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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禄的侯府虽不是监牢,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孙超曾经在长安多年,对于吕禄雷厉风行的手段还是有所耳闻的,作为前朝余孽,自己的下场已经注定了。
想罢,不再想着细水长流,抱着酒壶,贪婪地喝了起来,也许今日过后就再也喝不到了。
彭显听着孙超的抱怨,只是冷冷一笑,他虽然也有些忧虑,却并不绝望。宜阳公主曾许诺他,只要在吕禄跟前替他打探消息,等吕禄倒台后,自然亏待不了自己。
可是他现在却有了其他的念头。
诚然,宜阳公主深受太皇太后宠爱,但作为太皇太后侄子的吕禄,亦不遑多让,两人在太皇太后面前孰轻孰重,也只有太皇太后自己一人清楚了。
既然吕禄如今厚待自己,为何还要听刘姿那个丫头的,一介女流能斗得过吕禄?
况且自己之所以在侯府稳如泰山,并不是刘姿所给,而是自己对于吕禄来说仍然有利用的价值,自己是当今世上见过秦嗣的寥寥几人之一。
而且他还听说,最近匈奴在北方闹得厉害,其势正盛,大汉已经开始准备和亲事宜了,而人选以宜阳公主的呼声最高。
那么是不是可以断定,刘姿在吕禄倒台之前先失势了呢?。
第195章 本性难移()
想罢,彭显拿着酒来到孙超跟前,轻轻地敲了敲案几:“孙兄,怎么愁眉苦脸的?”
孙超又灌了一口,悲伤道:“你没看出吕禄和郦寄的意思,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听说陈述已经死了。
我猜就是他们杀的!”
彭显笑道:“孙兄不必如此悲观,我深知你素有鸿鹄之志,此时此刻不正是我们大展宏图之时吗?”
孙超打了个酒嗝,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如今身陷囹圄,逃脱尚且不能,何谈施展抱负!”
端详了彭显一会,发现对方一直笑眯眯地望着自己,脑袋飞速旋转,指着对方道:“你的意思是打算背叛少主,改投吕禄门下?使不得,使不得,这会令天下人耻笑的,况且身为大秦朝臣,焉能与匪寇同流合污!”
彭显拍了拍孙超的肩膀,心中好笑,鉴于如此严肃的场合,只好强忍着笑意,不过对于孙超,他是最了解不过的。
别看孙超说的如此大义凛然,其实他骨子里根本就没有忠义二字,当年在长安拜投多家无果,才不得已投奔李博和秦嗣,以实现他做了多年的丞相梦。
但此人脸皮极薄,又懦弱胆当着他的面,还是不能直接揭穿的。
“孙兄,如今房中只有我兄弟二人,此刻我所说皆是肺腑之言。
所谓识时务者,方为俊杰,如今天下已不是大秦的天下,我们何苦还要坚守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呢!
少主不知所踪,李大人生死未卜,陈述身首异处,我们亦是身处险境。多年来我们对少主已是仁至义尽,是时候该替我们自己想想了!”
孙超彻底清醒过来,望了望空洞的房间,联想到自己的处境,近乎绝望的感觉奔袭而来,彭显的一席话仿佛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免于掉入万丈深渊。
眼中含着泪花,心中充满希望,激动道:“彭兄说的对,一切但凭彭兄做主!”
彭显满意地点了点头:“为今之计是要取得吕禄的信任,而我们手上的筹码并不很多,能让吕禄看重恐怕只有一点”
“哪一点?”
彭显抚须道:“我们见过少主,知道少主的容貌,也就是说他们想抓到真正的秦嗣,必须要依靠我们兄弟两人。
况且我们还可以放出消息,让少主亲自来长安找我们!”
孙超的瞳孔陡然放大,右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彭显,颤抖道:“你是打算诱骗少主到长安来,这会不会”孙超恐惧地咽了口口水。
“这又有何不可?他手无缚鸡之力之力,又只顾贪图享乐,离开我们,他能不能活下来都很难说!
不如让他交出其中一份藏宝图,吕禄未必会杀他!”
两人又商量了一番,但基本上都是彭显慷慨陈词,孙超唯唯诺诺地点头。
中午时分,两人商议完毕,一同来到门前,向守卫递出求见吕禄的请求。
谁知守卫根本没有通报的意思,无论两人如何软磨硬泡,守卫都不予理睬,直至最后竟然以毒打相威胁。
彭显和孙超二人相视而望,倍感沮丧。尤其是孙超,一想到苦思冥想出来的计策毫无用处,顿时泪眼盈盈,悲痛地捶打着房门。
“怎么回事,里面是什么人?”郦寄刚刚见过吕禄,再次诉说了李轩的百般不是,但事与愿违,吕禄似乎仍然很信任李轩,尤其是在对方救走南越太子,让刘姿吃瘪的情况下。
郁闷地出来后,气不打一处来,便在侯府信步闲逛,思考如何对付这个可恶的李轩。
途径一座小院,听到里面有争吵的声音,在好奇心地驱使下,转身走了进去。
“启禀小侯爷,他俩是您之前带回来的人,老爷让我们在此看押。”
“彭显和孙超!”郦寄嘀咕了一句,背手道,“打开房门,我去看看他们。”
“诺!”
彭显一早便听到外面的动静,示意孙超不要捣乱无果后,右手狠狠地掐住孙超的脖颈,强行将对方安静下来。
贴在房门上,听清楚外面的对话后,方才松手。只见孙超双手捂住脖子,大口地喘着粗气,歪倒在地上。
彭显微微皱眉,刚才一时心急,没有控制好手上的力度,险些铸成大错。不过此刻他没有丝毫愧疚,反而觉得孙超若是死了,倒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李博食古不化,自然不会背叛秦嗣,而陈述已死,天下间识得秦嗣的人就只有他和孙超两人。
倘若孙超再死,他岂不是唯一一个知道秦嗣真面目的人,到时候吕禄不倚重他还能倚重谁?
正思考间,房门被重重地踢开。
木门打在孙超身上,立马引来一阵哀嚎。彭显嘴角微微上扬,起身拱手道:“郦大人,终于把您盼来了!”
郦寄不解:“你知道我要来?”
“不不不!”彭显连连摇头,将郦寄引到座位上,方道,“我们想通了,愿意为侯爷和您效犬马之劳,只是苦于见不到大人,一直束手无策。
没想到大人竟然会亲自找来,这绝对是天意啊!”
郦寄微笑着,对彭显此举一点也不奇怪。他一早就看出此人奸猾无比,肯定不是忠义之人,收服他本就是早晚之事。
但对于两人的能耐,郦寄一无所知,因此只是“哦”的一声,以作回应。
无端被人轻视,彭显心中自然不悦,不过既然身处别人屋檐下,他也只能暂时忍着。
重新又谋划了一遍后,便眯着眼睛,把计划和盘托出:“大人,为表忠心,我二人愿意传出消息,将秦嗣诱骗到长安,到那时藏宝图还不是唾手可得!”
“可是就算真的秦嗣来了长安,谁又认识”郦寄忽然一拍脑袋,指着彭显和孙超两人,拉长了声音道,“你们”
“不错,天下间除了我们之外,还真没有人见过秦嗣,请大人放心,只要秦嗣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
“不!”郦寄挥手打断,嘀咕道,“也就是说没有人见过秦嗣,只有你们两人见过,换句话说你们说谁是秦嗣,谁就是秦嗣!”
彭显挠了挠头,没有听明白郦寄话中的意思。
“秦嗣先前一直在陇西郡西县?”
“是!”
“你们先前是被宜阳公主所抓?”
彭显望了一眼孙超,一时不好回答,他自然知道是刘姿所为,但其他三人并不知晓。
“不清楚,我们从始至终不知道对方是何身份,我们被关在一座宅院里,也没见有公主来过,而且”孙超揉了揉疼痛的背部,还想再说下去,却被郦寄野蛮地打断。
“这些都不重要,你们只要认准他就是秦嗣就行了!
哼!李轩你这一回还不死?”。
第196章 郦寄的陷害()
嬴轩最近两天有些苦恼。
关于张忠的事情,他本来是不打算这么早告诉章婧的,奈何在章婧的苦苦哀求之下,自己于心不忍,便把实情全部抖了出来。
章婧听完后,不出意外地哭了。
嬴轩和赵常勋两人怎么劝也劝不住,章婧本就心性善良,对于草原上兄弟姐妹们的死,本就心存愧疚,如今凶手浮出水面,她如何不激动!
在嬴轩说到一半之时,她甚至愤而拔剑,扬言手刃仇人,只是当得知张忠是凶手时,一切发生了改变。
握着剑柄的手掌开始出汗,整个手臂都在微微颤抖,一会儿后,剑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那个努力做事、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一口一句”婧姐姐”的张忠是凶手!
然这是少主亲口所说,绝不会有错。
可是除了少主和芳姐姐以外,她与张忠的关系最好,说的话亦是最多,真要对张忠动手,她实在没有勇气。
想着想着,她就感觉到头痛欲裂,天地仿佛都在旋转。
嬴轩好言好语安慰着,甚至觉得章婧根本就不该陪自己来长安,她太善良了。
若不是她的坚持,酒鬼恐怕还是终日醉成一坨烂泥的乞丐。无论对小石、孙成还是身边的其他人,她总是以诚相待。
在剑舞坊时,刘姿处处刁难章婧的事,嬴轩并不是一无所知,但章婧在他面前从没有半句怨言。
章婧虽然善良,却从不怕事,之所以如此,她只是不愿让自己为难,而章婧处处为自己着想的事,那就更多了。
想到此处,嬴轩感触良多,自己终究是亏欠着章婧。
所以当章婧为张忠求情时,嬴轩的心瞬间就软了,不过放过张忠,自己又总是过不了心中那道坎。
刘威纵然是凶手,但张忠亦逃脱不了干系,关键是他的心太狠了,都是一同生活的兄弟姐妹,他怎么忍心开口!
“少主,我也知道张忠罪孽深重,但念在他服侍你多年的情分上,多留他几天,若是他有心悔改,是不是可以饶他一条性命?”
换做别人,嬴轩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训斥对方“妇人之仁”,然而看着章婧红肿的眼睛,终究没有说出口。
“那就先留着他的小命,等仲父和信芳回来后再商议如何处置他,不过在这之前,你先不要惊动他。
现在除了赵叔和信邑外,对府上其他人都要留个心眼,至于外面嘛,孙成和小石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嬴轩生怕章婧控制不了情绪,足足叮嘱了五遍,才让她回去休息。
嬴轩疲惫地歪倒在塌上,闭上眼睛,却丝毫没有睡意,不仅是现在,恐怕之后的几天他都睡不了好觉了。
刘威失踪,刘姿迟早会怀疑到自己头上,张忠暂时还是先不动为好,但自己并没有打算饶恕他,杀意已经十分明显。
至于刚才所说,只不过是为了安抚章婧,女人终究是女人,她的话你可以听听,但不一定按她的话做。
救出南越太子以后,吕禄那边迟迟没有动静,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想什么阴谋诡计,尤其是郦寄,这个人貌似跟自己杠上了。
嬴轩到现在仍然是一头雾水,不知道郦寄为何如此地嫉恨自己。
长安城中也就他们在惦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