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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拿第三名吧。”
自从去年天香楼诗词雅集上,梵羽被文曲星附体事件之后,阳谷县的士子们心中就生出了魔障,大家平日里切磋诗词歌赋从来不谈梵羽,但其实谁心里都明白,此人绝对是一个不稳定因素,轻易招惹不得。
万一他在解试考试的时候不小心踩到****又被文曲星附体了,那谁还能与他比才学?恐怕就连大家公认的阳谷县第一人李清越也无法与之比肩。
退一万步讲,即便他没有被文曲星附体,能写出“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这种神联之人,能是一般人么?
众人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明镜似的,这次解试考试,解元、亚元肯定会在梵羽和李清越二人之间产生,这是没什么疑问的,至于他们……还是努力争第三名吧。
白衣公子哥叹道:“丰兴兄说得对,我等都是本县百年不遇的奇才,奈何生不逢时,只要阳谷县有武大郎、李清越一日,咱们就只配做绿叶了!”
众人颇为无语,更觉得扫兴,本来自信满满的站在状元楼上指点本县群豪,结果却引出了梵羽这个怪胎,弄得大家连饮酒押注的兴趣都没有了,不欢而散。
李清越一直住在状元楼,在房间里听了众人谈论,嘴角浮起一抹魅惑的笑意,自言自语道:“只要你敢在龙虎榜上独占鳌头,本宫就收了你填充后宫……”
说完,又一个奇怪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他“咯咯”笑了起来,戏谑的说道:“榜下捉婿一定很好玩吧?”
正在想着,房门响了,李清越转过身,说道:“进来——”
吴三立每次见到李清越双腿就会发软,这次也不例外。
推门而入,关上门,行礼,然后忐忑不安道:“郡主,王爷又传来密令,让、让……郡主立刻回府!”
李清越杏眉微动,面露不愉之色,吓得吴三立“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却听她淡淡的说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吴三立暗自抹了把汗,吓得屁滚尿流,与这个喜怒无常的女魔头呆在一起,真的是一种煎熬啊……
李清越把玩着手中的夜明珠,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自语道:“上次传信说西门如兰病危,你立马就赶回来了,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啊……啧啧,可惜本宫也看上你这个小白脸了,那怎么办呢?是等本宫把你玩腻了赏给那个贱女人呢,还是找人把她玩腻了再赐给你呢……哎呀,也只有你才能让本宫操碎了心呢!”
倘若梵羽在的话,一眼就能认出,李清越手中把玩的那颗夜明珠,正是他从邯城宋家盗来的镇宅之宝“夜光明”!
第84章 从此节操是路人()
解试要考三场,每日一场,黎明前点名入场,即日交卷。
大宋解试考试点名入场后,考场即封门,禁止出入,也就是说,不允许提前退场。
所以,考试期间,考生必须要带食物进场,但为了防止在食物中夹带,只允许带糕饼饽饽类食品,并且还要切开,当场验证。
梵羽提着考篮,里面装着西门如兰为他准备的精致糕点和笔墨,排着长队,如当年参加高考一般在考场外等候检查。
解试在大宋属于最低级的考试,却是至关重要的一级考试,只有解试合格,才有机会参加省试乃至于殿试,因而场规极严。
考生入场时由学政亲自点名,作保的夫子排立学政座旁,如有冒考、顶替者,查出究办。
为防止夹带,还要进行严格的搜检,甚至要解发、袒衣,连鞋袜、文具也要检查,不许携带片纸只字进入考场。
在梵羽等候检查的时候,有一名士子将小抄誊写在肚皮上,还有几人在内裆里私带纸片,都被当场揪出,取消了解试资格。
约莫一炷香之后,梵羽终于通过了安检。
参加此次解试考试的士子在阳谷县贡院里站成一排,东平府派来的学政面目严肃,不停强调着考场规定。
阳谷县贡院地方较为宽阔,号舍左右两边一条一条平行排列,每一列号舍长二三十米,分成数十个小隔间,无门无窗,里边架着两块木板,这就是考生考试时容身的考棚了。
只是那空间就不敢叫人恭维了,每个考棚只有2平米大小的开间,而且无窗无门,里面只有一条板凳和条桌,在板凳下面放了一个漆黑的瓦盆……梵羽知道,这个瓦盆将承载着众考生大小便的重任。
“还好不是连着考三天啊!”梵羽默哀,若不是亲身经历,还真体会不到古代士子们科场考试的悲哀。
八月份的天气,秋老虎肆虐,中午最热的时候温度直接朝四十度高温靠近,憋闷在考棚这样一处狭小的空间之内,滋味可想而知。
考棚不是屋子,通风效果极差,吃喝拉撒都在这么一个小小的空间之内,那味道真的是……太特么痛快了!
考生的号舍依照《千字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的顺序排列,梵羽得到了玄字二号间,在皂隶的指引下进入房间,屁股刚坐下就已经汗流浃背,只能自嘲在异国他乡享受蒸桑拿了。
三通锣鼓响罢,学政开始分发试卷,考试正式开始。
这是解试的第一场考试,主要考大经义三道,也就是士子对《论语》、《孟子》掌握的熟悉程度,一问一答,只要背诵熟练答题工整一般都能顺利过关。
梵羽运笔如风,看到考卷之后才发觉,这样的考试也太小儿科了,亏得自己还患上了一段考前综合症,现在想想太滑稽了。
贡院里静悄悄的,考生都是埋头做题,只有树上的知了不知疲倦的聒噪着。
学政紧绷着脸,那双如鹰似隼的眸子犀利的四下扫视着,以威慑那些心怀不轨的考生。
考试开始没多久,天字六号间传出“嘭嗤”一声响,非但吸引了学政的注意,就连那些埋头做题的考生都抬起头来,有些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学政快步走过去,在距离天字六号间还有六七米的地方,一阵微风吹来,夹杂着股浓浓的恶臭味,那股味道当场就令毫无防备的学政大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呕吐出来。
“怎么回事?”学政大人怒气冲冲的走了过去,压低了声音质问。
天字六号间那名考生神色慌张,急忙用衣服遮掩下体,尴尬无比道:“学生……学生吃坏肚子了!”
学政脸色铁青,屏着呼吸,恶狠狠地瞪了那名考生一眼,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考场大小便的事情不稀奇,人食五谷杂粮,吃喝拉撒再正常不过,历年历届科考总有几桩这样的尴尬事情发生。
对于这种事,只要不闹出什么大的动静,学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太有辱斯文,他也懒得去管。
只是学政离开了,天字六号间附近的几名士子就遭了殃,空气中的味道有股坏鸡蛋的感觉,简直奇臭无比,再加上周围不通风,臭味盘踞在此久久不能散去,折磨得他们几近发狂,根本无法全身心投入到答题之中。
梵羽距离较远,没有被殃及鱼池,此刻正卖力的挥毫泼墨,攻城拔寨。
梵羽前世是学霸级别的人物,否则也可能从参加高考的七百多万考生中脱颖而出,顺利考进入南开大学。
自身良好的知识素养,再加上将近一年时间的刻苦攻读,使得他此刻做起试题得心应手,几乎一气呵成将试题全部攻克。
只是,这个时候距离考试开始才过去了一个时辰而已,还有十几个时辰才能交卷退场,天热难耐,局促在这样狭窄的考棚里真的是痛苦不堪,因为连躺着睡觉都不可能。
度日如年般熬过了第一场考试,梵羽被折磨得精疲力尽,回到家的时候满身汗臭味,并且像恶鬼似的狂吃狂喝。
西门如兰看到自己为他准备的食物连动都没有动,心中忐忑道:“你不喜欢吃么?”
梵羽边吃边说道:“口水流了三千尺,但就是不敢吃。”
西门如兰问道:“为什么?”
梵羽又胡乱扒了两口饭,喝了一大口菊花茶,吐槽道:“你是不知道,那个考棚只能容得下一个人,吃喝拉撒都得在里面,我是不敢喝不敢吃,就怕吃饱喝足了万一来三急怎么办……”
西门如兰听了,便不再问了,红着脸不说话。
这种有辱斯文的考场秘事她当然是第一次听说,也只有眼前这个没羞没臊的坏人敢在一个未出阁女子面前讲这等私事了。
有了第一场考试的经历,梵羽对科举考试有了大致的认识,考题倒是不难,考场太遭罪!
于是在第二场开考的前一天晚上,他打起精神不睡觉,一直看书熬夜到很晚,困了强忍住也不睡觉。只有这样才能把瞌睡养到第二天,才能不至于答完题后无聊得想撞墙……
第二天,当梵羽黑着眼圈再次排长队等候在贡院外面的时候,心里对所谓的科举考试一点期待都没有了,果然是“一进贡院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啊!
第85章 大梦周公者,皆是有才人()
第二场考的是作诗、词、赋,相当于高考中的作文。按照历届解试的出题习惯,考赋的几率很小,诗和词是必不可少的。
但当卷子发下来之后,众考生心里一阵窃喜,因为此次解试考试居然把词也取消了,只需做一首诗即可,这从题量上来说,无疑是大大减轻了考生们的答题负担。
只是,当考生们仔细的将试卷内容阅览完毕之后,几乎要破口大骂出题者的卑鄙无耻,以考卷上这道题的难度,如果再加上一首词的话,差不多就相当于省试的难度了,也无怪乎取消了作词。
看着试卷上的试题,众考生悲愤不已,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们宁愿诗词同考,起码这样难度要降下很多,而眼前的这道题怎么看都无从下笔……
不同于众士子们愁眉苦脸,梵羽看了诗题之后,表情难以置信的愣了一下,旋即面露狂喜之色,这是要得满分的节奏啊!
此次诗题的题目出自杜甫《送孟十二仓曹赴东京选》:“君行别老亲,此去苦家贫。藻镜留连客,江山憔悴人。秋风楚竹冷,夜雪巩梅春。朝夕高堂念,应宜彩服新。”
在那句“秋风楚竹冷”的下面标有一个不太显眼的标记,说明此道题需要围绕着这句话进行创作。
梵羽虽然是第一次参加科举考试,不过他统计过前几届的试题,出题官很喜欢从唐代诗歌中选出一首诗作为题目,而这其中又以杜甫的爱国诗居多,所以他早有准备。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居然是《送孟十二仓曹赴东京选》这首诗,他上大学写论文的时候曾经用到,并且在查阅资料的时候认真研究过,因而此刻写起来得心应手。
科举考试中的“写诗”,其实有着一套固定化的模式,在贴题、用韵、对仗等要求下模拟题目再写出一首诗。
拿这次的试题来说,就是以“秋风楚竹冷”进行二次创作。
只是杜甫原诗表达的是实际送别思亲的情感,拟作的诗只是因题生意,不是自己具体因人因时因事而作,因此这种考场诗从效果来看实际意义不大,更多的为无病呻吟,其实质的思想内容空洞无物。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考场诗不是一般的语言艺术,它是淘汰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