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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余艘船冒着枪林弹雨,终于还是在三八洲的东、南、北三个方向靠向三八洲。
可南面的几艘船上的士卒刚架好梯子准备下船时,便发现他们的眼前早已布下了无数的陷阱,几个人刚一踏上梯子便一齐落入了陷阱之中。
桓玄的士兵根本就无法在三八洲南面找到落脚之处,而因为水流湍急的缘故,他们的船也早已打横了。
又加之范二命人对准这几艘船又砸了一阵泥球和火箭的缘故,这些船也都燃烧了起来;倒是有几十上百个士卒为了逃命而上了三八洲,但他们的战斗力肯定是大打折扣的。
东面和北面同样是有陷阱的,但这两个方向的陷阱与南方又稍有不同,所以这二十余艘船倒是安全地靠了岸,担任这些船只的临时指挥官苻宏也暗暗松了口气。
苻宏就是苻坚时代的太子,范宣子当日在豫章举行寿宴时,他与桓玄便已开始眉来眼去了;后来桓玄担任了江州刺史,他也就此彻底投向了桓玄。
桓玄对苻宏还是比较看重的,他将江州军中的战斗力最强大的五百骑兵都交给了他,只是他恰好今日有些微恙,所以并没有与岸上的骑兵士卒同行。
尽管如此,船上的士卒对苻宏的指挥权也没有任何怀疑。
此时此刻,二十余艘船上的五千于名士卒已全部安全登陆,并列队完毕,正等着苻宏训话呢。
范二一方则在努力消灭从南面登陆的敌人,他甚至在最后时刻将投石车和床弩往西退了数十步,这么做当然是为了更好的攻击西面的敌人,或是防御从东北两个方向登陆的苻宏的队伍。
范二很快就将命令投石车发出了新的一轮攻击,但效果并不太好,因为大多数的泥球落到了苻宏等人身后,只有少数几个落到了人群中间。
也就是说,苻宏等人已进入了投石车的安全距离。
可惜的是,范二还有床弩和弓箭。。。。。。
苻宏一挥手上的马鞭,指着二三十丈外的范二的队伍轻蔑地笑道,“你们看看他们,他们的铠甲华丽,刀枪锃亮,再看看他们的衣服,看看他们的靴子。那靴子擦得锃光瓦亮,点尘不染,这是一支什么军队?”
苻宏的护卫当即哄笑起来,七嘴八舌地说道,“他们是公子哥。”
“他们娇生惯养,受不得苦。”
“他们真的是来打仗的吗?”。。。。。
苻宏对护卫们的附和极为满意,当即拔出了佩刀,高呼道,“兄弟们,咱们现在登陆的有五千余人,他们只有一千人,咱们五打一还会怕他们吗?现在就随某一起冲过去,谁抢到的武器和衣甲,就归谁!”
这种呐喊,在晚唐时代曾再次出现,晚唐的御林军就是在这种呐喊声中被人扒光的,这种悲剧在五代十国中也曾出现过。
中国历史上,仅有的两次衣甲齐全的军队被人轻易覆灭,从而造成了不注重士兵铠甲防护的偏见与风尚。
可范二这支衣甲华丽、武器齐整的部队,与那些讲究表面功夫的部队是不一样的,他训练士卒,不是训练他们叠被子,而是让他们真刀真枪地搏杀。
因为他知道,军队的战斗力与会不会叠被子无关。
范二最注重的,是士卒的体能训练。
他有理由相信,虽然自己所带的兵只有对面的五分之一,但自己的士卒装备精良,平时的营养也更丰富,——这意味着,他训练出的每一个都是特种兵。
他的士卒在单兵作战能力上,无一不能以一敌百的。
听着苻宏喊出抢自己的兵器和铠甲的命令时,范二被气乐了,遂又板着脸命令道,“放弃床弩和投石车,准备用弩箭射击!”
他的士卒们快速拿出了早就上好箭的弩,弩中其实只有十支箭,发射完这些箭后就可以扔掉继续使用弓了。
“咱们的绊马绳和拒马,不会有事吧?”冉小贱显得有些矛盾,他发现自己呆在范二身边竟毫无用武之地。
敌人的所有行动,似乎都在范二的算计之内,早在三天前他就知道桓玄会来这么一次冲锋。所以范二也在自己前方二十丈外,早就挖好了小坑,做好了绊马索,还有木头做成的拒马。
眼前的这些陷阱,几乎等同于后世的铁丝网了,除非对面的人开的是坦克,否则别想轻易过关!
冉小贱对范二所步的阵型还是极为满意的,范二也是如此。
0246火攻()
在苻宏的的指挥下,已经登陆三八洲的五千余江州士卒,开始对西北方位的一千多伏兵发起了第一次冲锋。
这一次冲锋的士卒只有五百余人,这些人就算真能冲入范二的队伍中,双方也是很快就能分出胜负的,所以这次冲锋实际上是苻宏的一次试探性攻击。
由于场地的原因,这些人只能排成一百人左右的一排,他们没有像春秋时代的晋军一样好整以暇,而是在苻宏的命令下形成了一波又一波的巨浪。
他们在奔跑过程中,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条散兵线,如如层层叠浪般连续不断的向范二的所在冲了过来。
不过,第一排的士卒尚未跑出三十步,便开始遭遇到了各种各样的障碍,有尖利的玻璃碎片、有横亘的拒马,还有半人深的水坑。。。。。。
当第一排士卒折损了大半之后,第二排的人就不自觉地放缓了脚步,可后面的人却没有意识到前方处处是陷阱,所以第一次冲锋的五百人顿时就互相捱蹭起来,越来越多的人扑倒在地。。。。。。
刚才还充满着仇恨与严肃气息的冲锋队,顿时被各种各样的尖叫声淹没了。
范二对这样的结果还是较为满意的,随即大手一挥,高呼道,“射击两轮,开始!”
久经训练的士卒自然会意,除了还在百十个孩子啊严防着西面的士卒之外,其余九百人全都抬起了手中的弩,轻轻扣下了扳机。
双方的距离不过六七十步,这正好是弩箭的最佳射程!
于是首当其冲的五百江州士卒在经过一千八百多支弩箭的洗礼下,顿时就倒下了一半,剩下的人也都失去了继续冲锋的勇气。
无论是对江州的士卒还是对范二的士卒,战场上的绝大部分人、甚至包括范二这一次都是第一次上战场,也是第一次这么距离面对死亡。
所以经过这一轮的攻击后,双方的人都是无比紧张,刚才还到处是惊叫的场面竟在这两轮弩箭之后陷入了安静中。
经过这次试探性攻击之后,苻宏已经意识到了敌我双方有着巨大的障碍,在别人的弩弓之下,想要冲入敌人阵中无异于痴人说梦。
双方之间的障碍,并不是那么好拔除的,看来冲锋不是一个好战术啊!
经历了这一次失败,苻宏当即改变了战术,“前排树盾!换弓!准备对敌人进行远程打击!”
相比于刚才的冲锋急进,先在三八洲上立足再缓缓图之,显然是最恰当的战术。
如果接下来江面上的其他的船能慢慢靠近,并对岛上的伏兵进行合围的话,范二等人插翅都难逃走了。。。。。。
范二显然考虑过这个结果,所以看到苻宏的队伍刚刚准备结阵,便命令道,“换弓,上火箭!”
双方几乎是同时弯弓搭箭的,但苻宏显然没想过在这样的距离命令放箭,因为双方此时还有最少八十步的距离,这差不多也是士兵们能够达到的最远距离了。
范二却没有这样的顾及,因为他的士卒们营养丰富,平时训练的时候就是以八十步作为及格线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让战场演变成现在这样了。
当士兵们全部将点燃的火箭搭上之后,他便挥了一下手中的刀,高呼道,“放箭!”
由于远距离的关系,这七八百支弓箭虽大部分射入了江州士卒的阵中,但能够造成伤害的箭也就几十支而已。
更多的箭还是被士卒们手中的盾或武器纷纷拨了下来,但随着范二一方这先发制人的扰乱,许多人已是默默倒吸了一口凉气,——人家的箭射得也比咱远,连对射的可能都没有啊!更何况人家的衣甲也更加齐整呢?
几百支火箭被拨了下来,很快就点燃了地上的干草。
“地上的干草怎么燃得这么快?不对,这些草上面早就洒上了油!”
“似乎还有一股酒味?这些草是敌人早就布置好的,咱们中计了。。。。。。”
“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快速燃起的火苗,又听到身边几个士卒情不自禁的一轮,苻宏顿时就意识到了凶险,当即高呼道,“就这点小火苗,有什么可怕的?快些踩它们!”
苻宏的话声刚落,便再次听见身边的人惊呼起来,“不好,它们再次放箭了。”
他刚转过头,果然看见成百上千的火箭,以雷霆万钧之势再次射了过来。
苻宏蹲下身子,果断举起了手中的盾。
随着第二轮火箭的落下,几十上百的人纷纷中箭倒下,更多的弓箭却被拨到了一边,很快又引起了几十处小火苗。
士卒们惊慌失措地开始灭火,但还是有少数几处火苗窜了起来,谁都不敢靠近。
已经登陆到三八洲的江州士卒阵中,顿时冒出了无数股浓烟,使得刚才还在惊叫和辱骂敌人的士卒,多半又剧烈地呛了起来。
前方是敌人的弓箭,身后是滚滚不绝的江水,身边则是越来越大的火苗,——谁还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中淡定下来?
冲锋是找死,呆在这儿又何尝不是等死?
难道要后退?
苻宏刚生出这样的念头时,便听敌方传来了一声呼喝,他这才发现人家的队伍已经在几息之间便推进了三十步。
紧接而来的,正是他们发起的第三轮攻击。
听着呼呼的丰盛,看着漫天的火箭,苻宏不得不高声叫道,“众将士听令,前队变作后队,撤回船上!”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这种时候的撤退命令无异于是宣布“失败”,而“兵败如山倒”。
当江州的士卒听到撤退的命令时,哪还在意什么“前队变作后队”?他们顿时便一窝蜂地往最近的船上奔去,只恨出生时少带了两条腿。
范二的队伍这一次原本就前进了十余丈,再加上敌人将后背献了出来,所以这一轮的攻击所造成的直接伤亡,顿时就增加了几倍!
八百余支火箭落到江州士卒中间时,顿时就倒下了三四百人。
侥幸没被射中的士卒,很快就有上百人连滚带爬上了船,而更多的人却被后面的人挤落江中,只能扑腾着江水努力攀爬船舷。。。。。。
“放下武器,饶尔不死!”
随着这地动山摇的一声呼喊,一百八十名身穿板甲、手持陌刀的将士在宗悫的率领下,只用了几息就冲入了江州士卒的阵中;他们手起刀落,砍瓜切菜般斩杀了几十个还来不及放下兵器的士卒。
更多的人早就丢盔弃甲了,甚至是已经上了船的人都情不自禁地扔下了自己的武器。
甘纯和蔡葵两人率领的六七百人,此时也都换上了刀和盾,由南北两个方向一起杀向了还停在东北两个方向的船只,其间遇到的还拿着武器的敌方士卒自是无一幸免。
范二却在冉小贱和甘绦等人的护卫下,正在好整以暇地指挥着十余架床弩和二十多台投石车,虎视眈眈地看着已经在上游抛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