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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仄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顿时顺杆而上,“不知范刺史需要下官做些什么?”
范二满意于他的反应,笑道,“你也一起带兵前往江陵吧,这儿由袁中书镇守足矣。若是大事可成,我保证你有更好的发展前景,就算是出镇一州,亦不是不可能的!”
最后两句话,显然与后世某领导说的“最近会给你压压胆子”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也算是范二能够给的最大的承诺了。
庾仄闻弦歌而知雅意,自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两人又就何时交接何时出兵等细节问题聊了好一会,这才各怀心思而去。
数日后,进一步的细节问题都已谈妥,袁崧也算是带领从襄阳来的士卒进驻南阳,跟着他的当然还有周如海所帅的五百骑兵。
范二就此离开南阳,离开前又对袁崧信誓旦旦地表示,稍后会派遣数百陌刀队前来,到那时他便可以对后秦军主动出击了,而庾仄也会在陌刀队到来之后前往江陵汇合。
范二返回襄阳时,时间已是过了月中。
这些天里,各地的消息也是纷至沓来。
一如他之前所料,谯纵稳定住益州的局势后,果然第一时间杀向了梁州。
梁州刺史郭铨听说谯纵亲帅三万成都军杀来,竟没有任何反抗的打算,还没见到真正的敌人便往东而逃了。。。。。。
过了大巴山之后,郭铨便听说了殷仲堪被范二打得东躲西藏的消息,于是沿沔水而下,直接到襄阳向范二负荆请罪来了;顾恺之当然知道郭铨去年此时依附桓玄的消息,所以并没有因此而放他们入城。
郭铨无奈,只得在当日荆州军扎营的地方驻扎了下来,等待着范二的回归。
另一个消息,则是由蔡芝从长沙郡传来的。
从这个消息中,范二已经意识到如今荆州的大部分地区,至少是江左的各郡,已基本落入黎民军手中,至少在表面上已经全部易帜。
此时此刻,或许殷仲堪此时也已得到消息了吧?他到底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呢?
范二并不是担心他会做出任何反应,而是担心他无动于衷!
要是殷仲堪愿意继续做缩头乌龟,范二哪来的进攻江陵的出师之名?
从蔡芝传来的消息中,范二很快就意识到这处于江左的十数个郡,其人口总算竟然连六十万都不到!差不多有五六个吴郡大小的地盘,其人口总数竟然只是吴郡人口的一倍多,这实在是让他大跌眼镜了。
这个时代最重要的资源是什么?
毫无疑问,是人口!
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范二默默地在本子上写下诸如“鼓励生育”之类的字眼,在正式做出这些决策时,当然还要经过开会讨论,哪怕这是个正确无比的议项。
有些时候,某些固定程序还是不能丢弃的。
除了蔡芝的消息之外,宗悫由豫章传来的消息也让他精神一震,王愉、庾楷、雷金喜等人可算是被揪出来了!不管怎么说,范二对这些人的印象一直就不很好,这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的阶级性决定的吧?
王愉出自太原王氏,而庾楷则出身颍川庾氏,这两人出身的家族郡望虽已不是全盛时期了,但照样是江左数一数二的豪门,雷金喜则出生于豫章四大家族。
自从决定做非常之事以后,范二便知站队的道理。
想要做大事,必须要团结一部分人,与之相对应的就是要打压另一部分,这种团结和打压的族群的选择是与私人恩怨没有关系的。
范二出身寒门,这就注定了他的阶级特性,也注定了他不可能去团结高门大阀,而是选择寒门或是处于金字塔最底层的劳动人民和手工业者。
处于最底层的劳动者占据着这个时代的人口的绝大多数,更重要的还是,他们的身份有上升空间,更容易被策反。
想要拉拢同样是身为寒门的甘纯、蔡芝、冉小贱等人,范二喊出的口号是找回他们祖先的荣耀,恢复他们家族全盛时期的郡望。
这些口号虽喊得响亮,范二的心底却到底还是有数的,毕竟他要做的不仅仅只是改朝换代,不只是让寒门的家族代替那些高门大阀,而是想要彻底消灭门阀!
消灭阶级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但消灭门阀还是可以做到的,而第一步就是要消灭家族!
因为家族的存在,百姓们便会习惯将“家”的重要性放在“国”之前,人们只知有家而不知有国,这对实现“国富民强”是很不利的。
当然,范二想在短期内消灭“家族”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按照寒门和底层百姓的意愿打击高门大阀还是可以做到的。
孙恩之乱时,许多门阀在三吴的遭遇或许可以说明一切。
任何时代的中国老百姓,到底也还是仇富的多,孙恩之乱中毁掉了多少大族的庄园?单是陈郡谢氏一家就被杀死了十数人!
即便不以后世的毛太祖为榜样,范二也能从朱重八孙逸仙等人身上学到诸如“打土豪,分土地”之类的基本革命常识。
非要找个好听的词语,就是——“平均地权”。
范二不知道“平均地权”这个口号现在是否已有人喊过了,但后世的杨坚和杨广父子终究是会喊出来的,——按照大隋国策,每一个成年男丁可以分到四十亩地,一个女人则能分到二十亩。
但国策并不等同于现实,因为现实中买卖土地和土地兼并是让人无法直视的存在。
在这个时代中,平头百姓在最早以前也是分到了土地的,却因为朝廷收取土地税太过苛刻的缘故,许多平头百姓不得不寻找,能够庇护的高门大阀或是官僚来依附。
百姓们甘愿做佃农,只是因为他们可以少交一点土地使用税!
当老百姓的土地大部分到了士族和门阀手中后,朝廷的税收标准却突然变了,——由最初的按使用多少亩土地收税变成了按人头收税,而且仅仅用了几年时间,人头税便从每人两石变成了每人五石!
原本就已失去了大部分土地,如今又按人头收税了,这让老百姓的日子怎么过?
破坏国家土地政策的,有互相买卖和兼并的土豪和地主,同样也有普通的老百姓,他们若非为了少交一点税,又怎么甘愿将土地交出去?
没有地的百姓是可怜的,可他们也必有可恨之处。心甘情愿卖地的百姓,一定不是勤劳之辈,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长远的目光。
即便明白这种种道理,范二还是想要将门阀和士族从农民手中兼并的土地吐出来。
怎么让门阀和士族把手中的地契交出来,范二一下就想到了两个解决的办法。
一是中山先生提出来的给他们的土地折价,由国家用金钱购买他们手中超过规定拥有的土地;另一个办法就是打土豪分土地,这个办法简单、直接、粗暴,而且最是有效。
主席曾经说过,“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
有了这样的思想作为武器,范二理所当然会选择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因为他手中掌握着绝对的力量。
身处乱世,手中有人、有钱、有粮、有枪,还有什么不能有?
将队伍拉起来,再霸占一片领地发展武装力量,这也是范二一开始就制定的方略。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莫名其妙就变成了江左最大的土豪。
0353收郭铨()
由宗悫的信中,范二需要解决如何处置王愉、庾楷、雷金喜等人的问题外,还有一个问题亟待解决,——豫章郡和建昌郡缺了两个郡守!
郡守的职务原本是由朝廷吏部委派的,可无论是江州的兵权还是民事权,朝廷现在都已是无法插足的了。
要是朝廷能够干预,桓玄又怎能将庾楷安排为建昌郡守呢?
至于去年的这个时候,朝廷将王愉安排为豫章太守,或许可以算是对范二的一种试探;可如今的局势与去年显然不同了,最重要的转变当然是北府军在湖口铩羽而归。
这也意味着,朝廷已没有能力和脸面再插手江州的事务了。
范二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也为此大伤起脑筋来,但这似乎算是幸福的烦恼吧?
豫章算是范二的发家之地,他对这儿的重视程度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自己出任这个豫章郡守,亲自来看法豫章这个地方,可现在的他显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管理这个小地方了。
尽管如此,范二还是希望出任豫章的郡守能够贯彻自己的治理理念,至少也需要这个新的郡守按照根据地的那一套来治理。
照搬根据地肯定是不行的,毕竟根据地的人口较少,而且这些人都是将范二等人当做恩人的,所以这儿可以轻而易举地实行公社制度,让他们吃上大锅饭。
豫章和建昌的局势就太过复杂了,光是这儿的阶级就有高门大阀、寒门、百姓、甚至还有无数没入户籍的手工业者和佃农。
现在想要在豫章郡建立诸如人民公社之内的机构,显然不是一句话的事,要让老百姓吃上大锅饭,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可有一点,范二是绝不会含糊的,那就是要建立一个国富民强的国家。
北方的胡人实在是太强大了,想要消灭他们统一中原,必须得倾全江左之力方可。
如果未来的江左还像如今一样,各个官僚都只为自己家族的利益,又如何来抗衡强大的敌人?
范二的脑子里对未来的国,以及军队、政治,又有了进一步的想法。
想要绝对掌握军权,像民国时候的常凯申那样自认军校校长是极为有必要的,而要掌握人事的任命权,掌握官员的思想动态,则可以建立诸如“中央d校”之类的学校。
像范宁这样只知道建立学校,而无法给学生们出路,是极不负责的行为!
将荆州收入囊中之后,范二当然也会兴教育、办学校,但这些学校出来的人只能从事各种技术工作,而真正的官员必须由底层做起,他们还得进入以范二为名誉校长的干部学院学习过才行!
范二甚至有了,要将第一所干部学院建在白莲乡根据地的想法,而第一批学员则可以来自黎民军,或者豫章书院。
范二很快就将自己的想法写了下来,又写信给宗悫,除了表扬他在镇压王愉和庾楷时做出的贡献外,又令他暂时做好豫章和建昌两郡的管理工作,并维护两个衙门的两套班子。
他刚写完给宗悫的信后,却听说郭铨负荆请罪来了。
郭铨真有什么得罪范二的地方吗?
似乎并没有。
去年的这个时候,郭铨被朝廷委派到梁州就职,路过江州时却被桓玄忽悠,一下子就成了江州军的帮凶。
他们一起攻打江陵,却被范二所领的将士和荆州军一起将他们打退。
郭铨见势不好,第一时间离开了战场,像没事人一般继续前往梁州就职去了。
由此看来,郭铨倒是对殷仲堪有侵略的罪过,却与范二没有任何的交集,可他为什么会向来请罪呢?
范二很快就得出了答案,——这货是借着请罪的借口,来求抱大腿的!
郭铨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