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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走边吩咐道:“传令,停止货物运送,所有船只空出来,在各个码头接应撤退的护卫队。”
微微一顿,他又接着道:“命令西北、东南两支护卫队,边阻击边各自往预定地点撤离,主战场在海门岛。”
就近在码头上了小船,顺流而下到海门岛,不过只大半个时辰,到的海门岛港口外的海面,谢文昌才发现对面岸边竟然还滞留有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人群,估计这些人可能都是一大早才赶来的,看着一艘艘小船忙着将人群往大海船转送,他眉头不由一皱,当即吩咐道:“划过去。”
小船迅速的靠近了岸边,谢文昌站在船头上高声道:“我是谢文昌,大家都安静。”船上一众随从也跟着齐声高喊,人群很快就安静下来,月港西北、东南两处的枪炮声也立时清晰起来。
谢文昌扫了人群一眼,便扬声道:“海门岛肯定有一场恶战,大家没上船的,直接往东走,东兴港舰队明天就会前来接应,你们明天再到海边来。”
听的这话,人群里登时议论纷纷,很快就有人开始往东撤离,海门岛有一场恶战,这是肯定的,留在岸上虽然也不一定安全,但海门岛同样不安全,而且听的这枪炮声越来越近,谁也不愿意再停留在这里,人群很快就散了开来。
海门岛对面的鸡屿岛海面,新上任的福建都指挥使鲁鹏一身戎装站立在船首,王着对面一字排开的三十多艘海船,沉声道:“传令,三卫战船一举灭掉对方船队,强攻海门岛,鸡犬不留,擂鼓!”
随着令旗挥舞,沉闷的鼓声在海面响了起来,一大片黑压压的大小战船立刻升帆,缓缓向海门岛冲去,征缴小琉球,永宁三卫因为封锁月港,所有的战船和兵力都得已保存下来,如今倾巢而出,一百多艘战船也是颇为壮观。
鲁鹏面无表情的看着这颇为壮观的一幕,他年纪不大,才三十八,能坐上福建都指挥使的位置实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虽说有资格,也颇有善战之名,但按资历,他根本就排不上号,听闻是嘉靖钦点的他,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上任第一仗,他是煞费苦心,力争打出朝廷水师的威风来。
对于卫所兵丁的战力,他很清楚,对上东兴港舰队,那是没有任何胜的指望,但围剿月港,他还是颇有信心的,毕竟是占有绝对优势的兵力,又是在自家地盘做战,而且月港没有战船,不过是海船上多架了几门火炮而已,这要都打不赢,他这个都指挥使也不用当了。
海门岛海面上,三十多艘月港海船一字排开,居中的一艘大船上,严力站在船首,当看到所有战船全部冲着他的船队而来,脸上神情登时凝重起来,看来对方是准备先歼灭他的船队再攻海门岛!
略微沉吟,他便沉声道:“升满帆,航向西北,避其锋芒。”(未完待续。。)
。。。
第403章 火烧月港()
眼见月港船队满帆离开海门岛近岸,插向西北,福建都指挥使鲁鹏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冷笑,对方想游斗拖延时间?这算盘只怕是打不响,他以数倍于对方的优势兵力围剿月港,岂能允许对方游斗拖延时间?
他很清楚,东兴港舰队来援仅仅只要两日功夫,留给他的时间仅仅只有这一天,今天要是拿不下海门岛,便是功亏一篑,嘉靖不仅下令要他封禁月港,也要他阻止月港商贾百姓移民小琉球,这海门岛,他必须在今天之内攻破。
三卫战船并未去追击月港船队,而是径直往海门岛西端而去,海门岛西端不仅地势平坦,而且甚为开阔,同时也是火炮防御较为薄弱的方向,这些情报,永宁三卫早就摸的一清二楚,战前会议之时,制定的计划就是从西端打开缺口。
海船上,眼见一马当先的镇海卫四五十艘战船不追击,而是径往西端靠去,严力心里不由一沉,对方这是要直接登陆!他若继续率船队在海面上游走,对方二三千人就会登岛,他若返身攻击,则永宁卫、泉州卫的战船必然借机冲上来,那就是死战的局面!对方可是一百大几十艘战船,至少是五比一的优势,游斗他倒不怵,硬拼,根本不可能有胜算,他们的海船可不是东兴港的战舰,船上并没有装备加农炮,弗朗机火炮的杀伤力毕竟有限。
严力正自难以决断,船上望斗的瞭望手又大声禀报道:“报——,九龙江下来大批敌船!”
九龙江上还有援兵?严力转首望去,便见密密麻麻的小船正顺着航道蜂拥而下,不过,船上的兵丁并不多。一艘船不过三五人,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些船不仅可以用来转运兵丁,而且还有可能担负着截断月港护卫队的退路,他一颗心登时沉到了谷底,对方策划周详。海门岛今日怕是难保。
略微沉吟,他便沉声道:“传令,转向,杀向主航道,必须将所有的小船灭掉。”
听的这命令,严明睿不由一愣,连忙提醒道:“族叔,一进主航道,咱们会被两面夹击。那些小船很可能是火船。”
“顾不上了。”严力沉声道:“今天不可能全身而退了,传令!”
随着令旗挥舞,船队缓缓的划了一道弧形,径直往两岛屿之间的穿插而去,严力侧首望了一眼尾随于后的百余艘战船,心中腾起一股凄凉的感觉,今日一战,就算能够逃出升天。月港的实力也必然大损,如今顾不得那么多了。得先将岸上的护卫队接应到海门岛再说,不能让对方切断护卫队的退路。
船队一进主航道,便与蜂拥而下的小船队撞在了一起,“轰轰轰”,沉闷的炮声随即响彻开来,就在这时。尾随其后的永宁卫、泉州卫战船也相继开炮,密集的炮声立刻就在海面响成了一片。
“装钉,点火!快,点火!”
随着命令,前面的小船立刻开始在船头钉上钉板。一旦两船相撞,这些钉板就能够将两船钉在一起,早就泼了油的干柴随即就熊熊燃烧起来,大股浓烟随即在海面弥漫开来。
甫一交手,战况便异常惨烈,冲入主航道的第一艘海船接连被五六艘火船钉上,速度立刻慢了下来,火顺风势,燃烧的格外猛烈,很快就引燃了海船,船长谢德安一见这情形,急的双眼通红,面色狰狞的吼道:“转向,往船堆里冲,远离船队,火炮对准了火船打!”
“呯呯砰砰”船上的炮声枪声立刻响成了一片,面对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小船,一众炮手根本无须瞄准,只是机械的以最快的速度炮击,一发发炮弹呼啸着射向船堆,随后冲进来的火船也迅速的开炮,目标都是前面的火船。
一众船长都清楚,火船的数量不会很多,最多也就是前面三四十艘,毕竟这些小船是为转运兵丁准备的,不可能都是火船。
“转向,迎上去,为后面船队让出通道。”第二艘海船一冲进航道,船长严明军便沉声下令,早在冲进来之前,他便已经料到,前面两艘船都不可能有活路,这片海域,他最是清楚不过,最多只能容纳两艘船并行,若是让小船下来,整个船队都会遭殃。
两艘海船在航道上一打横,登时就将航道堵的严严实实,急冲而下的火船立刻就钉满了两艘海船。
紧随其后的五六艘海船立刻全速冲入航道,顺流而下,见这情形,严力不由长松了一口气,能打掉对方的小船,海门岛就有转机!他这才回首望向身后激战的海船,后面二十艘海船正与三卫的战船火炮对轰,密集的火炮声震耳欲聋。
虽然打的热闹,但两方的战船还相距二百余步,凶险远不及前面的火船,虽然月港船队数量少,但每艘船上配备的火炮数量却远高于水师战船,而且炮手也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火炮对射,完全是月港占据优势,这让他稍觉心安,转过身来,见那两艘堵住航道的海船已经腾起了火焰,他随即沉声下令:“着后队往北撤离,命令前面两艘船弃船。”
火焰冲天,连风帆也被引燃,船长谢德安哪里还能看到旗令,眼见船上已呆不住人,他才一迭声的下令,“弃船!弃船!赶紧跳海。”然而,他的反应还是太慢了,根本就没意识到船上还装有大量的火药。
话音才落,“轰”的一声闷响从船底舱响起,接二连三的闷响随后变成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整艘海船登时被抬出水面,随即重重的落下,登时被炸的四分五裂,旁边海船上,船长严明军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他立刻意识到是船内的火药被引爆了,当下他也顾不上别人是否听的见,爬起身来,他便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打着手势,摇摇晃晃的跑到船舷边纵身跳进海里,拼命的往远处游。
一见船长带头,船上发愣的兵丁立刻纷纷跳海,才游出几十米远,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就在他们身后响起。
远处。看到这一幕,严力心里都在滴血,二艘船没了事小,近百名子弟就这么没了,着实让他心痛,所幸的是随着两艘船相继爆炸,那一片火船也被随之消灭掉,如此大好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立即下令攻击小船。
见这情形,在海面上督战的都指挥使鲁鹏却是急红了眼,海门岛就是一块硬骨头,没了小船转运,大量的兵丁运不上岛,根本就不可能攻占海门岛,眼见永宁、泉州两卫的战船迟疑着不敢追击,他当即沉声道:“擂鼓追击!”
听的催命一般的鼓声在后面响起。永宁、泉州两卫的战船将领都不由暗自腹诽,这前面海域狭窄不说。月港船队还有二十艘在外,一旦冲进去,必然会被内外夹击!这不是成心让他们送死!
埋怨归埋怨,却是没人敢违抗军令,二卫只得各自分出一半的战船前往追击,刚刚疏落的炮声立刻又密集起来。两岛之间的海域本就狭窄,不利于海船展开,二卫战船的数量优势无法发挥,火炮又不及月港,立时就落了下风。几轮炮击下来,被重创五艘战船也没能攻进去。
见无济于事,救不了小船,鲁鹏只得下令停止追击,着两卫战船沿海协助镇海卫兵丁登岛攻击,此时,镇海卫一千多人已经陆续登岛,沿着田埂向倒中央挺进。
岸上,月港护卫队见形势不妙,也是加快了撤退的速度,飞快的向海岛靠近,在海船的接应下,迅速的在海门岛码头上岸。
海门岛西边的阵地上,看着一队队的水师兵丁快速的往上冲,站在壕沟里的谢文昌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他从来没经历过战阵,说不害怕是假的,更让他心虚的是,护卫队在海门岛的兵丁不多,只有三百人,虽然已经全部集结在这边的阵地上,但兵力悬殊太大了,而且这边阵地上还没安放火炮。
”谢当家的,您回山顶吧。”吴友东快步走过来,道:“您放心,阵地丢不了,护卫队大部已经在海门码头上岸了。”
听的大部已经上了海门岛,谢文昌不由长松了一口气,他清楚自个在这里是累赘,当即便勉强笑道:“那这里就交给吴教官了。”
“谢当家的放心,保准误不了事。”吴友东忙立正敬礼道。
“吴教官,官兵上来了。”
吴友东转身便骂道:“慌什么,没有命令,谁也不准开枪。”说着,他便扬声喝道:“都不要慌,就跟平日里训练的一样,告诉你们,杀人和杀鸡屠狗没什么区别,一枪命中,都的玩完,都不要慌,听命令,