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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种紧张情绪没有持续多久便传出东平府出兵平叛的消息,压抑了一段时日的百姓们终于缓了口气,再加上县城的城墙即将修缮完毕,有了这双重保障,贼人即便攻到城下,一时半会也无法破城。
县城再次热闹起来,只是因为匪患没有完全肃清,城门依旧紧闭。人们局促在一城之内,进不得出不得,喝酒聊天听说书便成了最大的乐趣,各大茶楼宾朋满座,喝彩之声不绝。
“你把上次讲的射雕英雄的故事写出来,然后找一个好点的说书先生来状元楼说书,以这个故事的奇特,定能吸引更多的客户。”杨成向梵羽建议。
这两个月状元楼的生意还不错,但却没有了当初曹家戏班唱《兰陵王》时候的火爆,收入自然有所回落,不过盈利还是绰绰有余的。
梵羽原本就想着再做几个促销活动,只是请戏班子耗费太高,很不划算,所以这件事就一直搁浅了,此刻听了杨成的建议不禁令他有股醍醐灌顶的感觉。
“真该死,合着我捧着金饭碗去讨饭,怪不得没人愿意施舍呢。”
梵羽茅塞顿开,自己脑海中的武侠故事就是连着讲上三个月也说不完,怎么一开始自己没有想到从这上面入手呢!
第59章 此书一出天下无书()
阳谷县城市面上最流行的就是杨家将的故事,各家说书人的故事情节大同小异。这个时代的说书人还没有独自演绎故事的觉悟,几乎都是照本宣科,梵羽能够想象的到,当一个全新的杨家将故事出现的时候,其震撼力和吸引力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天香楼前人影晃动,自从县城城门关闭之后,李浩和张丰年在老管家的建议下,机智的把县城里两个最好的说书先生请了过来,每日免费为食客们说书,客流一下子暴涨起来,把状元楼比了下去。
话说狮子楼改名状元楼之后,就取消了淫^秽表演,现在只靠着一个“文采”的噱头维持着生计,每日倒吸引了不少读书人来此吟诗作赋。
不过话说回来,但凡涉及到读书人的事情,钱都不是问题,所以尽管状元楼客流量不大,但消费规模却是噌噌噌往上窜。
然而,每日的吟诗作赋终究是有些乏味,这个时候如果有说书人说上一段评书,哪怕是老生常谈的段子,也能让人乐呵乐呵,毕竟城门已经封闭多日,人们的心情都有些压抑,积郁久了就需要放松发泄,而目前来说,听评书是唯一的娱乐方式了。
…………
梵羽找到蔺之幸的时候,家贫如洗的他正埋头在鸡圈里捉小鸡。
蔺之幸也是一位说书先生,水平不好不坏,算是中游,不过令梵羽对他感兴趣的是他的身份和遭遇。
据说蔺之幸是战国时期赵国名相蔺相如的后人,而关于他的不幸遭遇则没有他的家世那般富有传奇色彩了。
蔺之幸是土生土长的阳谷县人,早年也曾有雄心壮志,然而数十年科举考试下来,只通过了解试,对于那传说中的省试,他望穿秋水而不可得,更不用说更高层次的殿试了。
现实总是赤^裸^裸的,科举无望,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走投无路之下,蔺之幸做了说书先生,靠着博闻强识的记忆,勉强能够糊口度日。
年前的时候,他在一家茶馆说书,看到本地的地痞流氓轻薄一名听书的女子,便出言呵斥了那伙流氓两句,因此遭到流氓们的暴打,连带着供他说书的茶馆也被砸了,当时若非杨成刚好路过救下了他,恐怕就被那伙流氓活活给打死了。
由于蔺之幸得罪的那伙流氓势力颇大,县城里的小茶馆不愿意为了他而开罪那帮人,以至于他一直歇业在家。
梵羽听了杨成的推荐之后,决定亲自考察一番这个蔺之幸,出于对版权的考虑,他写的故事要交到一个信得过的说书人手里才放心。
至于那帮流氓……状元楼由知县魏文秋罩着的,他们敢来捣乱,那纯粹是找死。
“蔺兄,可还记得小弟?”杨成抬手敲了两下门,开口问道。
蔺之幸从鸡圈里站直身子,手里还捧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雏鸡,惊道:“恩公,快请进,忘记谁都不可能忘记恩公的!”
说着,忙把雏鸡放进鸡圈里,笑着迎了出来。
“这位公子是……”蔺之幸见到梵羽气质不凡,微愣了下,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杨成引荐道:“这位梵贤弟,是我的朋友。”
蔺之幸将两人迎进正屋,道:“恩公的朋友,便是我朋友,你们少坐片刻,我去净下手……”
梵羽四下打量着,房子从外面看很破旧,甚至于还不如乔郓哥家的土坯房,但里面收拾得井井有条,桌椅摆放整整齐齐,书架上纤尘不染,整个房间充满着书香气息。
不大会工夫,蔺之幸便去而复返,热忱的给两人泡茶,似乎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的家寒碜而有所不安。
杨成与蔺之幸随意的聊着,梵羽看似成了陪衬,实际上一直在暗中观察蔺之幸的一举一动。
严谨、细致、不苟言笑……
这是梵羽从蔺之幸身上读到的信息,但这个人品性如何,值不值得自己投资,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三人正聊着,一个身着素服的女子捧着瓮,在门口作揖,然后便低着头走了进来。女子把瓮在客桌上摆放好,又徐徐退去,自始至终不曾抬头看三人一眼,表现得极为的恭顺。
“贱内柳氏,两位见笑了。”
蔺之幸笑着说道,但梵羽却发现他望向那女子时候眼角的那抹温柔,这蔺之幸倒是一个外刚内柔之人。
待那瓮子打开,梵羽和杨成傻眼了,因为里面竟是方才蔺之幸在鸡圈里悉心照看的几只雏鸡,而此刻那些雏鸡却成了饭桌上的美味!
蔺之幸面露愧色道:“恩公莅临寒舍,本应好食相迎,无奈为兄囊中羞涩,家中只有这几只雏鸡下得了口,还望两位贤弟莫要嫌弃!”
梵羽与杨成汗颜不已,心里像是凭添了一面墙似的堵得慌,这种情形,谁还有心思动筷子呢?
这几只雏鸡在别人看来不过是几文钱的事,但在蔺之幸眼里,它代表着生活的希望。他之前捧起雏鸡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一直在梵羽和杨成脑海里浮现,而此刻他为了招待客人居然扼杀了希望,这份真诚令人动容!
“蔺兄……”
梵羽说道:“实不相瞒,这次冒昧打扰,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杨成知道别家的说书人可以随便请一个,但状元楼请的必须要信得过才行,此刻听梵羽这么说,那就说明他下定决心准备把这件事交给蔺之幸了。
“需要我帮忙?”蔺之幸诧异的看着梵羽和杨成。
梵羽从身上取出这几天写的《杨家将演义》草稿,递给蔺之幸道:“你先看看这个……”
蔺之幸满腹狐疑的接了过来,他的眼睛只扫了一眼,便道:“好字、好字啊!”
然而,待他深入看了草稿上面记述的文字后,那双眼睛再也无法从草稿上离开了,因为里面描写故事的连贯性、新颖性绝非市面上流传的那些俗套情节可比,这才是真正的演义啊!
“这、这、这……此书一出天下无书啊!”
蔺之幸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人生如痴,有人痴财,有人痴色,而他所痴的,就是梵羽送过来的这份草稿!
第60章 果然又摊上霉事了()
状元楼来了两位客人,这两位客人的到来引起了一番不小的轰动,因为这两人是李浩和张丰年。
县城里的人都知道,状元楼是天香楼最大的竞争对手,而身为天香楼主人的李浩和张丰年居然登临状元楼,这不是冤家路窄么?
“相对于天香楼的嘈杂喧嚣,状元楼的确有几分雅趣儿。”
张丰年笑着说道,言外之意不外乎是在指桑骂槐的说状元楼生意冷清,风头已被天香楼压下来了。
事实上确实如此。
天香楼最近请了三个说书先生镇场子,上午、下午、晚上评书不断,生意好到爆棚,几乎达到了一座难求的地步,比状元楼生意好太多。
张丰年话一说出口,明眼人都醒悟过来,这是来砸场子的。
李浩也笑了起来:“这里的确挺别致的,够档次,尤其是书香气息浓郁,我都想捧起《论语》读两章了。”
眼前的两个公子哥都是读书人,损人不带脏字,生意冷清都能被说得如此潇洒写意,引得周围那些谈诗论道的食客们忍俊不禁。
李忠面上挂不住了,状元楼和天香楼虽然明着是竞争关系,但向来是君子之争,暗地里从来不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而这次李浩和张丰年携手来砸场子,对状元楼冷嘲热讽,坏了规矩,他身为状元楼的掌柜,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两位公子都是雅人,以后可以多来状元楼,静能养心。”
姜还是老的辣,李忠没读过多少书,但迎来送往什么样的客人没有接待过,早就炼成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职业操守。
张丰年笑了笑,没有生气,以他的身份地位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奴才而动肝火,那样就太掉身价了。
“李管家说的倒也对,不过咱们开酒楼就要有开酒楼的样子,否则岂不是买椟还珠,本末倒置了?”
李浩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继续说道:“好酒、好菜、好风光……”
“好风光不见得,张兄和李兄好雅致倒是实情!”
梵羽信步走上楼来,笑道:“不过小弟是个俗人,恐怕要败两位兄台的雅兴了,所以先道个歉,还望两位兄台海涵!”
张丰年和李浩眉毛微皱,两人从最初与梵羽打交道开始,似乎只要和他沾上边,霉运就扑面而来,挡都挡不住。
他们清楚的记得,第一次与梵羽产生交集便糊里糊涂被他骗走了一百两银子,第二次有交集这厮居然被文曲星附体了,害的自己差点成千古罪人……
现在是第三次交集,指不定又会出什么幺蛾子呢,这个浑身带着邪气的男子隐约成了两人一块抹不去的心病。
当下李浩和张丰年听了梵羽的话,不明所以道:“什么意思?”
梵羽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旋即打了个响指,道:“请听——”
他的话刚落地,楼下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传了过来,打破了此地的清静,李浩和张丰年心中一沉,叫苦不已,果然又摊上霉事了!
这段时间因为匪患的事情,县城内气氛有些压抑,人们无论做什么都怕弄出什么大的动静,因而四通八达的街道冷清了许多。
但今天却被“啪啪啪”的鞭炮声打破了宁静,无数人被被那声音吓了一跳,纷纷走向街头,想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聒噪的鞭炮声还没有完全过去,又是一阵敲锣打鼓声,锣鼓喧天,声声入耳,把酒楼里、茶馆里那些说书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咦,那不是守城兵长张大人吗?他要做什么?”
“谁知道呢,走去看看!”
“听说城池修缮已经接近尾声了,该不会出了什么乱子吧?”
……
张泽全笑眯眯的摸着兜里揣着的十几两碎银子,暗道这个梵羽太会做人了,比那个死了的西门庆更会做人。
今天是城墙修缮完工的日子,这样的大事自然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