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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快要出发的吴帆徽却是愁容满面,知县大人没有只言片语,吴氏家族与贺氏家族之间的纷争,也还在继续,没有缓和的迹象,难道说知县大人突然改变决定了。
吴帆徽不打算再次去找寻知县大人,他已经尽力,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了,再次去县衙就是画蛇添足,只会适得其反。
五月十四日一大早,吴庆超很早就出门了,临出门的时候告诉吴帆徽,贺氏家族同意调解,不想继续闹下去,调解的仪式将在县衙的大堂进行,由知县大人亲自主持,他也要参加这一次的调解,中午可能不回家吃饭了。
午时,管家突然来到了家里。
吴帆徽正在焦急的等待消息。
“公子,贺氏家族族长贺方振带着贺泯宣,亲自参加了调解,一切都和公子的预料一样,贺方振不承认污蔑中伤吴氏家族的事宜,将所有责任推至吴庆昙身上,但他愿意拿出来五十两白银,表示与吴氏家族和解的诚意,贺氏家族也不愿意继续纠缠在这些事情上面,至于说县衙制定的调解文书,贺方振不愿意署名。”
“族长很是气愤,还是想着讨要说法,知县大人也劝解了族长,说此事不适合继续闹下去,旷日持久的争论,对吴氏家族与贺氏家族都是很不利的,贺氏家族拿出来的五十两白银,全部给吴氏家族,视作对此事的终结,今后贺氏家族与吴氏家族要和平相处。”
“族长私下里告诉我,贺氏家族拿出来的五十两白银,不进入帐房,全部都交给你,在延安府城需要诸多的开销,你身上银两不够可不行,有了这些银两,足够你所有开销了,族长还是担心,你去参加府试,身边无人陪着,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该怎么办。”
。。。
吴帆徽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已经从知县卢为标的态度上面,看出端倪。
“管家,我身边不需要谁陪着,免得增加了开销,府试的一切事宜,我能够应对,贺氏家族愿意拿出来五十两白银,这是好事情,也能够为我吴氏家族省下一笔开销,管家和我做的这些事情,千万保密,此外家族绝不能惩处吴庆昙,既然答应了不追究此事,就暂时搁置,所有事宜等到府试结束之后处理。”
“公子,你放心,我知道如何的应对,你好好应对府试,不用操心家里的事情。”
吴庆超回家的时候,脸上的神色不是很好,匆匆吃过饭之后,就到帐房去了。
未时,管家亲自送来了五锭共五十两白银,嘱托吴帆徽收好。
吴帆徽已经收拾好所有的东西,此去延安府参加府试,算上路途上和考试的时间,前后至少一个半月到两个月的时间,好在考试的时候,气候炎热,吃穿住行方便很多。
申时,吴明坤送来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写着城北的一处地点。
那里是吴帆徽与卢为标身边小厮上次见面的地点。
城北这处见面的地点,很是荒凉,四周的住户也不是很多。
吴帆徽没有直接到见面的地点,而是在城内转悠了一圈,仔细观察了周遭的情形之后,才绕道前往城北。
吴帆徽见到小厮的时候,发现其脸色有些白,整个的气色也不是很好,他不知道大半个月的时间,小厮专程到延安府去了一趟,因为赶路匆忙,回来之后尚未彻底恢复。
“吴公子,你很小心。”
“这是应该的,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谦珏可不想出现什么变故。”
吴帆徽暗暗吃惊,一路上他已经特别注意了,想不到小厮还是知道他所有的行踪。
“吴公子,今日县衙调解的事宜,想必你也知道结果了,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
“谦珏以为,这是缓兵之计,贺氏家族以为所有的谋划已经成功,胜券在握,所以不愿意继续纠缠,同意调解,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恩师为了迷惑贺氏家族,也就顺水推舟,同意了调解,继续迷惑贺氏家族。”
“吴公子,你说的不错,老爷也是这样的想法。”
小厮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函。
“老爷说了,吴公子此番定能高中,不过这一路上需要小心,米脂县参加府试的考生,大都是明日出发,你们可以结伴而行,相互有个照应,也安全很多,我刚刚去了一趟延安府城,官道上流民还是不少,切记白天赶路,夜间在村镇或者城内歇息,万万不要夜间赶路。”
“这是老爷给你的信函,小心收好,到了延安府城,拿着这个信函到府衙,求见知府大人,一切就看你的表现了。”
“老爷相信你能够应对一切,会在县衙等着你的好消息。”
吴帆徽接过信函,对着小厮深深鞠躬行礼。
“谦珏感谢恩师的厚爱,谦珏曾经说过,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麻烦告知恩师,谦珏一定尽最大的努力。”
从心理上来说,吴帆徽认为他与知县卢为标是平等的,那是因为他心目之中的理想远大,不过实际情况绝非如此,现如今他还需要一步一个脚印,走稳每一步。
回到家中,吴庆超正在等候,神色有些焦急。
“谦珏,帐房没有开销银子,我已经给你准备了二十两银子,你拿着。”
看见放在桌上的两钉白银,吴帆徽没有说什么,默默的收下,看来贺氏家族拿出来五十两银子如何处理的事情,吴庆超是不知道的。
吴帆徽收好了银子之后,吴庆超再次拿出来一些碎银子,还有一些铜钱。
“这些银子和钱是路上的开销,一路上千万要小心,我已经听到了一些传闻,说是路上的流民很是厉害,刚刚族长已经帮着你联系了,明日一早,县内五大家族的考生统一出发,这样安全很多,贺氏家族还专门派遣了五名护院,护送你们前往府城。”
“爹,我知道了,一路上我会小心的。”
“我还是担心,你年纪太小,从小就没有出过门,到府城好几百里地,要是路上遇见什么事情了,可怎么应对。。。”
吴庆超还没有说完,红着眼睛的王和翠就从后面来到了堂屋。
“谦珏,这一路上你千万要注意安全啊。。。”
还没有说完,王和翠就轻声的抽噎。
吴帆徽连忙走到了王和翠的身边。
“娘,不用担心,我知道怎么应对的,再说贺氏家族派出了五名护院,一定能够保护安全的。”
吴庆超叹了一口气。
“贺氏家族的护院,也就是保护他们贺氏家族的子弟,真的遇见什么事情了,哪里会顾及到你们啊,你还是要小心,也不知道家族以前是怎么了,护院都没有,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和族长说说,年内不管怎么说都要找几个护院,九月你还要到西安去参加府试,道路更远,要是没有护院保护,肯定是不行的。”
吴帆徽微微点头,心里却动了一下,大明朝廷以前对大家族护院的配备事情管理的特别严格,不过随着局势的恶化,朝廷的影响力日趋的弱化,地方上某些有钱有势士大夫家族招纳的护院,总人数甚至接近千人,特别是在陕西和山西等北方地方,地方官府和朝廷睁一眼闭一眼,根本就不管了。
看来府试之后,吴帆徽需要考虑护院的事宜了。
第五十第六章 住店()
前往延安府城的路途上极其的无聊,一同从米脂县城出发的考生有十五人,几乎都是少年郎,大概是家族或者长辈都特别嘱托了,外边很乱,沿路不准惹事,一切行动都要听从安排,所以这些少年郎从出发开始,神色就非常的紧张,看向别人的眼神都不对,好像官道上所有人都是坏人,他们几乎不说话,吃饭的速度很快,歇息的时候也是紧闭房门,没有了少年郎的活泼,这倒是让贺氏家族派出的五名护院感觉到轻松了。
马车夫的确熟悉道路的情况,他们与贺氏家族的护院商议之后,每日里辰时出发,不到申时就找到地方歇息,行程最多不超过五十里地,原则就是白天行路,天黑之前住宿。
夏季昼长夜短,这样的行程很是耽误时间,不过没有谁会提出意见。
沿着官道,吴帆徽看到的情形是惨不忍睹,且不说那些流民,就说官道两边的树木,看不见叶子,甚至看不见树皮,光秃秃的树干好似在愤怒的诉说,地上几乎没有什么青草,他们的队伍经过绥德州、清涧县和延川县的时候,都看见了官道上面活活饿死的流民。
倒是没有族中长辈说的那么乱,官道上的流民人数不是很多,能够看见的那些流民,绝大部分路都走不稳了,风吹能够倒下,这些人是不可能威胁到其他人的,至于说所谓的土匪,大概是见到行走的队伍过于庞大,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也不敢动手。
想着在这样的道路上面有什么奇遇,那大概是痴人说梦,沿途见到的那些流民不是个人力量所能够挽救的,吴帆徽眼睁睁看见一个流民,走着走着就倒在了官道上,而他身边的其他流民,甚至眼皮子都没有动动,继续朝着前方漫无目的行走,更加过分的是,有两个流民迅速上前,剥去了倒地之人身上的衣服。
这些流民已经没有灵魂,他们就是活着的尸首,不过也正是这些被逼的走投无路的活死人,最终联合起来,推翻了大明王朝。
吴帆徽被震撼了,那一刻他内心百味杂陈,尽管他从内心里面同情那位壮志未酬的崇祯皇帝,也叹息大明王朝的覆灭,可是眼前见到的人间地狱,让他开始对大明王朝产生了巨大的怀疑,难道说灾荒真的就到了如此的地步,朝廷就真的拿不出来粮食救济频死的百姓。
根据历史的记载,崇祯皇帝曾经在朝中要求文武百官捐献银子,不过效果甚微,崇祯皇帝甚至拿出了宫里珍藏的人参变卖,筹集钱粮,不过到崇祯十七年,李自成攻陷京城之后,居然从文武百官身上搜刮出来三千余万两的白银。
这是巨大的讽刺,至少朝廷之中的文武官员,包括那些士大夫,也就是这个朝代的精英,想到的就是自身的利益,他们不管百姓的死活,也不管大明朝廷是不是能够维持下去,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国破家亡他们的财富根本保不住,这样简单的道理他们不是不明白,可惜他们表现出来的行动,恰恰相反,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
恐怕那位崇祯皇帝,自身也是存在巨大问题的。
五月二十四日,申时。
大队人马终于抵达了延安府城。
看见延安府的城墙,吴帆徽松了一口气,无聊的行程终于结束,足足十天的时间。
行程一点都不愉快,一路上贺氏家族的护院,眼睛里面看到的就是贺氏家族的十名子弟,至于说其他的人,他们根本不在意,每一次在客栈住宿,好的房间都是贺氏家族的子弟住宿,好的饭菜也是贺氏家族子弟享用,甚至带在路上的吃食,都只会为贺氏家族子弟准备。
其实其他五人,也是付了银子的,贺氏家族的五名护院,得到的报酬就有这五人出的银子,不要求这些护院一视同仁,那做不到,但至少表面上的关怀要做到。
吴帆徽倒是没有吃什么苦,他身上携带的有碎银子和铜钱,可以买吃的,不过通过这些护院的表现,他更加的小看贺氏家族,尽管延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