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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不是说了求亲而来吗?咱们接下来就先聊聊求亲。
范二哪能不知袁崧的心思?遂有些热切地说道,“诚如刚才我对李都尉所言,我这次回来,是特意来找您提亲的,希望您能成全我和皙儿。”
袁崧笑了起来,又摇头道,“你们两啊。。。。。。我何尝不希望你们早一点修成正果?可你知道的,我早已将决定权交给皙儿了啊。”
“那我待会亲口跟她说吧。”范二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不只因为他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因为他觉得在这种时候说儿女情长有些自私,遂又看着袁崧问道,“不知。。。。。。会稽方面的局势如何了?”
“高雅之前几天主动出击攻打孙恩占领的上虞,结果大败而回,最近这几天孙恩便杀向了山阴,好在孙无终在外与山阴城互为犄角;孙恩想要夺回山阴几乎是不可能的,可孙无终和高雅之想反攻出去又谈何容易?这仗打得越久,老百姓就越遭罪,希望朝廷能早一点派遣刘牢之亲自领兵来讨吧。”袁崧怅然道。
范二当即安慰起来,“高雅之不是刘牢之的女婿吗?他这次被孙恩欺负得这么惨,怎么可能再袖手旁观?”
袁崧听到范二说起“女婿”二字时,当即欲言又止,神色也有点黯然,好一会才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朝廷又何尝坐视米贼壮大?所以刘牢之应该在这几天内就会南下了,孙恩很快会再次逃入海盗,可这毕竟是治标不治本啊,谁敢保证他们两个月后不会再来?更重要的是,各地的储备也都不多了,如果粮荒全面爆发出来的话,三吴就真的不可收拾了!”
“城内还有多少粮食?府君打算怎么办?”
“府库中的存粮,能让城内的百姓坚持到过年就不错了!我也正是不知怎么办才好,所以最近愁的。。。。。。”
如果是其他地区遭遇粮荒,朝廷显然会理所当然地将三吴的粮食调往灾区,可三吴遭遇粮荒的事却是头一回碰到啊!
大江上游的江州和荆州今年倒都是丰年,可这两地一直在窥视京城,他们怎么可能伸出援助之手?朝廷要是向他们伸手要粮,不是相当于嘲讽他们吗?
作为真正的江州之主,范二倒是有心资助三吴地区,可朝廷会让江州的船驶往三吴吗?
最重要的是,范二此时也正在备战备粮,这种时候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啊。
袁崧对江州和荆州的情况当然是知道的,他要不是意识到江州的粮食很难进入三吴,又怎么吝于对范二开口呢?
为了救百姓于水火,袁崧是不会在意他这张老脸的!
可问题是。。。。。。
范二低着头思索了好一会,这才分析起来,“听您这么一说,吴郡的粮荒在两个月之后就要到来了?其余会稽、临海、吴兴等地只怕来得更早,徐州至少有一半的百姓会面临饥荒,三吴地区的饥荒又必然影响到京城!朝廷是不可能从荆州和江州调来粮食的,而从豫州、兖州等地调来的粮食也有限,他们肯定先得紧着京城的官员和百姓吧?三吴的百姓只能自救了!”
袁崧对他的分析无奈地点了点头,又有些颓然地问道,“自救?我当然知道朝廷无暇顾及我们?可这自救。。。。。。。”
“打土豪分粮食显然是最快捷的办法,可这办法跟米贼何异?其余的,诸如派遣商人到各地紧急调粮等办法似乎都不可取,因为长江的水道已经被封锁,就算能收到粮食也运不回来;更何况各地都嗅到了战乱的味道,这种时候应该不会有人再出手粮食了。”范二将最糟糕的情况说完之后,这才总结道,“想要自救,只能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了。”
“怎么个吃法?”
“旧上海的百姓因为遭遇荒年,只能靠吃阳澄湖大闸蟹充饥度荒年。”
好吧,现在还没有“上海”、“阳澄湖”这两个地名,所以这个梗一点都不好笑。
看着袁崧茫然不解的样子,范二只得将自己的那点恶趣味收起来,掰着手指说道,“有两种办法,一是到海里捕鱼,府君大概不知道海里有一种名叫‘鲸鱼’的大家伙吧?这种鱼长达十余丈,其体重可以达到十万斤,相当于近千头牛的重量。如果让将士们驾船出海捕捞鲸鱼,按三天捕捞到一只,也足可解决吴郡百姓的粮荒。。。。。”
“十余张!”袁崧倒吸了一口凉气,又继续追问道,“你说这种鱼叫精鱼?成精的鱼?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庄子在逍遥游中就说过了啊,‘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原来你说的是鲲啊?”
“是啊,在汉书中也有出处,卷二七五行志中之下中记载:“成帝永始元年春,北海出大鱼,长六丈,高一丈,四枚。哀帝建平三年,东莱平度出大鱼,长八丈,高丈一尺,七枚,皆死。’”
袁崧当即引经据典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潘岳沧海赋中的‘吞舟鲸鲵’,以及左思吴都赋中的‘长鲸吞航’,还有易传和淮南子,说的是‘海数见巨鱼,邪人进,贤人疏。’及‘鲸鱼死而彗星出’。。。。。。”
“所以?”范二装出一副耐心倾听的样子,心中却急得要吐血。
我的袁府君啊,咱们现在不是考据鲸鱼的来历和象征意义好吧?
袁崧缓缓道,“所以,咱们不能捕杀鲸鱼!因为,黄帝占曰:‘彗星出见;其国大人亡。’”
额。。。。。。
范二气得差点当场喷出一口老血来,人家拐弯抹角了半天,原来这包袱埋在最后一句啊?
0283劫倭国济贫()
袁崧的逻辑还是比较清晰的,他话中的意思是,——如果有鲸鱼死了,就会有佞臣出现,而贤臣死去,所以不能捕杀鲸鱼。
问题是,江左有多少佞臣,又有多少贤臣呢?
在范二生活过的另一个时空,扑杀鲸鱼早就成了轻而易举的事了,鲸鱼肉一直是岛国人民的美食,是他们的盛大宴会和节日里的美味佳肴。
即便是在全世界禁止捕鲸的情况下,岛国人在一年的捕杀的驼峰鲸也达到了二十万头,他们也因此受到国际社会一致谴责。
但他们的鲸鱼种类,并不只有驼峰鲸一种。
未来社会的确有捕杀鲸鱼的国际法令,可现在并没有啊!
既然捕杀鲸鱼就能救百姓于水火,为什么还要犹豫呢?
想到此,范二便反驳道,“府君怕是不知道大海中有多少鲸鱼吧?只怕鲸鱼的数量远远要多余什么大人小人,贤臣佞臣。况且,如果能救万民于水火,又何必在乎那一两个贤臣佞臣?”
袁崧不是一个迂腐的人,他听了范二这话后便有些心动起来,却还是抱着另外一个希望问道,“听你刚才的意思,还有其他的方法解决粮荒?”
范二点头,遂缓缓说道,“在吴郡城的东偏北三十度方向两千里之外,有一个国家名为倭国,这个国家从汉孝武帝时开始便给我大汉朝进贡,近年来却屏弃了咱们!我所知道的是,倭国的人口不过十余万人而已。。。。。。”
“倭国?十余万人!”
“他们的总人口是十余万人,可住的地方较为分散啊,像三吴这么大的地方住十余万人您不觉得人烟稀少吗?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所使用的武器材料还是青铜器,而且从几年前开始,他们便一直在侵略新罗百济,他们的主力部队也驻扎在新罗。如果咱们直接从大海中间穿越过去,只需要六七日便可到达。。。。。。”
范二虽是侃侃而谈,但丝毫改变不了他怂恿袁崧带着大军前往岛国打劫的本质,他甚至连出师之名都给袁崧找好了,——倭国疏于朝贡。
可袁崧听完这个办法后,还是继续追问,“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范二摇摇头,“大概给大多数人的印象,无非神秘、危险?可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救世主,也不能光靠神仙和皇帝的救济啊!呆在吴郡城内是没什么风险,可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而且这个馅饼还刚好是热的。。。。。。”
“馅饼?我倒不惧怕大海,可将士们不一样啊!”袁崧苦笑着说完这两句,又欲言又止道,“其实,我。。。。。。”
“你怎么了?”范二看着他脸色怪异,忽然有种他要交代后世的错觉。
“你知道吗?从七月中开始,我便开始殚精竭虑地用尽一切办法保护吴郡的百姓,也因此僭越了礼制、得罪了刘牢之,我曾经想过效法先轸!可要是我就此离去,皙儿又该怎么办呢?所以看到你来,看到你向我提亲,我特别高兴。。。。。。”
先轸是春秋时晋国卿大夫,是晋文公当初流亡时的重要跟班之一,是继郤谷之后的三军元帅。他在城濮之战与崤之战中屡立战功,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位有元帅头衔,并有着元帅战绩的军事统帅。
烛之武之退秦师后,郑国依附晋国。
在晋文公和狐毛狐偃死后相继去世后,秦穆公秘密出兵伐郑,多亏路上弦高假命犒秦军,一个人就将秦军忽悠走了。
可是秦军觉得回去不好交差,于是顺手灭了滑国。
先轸得到这个消息后,非常生气,遂劝晋襄公给秦军一点颜色看看。
随后,趁秦军归途中没有防患,晋军在崤的隘道设伏全歼秦军,并俘虏了秦将百里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
这场战役,也被称为“崤之战”。
这场战役的的胜利沉重地打击了秦东进中原争霸的企图,但此战破坏了秦晋联盟,在战略上可谓得不偿失。
襄公的嫡母本是秦穆公的女儿,所以她请求将崤战俘获的秦三将释放回国,让秦穆公去杀他们,以免两国结怨过深。
襄公答应了这个请求,于是孟明视三人匆匆而去。
先轸朝见时问起秦国的囚犯,襄公回答,“母亲代他们请求,我放了他们。”
先轸听了非常气愤,怒发冲冠道,“武将花了很大力气才在战场上擒获他们,妇人说几句谎话就轻而易举地在国都将他们赦免。毁伤战果,会长敌人的志气,晋国将要灭亡了!”
说完这话后,先轸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先轸称襄公母为“妇人”,是怒极而忘了尊卑口气,对着襄公的面“不顾而唾”,因怒失礼,也是不适当的。
襄公释放秦国三将的举动让先轸因怒失礼,不顾尊卑而口不择言,但是襄公没有讨伐先轸的罪过。
先轸思前想后,更加自责。
几天之后,狄人侵略晋国,先轸作为晋国主帅出兵抗击,在箕大败狄人,史称“箕之战”。
这一场战斗本来就已结束了,先轸却一个人冲向了敌营。
他眦目流血、杀得狄人狼狈而窜,最后又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动作,——卸下自己的铠甲,心甘情愿地被射成了刺猬。
先轸在遗书中这样写道,“我出于一时的激愤向襄公吐口水,犯下了大不敬之罪。尽管襄公并未处罚我,但这罪名的确是存在的。这次与翟国交战,不出意料之外,我军必胜无疑。到时候,襄公因战功而封赏我,又如何处置我的罪行呢?若不处置,又如何服众?如果不封赏,也显得赏罚不明,坏了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