事,心都提到了嗓子上,那双常年握刀杀人的手禁不住颤抖起来。
“咦?今天这府衙倒是够热闹的,这下有好戏看了。”
赵冕面露诧异之色,一连发生三桩人口失踪案,并且还是一家子全部失踪,这真是咄咄怪事。
梵羽面色平静,第二把火终于烧起来了,好戏才刚刚登场……
“小人是阳谷县莅阳下河村人士,昨日进城探望姐姐,结果姐姐一家四口一宿未归,听街坊邻居说,已经有很多天没有见到我姐姐一家了,还以为是回娘家了呢……”
第一个报案之人诉说完案情,张同知皱眉道:“或许你姐姐真的是回娘家了呢,山高路远,你们路上错过也未尝没有可能。”
那人带着哭腔道:“我们姐弟关系素来要好,况且小人进城之前早已经与姐姐约好,她怎么可能明知我来还要回娘家呢?”
张同知又详细询问了另外两人,三人情况大同小异,都是亲人忽然间像是从人间蒸发的似的消失不见了!
张同知郁闷得直想摔东西,今年真是多事之秋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要是丢一两个人还好说,现在三大家子,十几口人,放在哪里都是一桩大案。
“咦,不对!这三个人,不都是那小字报上面记述的人证吗,他们居然全家都失踪了,会不会被……”
围观的人群中忽然有人惊醒,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顿时引起一片哗然,有人随身携带了那天的小字报,急忙摊开查看,人群立时就爆炸了。
“没错,就是那些人证,如今人证全家失踪,说不定已经被杀人灭口了!”
“世上不可能有这么凑巧的事,请府君大人彻查!”
“戍团练不解释一下,为何人证全家会莫名其妙的失踪呢?”
围观的人群骚乱起来,终于又逮住了反击戍九源的机会,那些义愤填膺的读书人当场又开始请起愿来。
“这下有意思了,恐怕戍九源百口莫辩了吧!”
赵冕本来就是凑热闹的,但眼下案情扑朔迷离,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案子居然神奇的联系在了一起,不禁也开始关注起这桩奇案来。
第134章 人生难得糊涂()
张同知感觉自己陷入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人口失踪案居然与戍九源的案子有牵连?
这下非但戍九源百口莫辩,恐怕自己更是百口莫辩了吧!
果然,只见戍九源离座而起,冷笑道:“府君大人用心良苦啊,这桌鸿门宴本官领教了,今日之事戍某已解释清楚,没其他什么事的话,告辞!”
说罢,不待张同知回应,带着团练府的卫兵们气势汹汹而去。
戍九源片刻都不敢在府衙停留,因为他认准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张同知,自己的小命捏在别人手中,双方一旦撕破脸皮,他就很难再离开府衙了,所以趁双方还没有完全决裂之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后准备后路……
东山再起是不可能了,但戍家的血脉不能断在他的手中,要想办法将两个孩子送走。
张同知没有阻止,冷眼旁观匆匆而去的戍九源,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有了杀意,旋即惊堂木敲响,向三个告发人口失踪的苦主说道:“尔等去府衙偏房录口供,退堂!”
整个问讯到了关键的节骨眼上,结果戍九源离开,张同知退堂,戛然而止,弄得围观的群众好不郁闷,这到底唱的是哪出戏?
“哎,这算什么事,就这样放戍九源走了?”
无数人心中纳闷,戍九源绝对与人口失踪案有牵连,但府君大人为何还要放任他离去呢?
张同知当然不会放过戍九源,既然拉拢不成,那就将他踩下去,之所以没有在公堂上动手,是因为手里没有真凭实据,即便强行将戍九源留下来,也无法将其扳倒。
打蛇打七寸,张同知不会轻易动手,而一旦动手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